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警笛声,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形,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把枪对准了秦南等人。 其中一人大声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秦南微笑道:“是我报的案,我叫秦南。” 那人一愣,看了看场中的局势,有些蒙圈。 秦南道:“你可以给张局长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那人侧头在对讲机上说了几句,外面很快响起一串极快的脚步声,紧接着,张局长那微微发福的身形匆匆走了进来,他的眼睛在里面一扫,连忙大声道:“哎呀,你们这群兔崽子,怎么拿枪指着受害人?快把枪都放下!” 警察们放下枪,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受害人”。 张局长挥手道:“出去都出去,外面等着。” 待警察们撤出去,他才几步走到乔渊和秦南的面前,笑着道:“乔大师,秦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步,喔,店中的诸位都到了?这些歹徒敢打你们的主意,也是嫌活得太长了哈哈哈……” 秦南微笑道:“不晚,张局来的刚刚好。” 他侧了侧身子,露出陶蕊的尸体,温声道:“有一件事需要与张局说明一下,这个歹徒用刀挟持我的母亲,我在情急之下伤了她,您也知道,我们店里的人,多少有些与众不同,她……嗯,受了些惊吓,抢救不及,很是遗憾。” 张局长看了看陶蕊那张像猪头一样却还能清晰的看出惊惧之色的脸,想必在临死之前没看到什么美好的景象,不由得干咳了一声,道:“歹徒持凶伤人,也怪不得秦先生,虽然有些防卫过当,但也是为了营救母亲,孝心可嘉,更何况她的致命伤不是来自秦先生之手,自然也就不关秦先生的事了。” 秦南点了点头,道:“张局长明察秋毫,秦某感激,那……那些歹徒,就交给张局长了。” 张局长看了看角落里缩成一堆的歹徒们,眉头一皱,急忙掏出手机查看了一番,兴奋的道:“秦先生,你这次可是为人民做贡献了!” 秦南道:“什么?” 张局长指着那些人,激动的道:“秦先生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吗?” 秦南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是受陶蕊的雇佣,来绑架我的母亲和继父,并试图将他们杀害的歹徒。” 张局长搓着手道:“你可能不知道,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我虽然现在还不能逐一核对,但领头的那几个,我却是认得出来的,都是在我们那里备了案的在逃通缉犯,手上都有人命案子!这么多通缉犯被一网打尽,这一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 乔渊走上前,把手搭在秦南的肩上,眯着眼睛微笑道:“张局长这话可说差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市民,最多是会些拳脚功夫,又不认得这些通缉犯,能立什么大功?张局长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带队缉拿了凶徒,保护了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市民,真是可歌可叹啊!回头,我们一定要亲自往警局送一面锦旗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大汉们瞪大了眼睛,被他的无耻给惊住了,您老这一句“手无寸铁的普通市民”可真说得出口啊!果然脸皮厚这种事,还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张局长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红光满面的哈哈大笑道:“乔大师太客气啦,除暴安良,本来就是我辈的职责,可不是贪图百姓的感谢的。” 乔渊也笑道:“那是自然,张局长高风亮节,我们一向是佩服的。” 张局长笑眯眯的和乔渊哥俩儿好的亲热交谈了几句,才大手一挥,叫人进来将那十几个大汉和陶蕊的尸体通通带走了,至于那个黑衣男,秦南和乔渊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他,张局长也仿佛并没有这么个人,半句没提,半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去,抓着那些毫不反抗的通缉犯们收队了。 秦南等人把苏女士和范峻铭送进医院做了细致的检查,苏女士没什么事,最严重的就是脖子上的划伤,包扎一下就好了,范峻铭受了些皮肉伤,在秦南的强烈要求下,留院观察几天。 人都说患难见真情,这话不假,据苏女士说,其实当天遭遇袭击的是她一个人,那个如同鬼魅的黑衣男闪电般出手,把暗中保护她的人都放倒了,那些亡命之徒才出场将她掳走,范峻铭发现时,她已经快要被塞上车,当时并没有人注意他的存在,没想到这个儒雅斯文的男人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情急之下,用一个书生的身体去跟那些彪形大汉徒手肉搏,试图救下苏女士,最终的结果,就是买一送一,后来在绑匪手中的那一段时间,也是他不断的转移炮火,用尽全力替苏女士挡下那些拳脚。
第159章 大乱的征兆 或许会有人说他傻,说他不冷静,他应该马上向人求助而不是自己冲出去救人,可人在那个时候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做出了最傻、也是最真的选择,他或许力量不够,不能从歹徒手中救出自己的妻子,但他已经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职责,他把自己对苏彤的爱,用这种犯傻的方式,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苏女士受了些惊吓,松懈下来后,精神就很不好,又不肯离开医院,秦南无奈,只能让她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小睡一会儿,自己亲自贴身照顾着已经撑不住睡过去了的范峻铭。 秦南为范峻铭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个已经不怎么年轻、甚至搞得鼻青脸肿、形象很不美丽的男人。 刚开始的时候,秦南认可他,是因为他对苏女士足够好,足够尊重,后来出了他的前妻周婕的事,他对苏女士珍而重之的维护,让秦南对他的印象分再次上升。 秦南把他当家人,平时对他尊敬有加,苏女士跟他结婚,秦南忙里忙外,大事小情都是他在张罗,可是说到底,这一切只是源于苏女士喜欢他,他也对苏女士好。 而秦南所做的这一切,说穿了,都是为了苏女士,他对待苏女士和范峻铭,终究不可能一视同仁,说句难听的话,如果到了万不得以,二人只能选其一,秦南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苏女士,没办法,人有亲疏,这就是人性。 秦南知道范峻铭很喜欢苏女士,但他之前一直觉得,人过中年,再次组成家庭,这种“喜欢”是很理智、有所保留的,可今天的事,再一次刷新了秦南对这种“喜欢”的认知,他没想到,范峻铭为了苏女士,可以连命都不要,这件事,让他震撼,也让他惭愧。 他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睡着的苏女士,微微弯了弯唇角,他的母亲,在飘零了半辈子后,终于捡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宝贝,看来以后苏女士再飞扬跋扈的欺负范先生,他可要护着点儿了。 百里青在他的身后现出身形,把双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秦南自然的把身子轻轻向后一倚,把头靠在百里青的小腹处,轻声道:“将军,我小瞧了范先生对苏女士的感情。” 百里青的声音更轻:“苏女士值得拥一个这样爱护她的男人。” 秦南弯起唇角笑了笑,又蹙起眉头道:“你的身份,是不是要瞒不住了?” 今天百里青当着苏女士和范峻铭的面儿,身穿战甲,从秦南的后背冲出去一招制敌,之后的场面一直乱哄哄的,他又不能在线换装,变回正常的装束,任谁都能看得出他不是个普通人,好在张局长是个上道儿的人,对他们的这些不合常理的事从来都不好奇,更不会刨根问底,要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可是一会儿苏女士一醒,却不能含糊过去,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吓着苏女士。 百里青道:“秦南,我的身份,最好不要说给苏女士知道,她可以接受儿子找一个奇人异士做伴侣,却绝不可能容忍儿子与鬼为伴,更何况,还有你的体质,怎能不让她怀疑我的动机?” 秦南抬手握住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皱眉道:“可是今天的事,我们要怎么解释?” 百里青道:“修行一道,博大精深,只说是障眼法吧。” 秦南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样吧,希望她不要怀疑。” 百里青左手的拇指在他的侧脸上安抚的摩挲了一下。 秦南有些疲惫的倚着他,又道:“今天的事,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优柔寡断,苏女士和范叔就不会受到这场无妄之灾,我本以为,陶蕊没有了陶云,便兴不起什么风浪,她与秦洪远已经撕破了脸,留着她,也能给秦洪远添添堵,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没想到,她居然搭上了邪修的线,差点害死了苏女士,如果他们今天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也不能原谅自己。” 百里青一下下的轻抚着他鬓角的头发,声音温和的道:“那邪修和天玄老人已经盯上了我们,没有陶蕊,也会有其他人,这一劫终究躲不过,没有人能未卜先知,所幸今天的一切有惊无险,苏女士和范先生都成功被救下来了,不过,那个天玄老人既然已经打上了我们的主意,一味的防守,终非上策。” 秦南抬头道:“将军有什么想法吗?” 百里青道:“那天玄老人精通很多上古秘术,说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具体实力如何,我们谁也无法揣测,但他既然如此神通广大,何必要藏头露尾,以利诱之,引诱那邪修为他做事呢?” 秦南垂了垂眼睫,又刷的睁开道:“难道,是他自身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不怎么自由,他要那邪修做的事,自己并不能做到,所以才以术法为报酬,引那邪修为他做事!” 百里青点了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依那邪修的描述,那天玄老人让他做的事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就像是在着意破坏着什么一样。” 秦南道:“会不会,他支使邪修破坏的,就是他身上的束缚?” 百里青道:“或许。” 秦南皱眉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要抢在他没能挣脱束缚时找到他,杀了他,他便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一旦他得见天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以他教给那邪修的那些手段,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个心怀慈悲的人,人命在他的眼里,想必不怎么值钱,而且就像你说的,他的实力深浅我们无从得知,万一合我们所有人之力,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可就真的糟了。” 百里青点了点头,还未说话,秦南身上的手机就“嗡嗡”的振动起来,秦南忙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接起来小声道:“乔老大,有什么指示?” 他一面说,一面起身向百里青一歪头,两人一起走出门外,仔细的关好病房门,坐到走廊的长椅上。 电话那边的乔渊道:“关于那邪修招供的那些内容,你和你家将军有什么看法?” 秦南把自己和百里青刚才讨论的那些话给乔渊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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