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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了？”小十四惊道。 “是噬珠，应该是被渗入进了伤口，这才被他们有机可乘。” 姜年面色一沉，迅速给出解释。 果然还是和巫灵族脱不了干系，原来巫晏不仅以极乐图残卷为交易，还有噬珠。 “该说不愧是……”司渊歪头，他打量着姜年，笑得恶意，“青城派的弟子，一眼就看得出。” 姜年沉眸，他以为司渊会说出他的身份，也是，这人都要杀他了，怎么可能还自寻麻烦。 司渊可不管其余人作何想，他指尖一转，唇角弧度渐深。 “想要双生剑你们得问问你们的人同不同意了。” 瞬间，刚才还同仇敌忾的众人此刻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他们剑指顾十三他们，眼中毫无情绪。 随着司渊一声令下，他们毫不留情厮杀起来。 “顾十三，怎么办？” 钟知节一边抵御一边问道，若说杀魔，他们定会毫不留情，可问题是这是被魔控制的同伴、长辈。 “不会让我们真杀吧。” 曲轻竹皱眉道，她实在下不了手，若真是下了手，只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时间场面群魔乱舞，司渊看着他们互相缠斗模样轻笑一声，随即好整以暇的看着雪狼。 “到你了。” 雪狼闭眼，等待着自己命运。 顾十三等人受滞，每当要离去时总会被再次拖入人群中，只有姜年身形灵巧，成功突破人群，向司渊袭去。 “小师弟小心。”顾十三分不出多余的精力顾及姜年，被控制的人毫无知感觉，拔刀剑驽毫不客气。 雪狼依旧保持那副模样，然而想象中的力量并未落下，他颤着睁开眼，面前两人抵挡住了司渊的力量。 是姜年和赤华。 赤华掌心收拢，那股力量瞬间被他吸收殆尽。 秦郇师早在姜年踏入一刻就支起结界，外间的人是看不清听不清里面的动静的。 “好久不见，赤华。”秦郇师抱胸道。 “呵，你还是想好怎么和主人解释你那破事吧。”赤华站在姜年旁，挑眉笑道补刀。 秦郇师摊手，自然的走到姜年另一边，姜年将幻了人性的雪狼扶起，无声看了一眼秦郇师也并未说什么。 “我真是看不透你们的关系。”雪狼迟疑半晌，斟字逐句道。 眼前少年修为不过出窍期，却引得九尾狐和刚才与他打斗的人护他，雪狼压下心中疑问，看着结界厚实无处可逃，他只得站在姜年身后。 “你想要这双生剑，送予你便是。”司渊倒没太惊讶秦郇师和赤华的出现，只继续道：“只不过你护着他，如何拿得到？” “修仙界自有办法，就不劳阁下费心了。”姜年冷声道。 司渊笑着，只觉得讽刺至极。 结界猛然炸开，锐不可当，姜年同秦郇师赤华迅速后退站定，三对三的局面形成。 “各位，对不住了。”辛二娘勾着嘴角，最先向三人发动攻击。 两波人打得如荼如火，势不可挡，雪狼在一旁挪着，试图找机会溜走。 “想走？” 司渊破身而出，盛气凌人，杀气腾腾的一掌径直往雪狼胸口打去，速度快得姜年甚至来不及阻止。 “噗——” 雪狼狼狈吐出一口血，他这次是真的要变为原型了。 在众人目光中，一把玄晶制作的寒剑出现，它颤颤巍巍立在空中，似在哀鸣，似在嚎叫，声音如泣如诉，悲戚惨烈。 轰隆隆—— 大地撕裂出一道口子，而那下面却自有一番奇境，溪景自异，流水湍急，渲泻乱石之中，似乎在响应子剑的颤鸣。 可忽的又归于平静，再也看不出水流的移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见水流扭曲，开始诡异移动，它急剧吸收着周围草木的力量，所到之处皆是枯萎冰寒，不过一瞬，他们所在之处变成了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子剑哀鸣声音更加明显，似乎在急切的呼唤着母剑，‘唰’的一声，白光闪过，母剑横空出世的同时子剑也一并迸发出强烈的光线，刺得所有人都闭上眼，唯独那些被控制的人如痴呆一般，目光渴望的盯着光线的来源。 双生剑终于完整出现。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司渊已经率先撕破空间拿到了双生剑，辛二娘与度北随着司渊的行动，他们也随之行动，将赤华和秦郇师与姜年分开。 司渊如鬼魅般悄然无息来到姜年身边，在他反制姜年手腕的同时，一个结界升起。 “你要杀我？” 司渊一点杀意都不曾有，他看着姜年疑惑的面容挑眉笑道。 “呵，这就是度北给你的说辞？” 姜年沉默，他无法将眼前的司渊与之前的司渊对上。 “姜年，你不仅是现在的魔王，也是五百年前的魔王。”司渊笑一声，“你真的瞒得很好，我们差点都被你骗过去了。” “你想说什么？” 姜年沉眸，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想让魔王陛下认清自己身份的同时也认清现实，陛下不会真的天真以为和修仙界相处几个月，他们就能接受陛下的身份了吗？” 司渊早就松开了姜年的手，看着姜年表情没有任何的松动，他退了些低笑着。 随即右手凝结力量，他与温淮之打赌的画面流动，也不枉费心思将它存留了下来，司渊在姜年面无表情下缓缓说出那个让他为之一变的名字。 ——温淮之，你当真觉得自己收的徒弟那般性情纯良吗？ ——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姜年看见温淮之迟疑，可他依旧与司渊签下了这个不似赌约的赌约。 “陛下的好师尊似乎并不信陛下啊，毕竟魔的本性难改啊。” 司渊语气闲散却意有所指。 ——我相信年年，所以年年不必有负担。 ——虽然不知为何会这样，但我会一直护着你的。 ——入魔也并不代表着肮脏残忍，生存之举，父母之仇，哪里分得高贵与下贱。 曾经历历在目的耳语似乎还在昨日，可司渊的画面同样也做不得假。 姜年只觉得自己灵魂思绪割裂，有一个声音在说，要相信温淮之啊。 可另一个声音挣扎着说，温淮之并不信任你。 那么他与温淮之所经历过的一切又代表了什么呢？ 姜年心性混乱起来，心口作痛，什么时候他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戏，进了局。 是温淮之无尽的宠爱，还是温淮之强行打断要看下去的旧忆，亦或者是温淮之隐下他的魔脉身份。 姜年不想去想，可那些回忆一幕幕一场场似乎要冲破回忆，在这一刻变得鲜艳无比。 是温淮之轻柔捻去他嘴角的糕点，也是温淮之亲手赐予他武器，更是温淮之不顾受伤强行将他带离寒狱。 “你是不是会说，温淮之待你不薄，也许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
第111章 献祭失败 司渊挑眉，他的话在姜年听来只觉得讽刺。 “呵，我不蠢。” 姜年斜睨司渊一眼，经司渊这般一闹，他胸口深处的尖锐疼痛隐隐消失。 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这般明显的情绪了，姜年感受着胸口痛感，忍不住抬起手按了下去。 他在温淮之心中，究竟算什么呢？ 姜年迷茫，甚至在司渊面前失神起来，在结界笼罩中，他甚至连司渊开启阵法都不曾发现，更别说司渊汇集力量的动作。 双生剑神性，在司渊魔气的浸染下疯狂振动挣扎起来，剑身发出暴历的尖锐声，可无人能解救它。 外间还在与顾十三一行人打斗的人忽然静止，接着突然开始扭曲发出怒吼，顾十三他们甚至来不及收回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汲取力量，痛苦难以忍受，他们嚎叫怒吼，顿时一片鬼哭狼嚎，彻底唤回了姜年的心性。 “你想做什么！” 强大的魔气瞬间盈满了整个空间，魔气似乎有生命般，一个劲的往修仙人身上钻，魔气带有腐蚀性，分离出的力量又汇聚，又重新组合。 顾十三他们分身乏术，疲倦不堪，无法自救的同时也无法救助其他人，看着他们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身上力量源源不断涌出体内。 这是一场异常残忍的凌迟。 随着结界消失，司渊疯狂吸收着双生剑以及外界那些被控制的人的力量。 姜年施法想要离去，他刚想挪动脚步，突然发现他与司渊正处在献祭的阵法中，阵法还未启动，可他却觉得这阵法无比熟悉。 这是他五百年前用过的法阵！ 司渊正在献祭自己！ “你疯了！” 姜年不可置信道，什么要杀他夺权，不过是度北为了麻痹他的说辞。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姜年，承认吧，你不可能一直清醒的。” “让我猜猜，这一生你有几次失控？” 司渊说得很平静，却在姜年心中泛起波澜，他这一生当中，确实有两次失控。 “魔，永远是魔，什么都掩盖不住你的血脉、本性。” “你猜，温淮之与做下这个赌约是为何？” “他根本不信你。” 司渊轻而易举击破姜年防线，他所说之多，本就想让姜年彻底失控，这样才能更好的融合力量变成最为至高无上的那一位。 秦郇师和赤华还被度北两人拖住，顾十三等人早已经陷入疲倦状态，此刻更是无法解救任何一人。 双生剑还被司渊握着，渗出的魔气不断侵蚀它，雪狼只觉得自己命途多舛，他的力量被分为两半守护逢春秘境以及朱雀，没想到被人以这种残忍方式强行夺取它的力量。 “够了，你不用激我，这对我没有。” 姜年平复心情，他知道司渊的目的，至少现在，他还并没有成为魔王的打算。 他一脚迈开挣扎道，阵法在没有吸收够力量面前是无法开启的，他双手掐决，可他现在出窍期的力量实在不够看，只能任由司渊拿捏。 唰—— 人影与剑光同时飞来，剑势如虹，锐未可当，缥缈无痕的招式瞬间将姜年与司渊分开，阵法就此结束，还未开始便已经走向结果。 是温淮之！ “温淮之，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司渊说得咬牙切齿，双生剑顽固，力量还没有吸收到一半，那些被他所控制的人的力量的链接早就被温淮之一剑斩断。 司渊咽下汹涌而出的一口血，阵法开始反噬，度北连忙飞身而来，担忧的眼神简直隐藏不住。 司渊擦去嘴角痕迹，似无事人般摆摆手。 力量不足，阵法无法开启，姜年也已经踏出范围，他跟在温淮之身后，似乎毫无芥蒂。 秦郇师他们也停止了相互的打斗，通通找到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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