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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钰难得同情了楚月三秒。 “我不收徒。”凌清故撂下这句话就开始往外走。 陆钰自知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了，便跟着一起出去。 两人走后，楚月慢慢站起来，眼神中没有一丝失望，只是紧紧的盯着凌清故走的方向没有动作。 “那孩子如此想拜你为师，你为何不答应？” “有两个就够闹腾了，我不想再给自己添堵。”凌清故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我应你要求每次出门遇见被邪修杀死全家的孩子都会带回来，总不能每个都收。” 陆钰还想再劝劝：“这个不一样，你那俩徒弟，一个药修，一个阵修，你把那孩子收了，培养成道修，不就圆满了。” 凌清故一边走着，一边和陆钰吵，终于是走到了房外，随后没再理会陆钰，召出本命剑，准备御剑离去。 陆钰见状赶紧拉住他，气急：“我不信你不知道那孩子是什么天赋！” “知道又如何！被魔气侵染过的天生灵骨，就算修炼成道修，以后也难保不会入魔，以他被魔气侵染的灵骨数量来看，一旦入魔，体内灵魔两股力量相互冲撞，就是疼也能把他疼的理智全无，大开杀戒。” 凌清故一口气说完，已经有些恼怒，甩开陆钰的手，就要腾空。 “我不会入魔。” 楚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绝不会入魔，爹和娘都是被魔杀的，我这辈子与魔势不两立。”楚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 “你知道魔是什么吗，就敢夸下海口。”凌清故没有回头。 他从来都不信什么所谓的保证，在他心里这些保证，谁都可以说，根本没有用。 “我不知道魔是什么，但我知道杀害爹娘的是谁，我不会和杀害爹娘的人的同伴为伍。” 凌清故闻言，惊讶一瞬，他没想到才五六岁的小孩，竟然会有如此心性。 他突然对楚月有了兴趣。 “你当真想拜我为师？” “是。” 凌清故挑了挑眉，淡淡说道：“那你听好，明日这个时候，走出玄道峰，到归雪峰顶找到我，你能做到，我便收你为徒。” 说完，他便御剑离去。 啧啧啧，心真狠。 陆钰看着凌清故离开的方向吐槽完，转头找楚月。 虽然陆钰挺想让凌清故多收个徒弟，但是这个任务对于楚月这么大点的孩子显然太难，他不想看着楚月死在半路上。 于是出声提醒：“现在反悔来的及。” 楚月摇摇头，他不反悔，他已经认定了凌清故，自己一定要成为凌清故的徒弟。 陆钰也不再白费口舌，拍拍楚月示意让他跟着自己。 一个时辰后。 ——归雪峰脚下 “我只能送你到这，接下来你要靠你自己上去，沿着前面这条路一直走，便能走到山顶。”陆钰道。 楚月点点头，道了声谢，便毅然决然的进了归雪峰。 无论前面有什么来等着自己，他都必须闯过去。 陆钰看了看天色尚早，不知怎得，突然想起来自家徒弟，着急忙慌的往回走。 他想着自家徒弟向来聪明，应该不会听不出自己的话中话。 可当陆钰回到自己屋里时，发现有一种情况是听懂也会装听不懂，那就是：赌气。 看着萧云景端正的跪在屋内，陆钰的心都快要疼死了。 一边过去拉萧云景，一边嘴里说着：“快起来快起来，跪着干什么！” 萧云景连眼神都没有给陆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向陆钰行礼。 “师尊罚徒儿跪着反省，师尊是忘记了？” 陆钰被萧云景堵得，直接卡了壳。 良久，陆钰一屁股坐在地上，反正现在在自己屋里，也没有外人，不必顾及什么形象。 “你想如何？”陆钰已经对自家徒弟彻底没辙了。 “徒儿不敢如何，师尊之命不可违。” “啧，你...呵...”陆钰直接被萧云景气笑。 “行了，赌什么气，你凌师叔什么脾气你也清楚，我若不说罚你，等他发起脾气来，你估计十天半个月都没法下床，所以...” “所以徒儿这不是在受罚，师尊要是还不满意，可以打徒儿一顿，徒儿绝无怨言。”萧云景打断陆钰的话道。 陆钰彻底对自家徒弟服气：“行，你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为师不管你了。”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一，二，三！ 萧云景一把抓住陆钰的手。 陆钰一脸计划得逞般的表情，扶着萧云景站起来。
第四章 拜师 翌日辰时。 楚月终于爬到峰顶，距离凌清故说的时间已不足半个时辰。 可他该去哪儿找凌清故啊，楚月有些迷茫，他已经一整天水米未进，不曾休息，眼前已经开始发花了。 “呦，归雪峰上什么时候多了个小泥人啊。”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楚月疑惑的往旁边看，可是并未看到人。 这时的楚月已经没有精力再探究声音是从哪儿来的，着急问道：“你知道...” 楚月突然卡了壳，他竟不知道他想找的人是叫什么名字，只能努力回想之前在玄道峰那两个人叫过凌清故什么。 “凌...唔...” 楚月刚想起萧云景叫过那人凌师叔，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闭嘴！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从师尊那里出来，你是想再把师尊招过来吗！” 楚月用力拍打捂住自己嘴的手，终于那人见楚月快要窒息了，才把他放开。 他转过身看到了一位少年。 是一个很好看的少年，一身墨绿色衣袍，身上还围绕着淡淡的药草香。 但表情却不怎么像个好人。 楚月大着胆子，压低声音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少年一脸坏笑，他还挺想知道这小不点找凌清故干什么呢。 “你找师尊做什么，你认识他？” 就在楚月纠结该怎么开口时，身后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去。 “叶阑。” 楚月感觉到身后的少年一哆嗦，慢慢跪下去。 叶阑默默在心底为自己祈祷了一下，垂首道：“师尊，阿阑知错，阿阑不该逃罚。” 凌清故的视线一直在楚月身上，看到楚月逐渐聚不起焦的目光和脏兮兮的衣服时，眼神破天荒的柔和了一些。 “抄《千草经》五百遍，明日此时交于我，下去。” 打发掉叶阑后，清故抬手捏诀把被困在自己法阵中的另一个徒弟放出来。 留下一句：“洗干净带来见我。”便转身离开。 陈往之看看楚月，又看看凌清故离开的方向，突然笑起来，一把抓住还在疑惑的楚月跑进自己房间。 门被敲响三声。 “师尊，人已带到。”说完，陈往之便带着楚月在门外站定。 “进。” 凌清故自从说完进之后，便再没说话。 陈往之瞥了一眼面前看书的凌清故，想催又不敢催。 他是真的害怕凌清故，他作为大师兄，凌清故的第一任弟子，对凌清故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 但是旁边的楚月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能倒下，无奈心一横。 “师尊，楚月已带到，您是否要与他说些事？”陈往之一口气说完，冷汗把后背打的濡湿。 “嗯？” 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许薄怒，盯着面前的陈往之没有再开口。 陈往之一看凌清故有些生气，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师尊息怒。” 凌清故闻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把徒弟吓的不轻。 他刚才没有动静是看话本入了迷，正在生气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人物竟然被写死了。 不过这些当然不能告诉徒弟，不然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严师形象就会毁于一旦。 凌清故本就没多少耐心，楚月既然能做到他的要求，那他自己不会食言，何况这孩子自己保证不会与反灵派为伍。 就算日后入了魔，让那人把他收了也行，不至于无家可归。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拜我为师？” “是。”楚月人虽然摇摇晃晃，不太清醒，但话说的却铿锵有力。 “好。”凌清故站起身，正色道：“行拜师礼吧。” 楚月听到陈往之对自己低声说磕头，于是跪下端正的向凌清故磕了一个头。 “师尊。” 自此楚月又有了一个家，叫“归雪峰”。
第五章 练功 凌清故让陈往之给楚月找间房，并让楚月明日卯时来找自己，就叫他们离开了。 天刚亮，楚月便等在了凌清故房外，准确的说是他昨晚兴奋的根本没睡。 卯时一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师尊。”楚月用昨天陈往之教他的姿势，有些生疏的行礼。 凌清故注意到楚月眼下的乌青，薄唇轻启，但没说话。 楚月没听到人说话，便偷偷抬眼看。 凌清故与楚月的视线对上，缓缓开了口。 “你既已拜我为师，我自然也会认真教你，你自己说过绝不入魔，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 “若来日你入魔，伤及无辜，我必杀之，听明白没有！” 楚月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会将凌清故的话牢牢记在心里，日后要是控制不住，就想想今日凌清故对自己说的话。 凌清故边往屋外走，边问：“对于归雪峰上的人，你现在应该都能认全吧。” “是。” 归雪峰上加上自己共有四人。 大师兄陈往之，元婴期阵修。二师兄叶阑，金丹期药修。 至于凌清故，楚月抬头心虚的看了一眼。 凌清故嘴角微微翘起，心里有了猜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你大师兄说我什么？” 楚月心下一惊，身体僵在原地。 凌清故眼底浮现笑意，坐到前面的石凳上，向楚月招招手，示意他继续说。 楚月辨不出凌清故的情绪，却本能的感觉到自己要是说出来会很惨，但是看着凌清故，又觉得不说会更惨，只得慢慢走过去。 “师尊，大师兄说您很好。”楚月还想挣扎一下。 凌清故听完，轻笑一声。 “陈往之，滚过来。” 一道灵力飞出，凌清故的声音响彻整个归雪峰。 楚月已经完全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他第一次直面感觉到，自己好像死了又活过来的感觉。 不过三息，就看到一道身影着急忙慌的飞掠过来。 陈往之是在睡梦中被凌清故的声音炸醒的，现在脑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记得自己没有犯错啊。 不过自己好歹是凌清故的第一个徒弟，对凌清故的脾气秉性最是了解，总结为一句话：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得先认错。要是自己的错，主动认错后惩罚会减；要不是自己的错，那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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