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倒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王军一脸尴尬地说,“小天师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宋遇青板着脸,任谁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爷爷都会生气的,不过还是压下了火气,平静地说,“差不多了,不过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小天师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王军说。 “你们有害过人吗?”宋遇青往前的脚步忽然停了一下,平淡地问出这话,像是问吃了吗这样的问题随意。 王军听到这话明显一愣,他下意识去看他媳妇的脸色。 官伯虞补充道,“或者说,有人因为你们而死。” 女子脸上脸色变得铁青,她一拍桌子,骂道,“我们都是老实人家,哪里害过人了!小子你可不要乱倒脏水!” 官伯虞说,“那买命钱怎么说?” 明显王军跟她说过了那个钱的问题,那个女子支支吾吾地说,“是有人想陷害我们呗,什么买命钱,别拿这些招摇撞骗的东西跟我说,你们就是想骗点钱吧!这年纪做什么不好,学人家搞诈骗!” 王军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瞪了一眼,瞬间蔫了。 官伯虞上前一步说,“既然你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就拉着宋遇青走出去了。 媳妇在旁边瞪着他,王军也不敢追上去。 快走到村口了,宋遇青有些气馁地说,“现在怎么办?刚查到点线索,就被人赶出来了,接下来怎么查?” 官伯虞说,“按照你说的,那个窗外的鬼魂阴气那么大,都能在白天出现了,应该跟这家人有很大的怨结,照这个架势应该迟早会出事,到时候会联系我们的。” “那它不会害人吗?” “那倒不至于,都这么久了也没有害人,最多用阴气干扰他们的正常生活。” 两个人出来了半天,连杯水都没喝到,现在又渴又饿。 于是一合计,去了村口的小菜馆。 一上菜,宋遇青就吃得狼吞虎咽,官伯虞给他倒水,让他慢慢吃。 还没吃几口,老板又端了菜上来,说了句,“菜都上齐了,慢用啊!” 官伯虞喊住了老板,“老板,我们是来实习记者,想写个风情报告,有些事情我们不了解的能问问你吗?” 现在已经下午,也不是节假日,小菜馆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老板也空闲得很,笑着拉来一张凳子坐下。 官伯虞给老板拿了个空杯子,倒满啤酒,和他碰了个杯。 老板拿起被子喝了一口,“小兄弟有什么都问我吧!我可是在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 官伯虞装样子问了几个村子发展的问题,老板也一一回答了。 宋遇青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含糊不清地问到,“老板,你知道村里王军家的情况吗?” 老板听到这事一愣,反问,“你们问他们家的事情干嘛?” 官伯虞笑着解释说,“因为我们是随机上门调查的,结果他们家的态度不太好,把我们轰出来了,所以就有点好奇。” 老板把被子里剩下的啤酒一口喝完,“算了算了,我也知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王军家他们家那些破事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其实村里人都知道了。” 宋遇青放下筷子,一副认真听故事的表情。 老板缓缓地说,“王军那人吧,怕老婆,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老婆虽然挺泼辣嘴上不饶人,但是也没干过出格的事情。直到一年前吧,王军他老娘出门被人撞了,老人家那个身子骨啊你们也知道的,那一撞就去医院了,王军他老婆就逮着人家要钱!” 宋遇青问,“那撞人赔钱不是天经地义吗?是要的钱太多了?”
第26章 善为利剑(三) “啊?就这样的情况居然胜诉了啊!25万这个钱不少吧!”听完整个故事的宋遇青觉得不可思议。 老板点点头,“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了,法院的判决都下来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刘明他实在负担不起这么多钱,他们家条件也一般,他到处跟人说他是冤枉的,没有撞人,单机判决是这样的。我们也是现在说说啊,不论谁摊上这事,都会想不开。你们说说看,好端端的一个人热心一回,结果成这样了! 过了段时间,刘明就写了个遗书说只有死了证明自己清白,跳水塘里自杀了。后来有人去医院看望老太,老太说其实是她自己摔的,人家好心扶自己。但是只要老太她儿子或者儿媳妇在场,她就改口说是刘明撞得。你说这什么事嘛,好好的非要去讹人家,人家的命都整没了!” 宋遇青忍不住说,“那警察呢,不管吗?冤案啊!” 老板叹了口气,“没用,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只要老太儿媳妇在场她就说是刘明撞得,肯定是她儿媳妇让她这么说的,当时那里没有摄像,连个目击者都没有。就是可惜了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呢!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宋遇青回想起王军家的房子,“可是被撞那个老太家里条件也不差啊,他们都住的是三层小楼房!怎么还差这么点钱?” 见宋遇青一脸打抱不平,老板劝道,“诶,小兄弟你也别气了,我们当初也挺气的,但是气也没用。人都已经死了,我们村里都不待见这一家子,你们也甭去找他们采访了,都是些人精。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就当个故事听听。” 门口又来了几个钓鱼的,老板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就过去招呼了。 吃完饭的宋遇青跟老板要了刘明女儿家的地址,不远,就在隔壁村子。 结了账,和官伯虞一块走着去。 宋遇青病恹恹地走着,他抬头问,“你说,他们怎么能这么把人家的好心善良利用呢!把人逼上绝路,这人怎么能坏成这样?要不是爷爷跟二叔的事情与他们有关,我真的不想管!” 官伯虞摸摸他的肩膀,“确实,我也没想到,那个鬼魂跟他们家这么大的怨结,被冤枉而自杀的,难怪阴气重的跟空调冷风一样,看来买命钱也和它有关了。” 宋遇青听完想了想,压低声音说,“其实换句话说,那也是他们的报应!就不应该帮他们!刘明生前被他们害成那样,死后还要被他们喊来人除晦,太惨了!” “话是这样说,既然遇到了,鬼要害人的话,我们还是要制止的,它们一旦害人性命就会沦为厉鬼,无法再入轮回。”官伯虞说,“阳世的事情自然有因果报应,做这样事情肯定是损阴德的,或者减寿,等他们死后自有阴司评判。” 宋遇青点点头,算是勉强接受这个回答。 记得之前网络上有句很火的话,你不合时宜的善良和心软,就会在关键时刻化为一把利剑,直插你的心腹。 真的这样,有时候你的好心只会给你带来无限灾难。 跟农夫与蛇的故事一样。 突然想起来那个老太说的话,她可能也是昧着良心才说的谎话,她说出那些话时不知道心里有没有一点愧疚。 按照菜馆老板说的,出了村子沿着后面的大马路走了一段路,就到了隔壁村子。 找到了刘明女儿家。 宋遇青看着眼前跟周围相比破败不堪的房子,他伸手敲了敲被锈蚀蛀满的铁门,都不敢太用力。 没一会,里面传出拖鞋的哒哒哒声,铁门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探出身子,“什么事?” “那个,你是刘明的女儿吧!我们想了解点事情!”宋遇青露出微笑。 女人一听脸色沉了下去,将大门一关。 要不是官伯虞眼疾手快拉他一把,他的鼻梁就要和铁门亲密接触了。 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我爸都死了那么久,你们还是不安歇吗?我家都家破人亡了,那个钱说好了分期给!我会给的!不用催!” 宋遇青连忙解释,“我们不是来催债的,我们是查明真相的,知道你的父亲是被冤枉的!” 女人说,“冤枉!呵!你们早怎么不去查明真相,我父亲都死了真相还有用吗?”说着说着没了声响。 任宋遇青怎么敲门都没有回答。 忽然官伯虞背过身接了个电话,回来以后一脸严肃,拉住了准备继续敲门的宋遇青。 “怎么了?” “我们回去,白骆北说找到我师傅和你爷爷他们的行踪了。” “真的啊!走了走了!” 回到小区时,正看到白骆北坐在小卖铺的花坛边,翘着二郎腿,见到他们回来,打了个招呼。 宋遇青开了卷帘门,“我们进去说吧!” 白骆北站起身,跟了进去,“坤爷回家了,他出手扶乩了,指向的方向是北边。你们知道他的能力了,那可是鼎鼎大名……” 官伯虞打断他,“说重点!” “哦,就是同时龙虎山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是在西宁一个网吧的监控里看到了你爷爷和伯虞的师傅他们,也只查到这个,其他的监控都翻遍了也没查到有用线索。估摸着其他失踪的老天师也都在那块,包括我家那不省心的。”白骆北说。 “西宁我知道,青海那边的!爷爷跟二叔跑那么远去那干什么?”宋遇青说。 “我叔父扶乩的结果就是北方,正好对上青海,你说你爷爷收到的那个十面体,我查了,叫十面玲珑白玉镂空龙纹同心球,那个玩意工艺惊人,有五十四个层的,是羌族贵族那边的手艺。”白骆北说。 “羌族,也在西宁那块吧。”官伯虞摸了摸下巴,“这些都指向青海那边,萝卜,你有什么打算?青海肯定是要去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给我也安排个位置。” 白骆北说,“我先去联系人,准备准备,过些天去一趟喀什!” “我也去!”宋遇青连忙喊道,“你之前答应的,不丢下我的!” 官伯虞点点头,“你去也可以,别给我添乱就行!萝卜,再加个位置。” 因为准备出行,官伯虞这几天都在画符,调配各种材料,宋遇青在一边给他打下手,也在尝试画了几张中级的聚灵符。 接到电话的时候,宋遇青正按照官伯虞教他的,在练习掌心雷,但是引导身体灵气一直不得要领,他引导了半天只想打嗝或者放屁,把官伯虞气得直骂人,“人家都是孺子可教也!你是笨如蠢牛!我教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只土鸡,也该学会打鸣了!你倒好,直接下锅了!” “知道了,你别生气。我们晚上吃地锅鸡,好吗?”宋遇青询问。 官伯虞没说话,应当是默认了。 宋遇青被骂了这么多天,也不生气,他也知道官伯虞只是嘴巴毒,骂完以后还是耐心地重新教他。 这个电话是王军打来的,说是他老娘被鬼害死了,昨天傍晚还好好的,等到今早他去伺候老太起床的时候,发现她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军去摸她鼻息发现早就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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