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你拙劣的把戏,十个你都玩不过他。” 说完,沈青恩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前,萧川迈近一步,忽然喊住了他。 “顾影,为什么?” 萧川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为什么维护司焕?为什么会对司焕这么特别?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试探还要亲吻司焕? 沈青恩垂下眼睑,“因为他会洗衣服。” “……”萧川:“我也可以会。” “他洗的很干净,还傻。”沈青恩向来不喜欢过于聪明的人,尤其是将这份聪明用在他身上。 “砰。” 沈青恩弯腰进入车里,将车门合上,连头都没抬,陈严就启动车子离开了。 司焕原本唇角含笑的脸冷冽下来,“我听得见。” 沈青恩:“……” 司焕垂下眼睑,背靠在车垫上,像是有话要说,又沉默着不说话。 沈青恩纠正道,“你只是病了,不傻。” 如果司焕没有易怒症,或者萧川不拿沈青恩故意激怒司焕,十个萧川都不是司焕的对手。 司焕从鼻腔轻哼出声。 沈青恩:“杀手排行榜第一的顾影是我,第二是萧川,我们曾经在一个雇佣团,仅此而已。” 他的声音很淡,明明是解释,从他薄唇中吐出来时却不像了。 沈青恩的说话语气总是淡淡的,意思是是话他说了,信不信由你,这态度要是嫌疑犯,刑警想从他嘴里撬出什么都得头疼死。 司焕大岔着腿,将手揣进兜里。 半小时后,裴家。 裴老爷子亲自来迎接,可裴听肆却不在,周围的管家连着仆人面色都格外的凝重。 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大雨,司焕从仆人手中接下伞,站在车门外,笑嘻嘻的与裴老爷子叙旧,手中的伞身往车内倾斜。 沈青恩刚下车,司焕的手就虚搭上肩,自然垂挂着,“伞就这么点大,你隔这么远,真把自己当花骨朵,还需要雨水浇灌呢?” 沈青恩往他怀中站了站。 裴老爷子就着司焕的动作看向沈青恩,从沈青恩颈侧的图腾中得到了身份答案。 裴老爷子转过视线,对着陈严轻轻地招了招手,“小严啊,来爷爷这。” 陈严走到裴老爷子身侧,二人默契的没提解除联姻的事,陈严礼貌的询问着裴老爷子身体的现况。 畅谈声中,司焕收下伞,抖了抖递给仆人,随口问道:“小肆儿呢?” 裴老爷子沉着眸,好一会才笑道:“罚跪呢。” 司焕一惊,“这大雨天的罚跪?” 司焕故意拔高音量,“老爷子,这次这么狠呢?”
第150章 龙角断了会短命 裴老爷子摆摆手,“跪着吧,现在都五月份了,死不了。” 陈严敛眸,“爷爷我去上个厕所。” 裴老爷子点点头,引着司焕和沈青恩先进了客厅。 进客厅先寒暄了一番后,司焕忽然话锋一转,“老爷子,我记得之前东岭的前统领好像……嘶……姓叶?现在怎么是萧川了?” 裴老爷子摇摇头,“他是Enigma,前两年调派来的。” “是么?性格怎么样?”司焕自然的翘起二郎腿,动作慵懒肆意。 “裴家在东岭底蕴深厚,在宴会上打过几次照面。萧川这孩子在同辈里算得体的,啧……但就是有点让人觉得不真实。” 裴老爷子说话时,语气压了压。 “怎么个不真实?”司焕前倾着身体,被勾动了好奇。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他好像怪怪的,动作啊神态啊……但细想起来时,又觉得好像是合理。” 沈青恩放下手中的热茶,“他的每个表情都是当下所能反应的最佳情绪。我打个比方,如果明天东岭换统领,他的情绪反应会是顺从、尊敬,不舍。” “这些反应有什么问题吗?统领一职与川主无异,是高层合议的结果,是民之所向,他只能服从。他任职三年,加上权利诱惑,不舍也是情理之中。”裴老爷子不懂。 沈青恩摇了摇头,“但人性是复杂的,会有嫉妒,会有不服,也会有质疑,甚至会有杀意。” “萧川所作出的反应是没有问题,但从人性剖析来看,他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情绪躯壳。” 司焕只手撑着下颚,“该不会他也像孔巫一样……” 沈青恩否定了他的想法,“孔巫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萧川不一样。他是杀手出身,本该最缺乏情绪,但他在这方面的造诣颇深。” “萧川只是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了,藏了很多年……”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萧川。 沈青恩的面色沉重,这也正是他始终无视萧川的原因。 萧川嘴里的话,大多是为了试探而存在,没有真假之分。 沈青恩与萧川是趋于两个极端的人,沈青恩,性子冷,但他内心深处是炙热滚烫的,只是不善于表达情绪。 萧川,为人仗义,温润如玉,性子炙热。在杀手区里,朋友这种罕见的关系,他拥有不少,他是会表达情绪的,只是藏得深,让人恍惚。 “这……还会是个正常人吗?”裴老爷子听到这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毛骨悚然。 但细思进去,不得不觉得沈青恩的剖析很有道理。 “压抑背后,只有疯子。” 沈青恩说话时看向了司焕。 司焕立马直起腰,“别内涵我!我是五好青年,我幼儿班那会都有小红花贴额头的,我小学是三好学生,初中是最佳旗手,高中是最帅标兵……” 沈青恩淡淡的欣赏着司焕,听他说着辉煌履历。 司焕注意到了沈青恩的表情,倏地顿住了,“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我真有奖状!” “没什么。”沈青恩语重心长道:“我不认为萧川是值得信任的人,这种隐患在战场上是致命的。如果一加一小于等于二,就不要这个一。” 司焕若有所思的点头。 * 裴家祠堂。 大雨滂沱,陈严撑着伞站在庭院外,裴听肆跪在祠堂门口的鹅卵石地上。 倔强的背影在狂风中,丝毫未动。 陈严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还是提步进去了,他撑着伞站在裴听肆的身侧,裴听肆感受到灰色的影子遮住了眼前的视野。 “我不吃。”裴听肆固执着说。 “饿一天了?” 陈严的嗓音传来,有些冷。 裴听肆这才循着声音抬头,见对方是陈严他先是一愣,然后匪夷所思的睁大了瞳孔。 “你怎么来了?” 裴听肆盯着陈严摸他龙角的手,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狼狈,“你是不是要和那个红条子结婚了?” 陈严:“红条子?” 裴听肆:“姜武。” 陈严纠正,“那是赤狐。” 红条子这个词到底是怎么来的? 裴听肆语气中透着强势,“你不能和他结婚。” 陈严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了,他问过太多次。 “我总要结婚的,我也是家里独苗,如果我族人还在的话……” 陈严的微垂着头,眼底的情绪驳杂。 “可是……” 裴听肆的声音很轻。 陈严抽回手,“裴听肆,没有可是。虽然我和谁在一起和谁结婚,现在还说不准。算了……我去爷爷那给你求求情。” 陈严正要走时,裴听肆喊住了他,“不用了,我自己要跪的。爷爷没罚我。” 陈严:“为什么?” 裴听肆摸了摸龙角,“我磕坏了,爷爷说会短命。” 陈严震惊的蹲下身体,“短命?” 裴听肆点头,“爷爷说,我以后少了八年了。” “为什么?” “龙角不能随便断,会折寿的。” “你……”陈严将后面的话噎住,他盯着裴听肆看了好半响,才道:“你怎么磕的?” “没怎么。” 裴听肆摩挲着衣角,此刻他想起了爷爷和他说过的话。爷爷说,他们的婚姻解除了,以后不用他再跟着陈严了。 见陈严不再说话,裴听肆小心翼翼的问,“你以后是不是也会给别人摸尾巴?” 陈严:“嗯。” 裴听肆:“能不能不给别人摸?” 陈严:“不行。” 裴听肆又不说话了。 “那你再给我摸一下,我以后就摸不到了……”裴听肆朝陈严伸出手,颤颤巍巍的。 果不其然,挨打了。 陈严揪着裴听肆的龙角,气呼呼的将人拽回房里,路上还遇到裴家的外戚,他们用错愕的眼神盯着陈严。 这是陈严第一次在裴家,公然发飙。 “陈严,你这是做什么?好歹也是裴家养大的你,你怎么……” 裴听肆打断了叔叔的话,“不许说他!” 裴听肆反拉着陈严走了,一路上低着脑袋给陈严抓着角。
第151章 我可不是吃醋 经过走廊时,裴听肆看不清路一个趔趄,直接将人怼到了墙上,双手撑着墙壁,整个人贴在了陈严身上。 陈严懵了一瞬,握着裴听肆龙角的手都松开。裴听肆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左右晃着身上的水,水溅到陈严身上,将他都给“泼醒”了。 陈严:“……” 陈严重新抓上他的角,扯着人去厨房了,正路过的司焕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他双手插兜。 “嘶……看来今晚是不回来咯~~” 司焕单臂架在沈青恩的肩上,晃着步子往外走,沈青恩的肩膀被压着难受,伸手推了推。 司焕轻嘁一声,“都是Enigma,搭你一下怎么了?我都没嫌弃你。” 沈青恩:“……” 将沈青恩和司焕送走后,裴老爷子赶忙折身追着裴听肆和陈严去了厨房,动作小心翼翼的,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和做贼一样。 厨房里,陈严正给裴听肆煮面。 裴听肆沉着头打瞌睡,嘴里嘀咕着:“肉,我要吃肉!” 陈严将面端到他面前,“给你加了。” 裴听肆吃了一口,“呸!怎么没味道!假肉!” 陈严:“?” 他拿着筷子吃了一口,有味道。 他看向满脸红通红的裴听肆,伸手探了探裴听肆的额头,很烫。 “你发烧了。”陈严给裴听肆倒了杯水。 “我不骚。” “……喝了,我扶你回去。”陈严将水推近了一寸。 “回哪?” “回房间。” “做什么?” “睡觉。” 好一会,裴听肆才掀起眼皮看他,“哦。” 陈严正要说什么,裴听肆忽然伸手过来扯他裤子,将他腰间的尾巴拔了出来,紧紧地捏在掌心里。 裴听肆的肌肤很烫,尾巴很主动的缠绕在裴听肆的手臂上,陈严反抗的扯着,裴听肆身体跟着摇晃,像是随时要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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