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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卫衣的小玩偶接了话茬，不过不是小丑打扮的，应该不是要找的那只。 “介绍一下，我叫穆扬，是这里的元老级玩偶了。” “这里的玩偶都想出去，因为出去了就再也不是被摆在橱窗里的玩物，而是主人的娃娃了。” 他耸了耸肩，“所以谁不想出去啊？” “呐，你手里的那只就发了疯的想要出去，都被退回来好几次了还不死心呢！” “每回被退回来垮着一张脸，有客人来又马上粘上去了。进进出出都不知道几次了。” 穆扬看了眼离寂和肆妄，皱了皱眉，抱着手就是一通巴拉巴拉。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大只啊，这可不讨顾客喜欢。” 肆妄叉着腰一脸痞笑：“我为什么要讨顾客喜欢？” 当玩偶不就是要讨顾客喜欢吗？ 不被人喜欢的玩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垃圾桶。 生而为玩偶，它们也很可怜的好吗？ “欢迎光临玩偶屋——” 随着一阵欢迎声响起，大门被微微推来了一条缝。 刚才还巴拉巴拉，趴着偷懒的玩偶一下子像是没有了生命力一样，摆出来它们自认为最讨人喜欢的样子。 一动不动地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这么快，这群专业演员。
第33章 两个新晋演员 离寂跳了起来，攀上了橱窗的玻璃台，晃荡了几下越上高台，趴在台沿朝肆妄伸出了手。 肆妄顺势毫不犹豫地拉住了手，踩着玻璃台柱，借势跃上高台。 幸亏他们比较大只，否则就只能在下面抱着台柱子望台兴叹了。 除了刚才的小丑玩偶，所有的玩偶全数就位。 离寂肆妄站在正中央的玻璃展台上，入乡随俗地随便摆了个姿势。 一个单手插兜，睥睨天下。 一个单手撑头侧躺。 两个新晋演员。 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一个卷着大波浪的靓丽女子牵着一个奶乎乎的小孩子。 “去吧，挑一个喜欢的。” 他们的规则好像和我们的不大一样。 也是，我们是玩偶诶。 玩偶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小丑玩偶又眼巴巴地凑上去了，拽着那小孩的裤腿又是一顿摇尾乞怜。 那笑容，讨好地都快溢出来了。 原来它对每个人都这样啊，还以为它就是喜欢我们呢。 肆妄脑袋轻摇，微微低了低眸。 也是，没有目的，何来喜欢。 如果说小小丑的喜欢是有目的的话，那那个目的就是让客人把他带出去。 客人带着小小丑离开了，玩具屋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游戏任务是带真正的小丑出去。 现在看来，那个被客人带走的小丑玩偶才是真正的小丑。 如果说小丑是一种职业的话，那他的目的是为了逗人开心。 如果再有追求一点，就会是称为观众的快乐源泉，也就是希望能够得到观众真心的喜爱。 就想刚才那只小丑想要被客人带走的夙愿相类似。 可是，那小丑被客人带走了，那他们又怎么带它出去呢？ 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正巧，穆扬打开自己的柜子走了出来，看着中间摆拍的二人一阵无语。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那什么厉害了。” 算了算了，无语了。 看着是两个厉害的大帅哥，没想到扮起玩偶来是一个比一个像。 “小弟，甘拜下风。” 说着还拱了拱手表示敬佩。 想当年他自己来这里的时候，第一次来客人还是躲在玻璃台柱旁边瑟瑟发抖呢。 哎，往事不可追，不可追。 这回想起来，怪丢人的。 “小朋友，问你个事啊，刚才被带走的小丑还会回来吗？” 穆扬刚准备爬回去就被肆妄的一席话给拦住了。 “那谁说得准呢，不过它啊，应该不过一会就回来了。” 穆扬的语气甚至带上了那么一丝的笃定。 “为何？” “它啊，一有客人来就上前去了，不过啊，总是被客人拿回来换了其他的玩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摊了摊手，倒是一脸的“别问我，没结果”。 抬头看看屋里的钟，距离进来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如果二十分钟之后它还没回来，那任务就失败了。 现在这么想想，也挺缺德的。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够喜欢自己的主人，现在他们盼着它回来。 这不是缺德吗？ 哎，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希望它能实现自己心中所求吧。 “小玩偶，这里的玩偶都想出去，为什么你倒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啊？” 肆妄看着这位行事颇为自由的某位玩偶，毕竟刚才大家都在摆pose的时候。 这位可是躺在自己的那个橱窗里面呼呼大睡没个样子呢。 “这里的玩偶想出去啊，是因为到外面就不用整日过这中千篇一律的生活里了。对我们这里的玩偶来说啊，外面就象征着新生。” “不过呢，想要到外面，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被客人选中。” 穆扬低着头叹气，对着玩偶屋中多年不见的访客解释了一番。 “那你呢，你不想出去？” “小爷可不稀罕搔首弄姿只求他人一时喜欢。” 某位嚣张的小爷又不知道到那个角落去玩了。 毕竟，客人不客人的，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眼看着人要走远，肆妄朝着那边手作喇叭状，喊了一声：“你就不想凭自己的力量出去？” 穆扬走远的脚步顿了一顿，也不知听见没听见，只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那小丑在这很久了，以前在橱窗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如果你们仔细找找，角落里说不定会有它的东西。” 至于那个小丑，也真的是不厌其烦啊，都被丢回来。 哎，几回来着，算了，数不清了。 反正就是好多好多回了。 也没个结果啊。 他走着走着又折了回来，趴着大门睡觉。 大门，是距离外界最近的一个地方。 出去？ 谁想永远被困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啊。 可是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只不过此次的尝试只能换来被大门弹回来的徒劳。 也许，外界对他最大的温柔，就是还允许他靠一靠这扇门吧。 两人也是轻轻走到了一边。 “肆妄，这张纸？” 离寂从橱窗的下边找到了一张看起来就很有年头的纸。 那材质和外边那个小丑用的材料一模一样。 离寂双手扒拉着纸的一端，拔了好久没把纸抽出来。 不是吧，变成玩偶之后连力气都变小了？ 肆妄在旁边随意做了个伸展运动，叉了叉腰走上前，一副“让开，我来”的好气派。 离寂看了一眼，默默地退后了两步。 肆妄蹲下身子伸出胖乎乎的棉花材质的手扒拉了，拉了一下没拉出来。 许是失误。 他抬头看了一下旁边靠着另一边橱窗，两条小短腿交错好整以暇的离寂，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胶着。 终了，还是两人联手才把书页给拉扯出来的。 这小玩偶的身子，也太弱了吧？ 哇，好大的纸！ 额，是他们变小了。 既然把纸抽出来了，那看内容也方便些。 离寂把纸竖起来靠在墙上，自己走远了好几十步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这笔迹依然是熟悉的字样。 估计还是外面那只小丑的东西，原来这就是散落在游乐园的角落的意思。 这小丑好爱逛游乐园。 “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个小丑，为了活着，不得不按照别人喜欢的方式来塑造自己，直到某一天，我们再也找不到自己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小丑玩偶是一个会自己举着小风车也会高兴地转圈圈的小朋友。 为了得到顾客的喜欢，它总是在第一时间凑上去，所以它也是出入玩偶屋最多的一位玩偶。 “嘭” 的一声，门被撞开。 还没等大家看清楚，一个棉花物体轻轻地在地面弹了一下，谈到了离寂的身前。 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它回来了。
第34章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因为突然开门遭受飞来横祸的穆扬被门啪叽一下弹到了橱窗上，他晕着脑袋对地上那团谆谆教诲。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这么粘着顾客也不会得到他们的喜爱的，看开点吧。” 你看，小爷我不用讨好别人，也能活得逍遥自在，只不过出不去罢了。 那又怎样，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为何要强求别人的欢喜，反而将自己损得遍体鳞伤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太粘人的小朋友会被嫌弃，然后丢掉，没有例外。 “何必呢，小小丑。” 穆扬教育了一番，又走到门旁边趴着了。 他明明有属于自己的橱窗，可他就觉得靠近门的地方才更适合他。 这些话说了不下几十遍，不知是说给那小丑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这扇门，会时不时地打开几次，每次打开就意味着有顾客上门。 这门我们能自己扒开吗？ 在外面进来的时候门是被推开的，所以在里面就需要把它拉开。 肆妄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后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轻叹了口气放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这不是蚍蜉撼树吗？ 还是等顾客吧，只要有人一开门他就拉着离寂冲出去。 哦，对了，还有那个通关小丑。 二十五分钟了…… 还没有顾客来。 原来在店里等顾客上门这么久啊。 离寂已经找了一个距离大门距离近，又不会被开门误伤的宝地盘坐阖眼休息了。 肆妄又看了一眼某位扒拉着大门睡得某人，怪不得每次被弹的那么远。 肆妄偷偷摸出手机，对着离寂的正脸，拍了一张离寂玩偶盘腿坐着的照片。 他又轻手轻脚地凑近，打算拍一张近点的。 谁料离寂猛然睁眼，吓得心虚的某位直接往那边倒，手机直接吓回了储存器。 刚才偷偷靠近的动作因为一下没控制住，肆妄直接把离寂压倒在地上。 哦吼，闯祸了。 离寂的眼里瞬间清明，那浓郁的情感，不知是错愕还夹带着点别的什么，像是害羞？ “我……我马上起来。” 肆妄不知怎的连说话也结巴了起来，笨手笨脚地撑着旁边的地起身，偷偷地盯着离寂的脸。 离寂撑着起来，继续盘腿静坐，面上那是一个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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