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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道观又上热搜了

时间:2023-08-16 07:40:43  状态:完结  作者:木一了

  许清木从怀里拿出朱砂符纸,快速地写了一张驱邪符递给文母,道:“如果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用这个挡一挡。”

  文母客气地收下了,再次表示感谢,然后就让文父上楼去拿现金给许清木。

  许清木站起身说:“不用了,也没帮上忙。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许清木对着文父文母以及在轮椅上留着口水的文泰贺点了点头,再看了两眼文泰贺的头发,转身就走。

  沈良才左右为难地,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最后也只得告辞,追上了许清木的脚步。

  送走二人之后,文母将许清木给的那张符随手往茶几上一扔,然后就拿着纸巾,去给文泰贺擦嘴角的口水。

  文父疲倦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儿子痴傻的表情和妻子日渐苍老的背影,只觉得万分难受。这份难受已经化成了实质性,正在攻击着他的脏器。他清晰地感觉到心口又堵又痛,像是有人正在啃食他本来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脏。

  文父紧皱眉头闭上双眼,用手轻轻捶着自己的胸口,缓缓说:“也不知道我们两个老骨头还能照料泰贺几年,要是以后我们没了,泰贺怎么办?”

  文母的手顿了顿,说:“你别说这些。明天就带泰贺出国去找最好的医生,泰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也要放宽心,和儿子一起度过难关。”

  说完,文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回过头来看文父,她想对文父做出一个鼓励的微笑,但回头的瞬间,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眼前的一幕,让她骤然间浑身发冷。

  一个婴儿身体、老人头颅的怪物正趴在文父的胸口,两只爪子扒开了文父的胸膛,正在贪婪地啃咬着文父的心脏,怪异畸形的身体沾满了文父的鲜血。

  文母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叫,文父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趴在他胸口怪物的血红的眼睛。

  文父一阵窒息,跟着也惊恐地尖叫起来,他慌忙用手去赶那个爬在他胸口的怪物,但那怪物就像是长在了那里一样,怎么都弄不下来。

  文母一边尖叫,一边随手拿起了身边的东西打那个怪物,可她的武器都从那个怪物的身体之中穿过了,丝毫没有对怪物造成什么伤害。

  怪物眼里也闪过几分迷茫,似乎不明白文父文母是如何看到它的。

  但困惑片刻后,它又坦然了,毕竟这二人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胡乱尖叫。它“嘿嘿”笑了一声,更加肆无忌惮地张开嘴,大口啃食文父的心脏。于是文父的尖叫声越来越小,晃晃悠悠地翻着白眼歪在沙发上,像是要晕过去了。

  文母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可她没有退缩,哭喊之中依然捡着手边的东西往哪个怪物身上砸,一阵无用功之后,她不知道自己抓到了一个什么纸片,却还是茫然地朝着怪物扔了过去。

  她并没有觉得会有效果,可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那张黄色的小纸片落在了怪物的身上,猛然发出一道金光。

  怪物一愣,立刻停下了啃食的动作,它慌忙伸出肥胖的爪子去抓那张纸片,却在碰到的时候,发出痛苦的尖叫。

  紧接着,那怪物燃烧了起来,在刺目的火光之中,它那肥胖扭曲的身体不停垂死挣扎,满是鲜血的嘴张到了最大,发出一阵阵刺穿耳膜的难听嘶吼。

  文母浑身发抖地看着这一切,一动都不能动,直到那张符纸的金光散尽,那怪物也在烈火之中化成了一缕黑烟消散。

  文父终于缓缓从半昏迷之中苏醒,挺着身体不停地大喘气,文母赶紧扑上去抱住他。

  他胸口没有了血淋淋的洞口,也没有那个怪物,甚至连焚烧过的痕迹都没有,唯独剩下那张符纸,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

  “老头子!”文母惊魂未定地喊道,“你没事吧!”

  文父喘了很久的气,用颤抖的手捡起了那张黑符纸。

  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一段时间以来心口那种堵得很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呼吸顺畅过。

  “快!快!”文父指着门口,颤声说,“快点把小道长给请回来!”


第23章

  许清木出了文家的宅子,不紧不慢地在大路上走着。沈良才追上来,着急地问:“小道长,您怎么走了?是已经看出情况了吗?”

  许清木摇摇头,说:“没啊,就远远看了文泰贺一眼,什么都看不出来。如果真的是有人在他背后搞鬼,肯定是隐藏很深的,至少得触碰到他,详细将他检查一遍才能发现问题。”

  沈良才更着急了,道:“那……那您怎么走了?”

  许清木道:“文父文母如果不配合的话,也会很麻烦。所以,找不到文泰贺身上的鬼物,也要抓个别的邪祟,只有他们亲眼看见了才会发自内心的信任我。”

  沈良才抓着头发说:“您是说,文家有鬼?可我没有看见啊,一点儿鬼气都没有啊?”

  许清木解释道:“不是所有邪祟你都能看到的,比如修炼成人形的妖、在人间停留久了学会了隐匿的鬼物、或者有些是人为隐匿起来的鬼物。在一些情况下,甚至是连我都可能看不到。”

  沈良才“啊”了一声,想到周围可能还有更可怕而且自己看不见的鬼,就觉得头皮都发麻了。他赶紧打住自己现在这种想法,又问许清木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清木抬头看了看正在西落的太阳,算了下时间,说:“倒计时。”

  沈良才迷茫道:“倒计时?”

  许清木嘴角勾了勾,出声道:“三,二,一。”

  “小道长!小道长!”

  就在许清木倒计时结束的瞬间,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着急的呼喊。

  许清木和沈良才同时回头看,只见文家的保姆正在快速朝着他们跑来,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还在不间断地喊:“小道长,别走!先生和夫人说请您救命!”

  *

  再一次回到文家宅子,待遇就完全不同了,文父文母亲自到了门口迎接,看到许清木就赶紧弯腰,脸上带着羞愧的神色,不好意思地说着感谢的话。

  许清木不甚在意,道:“二老不必有心理负担,这世上神棍骗子太多了,你们谨慎一些是对的。”

  这时候沈良才也发现了文家宅子和刚才的不同——刚才,他看不到一丝丝的鬼气,现在居然看到客厅里四处都有没有消散的鬼气。白美美正在到处飞着玩,把鬼气全给抓在一起,揉成了球抛着玩。

  沈良才奇怪地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老鬼物,它很狡猾地隐匿了自己,所以你也看不到他,以为我也看不到。”许清木拍了拍白美美的头,然后说,“白美美今天也立功了。守墓灵其实本身是没有多大能耐的,唯独可以给人短暂地开天眼,让看不见鬼的人在一定时间内能看到鬼,以此来吓退进入墓穴的盗墓贼。”

  白美美非常得意,仰着脸乖巧地笑。

  沈良才想了一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缘由,心里对许清木的佩服又蹭蹭蹭地上涨。

  文父和文母也满脸焦急,文母后怕地回忆刚才的景象:“那个东西……长得实在是太可怕了,老头子不会有事情吧?小道长,您帮帮忙,再给我们一些符,否则下次那个东西再来怎么办?”

  许清木安抚道:“您不必惊慌,那个鬼物已经消散了。文老先生也并不是因为被鬼物缠上才得病的,而是因为自身心力交瘁才会被鬼物缠上加重病情。所以,你们相信医生,不随便相信神棍是对的。”

  受到巨大惊吓的二老还是相当不安,颤颤巍巍又不好意思地说:“但是……刚才那个符纸,能不能……”

  许清木道:“这个没问题,谁都会有精神脆弱被脏东西趁虚而入的时候。”

  文父和文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许清木,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文母给傻傻流口水的文泰贺擦了擦,问:“那泰贺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怪物才变成这样的?”

  “这倒不是,那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鬼物罢了。”许清木看向文泰贺,说,“文先生的情况更加复杂,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现在需要一间安静的房间和充足的红烛,希望能尽快查出文先生的问题。”

  得知还有救,文父文母连忙答应,半个小时以后,许清木就在一间新腾出来的空房间里,和被五花大绑的文泰贺盘腿对坐着了,他们左右两侧各燃着一只红烛。

  文泰贺并不配合,被捆着依然相当暴躁,胡乱叫喊着并且想要咬人。

  许清木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傻子看待,还耐心地和他解释:“我现在要进入你的神识,去找到你变成这样的根源,不用害怕。”

  文泰贺听不懂,但并不妨碍他被许清木抓紧了手腕,然后根本动弹不得。

  许清木渐渐收紧双手,文泰贺吃痛地发出惨叫,但许清木不为所动,双手愈发收紧,幽黑的瞳孔紧紧盯着文泰贺。

  就在文泰贺挣扎最激烈的时候,又突然像是脱力了一般,白眼一翻,脑袋重重地垂下,彻底晕了过去。

  许清木也闭上了双眼,然后,走进了一片混乱之中。

  这就是文泰贺的神识,已经彻底乱成了团浆糊,许清木只能在一片乱七八糟的碎片里寻找一些稍微能看的画面。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许清木感觉到自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异常疲惫,他终于是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他看到纷纷扬扬落下的黑发,还有一个人女人的脸。

  于此同时,一直守着红烛的沈良才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按照许清木的吩咐,在快要燃尽的时候就点一根新的,不让红烛熄灭。

  许清木没有给他说理由,但他相信,要是他搞砸了,许清木搞不好会有危险。

  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放松,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他都快要精神崩溃了,许清木和文泰贺依然是一动不动。

  窗外一阵强风刮过,快要下暴雨了。尽管已经是门窗紧闭连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屋里还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风,两只小小的蜡烛火苗在风中就开始轻轻跳跃。

  沈良才很紧张,连忙用身体护住一只红烛,可另一只的火苗又开始变得虚弱。沈良才又起身去了另一边,刚护住这一边,对面那边的红烛就已经开始闪烁个不停。

  “小道长……”沈良才简直快要哭了,“您快点吧,我护不住了……”

  就在沈良才说话的时候,窗外一阵呼啸的大风刮过,拍打得窗户发出阵阵诡异的响声,窗帘就在这风中轻轻扬起。

  沈良才惊恐地从掀起窗帘的一角看到了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影,那根本不像是树,倒像是什么活物,扭动着身躯要朝他扑过来。

  沈良才倒吸一口凉气,拼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那小小的火苗。而他的对面,没有遮挡的火苗轻轻一个跳跃,只剩下最后一豆的光,窗外的暴风骤雨好像瞬间变得更加狂躁,像是要将这最后的火光都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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