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渝吓得急忙坐起身,脸色涨红,“你敢!” “不敢,师尊,快躺下。”秦望把手臂放在林不渝的枕头上,拉下林不渝,枕在手臂。 他拍开秦望的手,背对而睡,但秦望根本不老实,伸手捏捏他的耳朵,他挥手拍掉那只烦人的手。 那只手到处乱摸,林不渝被摸得有些难为情,翻了个身,想骂他几句,却被他搂进怀里。 秦望甚是满意,想起曾经在梨花山的种种,不禁会心一笑。 “这样才对,以前我睡在你的怀里,现在轮到你睡我的怀里,我最喜欢孝敬师尊了。”
第42章 师尊,我保护你 翌日,门外响起一阵吵闹声。 秦望起身,前去开门。 这对老夫老妻逮着一位浑身脏污的老妪,骂老妪偷东西。 老婆婆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一张老脸布满了褶皱,眼里闪过一抹慌乱,整个人缩成一团,拼命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说:“我是来看我儿子的。” 听见这句耳熟的话语,林不渝从房内走出,还是这位老婆婆在寻找孩子。 老婆婆看到林不渝,将字条扔在他面前,随后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求你,把儿子还给我。” 秦望捡起地上的纸,打开一瞧,眉头微微一皱。 “我不认识你儿子,是何人告诉你?”林不渝微微后退一步,“你儿子叫什么?” “梨花,梨花。”老人哭得几乎晕厥,声音歇斯底里,在地上好一顿翻滚。 林不渝拿些给老汉,麻烦他们去弄点吃,让这位婆婆休息片刻再说。 但这位婆婆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我的儿子,他听话懂事,跟好友出去,就再也没回来。” 这话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林不渝让老婆婆坐好,给她倒杯水。 “我们见过三次面,而且三次见面之地相距颇远,你一个老人家,怎么可能平安无事到此?是谁指使你到此?” “我儿子长得很漂亮,眼睛黑溜溜,每个人都很喜欢他。我求求你把他还给我。” 每次提到别的事,她总是着魔般,不厌其烦地说着儿子失踪的事。 秦望可没有林不渝沉得住气,当即起了杀意,一手扣在老妪的脖颈上,目光毫无同情:“快说,是谁让你跟着我师尊?” “我,儿,子,眼睛……黑……溜溜的……”老婆婆艰难吐字,双眸快要凸出,憋得满脸涨红。 林不渝当即挥开他的手,诘责秦望:“你怎能对一个老人家如此蛮力?” 秦望眼里的杀意不减反而增,亮出一把碧桐木剑,直指老婆婆,“你老实交代,我保证让你不灰飞烟灭。” 老人家咳嗽几声,全然不责怪方才被掐脖子的事,固执地说着同一件事:“我儿子在哪里?你帮我找找。” 林不渝上前查看老人家的脖子,见她没事,怒火才平息些许,拍拍老人家的肩膀,“他要是敢伤害你,我跟他没完。” “……”秦望无言以对,乖乖闭嘴。 安抚好老人家的情绪,老汉拿来几个馍,还杀了一只鸡,炒了一盘菜送到饭桌。林不渝表示感谢,随之让老婆婆吃点东西。 待老汉离开,秦望才说明,这位老人家根本不是人,不过一缕执念吊着。 林不渝伸手探在老婆婆的脉门,发现诚如秦望所言,只剩下一魂一魄。难怪他没发现。 即便如此,老婆婆没有伤害任何人,林不渝自然希望秦望不要伤害她。他们转而一起研究老婆婆带来的信。 信中那人告诉林不渝,欲救峻山,需前往九重无极的神坛,信中还说峻山只不过是被幻术迷惑才毁灭了山梓村的房屋,只要将赤火星拿出来,便放了柳问音。 林不渝看完信紧锁眉头,不明白信中所言的目的。 赤火星乃是五色流光星里的其中一颗星石,当年将五颗星拆开后,九重无极将赤火星藏在隐秘之地。 秦望寻找许久,却一无所获。后来派去魔界死侍,每次都无声无息。现今秦望手中凑齐四枚,五色流光星还差最后一枚。他们耗费精力,才探到赤火星的下落,但迟迟不敢前去取回。 “若我不去,柳问音该如何?” 秦望一本正经地同他分析:“无论你去不去,柳问音都必死无疑。你需要清楚其中利弊吗?” 林不渝攥紧信,混乱的脑子渐渐清明:“我的弟子,我来守护,秦望,你回去魔界吧,跟跟我冒险。” “我不回。” 秦望哪还敢继续劝说,林不渝不愿他涉险,可他怎么可能肯让林不渝独自面对。 把老婆婆托付给二老,两人随后赶往宁州九重无极。在宁州附近的小镇用膳,他们打探消息,听闻很多仙家门派全都赶往九重无极,观望不渝祖君座下第一大弟子的死刑。 三个修士围在饭桌上讨论得热火朝天,但一旁乔装过的林不渝听得很认真。 “我看是为了引不渝祖君前来。” “你说他会来吗?万一不渝祖君不喜欢他这个弟子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不渝出行只带着峻山,从以前到现在,皆是如此。峻山就是他最宠爱的弟子。” “九重无极这是陷阱,等他自投罗网,不渝祖君肯定不会来。” “赌不赌?赌他来不来?” “富贵赌庄在下注,去不去?” 三人齐声喝道:“走走,赔率如何?走走……” 林不渝攒眉苦脸,一听旁人的闲言长语,猛然将筷子插在米饭上。 秦望急忙安慰他:“师尊,别生气,我们不理他们,我等下去毁了赌庄。” “我想了想,”林不渝思考须臾,认真地说,“我觉得不能白来,去赌庄赌一把,全部压我会赴约,还能发个横财!” “……” 抵达宁州,城中戒备森严,再加上今日午时三刻有峻山的处刑,为了以防万一,九重无极的神坛里里外外围了三层埋伏。 林不渝与秦望在九重无极神坛四周转了一圈,只见九重无极的神坛高墙峻宇,堆红砌朱,看着辉煌华丽至极。 “师尊,我保护你。”无人知晓处,秦望握住他的手。 林不渝不禁浅笑着,目光望向秦望,却见秦望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那么炽热,那么直勾勾。 “有危险,你就离开。” “你在说傻话,我不听。” 两人站在门口偷偷观望,却看到冲进神坛大门的王鉴缘与江衡秋两人。 九重无极的弟子挡住王鉴缘与江衡秋,跟他们好声好气地说:“两位前辈都是不渝祖君的弟子,不能进去。” 江衡秋旋即怒气填胸,粗声吼他:“你瞧不起我们两个老头?我告诉你们,不让我们进去,打了再说。” 话罢,王鉴缘身上焕发出一道浩气,把门口弟子震开,随即大摇大摆走进神坛深处。 九重无极的人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江衡秋的暴脾气一上来,喝道:“行呀,比划比划!” 忽然一女子现身,制止住门下弟子,争吵声戛然而止。 古亭亭红衣飘动,神色严峻,瞪了一下自己门下的弟子,朝两位前辈说:“前辈,不必在此闹事。” 江衡秋毫不收敛气息,发怒起来,全身罡气震得在场人头皮发麻。 “你们九重无极好大的本事,说处死人就处死人,我与峻山,乃是同门师兄弟,还不得进去送行?” 王鉴缘跟着说:“我们师兄弟,同峻山告别,乃人之常情。你们不让我们见见,莫不是有猫腻?” “前辈难不成认定我们欺瞒天下人。”古亭亭星眸柳眉略有微动,沉吟片刻,才说,“既然二位前辈想进去,也行。只是时辰未到,二位只能与其他门派宗主在高台席位等候。” 幽暗的地下牢房微微透过丝丝光亮,峻山昏迷不醒。红衣重重围住他,泛出赤火般的光芒,缠得牢固。 九重无极的八个长老目光蕴涵锋芒,团团围住红衣裹挟的峻山。 午时三刻,灿灿烈日当空,阳光最刺眼最明赫。计时的漏壶放置在神坛边上,正缓缓流下,逐渐逼近行刑时间。 王鉴缘坐在高台处,俯视神坛那座方方正正的死刑台,而后目光落在缓缓走来的红衣护队,正是九重无极长老队伍。 沉木香檀五弦琴,一弦一柱悠悠奏鸣而响,灵力蕴涵在琴声中,哀怨凄凉之声从王鉴缘的指尖吟猱动荡而出。 九重无极的人瞬间警惕起来,质问王鉴缘:“你弹什么琴?” 江衡秋瞪大那双凶横的眸子,直接开骂:“自家师弟要死了,不给弹琴悼念一下呀?你弟弟死了,你不哭一下?不仁不义之人。” 林不渝听到王鉴缘的琴声,看了一眼秦望,两人默契地站起身,当即踏身飞跃。一阵狂风怒号,席卷整座九重无极神坛。 场上的人被风吹得眼睛睁不开,急忙纷纷挥着结界保护自己。 有人呐喊道:“不渝祖君来了。” 尘土铺天盖地,环绕在空中,随之而来的是晃瞎人眼的霹雳闪光与浩然的银光,向四周扩散而出。 江衡秋等人用结界顶住秦望的雷霆重击,哭喊道:“师兄,师尊是不是来了?” 王鉴缘咬紧牙关,艰难地吐出话:“来了!” 白光与银光猛烈交缠而来,轰轰烈烈,直接击向天际,忽然一道红光破开他们,吞并了所有。 待一切恢复平常,众人大喝:“发生什么事?” 神坛上的长老各个吐出鲜血,衣服烧焦,而红衣裹住之人根本不是峻山,而是跟他样貌身材差不多的人。 高峰峦站起来,兴奋地鼓掌出声:“妙妙妙!” 高台处,莫道玄震耳欲聋的嗓音回荡在整个神坛上:“人呢?” 古亭亭挽着真正的峻山,缓缓从地牢走出来。峻山身上被定身锁锁住,神识似乎迷蒙模糊。 古亭亭将峻山拖到神坛上,同众位宣布:“峻山乃不渝祖君大弟子,杀死山梓村村民十六口,经过我们九重无极探梦,证据确凿。而不渝祖君作奸犯科,毁坏华梦道人山庄,与魔界秦望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与人界为敌,我们怎么能不除之而后快呢?” 有人附议连连点头,纷纷点头,称九重无极说得对。 古亭亭继续说明,早先经过第一仙宗、九重无极、太虚道、无极九重、沧鱼族等十个门派掌门决定,杀林不渝、秦望二人以免后患。方才九重无极的八个长老将二人送入九重无极的七情神域中。 七情神域,有去无回。 莫道玄站起身,立马怒斥他们:“你们想过没?若是我们与魔族打起来,你们谁能抵得过?” 高峰峦冷哼一声:“若真打起来,林不渝会出手吗?第一仙宗盟洛城一事,他出手打过秦望吗?他就是修仙族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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