“少爷?你出来了?快,快走。”兰叶看到白夜双眼一亮,着急的回头了一眼,赶紧催促白夜离开。 “兰叶,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兰竹知道白夜这会虚弱极了,哪还有什么力气去其他地方,而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可能会走。 “白夜少爷,快走,当今君上忽然发难,说将军通敌叛国,如今已经被关入天牢了,你快走!”兰叶还没来得及回话,从她身后赶来的陆管家推了兰叶一把一边说一边示意兰竹和兰叶将白夜带走,两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绝对不会拖累白夜的。 “将军呢!”白夜许久没有喝水了,声音干涩沙哑,可他不在乎,那个站在那里高大伟岸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此时却不在。 “将军已被君上给关了起来,你们快走!”陆管家急得不行,将军暗卫拼死回来报信,让白夜快走,陆管家知道,白夜就是将军的命,他们替他护好了。 “我不……”白夜还没说完,就听到院中传来阵阵惨叫,刀剑挥舞的声音。 “耿将军叛国,他府中之人均难逃干系,统统给本世子拿下,反抗者死!”熟悉的声音响起,白夜瞪大了眼,第一次,他发现这好听声音如此刺耳。 “不,陆管家,你们快跑,我,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才比较危险。”白夜听到公子玙的声音,他知道自已死是不会了,况且将军在他们手身上,没有将军的地方,他哪也不去。 “老朽一辈子都拖累别人,年轻时害得最爱之人做了最不愿的事,苟延残喘着只是想着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如今他不在了,我也该去找他了,总不能都是我欠他的吧。” 陆管家平日里有些微微弓着的背挺直了,一脸淡笑的看着天,在白夜等人还来不及阻止时,就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心口,直到倒下气绝,他脸上的笑都没消失。 “这里还有人!”终于,一队兵士冲进了江离院,领队的人看到白夜愣了一下,然后长剑一指,“将此人拿下!” “少爷,快跑!”兰竹和兰叶同时抽出腰间软剑攻向来人,然后对着白夜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 “不……咳咳咳……”白夜急得不行,可是喉咙因为渴得要着火,直接让他咳嗽个不停,你们快回来,不要上去,会死的,这话他还没说出来,在兰竹兰叶身中数剑倒在血泊中,双眼还担忧的看向他时,这话也没有说的必要。 “白少爷,请吧,公子还等着您。”那名领队的人看着院中也没外人了,自觉不用装了,于是让其他兵士放下武器,白夜他自然是认识的,他可是公子玙的亲信, 此次不过搜查将军府,公子玙就让几名亲信各自带队,还不就是为了怕误伤了眼前这位,如今公子可是世子了,这位可得好好巴结了。 “你,该死!”白夜双目赤红,他双指间夹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对着这领队之人的脖胫处直射而去。 “叮!”的一声,白夜有些失望,这是他的暗器被格挡掉的声音,他连为两个小丫头报仇都做不到,他……还真是没用,是个只会给人带来灾难的废物呢。 “阿夜,不要调皮了,来,我们回家。”白夜晕倒之前,最后一眼就是看见公子玙穿着一袭飘逸的白衣走到他的面前,依然带着温柔和宠溺的笑容对着他伸出手,一如每次他在那个封闭的小院子中等待着的那样,像天神一样来到他的面前,只是这次,这天神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黑暗。
第109章 将军请卸甲(黑白5) 白夜再次醒来之时,看着奢华的房间一时还有些恍惚,这是他在公子玙那处宅邸的房间,屋里的摆件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桌上那泡好未喝的热茶都还在原处,白夜在想,难道将军府的一年只是他的梦? 如今梦醒了,他还是这后院之中天天盼着公子到来的白夜? 白夜坐起身子,左右看了看了,再往腰上一抚,呵,不是梦啊,他的长鞭、白练,甚至是藏在身上各处的暗器都被收走了啊,他们应该也怀疑他知道些什么了,白夜又伸出手握了握拳,白皙纤长的手骨节分明, 是那抚琴画画的手,谁能想到这样的手也是能杀人,可是如今,无力的感觉让白夜明白,他是真的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只是有些不懂,公子,不世子玙不直接杀了他,将他掳回来,又这般做法,也不知为何。 “阿夜,你醒了?”正想着呢,白夜就看到世子玙手拿着一个托盘就进来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也是,如今他被下了药,一点气力也没有,自然是伤不了人的。 “来,傻站着做什么呀?我让阿鲤炖的血燕粥,快来尝尝。”世子玙像是没看到白夜一脸难看的表情,他径直将粥放到桌上,然后招呼白夜一起坐下。 白夜特别想将那碗粥直接盖到他的脸上,可他不能,耿庄还在他的手上,至少,他要将耿庄救出来,这已经是他还苟活着的最后的信念了。 于是白夜乖乖坐到世子玙的边上,任世子玙一勺一勺的喂着他粥,他也一口一口吃下,最后世子玙为他擦拭嘴角时,他也忍着没有躲开。 “好吃吗?”世子玙看白夜虽然乖,但一点也没有原来的活泼任性,眼中一片心疼,他喜欢原来白夜那种刁钻任性无理取闹却对他无比依赖的样子,也罢,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他的人,他会将他宠回那个无法无天的孩子的。 “恩……”什么味道?白夜只觉的苦涩,以前期待的相处如今却这么的难熬,他想他的将军小媳妇了,想他一点也不温柔的直接用粗糙的手指为他擦嘴角,然后总被他一口咬住。 “我同父王说了,如今这个宅邸已经是我的世子府了,我怕你去其他地方不习惯,还是让你住在原处,你有什么想改的,还有什么想添的,都与我说,我定为你办好,今后,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世子玙眼中带着笑,说到情浓时还一把抓住了白夜的手。 “公子……”白夜吓了一跳,直接将手抽回,见到世子玙僵住的笑容,白夜知道他应该先把世子玙哄开心了,阿鲤教过他的,各种的手法他都会, 可是,他做不到了,他的心里住进了耿庄,有些事即使他不知道,他也想为他守着了,大不了碧落黄泉,他陪他一起好了,“公子,不知耿将军……” “哼!阿夜你就别提那斯了,什么陈国战神,道貌岸然,竟对阿夜你用了强,你放心,你受的伤,我要他统统还回来!” 世子玙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可对上白夜时却又温柔一片,“阿夜,你是为了我才……我不介意的,以后你就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们再也不分离。” “不,不是的!”白夜终是忍不了了,他一把甩开世子玙伸过来要摸他脸的手,站起来一脸着急地哀求,“公子,是阿夜愿意的,阿夜自愿的,不是将军强迫的,你放了他,求您,放了他。” “阿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见着白夜脸上的着急,世子玙的脸终于阴了下来,此时他恨不得将耿庄施以炮烙之刑,若早知前君主本就是将王位传给他的父王,他又怎么舍得让白夜离开,可若是早知道,白夜也不会是他后院中的一个棋子。 “公子,将军他是好人,您放了他,您要阿夜做什么都好,只求您放了他。”白夜直接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伏在地上,声音哀切。 “你!你!你!你可知他犯了叛国之罪,你能担得起?”若是旁人,世子玙早一脚踢了上去,可是看着白夜,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完全占据了他的心的人,他还是忍了下来。 “公子,将军一心为国,不可能叛国,他说过,他只忠于陈国,无论谁是君王都是一样的。”白夜不敢起身,仍在一直为耿庄说话。 “你倒是了解他……”世子玙蹲下身子,用手指将白夜的脸挑起,不得不说,跟了耿庄之后不知是不是过得舒心的缘故,白夜又美了许多,只是原先周身纯净的气息如今被忧郁哀伤替代,更添了几许风情,世子玙眼神有些迷离了,“你……什么都愿意?” “求公子放了将军!”白夜看着世子玙的眼神有些害怕,他也不敢多说,只能不停地求世子玙放过耿庄。 “那……本世子就看看你能为了他做到哪里!”世子玙只觉得脑中的某根筋断了,他揪起白夜的衣领用力一甩,没有一点力气的白夜就直接被摔在软塌之上,看着扯着自已衣领向他接近的世子玙,白夜缩了缩,可想到耿庄又咬紧下唇,然后闭上眼心中一片绝望。 白夜等了许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睁开眼,只看到世子玙愤愤离去的背影,他不甘,将军如何他还没有说呢,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 白夜赶紧起身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可才到院门口,就被守门的兵士拦了下来,无论他怎么呼喊,世子玙再也没有回过头。 “阿夜,回去吧,别违背世子了。”这时阿鲤出现了,仍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到白夜时目带怜悯。 自小在此长大,白夜自然对这些人熟悉异常,阿鲤一心只想复仇,对谁都不甚在意,唯一能听的就是公子玙的话,听说公子玙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恩人可是实打实的,可不是他这种冒认的,所以,阿鲤是不会帮他的。 而之予,一直以来就是公子玙的人,唯一他在意的,也就是阿鲤了,更不要说其他人,其实他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身边的人都是公子派的,他现在连一个能求助的人也没了。 白夜眼中的神采一下子消失了,他看了一眼阿鲤,将身上的衣裳整了整,然后双眼空洞的回了屋,呆呆地坐在桌前,像是失了魂的人,更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任人摆弄。 又是三天,公子玙没再出现,白夜乖乖的吃饭,吃补药,吃让自已混身没有力气的药,泡着改成一天一次的药浴,任阿鲤一遍又一遍地往他身上抹着各种药膏,有的是润肤的,有的是让肌肤雪白的,有的是让身上带香的,有的是……无所谓了,白夜心想,等耿庄安全了,他就自缢,去陪将军府里那些人,所以,现在待他如何,他真的无所谓了。 虽然白夜表现得面上麻木了,但内心却依然对耿庄担心不已,可他知道,只有他表现得乖乖的,耿庄才能安全,当然,以他现在的体力,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更不要说做什么反抗了,可是连公子玙也不来了,他现在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可能是他表现得除了对耿庄的事没再提其他,阿鲤他们似乎也渐渐相信了他还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时间一久阿鲤和之予在他发呆时就会经常在他耳边说着当年的恩,说着公子玙对他的好,他们已经认定他就是公子玙的人了,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子一般任人愚弄的白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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