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羲院的无聊生活无穷无尽,天气不错的一天,公孙明日带着他们在伏羲院的山下抓鱼。 司雨霏撩开衣袍,走进水中,他的兴致不高,盲目走来走去,突然,一个木头罐子,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这是什么垃圾,没有理会,转头继续找鱼。司雨霏转了个方向,因为水流,那个木头罐子又一次慢悠悠飘到了他的眼前。 这里明明没有人,司雨霏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罐子是给他的。 司雨霏四处张望,在确定附近没有人后,他用湿淋淋的手捞起那个木头罐子,将其打开。 罐子里面,居然有一张纸。 司雨霏将纸张拿出来,水渗进纸张,字迹不经意间模糊了一片,司雨霏就此打开了一张残缺的信。 书寄雨歇君。 或者现在只称呼为司雨霏的你。 今日观星,星之迢迢,水如银河。 登高台,本以为可观我的大运红鸾进入大运的命宫,一番推算,却只算到了雨歇君一人。 一点都不失望哦,十年之间,想念雨歇君非常。 司雨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如果说这个开头还很普通,后面的内容是越看越怪。 现年十岁,对人生还有很多疑问的司雨霏拿着信件,去找公孙明日了。 这一封信,因为被水弄糊了一些字,所以还剩下的内容显得莫名其妙。 公孙明日接过信件,艰难地认出两滩墨水之间的一行字:“我知道你很久了。” 司雨霏猜:“这种就叫做崇拜者吗?” 崇拜者这个词是他前段时间学的。 “十年后我们会相遇。”公孙明日读出下一句可以认出来的话。 “我不怎么见伏羲院外的人。”司雨霏觉得他这番说辞是白日做梦,“还是说,他在排队?” 公孙明日对司雨霏突然捡来那么一封信也觉得奇怪,可惜字迹模糊了太多,根本看不出什么。公孙明日此时的态度还是淡然的,直到他看到了下一句话。 到时候我会用你的xx(字迹模糊)抚慰我自己。 “嘶啦。”看到这句话,公孙明日立即愤怒地将信件撕掉,不顾后面还有一段完整的话。 司雨霏是早就看完信的内容的,只是他看完后不确定自己的解读是否正确。现在看到了公孙明日的反应,他肯定了自己的理解。 “是变态吧。” “啊啊啊啊!”公孙明日暴走,是谁敢在他的面前,给他纯洁无垢的师弟写这种污秽的情信! 书寄雨歇君。 或者现在只称呼为司雨霏的你。 今日观星,星之迢迢,水如银河。 登高台,本以为可观我的大运红鸾进入大运的命宫,一番推算,却只算到了雨歇君一人。 一点都不失望哦,十年之间,想念雨歇君非常。 我知道你很久了,应该说你出生那天我就知道了你的存在。 星象显示,十年后我们将会相遇。 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东西需要清算。 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毕竟孽缘也是缘,恶果也是成果。 只是宿命不可改变,加上雨歇君你拿走了我重要的东西,两件事情相加,到时候见面,我会用你的性命抚慰我自己。 为了让这封信能到你的手中,我连续运算了五天,在梅雨时节,乘船到湖中心,放在了正确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算错,这个罐子会顺着水流通过沁湖,然后被一艘捕鱼船打捞上。渔夫会扔掉这个木头罐,一条鱼刚好挣脱网,将刚掉落的罐子用尾巴甩到溪水入口。漂流一个月,直到你的面前。 如果雨歇君想要给我回信,就请在三天后,把信件封存进这个罐子里,然后在夕阳落到你抬头可见的那树下的瞬间,放进湖水口。这样,我在三个月后的一次出行,就会得到这个罐子。 盼望回复。 星之迢迢,水如银河。 一条小船泛舟湖面,少年的白蓝衣服铺了半地,他如墨长发用有麒麟装饰的簪子挽起。 湖水映照星辰,泛起光亮。 他的手垂下,直接接触水流,然后,在某一刻,他的手抓到了什么东西。 少年的嘴角扬起,将湖面上的东西捞起。 是一个木头罐子。 他将罐子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 打开漂流了三个月的信件,里面只有一句话:婉拒,大师兄勃然大怒,但谢谢给我寄信,谢礼奉上。 少年把罐子倒过来,一朵被压平,经过处理后,保持样子的小花掉了出来。 送的不是一朵花,是伏羲院的风景。 007此人快要得道成仙 司雨霏天生就有两个能力。 一是可以不需要用法力,就可以让东西移动。 在他初次展示这个技能的时候,大部分伏羲院的弟子,比起惊恐,更多的是表达了命运的不公。 天啊,为什么他们修炼一年半载都未必能做到自如移动物品,这个人出生就能做到。 伏羲院最不缺的就是见识宽广的人,此时有一个被他们戏谑为说话腔调奇奇怪怪,自称自己穿越而来,而且是外国人,又说不清自己的外国是哪个外国,花了三年才学会基本话语表达的弟子站出来了。 他言简意赅道:“小师弟是超能力者!” “什么叫做超能力者?”有人问他。 那个弟子想要回答,但是怎么憋都憋不出可以表达他意思的中文,最后他急到跳脚。 气死,他穿越到的这个世界,对母语非中文的人太不友好了。 这个世界的时间太前,许多国家的概念还没有出现,他甚至找不到他当初所处的国家的中文发音,只能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国家而言,从前的自己是个外国人。 “哪个外国?波斯?蒙古?东瀛?”伏羲院的弟子耐心问他。 “白白的,白白的。”那个弟子努力表达,“北边,北边。” “你不白,你很黑,我让你不要整天跑出去钓鱼。”他的同期弟子吐槽。 那个弟子崩溃了。 伏羲院的弟子大都奇奇怪怪,但是大家都在努力学习技能,他是唯一一个专门拼尽全力学中文的。 司雨霏喜欢在藏书阁窝着,他看到焦头烂额的奇怪弟子,专门找了一天的空闲时间,把藏书阁内的一些书翻出来。找齐书后,司雨霏找到了那个弟子,把书递给他,解释说:“伏羲院每百年,就会冒出一个说自己是穿越者的人,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经常借看和编写的书籍,我都拿来给你了。” “小师弟~”那个弟子感动哭了。 “这个是《虫洞与穿越之间的关系》。”司雨霏把一本书给他。 弟子收下了。 “这个是《论穿越回去的可能性与百次尝试》。”司雨霏又给了他一本书。 弟子越来越感动了。 “其余相关书籍我都拿来了,不过我看大家反映最后有用,也是翻阅了最多的是这本。”司雨霏把专门挑出来的书给他。 那个弟子接过来,用自己拙劣的中文读懂了封面上的字:《道说一切皆空:放弃和适应的艺术》。 弟子看着手中明显翻阅得旧了的书,眼泪哗啦啦落下。 对了,这个弟子说他叫大卫,后面的发音太长,伏羲院的人简称他为乔大卫。 司雨霏没有像其他弟子一样,觉得面前的人疯了。 因为他天生第二个本事,就是可以在人情绪激动的时候,听到别人的心理想法。在司雨霏第一次看到这个弟子疯了一样找人求助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些画面。是乔大卫站在他从未见过的街道,然后一种会快速移动的盒子撞上了他,待这个弟子再睁开眼睛,他就换了现在的身躯,在伏羲院醒来。 司雨霏可以在人激动的时候听到他们的心里话,而且他可以人为制造他们的情绪波动。 例如说,戴上恐怖的面具,被吓到的人,瞬间思想就像司雨霏敞开。 平常人面对他人不加掩饰的想法,会被伤害、会被惊吓、会陷入疯癫。 但是,司雨霏享受着这种窥视别人的不适感。 因为他夜晚被各种怪物骚扰,白天被人类的声音骚扰有什么的。 所以就算伏羲院的人缄口不言,他还是早早就知道了,他是弑神斩魔者。他甚至连他是怎么被带回来的,他都知道。 邬清影在喝醉酒的时候,很容易亢奋,脑子所想,变成一幕幕实际的画面。 包括自己的师父,曾经觊觎自己的母亲这一点,他也一清二楚。 麻烦的大概是,人有时候会美化记忆,或者丑化记忆,或者人只能记得自己已经看到了或者听到了、感受到了的东西。 邬清影在想到他的父亲的时候,脑海里真的只有一块番薯的影像,司雨霏自然到现在都以为他的父亲就是长着番薯脸的人。他在太小的时候,甚至怀疑过,人和番薯在一起,怎么能生下他这样的凡人小孩? 邬清影在将他送回伏羲院后,有找机会去见司家夫妻。 他们不惊讶会有人来斩杀自己的孩子,也不惊讶于他终会离开他们。 因为当初他们生下这个小孩,司雨霏一睁开眼睛,就拥有可怖的双瞳。命运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去揣摩,一眼就能看到它的伏笔。 司雨霏对外面的世界没有特别感兴趣,他小时候隔三岔五说要出门,只是故意看邬清影和公孙明日着急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会踏出伏羲院,什么弑神斩魔者,除非神和魔主动送上门给他砍吧。 谁说麒麟山的人算无遗漏? 他现在就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们就是错的。 司雨霏这样想着,平安无事地到了十九岁。 伏羲院的日常重复再重复,没有丝毫的惊喜。 一个晴朗的天气,又有一个人拿着一块排队的序号牌来到了伏羲院。 当他走进门的时候,司雨霏戴着一张邬清影从山下给他买的面具,黑色底,鼻头和脸颊红晕都是金色的,眉毛画成了草形状的绿,额头延伸金色的树叶装饰。他坐在屋顶上,风吹动他黄黑色的衣服。 他的身型如芝兰,但是气息如枯草,仿佛是早在世间死了的形体。 “你在做什么?”施果从屋子的后面飞起来,来到司雨霏的旁边。 司雨霏转头看施果,淡然地说:“没什么,找个地方发呆而已。” “他们在开研讨会,你也去。”施果是来喊人的。 伏羲院的人很热衷开研讨会,只是每次的话题都十分离谱,不是商讨如何培育出最大的茄子,就是商讨鱼没有骨的可能性,在你以为只是食物研讨会的时候,他们还会时不时来个,讨论最快修炼成仙的速度。 不过这些研讨会都是随便用来打发时间的,没有什么人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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