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哼笑了一声:“他自己不养,亲戚朋友家养就行了。”顿了顿,他压低声音,“还可以是上司家里养。人家领导要脸,不方便明目张胆占便宜,他就当这个善解人意的下属呗。反正慷他人之慨,也不用他自己掏钱。做好了,你出的力气,单位出的钱,他得的人情,领导得的实惠。懂了吧?” 乌云和沈深听着都点点头:“受教了。” 小赵对乌云不好说什么,对沈深说道:“你这次做得太不谨慎了。做完手术,把猫放兽医办公室那边不就行了?非得拎到自己办公室里去,当你办公室里就自己一个人,没人进出,没人看见是吧?” 沈深向来看不上小赵,觉得这个人急功近利,但现在不得不说小赵批评得对:“是我疏忽了。小乌,你一会儿给我开个账单,我把钱交到财务去。” 他光想着不想在老板面前瞎晃,忘记了提溜着猫上班是多么惹眼的事情。 那么大一个航空箱,不瞎的都能看见。 不 说他们办公室里好几个人,就是楼里进出平时就走一个大门。 他上下班时间又没和别人错开,差不多全单位的人都看到了。 “行。” 沈深担心他开个超低价,到时候还是有一堆人过来占便宜:“记得把人工费算上。” 他其实压根没想着占便宜,只是一来家里有他爷爷奶奶看着;二来镇上没有宠物医院。两个原因导致他不能带着猫长时间外出。 “好。” 乌云给大狸子做绝育也是顺手的事情,听小赵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想法单纯了。 他吃完饭,上楼回宿舍看了一眼,发现红英不在家,午饭倒是吃了,电视机关了,冰箱门也关着。 看了一眼定位,在狗狗公园那边,就发了条消息给颜昊:“看到红英了吗?” 颜昊回复很快:“看到了,在骑狗呢。” 他不知道甄元恺特意带了那个有站杆的背带,更不知道甄英俊一穿上那条背带,就有鸟落了上去。 葵花鹦鹉很礼貌:“你好,小颜。”又招呼其他人,“各位先生、女士,大家好。” “哦!”一群人叹为观止,纷纷起哄鼓掌。 很多鹦鹉和八哥、鸦科都会学人话,但口齿清晰的少,能够正常交流的更少。 葵花鹦鹉是非本土物种,本来就很少见,在网上流量也高。 颜昊简单说了一下红英的来历,引来一波讨论。 怎么说呢?救助一只鹦鹉说明不了什么,但至少颜昊作为生意对象,人品起码没有很坏。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别的交往,不管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常人都更愿意和好人交往,而不是一个人品低劣的人。 由于狗狗公园目前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今天来玩的就这么几个人,带来的宠物也不单单是狗,也有两只猫。 大白迅速取得了领导地位,成为头狗(?)。 有人注意到颜昊回信息的时候,脸上格外腻歪的表情,半开玩笑地问道:“颜总是和女朋友聊天呢?今天怎么不把人一起带来玩?” “他还要上班呢。” “这么拼啊?周末也不休息?” “嗯。他是兽医。” “哦,那没办法了。别人休息,他们忙。” “调休的话也不错,出门不用跟人挤人。” “那倒是。这次我们去徒步,就没什么人。” 一群人聊着天,突然有人来找颜昊。 颜昊就让甄元恺招呼,自己站起来,跟着来叫人的小赵走:“怎么了?” 小赵说道:“小乌的几个同学在办同学会,借酒装疯,要让小乌过去给收拾盘子。” 涉及到未来老板娘的事情,肯定要告诉颜昊。 颜昊跟着他走:“跟小乌说过了没?” “我这边没有。” 颜昊明白了,肯定有人会直接告诉乌云。 果然他到的时候,乌云已经到了。 餐厅包厢里两个大圆桌,里面男男女女坐了十八个。 但场面和颜昊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乌云站着,十八个人坐着。 乌云站得像蛇鹫,十八个坐得像鹌鹑。 一个字都不用说,小赵都能感受到鹌鹑随时要被蛇鹫踩死的恐惧。 看到他们进来,乌云还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喝多了,醒醒酒就好。” “嗯,那你忙,有事叫我们。” “好。”乌云看他们关上门出去,转头就板着脸训话,“说说自己错哪儿了?” 许建茗缩着脖子弓着背,双脚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眼泪在眼眶里转,酒精让精神格外脆弱,感觉自己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委屈,哽咽着说道:“我、我……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十八个人,整整齐齐坐了三排,纷纷赞同地点头。 “不,你们都成年了,喝吧。” 小鹌鹑们一个个怂嗒嗒地开口。 “嘤!云哥,我们错了!” “我们醒酒了。” “我们再也不喝酒了。” 颜昊和小赵凑在门口看了两眼,才面面相觑地轻声关上门。 赶着去通风报信的小赵一脸尴尬,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傻缺事:“刚才不是这样的。他们闹得可凶了。” 向乌云求救的餐厅经理也过来,听到小赵的话后,附和:“是的。” 要不是实在搞不定,他也不至于让乌云过来。 他不知道乌云干了什么,没打没骂的,这么一群人怎么一下就服服帖帖了? 乌云是真的没干什么。 他把自己对鹌鹑们……同学们的震慑,理解为神兽的威压。 好歹他也是个金乌不是? 他这个神兽还是有点鸟用的嘛~ 刚好老同学们都喝了不少酒,人性下降兽性上升,这不就刚好归他管嘛~ 许建茗受到的影响最深。 他觉得自己没有喝多少酒,主要是想着能够马上把乌云踩一脚,就兴奋得不行,面对眼前的情况,落差太大,想说话又被其他人打断,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凭什么啊?我长得这么帅,读书又好,以前中学一直都是校草,到了大学连个系草都没混上!” 乌云大受震撼:“你读书很好,考我们学校干嘛?怎么不去考清华北大?” 他们学校确实很棒棒,但他们这个专业可不是学校的优势专业。 许建茗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原先引以为豪的东西,在别人面前一文不值,听到乌云耿直的发言,“嗷”一嗓子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学习也没有那么好!” 乌云看着嚎啕大哭的老同学,感觉好像掌握了什么奇特的开关,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问:“我得罪过你吗?你干嘛老针对我?” “你长得比我帅,读书比我好……现在连穿的衣服都比我好!我嫁了个富婆都比不上你!” 嫁?乌云觉得老同学的自我认知还是很清醒的。 不过穿的衣服? 乌云低头看看自己瞧着没什么特别的衣服,知道颜昊买的不会便宜到哪里去,但感觉也就那么一回事,料子版型什么的并没有他妈给他挑的好到哪里去。 和鸦鸦的那些动辄织锦、羽织之类的衣服不一样,他平时上班还是以舒适简洁方便活动的衣服为主。不然他穿个真丝是给马做按摩,还是给猪打针? 许建茗显然对乌云的衣服更加介意,追问:“你哪来的钱,买几千块的T恤?” 乌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理解就一件普通T恤怎么就几千块了?但是他回答:“哦,捡垃圾捡的。” 许建茗的眼神充满清澈的愚蠢:“真的?” “自己想。” “哦。”许建茗抱头去想。 或许是乌云把注意力集中在许建茗身上,其他人受到的压力小了一点,有喝酒少的恢复了一点自主活动能力,殷勤地给乌云搬了张椅子过来:“云哥,您坐。” 乌云感受到了一点在老家念中学时候的地位:“嗯,你也坐。” “谢谢云哥!” 乌云又问其他人:“你们跟着来是想霸凌我?” 剩下的十几个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喝蒙了,还是受到了神兽威压光环降了智,或哭或笑状若疯癫,偏偏一个个都小学生一样地坐在椅子上,还会按次序发言。 “没想着霸凌,就是闲着没事凑热闹。反正有人请客。” “对啊,有人请吃饭,干嘛不来?” 问了一圈下来,乌云发现想着蹭饭的人是最多的。 作为普通的应届毕业生,经济条件普遍不太理想。休息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有人请客吃饭,还有的玩,为什么不来? 还有就是:“听说能看到云哥,我就来了。” “听说班花会来,我就来了。” 这是把这次同学会当接触心仪的对象的机会跟着来的。 剩下还有一种变态:“嘻嘻。云哥长得这么好看,哭起来肯定很带感~” 乌云瞪了变态一眼,把他瞪成鹌鹑继续缩着,自己站起来出去,然后袖子就被许建茗拉住:“干嘛?” 许建茗顶着一张哭花的脸嘤嘤嘤:“云哥,你去哪儿?” “给你们叫醒酒汤。”颜控见不得丑脸,乌云满脸不忍直视,“去把脸洗干净!本来就长得丑,还作怪,啧。” 许建茗“嗷呜”一声去洗脸了。 还好包厢里就有洗手间,让他不用到外面去丢人现眼。 等他们洗完冷水脸,喝完醒酒汤,又没有乌云在,过了没多久就一个个清醒过来。 对于刚才的记忆,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很清醒。 “乌云刚才来过了?” “来过了吧?” “我们干嘛坐这么整齐?” “……因为喝醉了?”醉鬼干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有可能。 过了半个多小时,这群醉鬼终于彻底清醒,也不嚷嚷着要去找乌云了,而是体验起了农家乐的各种项目设施。 乌云倒是下班前抽空过来送他们出去,主要是看他们有没有闹事。 一群人一看到乌云,就纷纷立正站好,跟军训似的,还自动向右看齐。 乌云看得都莫名其妙:“你们准备几点走?” “这就走了。” “嗯,我们离得远,早点走。” 目前农家乐的夜生活还是比较单调的。 夏日流萤的整体活动还在策划中,不单单是一个萤火虫,而是一整个夜间活动。 说起来从八月份开始策划已经太晚了点,不过H市的“夏天”很可能持续到十月底,还是有利可图的。 目前晚上的萤火虫针对一些拍婚纱照和情侣告白的活动,需要提前预约。 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同学们已经准备回家了。 到底有人眼睛不瞎,看着乌云穿得不错,问:“乌云,你在这儿到底做什么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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