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叫长亭就是长亭,你再废话,去门口蹲着吃。” 瞪了眼贺无言,西楼继续吃饭。 他就霸道怎么了?实力决定一切。 “长亭很好。”长亭一脸认真的看向贺无言,竟帮自家老师,怼起‘外人’来。“正所谓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好家伙!老子帮你讲话,小家伙居然还拿古诗词怼老子? “小兔崽子,嘴皮子挺利索。” “谢谢夸奖。” “……” 手中筷子,狠狠插入一块排骨上,贺无言笑得嘴角含着冷光。 刚要夹排骨的长亭,默默收回筷子,低头扒饭。 不给吃我就不吃,哼,谁稀罕你做的排骨。 “欺负小家伙,幼不幼稚?” 另一双筷子伸出,精准夹住贺无言的筷子,随着少年手腕一用力,压得对方不得不松开排骨。 手又是一动,夹住快要落回盘子的排骨,送到长亭碗里。 “凭什么小兔崽子这么听你的话?我也是长辈吧?” “我驯服的,有本事你让小家伙也听你的话。” 莫弈、林霖、苏宁看着桌对面的一家三口,那纷乱的筷子,默默低头吃饭。 真的很好吃,多吃点才行,绝对不浪费,光盘行动你我他。 送走三个客人,贺无言才转身回来,就瞧见西楼将一本诗词歌赋的书籍,丢到长亭手上。 “书,背下来,三天后考察。” “有……不认识的字。” 长亭大致翻了翻,有点点为难。 “这屋子还有一个活人,你问他。”西楼指了指返回的贺无言,似想到什么,又加上句话。“小家伙背不出来,就围着监察局跑三圈,连带着,无言早上训练加倍,一个月睡侧卧。” 瞪着眼,贺无言现在恨不得把小家伙丢出门口。 “管老子啥事?” “凭我开心。” “你不能这样,祖宗,不能这么对我。” “能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距离睡觉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你两加油。” 端起五颜六色、五花八门的水果拼盘,西楼回主卧晒月光去。 徒留,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愉快?这个决定一点都不愉快。 贺无言:这个愚蠢的小兔崽子,给连累老子多少,给想个办法,丢出家门。 长亭:这个不靠谱、只会讨好老师的男狐狸精,他能教我?开什么玩笑? “楼楼,那小兔崽子,老子真教不了。” 晚上10点,贺无言将热牛奶塞进西楼手中,立刻吹起枕边风来。 “我说一句话,他能顶我两句话,教不了教不了,一点都不听话。再说了,我都没做过别人的弟子,都不知道怎么带学生的。” “小家伙挺不错。” “不,他那是在你面前装乖,他一点都不乖!” 贺无言愤愤不平,对于这种小小年纪就会装乖的小兔崽子,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你先教导段时间,看看情况。”手伸出,西楼一捏贺无言的耳朵,脸上缓和的表情顿时一敛。“无言这次行动,居然主动冒险去做诱饵,顶替那个叫苏宁的家伙,嗯?” “他有净化超能,上面的人……那个,很多人看中苏宁的性命,出任务前还特意嘱咐,没办法的事。” 小心翼翼,瞟了眼西楼的神情。 继续斑驳的话,顿时吞了回去,贺无言连忙拉了拉少年的衣袖。 “真的知道错了,而且,你不也保护我嘛,不会有事的。” “那答应我一件事。” 贺无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要不,我答应楼楼一件事,楼楼要应我两件事。” “嗯?我只是要无言你,以后心里有疑惑都可问,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躲着我。” 竖起第二根手指头,贺无言突然往前,两根手指化为掌,撑在床上,鼻尖抵上鼻尖。 “第一件事:对付深渊回去的事情,西楼也要保证没有任何事瞒着我,毕竟我没有楼楼那双眼睛。第二件事,好久没见,楼楼能不能帮帮我?” 那双黑眸,泛着一抹魅意。 似到了春季的雄狮,趴在光溜溜的爱人身上,侵略、霸道的占有欲,让男人高大的身形,更显危险。 不安,让西楼抬手就想把人拍走。 “你……” “楼楼,答不答应嘛。” “好。” 宽大的手,引着少年纤细无骨的手,往身下探。 月亮拉过两片乌云,遮住眼睛,羞答答不敢再看一眼。 贺队家多了个小朋友‘长亭’,这个消息足够吃瓜群众们,继续吃瓜。 没办法,贺无言想着自己要早起晨练,干脆把拖自己下水的长亭,一起带着。 贺无言练武,长亭就拿着小本子,坐在旁边背书。 整就一幕——父慈子孝。 一大一小相互督促,西楼自然偷闲,再加上昨晚睡得晚,某人太闹,西楼在床铺上,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咳咳。” 咳嗽声,让正在教书的贺无言,连忙闯进卧室。 只见,刚刚醒来的少年,眼角带泪,手掌心……刺目的红,让贺无言心中狠狠一拽,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昨天他也只是注意到,楼楼的肤色比之前白了很多,没想到…… 现在的少年,就像当年从门出来时那般,脆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是不是昨晚我太过分了?旧伤复发了?” 手绢擦拭掉手上的鲜血,西楼摇摇头。 “就你那功夫,不行。” 话落,西楼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太对劲。 抬眸,就见男人的眼中泛着危险的暴风雨。 是个男人,不能说不行。 “楼楼,今晚我们试试别的姿势,行不行,到时候楼楼再说。” 扫了眼贺无言,西楼又咳了一声。 这一下,贺无言彻底慌了。 什么今晚找回主场,全部抛开,将人拥入怀中。 “楼楼,都怪我,是我说错话了。” 西楼眨眨眼,眼底的狡猾,并未被贺无言铺抓到。 小朋友,太嫩了! 说是三天,就正正是三天,卡着点,掐着表。 手撑着下巴,西楼点了点桌面上合拢的书籍,旁边坐着的贺无言此刻身姿笔直,目光盯着紧张得都把衣角拽成团的小男孩。 虽然老子很想把你丢出去,但是……你丫现在给老子挺住。 靠你了靠你了。 长亭真的很紧张,他怕自己表现得不好,被老师赶出去,这几天下来,他真的喜欢这里,很喜欢老师,也……有点点喜欢贺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胡马依北……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忧愁……忧愁……” 十九首诗,到了最后一首明月何皎皎,长亭有些迟钝起来。 冷汗让手心一片冰凉,不由得,长亭求助的目光,偷偷瞟向老师身旁的贺无言。 最后一首,你玩老子呢? 贺无言比长亭还要着急,做了个摇手的手势,见对方还是没懂,连忙做了个夸张的口型。 ‘不能’ “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西楼回头,看了眼,重新坐得端端正正的贺无言。 就这两个小家伙的互动,真当我没瞧见? “引领还入房,泪下沾裳衣。老师,背完了。” 拽着快要扯掉的衣角,长亭眼巴巴看着西楼。 “刚刚那句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抄写一百遍,其余的还不错。一个星期的时候,这本《连山》背下它,八万字的挑战。” 算是,勉强过关! “好的,老师。”
第40章 升职 长亭松了口气,很开心。 没有被老师赶出去,真好。 转头,西楼对上了一脸讨好、期待的俊脸,沉吟片刻,决定有奖有罚。 “至于无言,应你一个奖励,晚上之前告诉我想要什么,接下来一个星期好好教。当然,要是完不成,你们两个的惩罚就是之前我说过的,惩罚内容翻倍。” 突然发现,教这小兔崽子认字背书,好像挺不错。 贺无言两只眼睛亮晶晶,幽幽绿光,如饿了很久的狼眼。 瞧瞧!那小兔崽子背完就得一句‘不错’,自己却得一个奖励,划算很划算! 至于惩罚可能翻倍?不是问题,小兔崽子背不出来,老子就拿鞭子抽,他也不是没教过人,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罚跑圈啥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捧着《连山》,长亭坐在自己的小床铺上,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自己被老师认可了,这次……这次一定要背得滚瓜烂熟,绝不能卡顿。 回神,瞧见被自己抓得书皮皱巴巴的书籍,长亭连忙拍拍,压平。 拍着拍着,手拍在了柔软的被褥上,不由得,想起贺哥那张男狐狸精的脸。 其实,贺哥人还不错,至少……卧室是贺哥给自己收拾出来的,被子衣服都是贺哥给自己买的。 贺哥,怼人归怼人,心暖暖的,很烫人。 以后,对贺哥就少说两句吧。 银耳莲子红枣羹,西楼吃得很满意,特别是痒痒的嗓子,得到了润湿,缓解了不少。 “楼楼,那个长亭,到底怎么回事?” 第一本书不过是二十四首诗,贺无言只当西楼想借此,教教长亭认字。 可第二本书《连山》,就不止是认字的作用。 正所谓: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易,二曰归藏,三曰周易。 《连山》以四季六气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符为吉凶判辨之坐标,以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 贺无言不傻,借着夜宵,就打算问个清清楚楚。 “你接手了那两位的《七策》、长生不老药的丹方,按道理无言应该算得上他们的徒弟,入了师门。” 看了眼贺无言身上的金龙,西楼才开始讲述正题。 “不过,无言的命格特殊,没有哪个传承敢收你。长亭命理跟他们的师门有联系,我打算让你替他们收个徒孙,当然具体如何,还需要看长亭的努力。” 贺无言皱着眉,就在西楼以为其在研究,什么大问题时。 男人一拍巴掌。 “历代都姓长,为什么他们两个,一个叫云画,一个叫白术,不跟着姓?” “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去问老季,给徒弟取名,怎么没按传统来。” 人都魂飞魄散了,我去哪里问。 想归想,贺无言可不敢把话说出口。 “那以后,给老老实实督促小长亭读书咯,毕竟,那两位的丰功伟绩可流传史册,作为徒孙,绝不能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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