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礼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而这样还是不能阻止信息素的外泄,池礼只觉得浑身发烫,整个人意识模糊,呼吸困难。 他从未在alpha易感期时发生过这种状况。 仅剩的理智告诉池礼,这样是不正常的,不能让司谨严发现,不能让司谨严发现他身份的秘密。
第15章 易感(二) 池礼被易感期带来的痛苦折腾得意识模糊,直到冰凉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池礼得以清醒半分。 这股凉意将他从水深火热的折磨中拯救出来。 司谨严一只手刚放上池礼的后背想抱起池礼,热得像只小火炉的池礼,整个就软乎乎地贴了上来。 池礼忍不住要靠近这股舒适源,想得到更多。 池礼的双手胡乱地抓着什么,如溺水的人挣扎着抓住水中浮木,嘴里还喃喃地喊着,司谨严凑近了,但吐出来的词皆模糊不清。 直到司谨严抱紧了池礼,池礼才安分了些。 司谨严眉头紧蹙,方才看到这副景象时,许久未有过的怒气夹杂着担心直冲司谨严头顶。 一个易感期的omega,身边既没有抑制剂,也没有alpha,池礼竟然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他有事没回,而管家若也没发现,池礼难道是想就这么硬撑过去吗?! 任何人都知道,若是硬扛过易感期,可能会对腺体甚至身体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害。 易感期不是突然开始的,是有征兆的,司谨严想起前两天池礼精神恹恹的模样... 池礼竟然什么都不说, 才安分了片刻,池礼的信息素又纠缠起司谨严,信息素也似个小孩想从司谨严这里讨到更多的安抚。 司谨严贴近了池礼的腺体,大量的信息素释放出来回应着池礼。 当看到池礼这副样子时,司谨严又什么都说不出諵枫来了,怒气还在肚子里就消逝了大半。 长达几个小时,司谨严帮助池礼渡过第一波易感期,期间池礼不断地低喃自语,一会说自己难受,一会又说想要更多,一会又哼哼唧唧地说着疼,让人滚。 司谨严一一听着,又一一满足,温柔地吻着池礼的额头,再池礼又骂了一句滚后,司谨严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小祖宗。” 几个小时后,池礼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他缩在司谨严怀里时也安分了不少。 管家接到司谨严的吩咐送来了营养剂,放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问:“先生,池先生好点了吗?” 司谨严看着怀中安睡的池礼,起初焦躁的情绪也跟着安睡的池礼慢慢沉静下来:“好点了,袁儒,你叫陆久过来一趟,让他给池礼看看。” 管家在门外应了一声好。 司谨严撞开门时,袁儒也在一旁,饶是身为对信息素并不敏感的beta,袁儒也察觉到房间里的信息素过于浓郁了,如此不稳定的易感期,他还只在元帅先生身上见到过,袁儒不禁为池礼感到担心。 等池礼状态好点后,司谨严才细细端详起池礼的脸,语气稍沉,冲着睡梦中的池礼轻声责备:“是不是傻了?这么危险的事情也做?” 或许是听到有人在骂他,池礼的眼睫不安地颤了颤,紧接着眼珠也不安地动了动。 半分钟过去,池礼才缓缓睁开眼。 池礼一睁眼,就看见了司谨严放大的脸直直冲着他, 两人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而此刻,他也正以一种八爪鱼似的难舍难分地姿势紧紧地缠着司谨严。 下一秒,池礼闻到了空气中两股交缠着的信息素,脑子短暂地空白了一阵,意识才回了笼。 他吃着早饭突然感觉不对劲,就回了房间,然而身体越发燥热,四肢却丝毫提不起劲,这种状态不对劲,仅剩的意识让池礼蜷缩起来,缩进了被子里,试图以这种本能般地方式掩盖心中的那个秘密。 池礼想到什么,猛地睁大眼睛,松开抱着司谨严的双手,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而那里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池礼心脏突突狂跳:“你...” “我什么?”也许是不满池礼一清醒就如看见猛兽般从他身边跳开的样子,司谨严皱眉问。 看着司谨严的这副样子,池礼冷静下来,司谨严还没有发现。 他已经退到了床沿,此刻暗自松了口气,刚松了口气,就被司谨严拽了回去。 司谨严皱着眉把池礼抱过来:“易感期还没过,折腾什么?” 紧随着司谨严的话,那股燥热又升腾上来,池礼呼吸越发急促。 发现有司谨严在果然舒服很多,池礼又主动往司谨严的怀里缩了缩。 “还想一个人硬撑过去?是在和我置气?”司谨严语气稍沉,带着点训斥池礼的意味。 司谨严指的是联姻那件事。 误打误撞地让司谨严误会了,池礼将错就错地让司谨严继续误会下去,他没说话,身体倒是主动又朝司谨严贴近了些。 司谨严似乎挺满意,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了许多:“我让陆久过来你看看,你易感期不对劲。” 说着,司谨严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池礼身为一个omega,易感期却爆发得猛烈且突然,仿佛是生生压制了许久后的一次猛烈的爆发。 池礼闻言心猛地一跳,连他都无法断言这种情况是否有问题,陆久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池礼回想,也感到奇怪,测试这管omega改造剂时,研究员们早预料到过这种状况,然而池礼当时测试时,并没有发生过像现在这般的突发状况。 池礼不想见陆久,但是司谨严的话容不得池礼拒绝。 池礼没办法,只能见招拆招,争取在陆久来之前稳定下来。 陆久过来时,池礼已经再次累得睡过去。 陆久给池礼做了个检查,和司谨严去了专门为司谨严做检查时的房间。 司谨严:“他怎么样了?” 陆久神情疑惑:“易感期严重到这种程度确实少见,他最近有没有吃或者注射了什么抑制类的药物?” 沉默了片刻,药物这块家里并没有,而网上购买也需要通过司谨严的副卡,司谨严才道:“应该没有。” 陆久:“确实罕见,可能是受到了你的影响吧,除了易感期来得比较急躁,其余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你多陪陪他就好了。” 司谨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陆久转而道:“倒是你,易感期刚过,怎么不告诉我。” 知道从司谨严这里问不出什么,司谨严从来不和他汇报这方面的情况,只有在严重到失控的时候,司谨严才会告诉陆久,让陆久给他来一针。 陆久无奈:“来吧,我来都来了,顺便给你也做个检查。” 房间内的医疗检查设施齐全,都是当初陆久执意要搬过来的,方便陆久来司谨严家里逮住司谨严做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后,陆久倒是有点意外,司谨严的信息素稳定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看来是那个放在司谨严身边的omega起了作用。 陆久:“这次的数据不错。” 司谨严毫不意外。 陆久:“池礼的功劳很大。” 司谨严这才点头:“是。” 陆久又把数据反复看了几遍,赞叹道:“把他留在身边,会对你很好。” 司谨严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检查完后,陆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司谨严:“有事?” “嗯。”陆久把资料整理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才说:“联姻的事,你答应了?” 司谨严“嗯”了一声,并未对此有多在意。 陆久叹了口气,“你联姻后,皇帝一定会进一步要求你诞下子嗣的,你考虑过这件事吗?” 空气静默了片刻。 陆久没有等到司谨严的回答,继续道:“你的子嗣,如果成功诞生了,那就是完美融合了人类和人鱼血脉的孩子,他会经历什么,你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 人鱼在多方面都远远优越于人类,在贪婪者眼里,他们是完美的赚钱机器、屠杀机器,更何况如今这位将贪婪和权力写在脸上的帝王? 陆久说完这些话,压在肩上的担子也稍微松了些,以他的身份本不该说这些话。 他参与着这个项目,见证了司谨严是如何承受下来那些非人的痛苦实验,未来如若有新的人鱼诞生,陆久还是会继续奉命执行这个项目。 陆久心里那份对司谨严的情谊在增长,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不想让司谨严再继续承受这份痛苦。 很久后,司谨严才道:“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司谨严神情平静,而身侧紧握的右手出卖了他的愤怒。 陆久这才起身收拾东西:“你知道就好,其余的...我也不知该和你说些什么了。” 陆久顿了些又说:“还有,池礼能帮到你,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把他留在你身边。” 池礼的易感期持续了将近半个月。 直到猛烈的、需要持续注入司谨严信息素的那段时期过去,池礼终于可以下地了,但有时还是会有些不稳定,这个时候仍然需要补充司谨严的信息素。 司谨严担心池礼,为此,特意将池礼带去了联邦政府。 池礼倒是又多了个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耿吉正要来汇报工作,就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哟,稀客啊。” 池礼刚补充完司谨严的信息素,此刻裹着司谨严的外套,神情蔫蔫地坐在沙发上,听见耿吉的声音,也只是眼皮一抬,和耿吉打了一声招呼。 司谨严皱眉:“他不舒服,你别惹他。” 闻言,耿吉又是惊讶地眉毛一挑。 这段时间,和司谨严联系较为密切的几个下属都从最初的惊讶,到逐渐习惯了池礼的存在并对池礼越发尊敬(除了耿吉)。 这天司谨严刚下班,见池礼正在浏览一篇关于帝国著名建筑的报道,问:“想出去玩玩?” 池礼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眼睛笑得弯弯:“好啊。” 司谨严便让司机先回去了,亲自驾驶着私人飞船,带着池礼在帝国四处闲逛。 池礼去了帝国最大的商场和娱乐中心,去看了帝国最为古老的建筑... 傍晚,在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俩人正好撞见一对求婚的恋人。 花园里有不少人,周围人声鼎沸,在求婚成功那一刻,欢呼声震耳欲聋,天空上的飞行机器人以黑夜为幕播放着绚烂的画面,也有摄像机器人正在记录着这一幕。 池礼也被热闹吸引,不由得放慢脚步,多看了两眼。 司谨严手里还拿着一只鲸鱼形状的棉花糖,见池礼脚步放慢了,他也跟着停下。 是冬天,两人围着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司谨严很少出门,此时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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