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怀苍哈哈大笑两声,随即面色无比阴鸷道:“就知道不该跟你废话!”说着瞬间召出一把玉雕血色长弓,拉弓化箭而射。 那鲛人族长也不是好欺负的,也倏地召出一把水化作的长枪与之对战。 岸上,猎炎发现了海中的异动,看了看昏迷的问雪,蹙眉而思:怀苍,你可一定要把解药拿回来啊。 海底,怀苍正一箭射出将鲛人族长飞速投来的水化枪击作水花。 怀苍笑道:“你不是说你的水化枪无坚不摧吗?” “哼!”那鲛人族长手一挥再次化出一把长枪。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我带你们去找药!”阿珠说着,便立刻带着南清与蓝颜珠君往一处游去。 好在阿珠与蓝颜珠君都是鲛人,南清又是水神,三人在水下的速度与行动都不怎受阻。 阿珠带着两人来到一处悬着药阁匾额的殿阁。 “就是这里!”阿珠说,“怎么今日守卫如此多?” “公主殿下!”一排鲛兵将长枪往地面用力一蹬,“恕属下无礼!” “看来你父君早有准备。”南清说着便冲上前去瞬间挥出数滴水珠飞速朝那些鲛兵袭去。 阿珠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与青郎用鲛珠打鸟的画面。 忽然,一名鲛兵朝蓝颜珠君挥出长枪,直刺蓝颜珠君的心脏而去。 “啊——”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正与那群鲛兵打得不可开交的南清来不及多想,瞬间掏出一把镶珠短匕朝那鲛人飞去。 就差一点,幸好,在那鲛人的长枪刺中蓝颜珠君之前,南清的匕首刺中了那鲛人,鲛人应声倒地。 阿珠的目光落在那把插在倒在地上的鲛人身上的短匕上,她躬下|身子,握住那镶嵌着珍珠的匕柄,一下用力抽出。 只见小小的匕首刃身上刻着一行字:沧海月明珠有泪。 阿珠瞳孔骤缩,一下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蓝颜珠君想要扶起阿珠。 阿珠抬头看向蓝颜珠君,嘴唇颤抖着,“你和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什么?”蓝颜不解地看着把目光移向南清的阿珠。 “进去取药!”南清喊道。 “好......”阿珠被蓝颜珠君搀扶着站起身来,两人立刻从南清开出的一条道进了药阁。 阿珠带着复杂的心情拼命翻找着解药。 “滴答——滴答——” 什么声音?蓝颜珠君朝来声望去,“你!你怎么哭了?” 只见阿珠一边找药,眼泪一边落下化作颗颗珍珠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我没事,”阿珠说着举起一个小瓶,“找到了。” “那我们快走。” “好。” “拿到了吗?”见两人跑出药阁,正与鲛兵焦灼着的南清问道。 “拿到了!”蓝颜珠君说。 “好,快去找怀苍!”南清说着,一击水浪开那些个鲛兵,就要往大殿去。 南清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往方才偷袭蓝颜珠君的那个鲛人处走去,俯身在那鲛人身上翻找着什么。 “怎么没有?”南清焦急地喃喃道。 “你在找这个吗?” 南清抬起头只见阿珠的手上拿着一把短匕,正是自己方才攻击这鲛人那把。 “正是,多谢!”南清接过那短匕,立刻起身往大殿方向奔去。 阿珠的内心又是一酸楚,脑海里浮现出青郎接过自己送的短匕的画面—— 青郎很高兴,他问:“这珍珠是你的眼泪吗?” “嗯,我特地镶上去的。”阿珠说。 “多谢公主。”青郎说着高兴地接过那把匕首。 真的是他...... 带着心事的阿珠与蓝颜珠君紧随南清其后。 “药拿到了!怀兄!”蓝颜珠君冲着正侧身躲开鲛人族长一击长枪的怀苍喊道。 “把药带上去!”怀苍说着,抄着手上的玉雕血色长弓对着那鲛人族长用力一击。 那鲛人族长虽用水化长枪格挡住了,却被这狠劲的力道给震退了两步。 南清见机,立刻一甩手,在海底炸出一大片水花气浪,趁着鲛人不备,飞速朝海岸而上。 “可恶!”待那鲛人族长能看清周围时,四人已不见了踪影,他一声令下:“追!” 岸上,猎炎正抱臂焦急地来回走动着。 青郎从怀里掏出一把镶珠短匕,用布轻轻地擦拭着。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干这个?”猎炎瞪着眼睛看着青郎。 青郎抬起头,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目望向猎炎,“我相信阿珠,你不也相信你的朋友们吗?” 有一瞬,猎炎怔愣住了,这样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青郎。而且,好像不仅仅是见过。还是十分熟悉的人。 忽然海面噗通一声,伴着巨浪而出的是带着解药回来的四人。 “你可算回来了!”猎炎急呼呼地冲着怀苍叫道,“解药呢?” 怀苍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蹲到因中毒而神志不清的问雪身边,小心将药喂问雪服下。 “阿珠,你怎么了?”青郎轻轻拉着阿珠的手问到。 “她找药的时候刚刚哭了。”蓝颜珠君说到。 青郎抚了抚阿珠的眼角,“怎么还哭了呢?” 阿珠一下用力抱住青郎,“青郎......” “诶诶诶,你们俩,”猎炎说着瞥过脸去看向问雪,“话说我师尊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忽然,海面升起数尺巨浪,乘浪而出的是鲛人族长还有数以百千计的鲛兵。 “阿珠,你过来。” “父君,我和青郎是真心相爱的。”阿珠握紧了青郎的手。 “你干嘛非得拆散他们呢?”猎炎说。 “他是凡人,而你是神鲛,他的一生太短暂了,阿珠,也许你会拥有一瞬的幸福,但是剩下的只有永恒的痛苦。” “族长大人,我愿意为阿珠修炼飞升。”青郎说道。 “你?”鲛人族长冷笑一声,“你现在还要阿珠保护,等到你飞升得什么时候,就算成功了当上个神界的什么小神官,那也丢我神鲛族的脸!你觉得你配得上阿珠吗?” “父君!” “阿珠听话,跟我回去!” “父君容我说与他们几句话。”阿珠说着转身看向蹲在地上一手环抱住问雪的怀苍,“你的师尊,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了。” 怀苍看了怀中的问雪一眼,抬头道:“多谢。” “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对吗?”阿珠颤抖着声音道。 “什么?”怀苍问。 “我和青郎,最后没有在一起。” “你......”怀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阿珠,你说什么呢?”青郎看向阿珠,满脸疑惑。 “从你说你们是从几百年后来到这里,再到这位蓝颜小公子与我神似的容貌又不畏我父君的水化枪,还有......”阿珠看向南清,“还有你的匕首。” “匕首?”南清疑惑着掏出自己的短匕。 “诶?南清,我开始都没发现,他的匕首和你的一模一样啊。”猎炎指着青郎说到。 “什么?” 青郎也掏出自己的匕首,“这是怎么回事......” “青郎,其实你也该猜到了吧。这位水神,和你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青郎一怔。 “怀公子,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是。” “什么?”蓝颜珠君还一脸不解地问。 阿珠轻轻摸了摸蓝颜珠君的脸颊,“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最后一句话阿珠是看着南清说出来的。 “我去!”猎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南清,你——可是你除了眼睛,你们的脸长得一点也不像啊?”猎炎看看青郎又看看南清。 “我想或许是发生了什么,”阿珠说着又看向蓝颜珠君,“他变了,我也变了。” “阿珠!” 阿珠转过身去,又拉起青郎的手,“父君,我们不会分开的,现在不会,几百年后依然不会。” “你!”鲛人族长气急,一声令下,所有鲛兵冲上前去。 怀苍抱着意识不清的问雪站起身来,边抵挡着鲛兵的攻击,边道:“答应过你的事我就会做到!我不会让你们分开的!” “对!”猎炎边飞出一团团神火,边道,“南清是我兄弟,既然你的青郎就是南清,那我也得帮我兄弟!” “什么?我还不是很懂啊!”蓝颜珠君边被怀苍护在身后,边问道。 “蓝颜小公子,你就是阿珠。”南清边一击掷出数滴强劲的水珠,边道。 “什么?” 几人虽都实力强大,终是寡难敌众。尤其是怀苍又抱着问雪,不好用羽化剑。 几人对战鲛兵之时,一群鲛兵在鲛人族长的命令下想要强行将阿珠与青郎分开。 这情形—— 阿珠和青郎的执手的姿势和那执手门一模一样。 “怀公子,谢谢你们!”阿珠的眼中落出滴滴珍珠,“我知道,这一切其实几百年前就已经发生了吧?这里只是一片能够实化的幻境。”阿珠说着看向正对抗着鲛兵的南清,又回过脸望向正被一群鲛兵拉扯着却始终不愿放手的青郎,“青郎,谢谢你,你做到了,你飞升成神了。” “阿珠......”青郎的眼角有微红。 “还是水神,你一定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在水中修炼成水神的吧。”阿珠微笑着眼角却悬着欲坠的泪珠。 “谢谢你们......”阿珠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忽然一束强光闪过。 几人再睁开眼时,海浪的扑腾,阿珠的哭泣,兵器的交戈,全都止息了。 四周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唯阿珠与青郎执手的石门伫立着。 “怎么了?”猎炎问。 “结束了。”怀苍说,“所以,结局还是没有变吗?” “也许,无论怎样,结局都不会变。因为,这还不是结局。”南清说着望向蓝颜珠君。 “那我们现在,是出去吗?”蓝颜珠君问。 “对,应该是从这扇门出去。”怀苍说着率先抱着问雪走向那执手门。 其他人也随之而出。 “魔尊。”青木正站在执手门前。 见几人终于出来,蓝颜琛君这才舒了一口气。 待到几人都走出执手门后,忽然,那执手门开始响动。 “这是怎么回事?”猎炎问。 “这扇门恐怕要消失了。”纳川看着这扇门道。 “先离开这里。”蓝颜琛君立刻道。 怀苍抱着问雪与众人立刻离开了后|庭。 走到殿外再回头时,只见远处的执手门轰然倒地,化作了齑粉。 “这就没了?”猎炎瞪大了眼说到。 “或许,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天吧。”问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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