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将司谨严按住,于司谨严的鱼尾上,摁着司谨严的暗鳞,释放着大量的信息素。 安抚信息素能够缓解司谨严的症状,此刻,对司谨严而言还有别的作用。 司谨严耳尖都红了,鱼尾忍不住缠紧池礼,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池礼眉头微蹙。 僵持了片刻,池礼忽然想到什么:“害怕?” 池礼:“已经足够了,这次慢慢来,听我的,不会受伤流血。” 司谨严无言,忽然改抓住池礼的手腕,带离那片硕大的鳞片,又将池礼抱起,放在一旁。 两人并排坐在床沿,司谨严看了片刻,最后鱼尾勾住池礼的脚踝。 看着司谨严小满足的神情,池礼:“?” “司谨严。”池礼神色复杂,看着几乎要和他隔出一道三八线,仅仅只牵着一点尾巴尖的司谨严,“没想到你失控后还有这种爱好,你现在是在和我玩纯情吗?” 司谨严勾着他脚踝的鱼尾晃了晃,带动着池礼的小腿也晃了晃。 满足的。 池礼额头青筋一跳。 短暂的沉默后,池礼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司谨严。”审视的目光落在司谨严身上,司谨严眸子竟忽地一敛,避开了池礼的视线。 池礼掐住司谨严的下巴,缓缓道:“司谨严,你恢复了?”司谨严过往的表现让池礼没有不怀疑的理由。 司谨严之前瞒着他的那件事… 司谨严抬眸,少去了野兽般暴戾的眸子,如镶嵌的两枚瑰丽金琉璃,睫毛纤长浓密但不卷翘,微敛时蝶翅般的眼睫就如一层阴影般打在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如旋涡引着深陷其中。 池礼忽地一愣。 后知后觉,那两下不寻常的心跳被池礼压下,回过神,松开手,未从情.欲中恢复的声音还带着些沙哑,掩饰着那两分突然生出的不自然,道:“眼睛好像是好点了。” 失控下的司谨严连眼白都成了金色,彼时细看,眼白部分的金色已经消退了,虽然不明显,但与瞳仁的颜色相比确实淡了。 池礼虽然质疑,但他无法分辨司谨严是否真的已经恢复,司谨严现在的举动着实反常,但是身上失控的鳞片等特征确实还没有退下去。 池礼质问后,司谨严的眼神也无任何变化。 池礼无端的有些躁闷。 司谨严突然贴近他。 池礼倚靠在床头,司谨严靠近他,忽然弓下身子,头枕在池礼的肚子上,就着这个姿势靠在池礼怀中。 “心跳。” 池礼一愣。 司谨严低声讲出了原因:“不可以。” “会伤到你。” “你们。” · 池礼一人去了卧室外的沙发。 进入玻璃仓时,司谨严大概是因为失控,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后来也许是恢复了一些,司谨严不知为何又察觉到了。他能通过那个东西听到司谨严的“心声”,司谨严在未恢复的情况下,发现它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又或许是司谨严真的恢复了,又想以装傻的方式哄骗他。 方才在卧室内,池礼正色地想告诉司谨严,这件事不可能。 池礼想让司谨严彻底恢复,其中不乏有谨的缘故。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谨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但池礼从没想过会是爱人的位置。 单论后来的司谨严,在池礼心中,或许有几分重量,又或许没有。 他想让司谨严恢复,至于其他的,应该恢复成原样的就恢复成原样。 只是他们误打误撞,再发现时,已经是两根紧缠绕在一起的线,已经打了结,难解开了。 亦如现在在池礼身上的这个结。 因为池礼的沉默,司谨严鱼尾尖不安地小幅度摆动,偶尔击到地面发出沉顿的声响,空气中的信息素变也得焦急和不安。 这些情绪无一漏下地传递至池礼心里脑中,挤压成酸涩气愤难排解的一团。 如果司谨严是装的,那装得极像。 到最后,池礼什么也没说。 司谨严紧贴着他,闭着眼,池礼的安抚信息素依旧围着他,司谨严的呼吸也逐渐跟着稳定,信息素的躁动也平复下来。 司谨严的状态稳定后,池礼道:“我出去,你在这待着。” 池礼往门外走去。 这次司谨严听话地没再跟上。 客厅内,池礼和陆久用通讯器联系,接通后,陆久问了几句,池礼才开口道:“什么时候能处理?” 陆久一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犹豫道:“这两天吧。” 陆久顿了顿:“司谨严怎么处理?他这段时间估计会一直跟着你。” 池礼盯着桌上的红酒,缓缓道:“这个事情我来处理,你尽快帮我准备,越快越好。” 陆久叫住池礼:“等一下,池礼,我之前要和你说的,还没有说完...” 他顿了片刻,“你应该也大概猜到吧,我那个时候要和你说什么。池礼,人鱼的生长速度更快,这个你是知道的,我没有骗你。” 陆久尽量长话短说地告诉池礼:“所以,它或许已经进入了成熟期,提前取出,并不会对目前的它造成生命上的威胁了。” “当然,我不能保证我推测的这些都是对的。” 池礼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握紧。
第86章 乖乖 研究室内,陆久正析解着池礼的信息素,将之与司谨严失控状态下的信息素进行相融试验。 忽然接到池礼的电话,陆久不意外,搁下手中的实验,唤来助手。 陆久说完未能和池礼说尽的那番话,池礼沉默了片刻。 在挂断之前,池礼的那句“我再想想”,终是让陆久沉重的肩稍微松了一松。 池礼挂断电话,又倒了一杯酒,桌上的那瓶酒很快见了底。 半个小时前,池礼心里堆着事,在客厅内转了一圈,竟在此处发现了酒架。 属于司谨严的房间空间不小,客厅宽敞,卧室,书房,还有一间储物室。储物室里有几排架子,规整地摆放着些枪械、书籍文件等,池礼没动那些文件,而是停在一排酒架前。 此前他没注意司谨严家是否藏酒,彼时看到了,有些意外。 印象里谨和酒是分开的两个词。谨喝酒吗?池礼想,谨不怎么喝,那时候总是他叛逆地带着酒去找谨让谨偷偷陪他喝。 久远的画面忽然涌入脑中,池礼愣了一瞬。如此顺畅地忆起小时候的事,对于十几年来记忆都处于空白状态的池礼而言,是一种很少、几乎没有过的体验。 池礼笑了笑,他又想起在雇佣兵团的生活,长期处于紧张状态下,大家多少会养成些用以放纵的爱好或癖好。司谨严的经历更复杂,大概也是后来养成的。 雇佣兵团的这些年,池礼喝得不少,久而久之也略懂一些。 他盯着酒架瞧了瞧,司谨严涉猎挺广,酒不少,品类也多,有些还有段年头了。 最后,池礼到底舍不得从酒架前离开,终是忍不住伸出手... 客厅,池礼挂断电话后,将瓶里的酒饮尽。 基地周围极静,白天鸟兽的声音已几不可闻,到了夜晚,除了风过林梢的窸窣声,更无杂声。 心里堆积着事,意识混沌得也快,这些酒精不足以令池礼醉得失去意识,但是在酒意作用下,这两天的疲倦也似得了劲,一股脑袭来。 以至于后来池礼没有心思再去察觉卧室内的异样,包括司谨严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动静。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的变化不小。 原本摆在中间的床被移了位,司谨严轻松且无动静地将床移至角落,令床头的一侧——下、左、右三个方位都有了阻隔。 柔软的被褥被翻出来,司谨严还在衣柜里发现了池礼的几件衣服,熟悉的气味。 司谨严看着手中的衣服,愣了一愣,接着像见着宝贝似的,埋头,脸紧贴在衣服里蹭了蹭,呼吸着:“珍宝,好香。” 等吸够了,司谨严才抬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人鱼语嘟嘟哝哝:“这件,软和,珍宝喜欢…” 期间,司谨严拿着池礼的衣服,不愿意松手,但干活不方便,最后看着卷在尾巴尖上的衣服,满意地晃了晃。 司谨严边收拾东西边晃尾巴,拿到作战服,眉头一蹙,“硬,难闻...”扔远了。 等将这些衣服一件件染上信息素,司谨严又将他们一件件规整地整出合适的形状,放去床头。 在被褥软垫衣物围叠、铺垫起来的巢穴里,散发着宁静安抚的檀木香,位置正好够两个成年人卧在一起。 客厅内,池礼睡得不踏实,眉头紧蹙,意识半清醒半混沌,自从和白祁见面、忆想过去的事后,他一直处于这种难入眠的状态,心落不到实处,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池礼猛然睁开眼时,正对上一双金色几乎占据整个眼眶的眸子,他呼吸一窒,条件反射地手伸向腰侧摸枪,司谨严一句“珍宝”,让他猛地回过神。 池礼未摸到枪的手倏地握成了拳,用力地攥了攥,最后抬手扶住头,无奈地抓了抓头皮,抬眸看着司谨严,略严肃和斥责地喊了一声:“司谨严。” 鱼尾巴尖晃了晃,司谨严吻了吻池礼的额头:“我在。” 司谨严脸上扬起浅淡的笑意,耀眼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池礼。 池礼心又是一顿。 “来,我们去房间睡觉。” 不等池礼说话,也不给池礼反抗的机会,司谨严将倚在沙发上的池礼抱起。 池礼挣扎了一下,司谨严抱紧了他,又低头吻了吻池礼的额头,还哄小孩似的,将池礼抱着上下轻轻颠了颠,“乖乖。”
第87章 筑巢(二更) 池礼语塞,下一秒司谨严推开门,扑面来而的浓烈信息素以及卧室内的场面让池礼怔住。 正对的角落里,多了一座“城堡”,“城堡”占据了半张床的面积,池礼拧眉细细分辨,修筑“城堡”的“砖块”大概是衣物,衣物与衣物之间反射着银色的光泽,不知道是什么。 司谨严将池礼放下来,池礼走近了,看见那些吸引人注意的银色物体,仿佛是某种物质凝固后的结晶,其中有蚕丝般的絮状纹路。 池礼眉头蹙得更紧。 司谨严尾巴伸到池礼面前,池礼摸到了司谨严尾巴上的粘液:“改变温度,粘起来,牢固。” 闻言,池礼眉头一跳,脑中的古怪之感越冒越多,没说话,最后带着些不可置信地伸手触碰了那层。 软的,像棉花,比棉花细腻百倍,不冰冷,温和的,却牢固,如砌砖的水泥,这种触感很难形容。 随后,池礼立即打电话给陆久:“你快过来一趟。” 池礼挂断电话,又盯着看,显然“城堡”留了扇门,能进去,他不懂的是,司谨严在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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