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师尊煮解酒汤。” “解酒汤?公子喝醉了?”柳新惊道。 祝容把熬解酒汤的食材都丢入水中:“应该没有很醉,只是有一点而已,我怕师尊头疼,给他熬一碗解酒汤再让他睡下。”柳新看着祝容熟练的动作,称赞道:“还是阿容好,会心疼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祝容的神色,祝容十分自然的模样,看样子给瞿玖羲熬解酒汤他是乐在其中的。 会心疼人,还特别会心疼他家公子,这样的小孩哪里找? 现在柳新想想五年前救下祝容的场景都要偷笑很久,他家公子这是捡了个宝呀! 等祝容熬好解酒汤,柳新还催促着祝容赶紧端给瞿玖羲。 祝容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解酒汤来到屋内,瞿玖羲的睡姿跟他离开之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动过。祝容先把解酒汤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接着轻轻拍拍瞿玖羲:“师尊,师尊?起来喝醒酒汤了。”瞿玖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表情有些懵,祝容直接扶瞿玖羲起来,倚靠在床头:“师尊,先将醒酒汤喝了再睡。” 祝容将醒酒汤端至瞿玖羲的嘴边,瞿玖羲懵懵地就要张嘴将汤药喝下去,谁知却吞咽的动作却跟不上汤药入嘴的动作,直接顺着瞿玖羲的嘴巴流到下巴,又顺着细长的脖颈深入瞿玖羲的衣领子里。温热的汤药浸湿了衣裳,瞿玖羲有些不适应地哼哼了两声。 祝容将手里的碗放下,拿着帕子就给瞿玖羲擦拭嘴角和下巴,擦着擦着就擦到了锁骨处。瞿玖羲的衣衫被祝容撩开了一些,正正好能让祝容看到他锁骨的位置。 瞿玖羲身材匀称,但锁骨处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凹陷坑,让人瞅着怪可爱的。祝容擦拭的动作停住了,手指就碰在瞿玖羲的锁骨处,他克制不住地在瞿玖羲锁骨处摸了摸。祝容的动作让瞿玖羲觉得狠样,他半睁着眼睛:“阿容?痒。”一个短短的“痒”字,却勾得祝容的心也痒了起来。祝容指尖发热,有些慌不择路地收回自己的手:“啊、师尊……我擦干净了,你睡吧。” 瞿玖羲不作他想,直接躺下睡觉,他是真的困,看来封景渊拿来的酒是真的烈。瞿玖羲最后还有一丝意识:“阿容,晚饭就不用等我了……”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睡着了,只留给祝容一个尾音。 祝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瞿玖羲。室内分明没有一点声响,但祝容却听到了一阵“砰砰——砰砰——”的声音。 那是他的心跳。 急促又热烈的跳动,是他最隐秘的青春。 祝容将手里的帕子抓得紧紧,许久之后才端着瞿玖羲已经喝完的汤药碗出去,没留下一丝痕迹。 —————— 第二日,瞿玖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意识倒是清醒了一醒来就觉得肚里空空,正好又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寻味而来。 祝容和柳新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祝容先看见瞿玖羲,柳新顺着祝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公子!你可算醒了,快洗漱洗漱来吃早饭吧。” 瞿玖羲答应了一声,便回屋洗漱去了。柳新在给桌子上摆上饭菜时,见祝容沉默不语,便主动问道:“阿容,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这一早上,祝容都没有多余的话讲,虽说他平时也是这样,但柳新和祝容相处了这么久,还是能看出祝容身上的低气压的。 柳新也能理解,祝容这小子毕竟小时候的生活环境差些,性子孤僻些正常,待人接物冷漠些也没什么不好,只要祝容对他家公子好就行了。祝容不仅对他家公子好,连带着对瞿家和他也很好,柳新自然也不去计较祝容有时候的冷漠了,尽管这些冷漠祝容从不在瞿玖羲面前展现过。祝容和瞿玖羲现在是师徒关系,柳新还是能够拎得清里边这层关系的。 祝容瞧了柳新一眼,简短地回道:“没事。” 等瞿玖羲洗净手,三人坐在桌上,柳新吃得最香。 “阿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够包容这个坏脾气的祝容这么多年而不向公子告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祝容做的菜虏获了他的心。 瞿玖羲吞下嘴里的笋尖,也称赞道:“笋尖也不错,很好吃。” 祝容被夸了却没有很高兴的神色,也不像往常缠着瞿玖羲要奖励了,只说:“师尊喜欢就好。”瞿玖羲很明显地感觉到祝容的不对劲了:“阿容,怎么了?” 祝容放下筷子,神色认真地对瞿玖羲说:“师尊,我现在已经十五岁了。”瞿玖羲又伸出筷子去夹笋尖,一边把笋尖放入自己的碗里,一边回答道:“是呀,不过你生辰不是还有一个月?” 祝容抿着唇道:“那也十五了。” “十五岁怎么了?”瞿玖羲以为祝容是担心自己的修为:“哎呀,你别着急,你修习时间毕竟比同门师兄弟晚,不过如果在仙门大会上,你搏一搏还是有可能取胜的。” 祝容摇摇头:“不是,师尊,我不担心这个。” “那你在想什么?” “师尊,我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自己睡。”
第030章 分床睡咯 祝容这话让瞿玖羲愣了一下,自己睡? 说实话,瞿玖羲没想过分开睡这个问题,突然间听到主人这样说,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想拒绝。瞿玖羲重新捋了捋自己的思绪,确实,祝容也长大了,十五岁的少年总该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瞿玖羲知道是自己老把祝容当小孩看,这才对祝容有些不舍,但是自己总不能陪祝容一辈子。 瞿玖羲放下筷子,认真地说:“你想好了?不再黏着师尊了?” “师尊,我想好了,我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空间了。”祝容回答道。他看见瞿玖羲的沈钦果然有些不舍,但这不是祝容想要的,瞿玖羲只是把自己当成没长大的小孩,这才会对自己提出分开睡而感到失落。 这不是祝容想要的。 祝容说得合情合理,况且作为祝容的家长,瞿玖羲觉得自己无法拒绝祝容的请求。瞿玖羲本就是想要给祝容最好的生活环境,让祝容能够安心成长,起初也是因为祝容不和自己睡睡不着,这才和祝容同床而睡。 “好,那今日便把偏屋收拾收拾,你搬过去住吧。不过那屋子太久没人住了,你暂且先住着,日后估计还得修缮一下。” 祝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好,谢谢师尊。” 谢他?瞿玖羲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为何要谢他?难道这些年祝容早已不想和自己睡了,现在提出来要和自己分开,而自己同意了,祝容觉得很感激?难道祝容一直觉得这些年不分开睡是因为自己不愿意放开他?祝容和自己睡是折磨吗? 瞿玖羲心里一阵阵的失落,祝容全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并没有做一些安慰性的举动或者说一些安慰的话,只是默默地吃着饭。 柳新觉得祝容今日极其不对劲,他分明这么依赖公子,为何要跟公子分开?况且公子明显有点伤心,祝容怎么也不说两句俏皮话来哄哄公子?但是瞧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柳新也没有敢出声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两个人。 当天下午,祝容就把隔壁屋收拾好了,瞿玖羲眼睁睁地看着祝容抱着被子往隔壁屋走,他喝下一口茶,未作言语。 到了晚上,还是祝容做饭,整个饭桌上都异常沉默。 最后,还是瞿玖羲打破僵局:“还有十日就是仙门大会了。” 祝容抬头看他:“师尊,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瞿玖羲只顾着看自己面前的碗:“我知道你的实力,只是,不要为了赢而让自己受伤。” 祝容嘴边这才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我知道师尊关心我,我不会让师尊担心的。”至此,两人刚刚的僵硬关系好像在无形之中缓和了几分,柳新也更放心地吃起饭来。 祝容练剑一向和勤奋,夜深了还在小院中舞剑,瞿玖羲靠在门边:“别练了,赶紧歇息吧。”祝容扭头看他:“师尊,我觉得今日的成效非常好,我想再练一会儿。” 少年的身姿轻盈,一招一式之间都是出自瞿玖羲,出剑、挥剑都带着瞿玖羲的风采。瞿玖羲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练剑的少年走到他面前:“师尊,你在发呆吗?” 瞿玖羲恍然回神:“啊、没,我在看你练剑。”年长者总是不能拉下面子向年轻人说自己在发呆的。祝容也看破不说破,他伸手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师尊,我练完了,我们回去喝茶吧。” 黑黝黝的丹凤眼看着瞿玖羲,鼻尖的那颗红痣分外明显,十五岁的少年已经能够和瞿玖羲平视了。 瞿玖羲惊觉:噢,原来祝容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和祝容朝夕相对,竟没发现祝容在慢慢长大。确实,祝容长大了,确实不该和他再睡一起了,孩子总要有自己的空间的。瞿玖羲心里的别扭一下子就解开了,他笑道:“刚刚不是练得挺起劲,怎么这会儿又要喝茶了。” 祝容跟着瞿玖羲进屋:“师尊说的,劳逸结合。” 瞿玖羲给祝容倒了杯热茶,亲自递给祝容:“你呀,经书没背几卷,倒是把我的话通通都记在心里了。”祝容看着瞿玖羲端给自己的茶,犹豫了半响,还是伸手接过来,只是他接杯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瞿玖羲的手,像是触电般地立马将杯子夺过来。 瞿玖羲疑惑道:“阿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怎么感觉祝容怪怪的? 祝容喝了口茶以作掩饰:“没事,可能是练剑练多了,手有些抖。” 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总是对心上人一点点的靠近都情难自禁。 祝容春心初动,他知道,自己的这份心动来的实在毫无道理,心里苦闷,又无人可说,忍了大半年,终于忍无可忍。他绝不能再和瞿玖羲有近距离的接触,否则终有一天自己隐秘的心思会被瞿玖羲发现,到时候自己恐怕连瞿玖羲的面都见不到了。 瞿玖羲想了想,这段时间确实紧张,便安慰祝容道:“没关系,不用紧张,虽然你是我的徒弟,但你也才入门五年,纵是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年内取得大进展,你还算是比较快的了。修道之路还远着呢,你还有很长时间。” 祝容顺着瞿玖羲的话说:“天才,我听师叔们说,师尊就是天才,修习了没几年就能一剑挑下众位弟子。”他双目灼灼:“我也想像师尊一样厉害。” 瞿玖羲怔住,祝容虽然是杂灵根,但他并没有让祝容修习无情剑道,而是教给祝容普通的剑法。毕竟修习无情剑道需要天赋,祝容的杂灵根根本达不成修习无情道的程度,他也就不让祝容受这份苦了。 况且,这些年他在教祝容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懈怠。瞿玖羲能够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总是很冷静,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再激起他的反应,可能这也是修习无情道的一个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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