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碎裂。而那些欲袭向怀苍的裸|体走尸也被无惧的极寒神力尽数冰封。 而在冰天雪地里,他与怀苍深深地纠缠至一起...... 问雪的原体也自然能够切身地体会到这一切,但他没有办终止,分|身亦是肉|体,已然中了半妖之毒。 他只能在他们纠缠完后,以自己的意识唤醒无惧。而后将那些面具碎片带走。 他必须立刻回到神界,面具已碎,否则他强大的神力溃散必然会引发凡间动乱,遭人察觉。 无惧想办法回到神界后,问雪又去找过药神。 药神却说:“没了,那面具就一个。” 而后他瞧了瞧问雪惨白的面色,道:“你还是别折腾了,好好在神界修养吧,你再这样下去,怕是都活不到两百岁!” 问雪没有办法,他回到雪神殿,关上朱门,和他的分|身坐在一起。 浴血之事尚有古怪,倘若他真的就这样死了,连二百岁都活不到,那怀苍怎么办? 问雪与无惧对望一眼,彼此已然懂了。 如果说使用分|身术是需要忍受血肉撕裂分离般的痛苦,那么当原主将分|身再次融入自己身体时,那种胀痛感仿佛将骨头都要撑爆开来。 但问雪还得活下去。 无惧与怀苍在凡间的那些日子,已经让问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怀苍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保护自己。他甚至还成为了魔尊。 而在之后的日子里问雪便静养在雪神殿中,门可罗雀的雪神殿只有猎炎不忙时会来看看他,想办法给他带些听说能够治疗问雪神力的中药。然而并不见效。 问雪不是没有想过办法,然而神根受损,岂是那么容易修复的。 直到不知过了多少年。 他的二百岁生辰到了。 他为压制神力,以试药为价找药神买下怀忧草。 之后的这些便是怀苍知晓的了。 而后问雪却因为中了泯神花毒而丧失神力沦为凡人之躯。却被怀苍掳去踏雪阁,掐着他的脸,问他为什么。 在黑暗里,被人凌|辱,却还在向那人呼救...... 师尊......师尊...... 当怀苍亲眼看到这一切时,他的眼泪早已如决堤一般泪流不止。 他从没想过。从没想过问雪竟然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他从没抛弃过怀苍。 从没有。 哪怕他神力溃散,哪怕他离不开神界。他都要想办法,想办法去寻怀苍。 他要护怀苍周全。 他甚至不惜消耗自己的寿元。 他不怕死的。 但他又怕死。怕他死了之后,怀苍无人护着。 他忍受血肉撕裂分离的痛苦,化身面具少年,来到怀苍身边。 他说:“我陪你。” “你想云游四海,我陪你。” 师尊...... 你是那样好的师尊...... 而我是那样笨的徒弟...... 我怎么配,我怎么配让你认为能够重要到成为你执念的人啊?我怎么配...... 我明明什么都不是。 你收留我,护我爱我,养我长大,教我修行,挡我诅咒,陪我云游...... 师尊,对不起......对不起...... 当怀苍渐渐从问雪的回忆里醒来时,花神殿的上空已经吴钩高悬。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无数湿滑的泪水洗涤过。 他很疲惫。 而当怀苍慢慢回过神,睁开眼时,他的瞳孔却骤然缩紧了。 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那人面容秀丽,身形纤瘦,正侧卧在怀苍身边以一种极其妩媚的姿态看着怀苍。那双原本乖巧温顺的小狗眼里现下瞧着皆是情|欲与满足,还带着些计谋得逞般的诡谲笑意。 “你!”怀苍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 而这一起身,怀苍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不知何时已被脱去,他正赤|裸着全身! 令怀苍更为背脊发凉的是床上那些粘腻的东西。 还有—— 怀苍的下|体居然也黏着些那些淫|糜的湿物! 霎时间,怀苍顿觉得一整恶心。 “神尊,你可真厉害。”青木将手轻轻搭在怀苍的肩膀上,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他一把躲开青木的手,站起身来,立刻披上衣物。 “你在我昏迷时做了什么?” “我?神尊忘了吗?我们在床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啊。” 青木有些故作委屈的声音在怀苍听来仿佛来自修罗地狱的笑声飘荡在屋内。 已将下|身简单清理,迅速穿好衣物的怀苍站在床边,以一种厌恶至极、恶心至极的目光睥睨着床上那个笑容森然的人。 而后,他一把将青木按在床上,用手狠狠扼住他的喉管,目光森冷道:“你根本就不是无惧,你为什么会有他的面具?” 被怀苍扼住咽喉的男人有些呛咳得难受,他抓住怀苍扼住自己喉咙的那只大手,嘴角竟然还挤出一丝阴森的笑。 “怎么?神尊还没做够吗?还想和我继续?” 这句话仿佛触到了怀苍胃部的某根神经,他顿时间又感到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涌。 “你真他妈恶心!”怀苍没有扼住他喉管的另一只手一把从他的发根处揪住他的头发,揪得他面部上仰。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怀苍的每一个字无不包含着狠戾。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青木却说:“不能让你爱我,你恨我也是好的。” “咳咳咳——” “起码,你会记得我。” 怀苍怔住了。 青木的眼里没有一丝恐惧,他仿佛早已有所预料。 他只是那样望着怀苍,微光闪动的眼神里是不甘和怨念,还有一丝满足。 唯独没有恐惧。 “你......” “雪神,你来了?” “!” 怀苍顿时感觉浑身一僵,他顺着青木那邪佞的目光望去—— 只见那个素白衣袍的少年正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二人。 光影里,他的面上似乎是有不久前留下的泪痕。 而此刻,他看着怀苍将赤|身裸|体的青木压在身下,竟然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怀苍暗骂一声,他竟然一直没注意到屋门压根就没有合上。 而问雪此时出现在这里,他来找怀苍,说明他已经...... “师尊......”怀苍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 “......”想起一切的问雪,他知道,知道怀苍也看见了他的记忆。他想来告诉怀苍,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忘记他的。自己很想记住他。可是他越想,记忆就越模糊。到最后,他便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想说,我不是故意忘了你的,怀苍,对不起。 可是他没想到,来找怀苍时居然看见了这一幕。 看见怀苍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床上。 僵在原地片刻后,这充斥着腥臊的房间,问雪再也待不下去了。 “抱歉......”话音未落,问雪便已然飞快转身而后离开。 “师尊!” 怀苍松开床上的人,方站起身,便听得他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尊啊,他可是亲眼看见了,你不会觉得你还能解释清楚吧?”他坐起身来,面目扭曲而狰狞地看向怀苍,嘴角勾起一抹笑。 怀苍现下真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一想到之前居然还将他当成失散多年的故人无惧,便更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但他现在没空理这个疯子。 怀苍狠狠地瞪他一眼后,便立刻追出屋去。 而当怀苍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屋内后,房间里却忽然静谧得可怖。 青木的表情僵在了那个笑上,而后那个笑也慢慢从他脸上散开了去。 只剩下涣散的目光。 — 【师尊替我出头】 怀苍追出屋去。 但问雪走的很快。怀苍追到雪神殿前时,那扇朱门已然被里面的人紧紧合上,如同怀苍初次来神界时所看见的那样。 “师尊!”怀苍敲门,却无人应答。 “师尊!你开开门......” “师尊......” “求你开开门......” “我知道错了......” 饶是雪神殿再偏僻,怀苍这动静也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花神你在干嘛呢?” “雪神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花神这是被雪神取代位置多年,现在要来报复了啊。” “你懂什么,听说他们俩关系不一般呢。” “对啊,听说那榜文都是他帮雪神写的。” “啊?他不是喜欢青木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同时玩好几个呢!你看他现在这着急样,说不定是惹到雪神哪了。” “该不会是他和青木的私情被撞破了吧?” 这些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怀苍现在正又急又气,却听得这些人叨叨絮絮。 他转过头去,只森然瞥过那些人一眼。他们便顿觉背脊发凉,而后立刻装作路过似的散去了。 怀苍将目光转回紧闭的朱门。 “师尊......”他知道问雪是不会开门了。 问雪一定很生气,有他这么个私行不检的徒弟。 可是问雪为什么不教训他呢?打他骂他都好,怀苍还能解释。可是问雪不理他。 他不开门,不理怀苍。 他刚刚是想来找怀苍的。他想起一切后,他第一件事是来找怀苍。 怀苍觉得,问雪是有话想对自己说的。 怀苍也是。 怀苍想翻墙进去。 可他又想起今早问雪的话:“以后走正门。” 可问雪现在不给他开门。 他呆呆地站在雪神殿前。 须臾,他还是暗下决心,而后一跃而上踏上雪神殿的殿墙翻入院内。 对不起,师尊,我没听你的话...... 院内空无一人,只有那一片娇嫩的白色勿忘我在轻轻摇曳,似是感受到了怀苍的到来。 怀苍的目光落在那扇关着的卧房门上。 问雪一定就在里面。 他走上前。 想推开门,但在触及门的那一刻还是只轻轻敲了两下。 “师尊。” 无人回应。 “师尊?” 依旧没有回应。 怀苍伸手推门想要进去。 然而却似乎有什么挡在门后。 他推不开。 是问雪将门从里锁上了。 “......” “师尊,你开开门好不好,你听我跟你解释。”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 “师尊你别生气......” “我都看到了,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我也知道......知道......无惧就是......” 忽然,屋内传来一阵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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