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木气急败坏地把手机给扔到了一边,然后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脑子里不由地浮现出了之前在温泉酒店看到过的宋玦的身体。 身材很好,肌肉很漂亮,水珠划过他胸膛的时候好像都会变慢速度。 刚想到这里,水声戛然而止,许清木猛地反应了过来,惊觉自己刚才想了什么,连忙把脸色调整过来,假装自己在看书。 没一会儿,穿着睡衣的宋玦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许清木一眼都没看他,他就乖巧地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主动暖床。 许清木顿了顿,说:“好像也没那么冷……要不……” 话还没说完,许清木就打了个喷嚏。 宋玦掩饰了一下笑意,说:“别折腾了,挺冷的,快去洗洗睡。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我的,等玉问小姐的订婚仪式结束以后再说吧。” 许清木背对着宋玦听完这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明天是玉问的重要日子,宋玦这个人,总是很有分寸的。 于是许清木也把放在自己和宋玦身上过多的注意力给移开,专注地想玉问的事情。 这样一来,仿佛没有那么慌了。 之后再洗澡,换上睡衣,走出了浴室。 宋玦已经关了大灯,开着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他闭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许清木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准备往床上爬,想只睡一点儿边免得和宋玦靠得太近会打鸡血睡不着。 谁知宋玦醒着,往旁边挪了一点儿,说:“睡过来一些,我已经给你把中间暖好了,一点儿也不冷。” 许清木“哦”了一声,爬上床果然觉得很暖和。 被子里还有宋玦的味道,也很让人安心。 宋玦关掉了床头的灯,在黑暗之中,声音温柔得仿佛清晨的风抚过刚开的花。 “晚安。” 许清木抿了一下嘴唇,将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应道:“晚安。” 原以为靠近宋玦会打鸡血,谁知道许清木这一觉睡得尤其好,几乎是倒头就睡了,一晚上还做了好多模糊的梦,全是彩色的。 清晨,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房间,许清木慢慢从那梦里醒来,在迷迷蒙蒙之间,许清木感觉自己身体很舒服而且很暖和,身心都无比舒畅。 他轻轻“嗯”了一声,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然后整个人猛然僵住。 难怪这么暖和,他现在整个人都蜷缩在宋玦的怀里,被宋玦的两条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脸在宋玦的胸膛上,而宋玦的下巴就在他的脑袋上。 大概有整整五分钟,许清木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睡前他明明是背对着宋玦的! 许清木深吸一口,企图从宋玦的身边挪走,而半梦半醒之间的宋玦却以为他是要掉下床了,非常自然地伸手将许清木往回一捞。 许清木的脸再次贴在了宋玦的胸膛上,这一次贴的更近,许清木都听到了宋玦强有力的心跳。 血液突然开始翻滚,灵力不受控制地再次暴涨,许清木感觉到,他下一秒就能原地爆炸将整个寨子夷为平地。 完犊子了。
第138章 发表 就在许清木精神紧张到快要崩溃的时候,宋玦轻轻呼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许清木连忙将眼睛闭上假装自己还没有睡醒。 但即使是闭着眼睛,许清木也能感觉到宋玦在看他,那目光无比地温柔,又无比地灼热,许清木被这目光包裹着,后脖子不停地冒汗。 宋玦也并没有丧心病狂地盯着许清木看太久,他很快起床,动作非常轻柔,像是生怕惊醒了许清木。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许清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忍不住嘴角上扬了。 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许清木渐渐放松了自己。又一会儿宋玦洗漱完毕,便走到床边轻柔地拍了拍许清木的后背,许清木假装自己刚从睡梦之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睛略过宋玦去了浴室洗漱。 二人准备好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许清木身体里的燥热其实还没有散去,但至少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了,也不会在玉问这样重要的日子掉链子。 到了玉问的房间,她已经换上了寨子里的传统服饰,长发挽起,戴着复杂的金饰。 玉问这样明艳的美人就应该配这样艳丰富又华丽的打扮。她实在是美得不像话,寨子里几乎所有的小孩儿都围到了褚和平家门口,来看仙女一样的新娘子。 玉问很温柔地给小孩儿们发了糖,脸上始终带着甜蜜的笑意。 又一会儿,族长到了玉问的房间,开始给玉问还有两位小表弟将讲订婚仪式的步骤。 寨子里的仪式很复杂,全程都要有巫在场,巫会先给褚和平做祈福。然后再给玉问做祈福,还要审核玉问的家人是不是干净。接着准新娘和准新郎见面,一起祈福、祭拜先祖和山神,持续到傍晚,要是先祖和山神都不反对这二人结亲,巫再给他们算正式婚礼的时间。 介绍完毕之后,族长又说:“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在外面读过书的年轻人可能对我们这老一套有点看不上,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吧。” 三人:…… 族长笑笑,接着说:“但这毕竟是寨子多年的传统,既然小问选择了我们家和平,也就要遵循一下我们这里的规矩。” 三人都异口同声地表示,绝对配合。 族长很满意,接着又继续说:“我们这次请来的巫是那诺先生,他是我们这三省最负盛名的巫。无论是哪一族的法事他都会做,本领也相当神奇,我以前就亲眼见过他踩刀山。在我们这里,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驱邪祭神,能请到那诺先生,都是很荣幸的,和平这次也是花了不少钱,所以,你们千万要尊重那诺先生。最最重要的是,绝对不可以得罪他,否则后果非常严重。” 说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族长的神情相当严肃,可见寨子里依然非常忌惮巫。 三人乖巧地点头,表示绝对会听话。 族长这才放了心,走出门去,等着迎接这位那诺先生。 没多久,房门外的响声戛然而止,刚才还在笑闹的小孩儿们全都静了下来,许清木好奇地从窗户往外看了眼,接着就看到了族长弯腰迎接的那诺先生。 那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留着非常长的胡须和头发,都乱糟糟的,看上去有点邋遢,一身色彩艳丽的长袍也让这人显得有点怪异,更不要说他身上还挂着各个民族和宗派的不同法器。 果然是很有多民族聚居地巫师的风格。 而这位十分混搭的怪异巫师显然十分受尊敬,连刚才跳得最欢快的调皮小孩儿都安静了下来,全场没一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许清木和宋玦也随大流地低了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族长迎着那诺走进了房门,他从许清木和宋玦身边走过的时候,有一股很淡的桑蚕味道传到了许清木的鼻尖。 宋玦也闻到了,趁着众人没有注意,便问许清木道:“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你也闻到了?这说明你灵力增长了很多。”许清木小声说,“是湘西的金蚕蛊,算是巫蛊的顶尖了。金蚕蛊的味道很像桑蚕,但夹着一点血腥味。” 宋玦仔细一闻,果然是有血腥味,他想了想,说:“看来这个那诺先生,不是个骗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许清木点头,说:“那我们更要低调,不要让他看出来我们的修为,否则可能会坏玉问的事。” 宋玦应声,然后和许清木一起退了一步,再次降低他们的存在感。 那诺目不斜视地走过了许清木和宋玦,然后走到了玉问的身边。 玉问连忙站起来行了寨子里的礼,族长便给那诺笑着介绍,说:“那诺先生,这就是我们的准新娘玉问。” 那诺先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直到玉问抬起头,那诺突然僵住。 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玉问的脸,陷入沉默,一动不动地。 族长和其他人瞬间非常紧张,心里都在想着:不好,难道玉问不干净?和巫有牵扯? 可玉问对上了那诺的目光,却很明显感觉到了另一层的意思。 这个那诺先生看她的眼神她太熟悉了,这么些年,那些被她美貌惊艳的男人,都是这样看她的。 只是玉问没有想到,这个年纪都能做她爷爷的老先生,居然还有这心思。 玉问心里有点反感,微微皱了皱眉。 但这个场合,她也不太好表露出来,只是冷了脸,不再表现出对那诺的尊敬。 许清木和宋玦在一边看得不太真切,只觉得气氛突然有些冷了。 那诺就那么盯了玉问整整三分钟,在族长和其他人都紧张得要窒息的时候,他才高深莫测地开口,吐出一个字:“嗯……” 族长忍不住说:“那诺先生,小问肯定是干净的吧?” 那诺并不回答,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的精致木盒,用那木盒正对着玉问的眉心。 虽然木盒没有打开,但那混着血腥味的桑蚕味道更浓烈了。 果然,是金蚕蛊。 这毒虫虽然很小,真的很厉害,的确是能看出人身上的灵力的。
第139章 发表 木盒之中传出来了一点动静,金蚕蛊开始躁动。 玉问低垂着眉眼,对身后的许清木和宋玦做了一个手势。 许清木不动声色地拿出一张符纸,然后背在身后,五指收拢之间,一团火焰立刻在许清木的掌心之间燃烧。 没有人看到,那符纸一瞬之间化成了灰烬。 但那诺还是隐约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他越过玉问看向了许清木和宋玦的方向,微微皱眉。 族长和其他人越发紧张。 那诺慢步走到许清木和宋玦身边,用木盒对着他们的眉心照。 金蚕蛊的躁动在一瞬意见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地躺着,仿佛根本懒得理人。 金蚕蛊的制法是将十二种罕见的毒虫放在一个瓮中密封,比如蜈蚣、蛤蟆、蝎子。这些毒虫互相搏杀,吃来吃去。下蛊人通过复杂的仪式和技法不停地炼制,一年以后,在搏杀之中活下来的这只毒虫便是最强的,而且会变成另外一个形态。模样像是桑蚕,皮肤却是金黄色,有灵性,有灵力,又有着强悍的剧毒。它能和主人心意相通,甚至不需要下蛊人在受害者的饮食饮水之中做什么手脚,完全只需要根据下蛊人的意念,便能完成蛊术。 所以,这样强悍的金蚕蛊,本身便非常傲慢,别说是寻常的修行者,哪怕是厉鬼它也不会怕。 可许清木这符咒一烧,金蚕蛊立刻怕了,在那小小的木盒里缩成了一团。 那强大的力量压制,让它根本不敢将心意传递给那诺,它清楚地知道,它和那诺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此刻装死才能避免之后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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