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哄着伍里,“那个不是我们的,这个才是。” 戒指戴在伍里指上时,他触角卷着。 朝廷南说,“你要是哪天不喜欢了,就丢了,我已经送你了,不用再还给我。” 只此一件,除了伍里,他不会给任何人。 就如同他为伍里起名的初衷。 伍里,勿离。 他隐晦的将爱藏在字间,现在他愿意将这份私藏的爱公之于众。 他希望伍里能懂,不懂也没关系,总会懂的。 从前,朝天林将伍里当做杀手培养,有许多事,不允许伍里懂。伍里也足够听话,但朝廷南知道,伍里明白许多事。 伍里知道所有人都是在利用他,但他还愿意成为朝廷南的刀。 现在不需要了。 朝廷南不再需要这些,他只要伍里如名字般,常伴左右。 伍里在朝廷南灼热的视线下,点头又摇头。 他不会丢。 上面有朱雀的纹路。 是朝阙一族的权利象征,也是无上的肯定。 现在,主人认可他了。
第140章 能聊聊吗 沈青恩上四楼,准备回房间时在楼梯间看见蹲在地上,龙角少了半截的裴听肆。 “你这是……?” 沈青恩伸手触了触裴听肆断了一半的龙角,很刺手。 裴听肆抬眸看见沈青恩,直接将头埋进沈青恩的小腿中,“嫂子!陈严他被狐狸精勾走了,他要造反,他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沈青恩淡淡道:“松开。” 裴听肆抽回手,用袖子将旁边的位置清扫干净,轻轻地拍了拍,“嫂子坐。” 沈青恩没坐,背靠着墙,垂眸望向失意的裴听肆,“他听过你的话?” 裴听肆眨眨眼,“当然了!” 裴听肆开始滔滔不绝的诉苦:“你说那红狐狸有什么好的?我都还了一车葡萄给他了!他还要黏着陈严不放!这狐狸不老实,他偷看陈严尾巴被我发现了!” “还有陈严,醒来就问我那狐狸怎么样了,我龙角都断了他也没问过我一句!还着急忙慌的和我爷爷说解除婚约的事,说什么有喜欢的人,想结婚。” “我呸,小爷我看他就是被那狐狸迷走了,想和他结婚,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不会让陈严和他结婚!” 裴听肆崩溃地挠头看向沈青恩,“嫂子,你说那狐狸有什么好的?” 沈青恩斯文的嚼着馒头,唇角的撕裂有些疼,修长的手指撕下馒头,一小片一小片的往嘴里送。 他眼神空洞,“是啊……”到底哪好? 他垂眸望着手中热气腾腾的馒头,馒头被他撕的很工整、均匀。 “就是!” 裴听肆气愤填膺的说着。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知己了,对着沈青恩又开始哭,说话时龙角晃着,半残的角看起来有些狼狈,也有些可爱。 沈青恩也不知道听裴听肆说了多久,直到楼下清脆的脚步声与那张熟悉的人脸映入瞳孔时,他才恍惚着回神。 司焕步子松快,只手插兜。虽没与池泊聊些什么,但另一只手里拎着一盒热气腾腾的饺子。 “司焕。”沈青恩喊他。 司焕僵着步子继续往上走,他将手中的饺子丢到了裴听肆的怀里,没看沈青恩一眼。 “给你带的。” 裴听肆正要打开时,陈严与姜武走进楼梯间,带有晚香玉味的信息素从裴听肆身侧掠过。 没一秒,他就将手中的饺子塞进了沈青恩的怀中,“嫂子,我去吃饭了~” 司焕和池泊给三人让了路,沈青恩望着手中发烫的餐盒,眸子一片深沉。 司焕重新提起步子往上走,从仰视到平视再到俯视,正如司焕的历程,只是现在颠倒了。 沈青恩不再是那个主导者。 身影从他身前掠过,卷起一阵风,将他身体的温度都攫取干净了,沈青恩也没能开口说一个字。 话堵在了胸腔里,声音卡在喉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司焕也不愿意再向他妥协了。 劣性循环下,心脏被撕得粉碎。 沈青恩拎着饺子回了房间,没一会邢选来了,他将唇角的血丝擦拭干净后才去开门。 邢选进来后,抽了沈青恩的一管血。抽血时,他与沈青恩随口聊了起来,“你知道联邦总署为什么同意你的请求吗?” 邢选说的请求,是沈青恩临行前提出的:如果里昂以他的身份为乱被诛,不要对外界公布‘里昂’的存在,只当他是利欲熏心的‘沈青恩’。 这样,如果沈青恩死了,司焕也不会太难过。 世人将唾骂“沈青恩”千年,任由历史撰写他的恶行。 他不在乎。 他只想用这善意的谎言,换司焕午夜梦回时的心安理得。 沈青恩淡淡道,“怕司焕报复。” 近乎是肯定的语气,他了解司焕的脾气。 邢选笑了笑,“接近,但你有没有更深层的想过,为什么联邦总署会知道你在司焕心里的地位?” 沈青恩:“……” 邢选抽好血后,用棉签摁在沈青恩的上臂上,沈青恩将棉签随手丢了,松下衬衣时,他的黑睫扑扇的频率加快。 “在司焕十二岁时,他突破成为Enigma,你是远古四族的,你应该明白四族之中的嫡系血脉是不屑于加入联邦总署的。” “当年他的养母死了,他杀了许多人,其实只要他逃,我们真未必会查到他的头上,毕竟在外界中,他只是一位Beta猫。” “但他主动给联邦总署打电话了,他自首时说要与我们谈判,他的谈判筹码是他自己。他说,他愿意成为联邦总署的‘最强杀器’。” “司焕许诺,二十年一定会成为全球第一,在此期间,联邦总署将抹去他的身份,将他当做秘密武器培养。” “但联邦总署不会养一位没有目标一心想成为杀手的人,没有世俗杂念的人没有软肋,联邦总署是无法控制的。” “所以联邦总署必须知道他真正所求是什么,他进入联邦总署的条件,是你。他想找到你,所以通过层层筛选,年纪轻轻就成为审判长。” “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为了能在重逢之后,有能力保护爱人。” “我记得他有一次死里逃生时,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我给他缝十八针。我问他疼不疼,他只笑着说,‘我离保护他又近了一步,不疼’。” “沈青恩,他是希望你能依赖他的。即使你是Enigma。” 邢选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进了沈青恩的肺管里,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你好好休息,用血液浓度达到永久标记,终归是非常之法,脆弱期目前来说还很难界定,需要一些时间去验证其中规律。” 邢选收好血剂,淡淡道。 邢选什么时候离开的,沈青恩不知道。他难受的屈着身体,背靠在床上,双手紧紧地环抱着双膝,指甲抓紧被单,用力到发颤。 他想,他得和司焕好好谈谈。 一直到晚上,沈青恩才缓和了些。 他洗了个澡,望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眼底都是血丝的自己,总觉得过于狼狈。他不愿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的难堪。 所以,他把地点约在了不远处的酒吧。 他给司焕发去短信:【能聊聊吗?】 沈青恩:【半小时后,格里酒吧。】
第141章 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 半小时后。 格里酒吧。 “来杯桑格利亚,不要红酒,用气泡水。再来杯‘黑俄’。” 司焕将酒单递回淡淡道,服务员下去准备时,沈青恩正推开酒吧的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 他脱下外套,冷眸眺望着人群。 “帅哥,要一起喝一杯吗?”一位金发兔耳的男人端着酒递到沈青恩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青恩的眼睫下一片冰寒,他薄唇未启,男人被他吓无了兴致,立马悻悻离去。 灯红酒绿下,散座上的司焕后仰的靠着,大腿大叉,小腿在桌下交叉着,单手撑着桌子姿势慵懒。 沈青恩阔步过去。 他将外套挂在椅子上,在司焕面前坐下。他静静地望着司焕,盯着他鼻尖生动的红痣看了好久。 服务员将两杯酒水端上来时,沈青恩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许久。 他抽回神,视线望向酒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醇香,他端起“黑俄”时,杯口被司焕摁住了。 “你喝这个。” 司焕将沈青恩面前的“黑俄”与桑格利亚调换了,大拇指并着中指捏紧瓶口,轻轻地晃动着仰头喝了一口。 咖啡的苦味被冰块冲散,入口醇香。 沈青恩转动着杯沿,垂下眼睑,他来的路上想了许多话。 他想和司焕解释里昂的事,但他知道司焕现在清醒了,该是相信他的。也想和他解释无垠雪山的事,但现在的司焕已然知道这是一个局。 他们之间没有误会。 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好像谁也迈不过去。 他想说的话,全部被闷在了胸腔里。 司焕喝酒时,紧凝着沈青恩微红的眼尾,冷秀的脸上是罕见的疲惫与狼狈。 半晌,沈青恩才开口:“司焕,你恨我吗?” 司焕唇角微扬,“谈不上,你这么深明大义舍己为人,我哪好意思恨你?” 他的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嘲讽的意思。 “嗯。”沈青恩淡淡道。 空气中又陷入一片死寂。 周围人更迭着,来回穿梭走动着,舞池里的热辣舞蹈仍在继续,可沈青恩却觉得一切都静止了。 此刻,他的每一秒呼吸,都变得缓慢、急促,还牵扯着无尽的痛楚,在胸腔里,喉咙里撕扯着。 他垂眸喝了口桑格利亚,淡淡的果味侵入口腔,还伴着柠檬的酸涩,一点点的发酵散开。 不好喝。 “让你标记我,的确是计划的一环。” 沈青恩轻轻地转动着杯壁,是他故意透露给司焕行踪的,故意让他误会,让司焕占有欲爆发,失控将他标记。 但感情不是假的。 司焕的喉咙发哑,“我知道。” 沈青恩:“对不起。” 司焕轻笑,“不用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川主大人以国家为先,牺牲自己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沈青恩:“总要有人牺牲的。” “所以你上赶着去牺牲自己?是啊……威利都和我说了,他说你说你…父母双亡,没什么可在乎的。” 司焕的语气中带着微弱的哭腔。 “川主大人,你真大义。”他抬起酒杯与沈青恩碰了个杯,“敬你,英雄。” 司焕仰头将杯中的酒闷进喉咙里。 “我有在乎的。” 沈青恩没再喝酒,但语气明显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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