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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伯虞说，“确实不太一样，白简宁比我们小两岁，但是扶乩特别厉害。比起那个萝卜精，在我们里面可受欢迎多了，脾气也好，天赋也极佳。白骆北那个家伙订票订的实在是赶，不快点肯定赶不上车？我也是刚比你们到了没多久。” 难怪一路上司机师傅把车开得跟飞机似的，那推背感，之前睡出来的落枕都给他治好了，一路上风驰电掣，原地起飞。 咚咚咚，有人敲门。 宋遇青去拉开移门，门外居然是白简宁。 官伯虞明显和他比较熟络，喊他进来聊天。 聊了会才发现白简宁的脾气和白骆北果然天差地别，一个上蹿下跳的，一个温润好脾气。怕他们无聊，还带来了纸牌。 年轻人熟络起来很容易，几局牌下来，说笑之间就不陌生了。 白简宁也解释说一路上并不是故意晾着宋遇青，才一直打电话的。这次出来的突然，他需要和学校沟通，再和导师沟通安排之后的补考事项。 几个人打了会牌，闲聊了一会。宋遇青发现白简宁真的和外表看起来一样，很好说话，一双眼睛清润如泉水，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良好的习惯。 三个人饿得慌去餐车随便吃了点，就各自上床睡觉了，白简宁也回了他的隔间。 绿皮小火车开的比较慢，中间停靠站点也比较多，停停顿顿，睡睡醒醒的，夜里宋遇青还是被上车的孩子喧闹声吵醒了，他摸着黑爬起来上厕所。 回来的时候连忙推醒了官伯虞。 官伯虞撑起身子，眯着眼睛看他，“怎么了？” “车上有警察查身份证，好像说是有拐卖的人贩子，马上就查过来了，我们怎么办？”宋遇青焦急地问。 “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是人贩子，难道我把你拐卖了？”官伯虞说。 宋遇青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是，我是说警察查身份证，我们要不要开溜，比如跳车什么的！” 官伯虞看着他，借着外面的灯光照的他双眼亮晶晶的，他伸手去摸宋遇青的额头，“没烧傻啊，查身份证就查呗，我们又不是什么犯罪人员，而且现在这种火车哪有什么窗户可以跳，都密封严实了。你以后别看那种没营养的电视了。” 宋遇青一脸不解地说，“可是电视里都这样啊，就是碰到警察就要跳车。我们不也是从从机场溜到火车上……对哦！我们是因为不方便见天师家族的人，才被白骆北安排上的火车。我想起了了，刚刚忘了这事了，不好意思哦。” 宋遇青看不清黑暗中官伯虞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他生气没，准备麻溜地爬回去睡觉。 结果还没爬回去，就被官伯虞一把勾住肩膀，顺势抓住手臂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下一秒整个人被摁在被子上。 这个床看着虽然不大，但是躺着两个男生居然刚刚好。 不过两个人贴的实在太近了，宋遇青睁大眼睛盯着官伯虞的下巴，对方呼吸之间的气流都呼在他额头上，“你做什么？” 官伯虞给他盖上被子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好好睡觉，再敢因为这种睡迷糊的事情叫醒我，我真的会揍你！” 宋遇青哦了一声，准备起身，“那我回自己床铺睡。” 官伯虞一把摁了回去，“就这样睡吧，我盯着你睡。” 被压住胸口的宋遇青发表意见，“那我要睡里面，我怕半夜滚下去！” 官伯虞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往自己身边够了够，把手贴在他背上，“我勾着你睡，不会掉下去的，反正掉下去也摔不傻。” “这不好吧。哎哎，别捏！我怕痒！”宋遇青还想说话，被官伯虞在腰上掐了一把。 宋遇青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出来，只能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发呆。 过了会，听到官伯虞的呼吸声平稳下来，他轻声问到，“你睡了吗？” 官伯虞说，“嗯。” 宋遇青说，“那个我有点睡不着，这次去青海找不到爷爷和二叔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官伯虞翻了个身，侧着身对着他，“他们都是最厉害的天师，不会有问题的，这次没有消息的话，我们就继续找，迟早会找到的，他们只要行动肯定会有线索。” 宋遇青沉默了一会说，“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我父母离异各自有家庭了，我跟着爷爷生活了这么久，他们突然失踪了，如果我一个人遇上这事除了报警肯定没别的法子了，还好遇到你了。其实我好佩服你啊！明明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怎么能这么淡然稳重呢，感觉一切都有把握！” 本来以为官伯虞被夸以后会顺势嘲讽他一下。 没想到官伯虞说，“我也是啊，师父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了。我父母出事以后连尸体都找不到。最开始我被寄养在亲戚家，突然有一天师父来了，说是我父母的朋友，把我接走回了陈家，教我读书认字学本事，他也没有子嗣，对我比人家亲生的孩子都好。说是师父，其实对于我们来说 ，比真正的爷孙感情还要好。我师父孑然一身，只有我一个徒弟，我在陈家又是异姓，有些人对我继承师傅的本事挺嫉妒的吧，但是也无可奈何。” 宋遇青问，“那些人看不惯你？这么说那些同龄人会针对你欺负你了！” “欺负？”官伯虞忽然笑了一声，“就那群小孩还敢为难我？被我揍了几顿以后，屁颠颠跟在我屁股后面，非认我做大哥。剩下那些大人也拿我没办法，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宋遇青哦了一声，就没继续说话了，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黑暗中，官伯虞说，“其实这么久了，我也不是不担心，只是我觉得他们能照顾自己，他们既然做出了决定，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找到以后问清楚就行。” 宋遇青说，“如果找不到呢？” 官伯虞坚定地说，“那就一直找，是生是死都要找到，我会一直陪你找下去的。”
第36章 深入黑海腹地 宋遇青刚想说一句煽情的话，但是两个人靠的近，脖子上被官伯虞哈出来的气弄得直痒痒，他想伸手去抓。 官伯虞摁住他的手臂，“怎么了？” 宋遇青说，“我脖子痒，我想抓一下。” 官伯虞无奈，伸手帮他，“是这里吗？” “旁边一点，对对，就是那里。” “好了吧？” “再抓一下，还是好痒，用力点！” “好了，快睡觉，再动真的揍你了。” “好好好，睡了。” 宋遇青缩进被子里，火车上空调开的低，盖着被子也不觉得热。 本来以为他和一个大男生挤一块会睡不着，结果打了两个哈欠，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被查票的乘务员喊醒，宋遇青咕哝一声，翻了个身，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张车票。 宋遇青坐在床上，发现官伯虞不知道去哪了。 乘务员疑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车票。 宋遇青解释说，“我和这个人认识的，昨天换了个床。” 乘务员问，“那另一个人呢？” 宋遇青刚想说不知道，就看到官伯虞拿着杯子从走道走过来。 乘务员查完官伯虞的票，就去查其他车厢的票了，走之前说，“马上就要到站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 宋遇青抓了抓头发，睡眼惺忪地眯着眼睛官伯虞。 官伯虞给他递了杯子，“趁现在没什么人，赶紧去洗个脸。” 宋遇青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这个季节的德令哈没有一点燥热，太阳还没升起来，外界的气温不高，连带车厢里也有点冷。 从窗外能看到远处的山，还有长着稀疏树木的戈壁，天空蓝的清澈，看起来非常壮阔。 出了车站，白简宁带他们去了订好的宾馆，然后去找人联络去了，官伯虞也跟着一块，留下宋遇青在宾馆里无聊地看电影打发时间。 宋遇青本来也想跟着去，不过想着自己可能会拖后腿，就乖乖留下了。 等到官伯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身后跟着的除了那些机场见过的人，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人，模样像是社会人员，各个撸起袖子，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德令哈这时候是旅游淡季，游人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白骆北查到宋国忠一行人一个半月前深入了黑海附近，后来就失踪了，也没有见过出来。 这次他们主要是去哈拉湖附近看看有没有线索。 黑海是古时的一种说法，其实就是哈拉湖。 宋遇青说不上话，这些决定是徐姜，张空天还有个叫老景的男人做出来的。计划了一下，他们请了个向导，就坐上租来的车子去了戈壁深处。 大巴车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苍茫戈壁上，宋遇青靠在窗边。 外面说是戈壁，其实还是种满了树木，一眼望过去都是绿草树木。 刚开始还能看到的树木渐渐被奇异石头代替，地上也只有低矮的灌木，乱石滩遍布。车子开过的时候，哗哗作响，还能听到石头弹起砸在车底盘上的声音。 现在正是八月末，白天在太阳照射下，气温逐渐升高，直到远处的空气都模糊起来，宋遇青打开窗，一股热浪迎面扑上来吹他的几乎懵了，他赶紧把窗户移上。 前往哈拉湖的道路基本为砂石路，或是车辆碾压形成的便道，道路蜿蜒于祁连山脉的高山丘陵之间，远远的能看到壮阔的雪山，越是深入就只有茫茫戈壁，只有零星的草木和天空中翱翔的飞鸟。 当真正靠近哈拉湖边时，宋遇青觉得自己所见到的场景，用任何形容词都是苍白无力的。远处高山的壮丽让人觉得心跳加速，与之对比，人显得那么渺小。哈拉湖的琉璃蓝如同镜面让人头晕目眩，如同世间最精美的琉璃制品。 宋遇青拿出手机想要记录这个美景，他刚想比划一个剪刀手来个自拍，突然意识到他们是出来找线索的，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玩好像不太好。 结果转头一看，来的人都玩开了。 白骆北指挥着白简宁，拿相机给他拍几张帅气的照片。 张半夏和方娴舒两个女生也玩开了，脱了鞋子，坐在湖边泡脚，又走去浅水区捞鱼玩。 徐姜一开始看到他们这样玩耍还板着脸，再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巾，双手握着丝巾的两个角，任由丝巾被风吹过，飘扬在身后。 而江秦则被委托，正半蹲着拿着相机找角度。 宋遇青见状，拉过官伯虞，对着哈拉海自拍，镜头里的官伯虞一脸嫌弃，但是也没有推开他。 只有老景为首几个人站在车边抽着烟，张空天跟他们在聊着什么，眼睛时不时地往他身上这边瞥。 天色接近傍晚，按照计划驱车去了附近的一个扎营点。 接近黄昏，戈壁上笼罩着金色的寂静，团团云雾盘踞在天际线，乘一点点空隙，落日的光辉透过，照耀远处雪山变成火红，又宛如茫茫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露出着金色的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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