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走吧,孩子和婴儿车就直接留在我这。”罢了!就算积分收益微薄,哪怕一分没有,他也决定要帮这个忙。他只是个小妖,没能力普渡众生,能渡一个是一个,不就是累一点么。 这时,孩子醒了,舞动着短胖的四肢费力地坐起来,爆发出尖锐嘹亮的哭声。男人立即抱起安抚,乌善小正想请温寒帮忙看会儿孩子,自己去取东西,却发现这狗子不知所踪。 “他出去了。”收银台后的白清波指指门。 作者有话说: 预告:小小开启带娃模式,却发现老公心事重重
第97章 当爹又当妈 “那就拜托你了,我大概三天,最多四天就回来。”年轻的父亲和乌善小握了握手,又将孩子抱在怀中,轻吻柔嫩的脸蛋儿,眼角渗出泪水,“爸爸去赚钱,然后就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胖小子精神头不错,咯咯笑着,用胖出坑的小手去抠爸爸的嘴巴。男人一咬牙,将孩子推进乌善小怀里,狠狠抹了把眼睛,快步走出店门,没有回头。 乌善小望着对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祝愿这个好男人马到成功。 他调整一下腰凳的背带,背着宝宝上了楼,望着婴儿床、各类瓶瓶罐罐和纸尿裤,苦恼地抿起嘴唇。好在,自己不是独自战斗。 “东西都放哪?”温寒显然也感到苦恼,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喝水、喝奶、吃辅食用的放厨房,其余的就随便找个地方吧。”乌善小握着“花生米”的两只小胖手轻轻舞动,逗得这小子笑个不停。他又靠近温寒,对宝宝说:“打他,呼,嘿,哈!” “才刚开始谈恋爱,就快进到养孩子了。”温寒拾掇着东西调侃,“这人生简直像充了会员,来了次超前体验。” “人在最低谷的时候,总需要人拉一把。” 温寒把一大包纸尿裤放在婴儿床下,平静地评价:“他不该耗尽积蓄。” “那假如,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呢?”乌善小设问道。 温寒怔了怔,接着耸耸肩:“就算去卖血我也会救你,就是这么双标。” “你刚才干嘛去了?”乌善小将隔尿垫铺在婴儿床里,把花生米放进去,让他自己坐着。刚刚会坐,还不太稳。 “回家取东西。”温寒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防噪音耳塞,“我不喜欢婴儿的哭声。” 乌善小表示理解,毕竟心理正常的人都不喜欢听孩子哭。“这几天,要麻烦你跟我一起受累了,回头我给你做SPA。”他顿了顿,脸色微红,“正规的那种。” “说什么‘你我’,直接说‘我们’就好。”温寒靠近婴儿床,俯身盯着正摆弄玩具的小家伙,“要不是为了我老婆乌大善人的事业,我才不管你呢。喂,狼来了,你怕不怕?” 宝宝抬起琉璃珠般纯澈的眼眸,毫无惧色地与其对视,口中咿咿呀呀地挑衅,接着噗噗喷出一串口水。 傍晚,破摩托的轰鸣由远及近,在店外停歇。 兼职店员小石一进门,就见乌善小正背着哭闹的婴儿操作收银系统,边对账边跳舞唱儿歌。 “老板,你看起来好厉害,都可以直接出道了。”小石淡淡地说。 “是店里一个会员的孩子。”乌善小轻轻颠动着怀里的宝宝,三言两语把经过讲了,故作轻松地笑笑,“反正我也没啥事,就帮他一把。” “如果是从前的我,也会帮忙。那时我什么都爱管,叛逆期么,成天拎着个棒子管不平事。”小石摸摸孩子的头,转身进了后厨。说来奇怪,原本哭得满脸通红的小家伙竟渐渐安静下来,仰靠在乌善小胸前睡着了。 太好了!他松了口气,放轻脚步上楼,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床,动作轻缓得如同在拆弹。随后解下腰凳,往腰后一摸,满手的汗。看孩子,比他预想中的难多了。 这时,柯道长发来一条长长的文字信息,写论文般详细阐述了对新产品的看法,从色泽到口感、味道逐一点评。说泡泡糖味的吃起来像牙膏,但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应该不符合大众的口味。 “感谢反馈。”乌善小回复,随后打了个喷嚏。他慌忙捂鼻,瞄一眼孩子。 柯道长:“听说,我的马甲是你做的?” 乌善小:“是啊,怎么啦,开线了?” 片刻后,对方问:“里面真是白清波的胸毛吗?你们该不会一起逗我的吧?” 原来,这小屁孩还在纠结,该不该把妖怪的毛穿在身上?乌善小忍俊不禁,回道:“是真的,上好的妖仙鹅绒,他攒了很久。” “给我攒的?”对方追问,短短四字透出期待。 “原本打算做羽绒服的,那时我们还不认识你呢。” 对方许久没回复,于是乌善小躺下来,想趁孩子睡醒前小憩一下。谁知,接下来柯道长竟发了一句令他如遭雷击的话:“问你个事,你和白清波以前是不是双修过?” 乌善小愣了。 厚礼蟹!什么鬼问题!若非清楚对方秉性单纯,他几乎以为网线那端是个猥琐的抠脚大汉。不过,恰恰是因为单纯,才能口无遮拦地问出这样的问题吧。 平心而论,好友是个蛮可爱的男人,但是在乱世相依为命的几百年,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近乎于亲情。虽然懒于修行,双双躺平,但从没躺到过一个被窝。而且,白清波还时不时的去喝一壶花酒。 他五官微微扭曲,回复道:“从来没有,我们是炼钢炉炼出来的手足之情。怎么突然问这些,是要登记什么信息吗?” 柯道长:“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你们为什么要根据太极两仪来取名。白和乌,刚好一个阳爻,一个阴爻。” 乌善小:“这算是个巧合吧,我们的名字都不是自己取的,而是一个书生。你知道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黑犬逐鹊图》吗?就是它的作者。PS:那也是我和老公最初的合影。” 对方淡淡地回了一个“哦”。 乌善小:“话说,道长你的思想变复杂了。” 柯道长:“我去忙了,不用回了,把聊天记录删了,不许外泄。” 乌善小非但没删,还立即分享给好友,一起笑了半天。 那个年轻父亲说得不错,为人父母是一场苦修。而临时看管孩子这件事,则像一颗苦果。 晚上,花生米刚洗好澡就拉了,于是重新洗屁屁。还没穿好纸尿裤,只见空中划过一道细细的晶亮的弧线,水枪似的呲了乌善小满襟,而罪魁祸首正嗦着手指咯咯笑。 看着自己惨遭污染的雾霾蓝真丝睡衣,他心如刀割。 又花了一个小时喂奶、哄睡,世界终于重归安宁。他迅速洗净睡衣,刚躺进被窝,就听见钥匙带动锁芯转动的声音。看来,温寒提前结束营业了。 哐当——轻微的关门声惊醒了宝宝。尽管乌善小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去安抚,宝宝还是由哼哼转为啼哭,继而一骨碌坐起来,像刚刚碰瓷似的咧开嘴嚎啕。 “哦哦,不哭。”乌善小点亮夜灯,抱起宝宝,瞪一眼闯了祸呆立在原地的男人,“臭狗狗,快去洗澡换衣服,一身酒味儿。” 温寒嗅了嗅自己,乖乖去洗澡。 洗好出来时,乌善小正抱娃满地晃悠,念叨着胡编的顺口溜:“宝贝宝贝别生气,明天带你看马戏。你坐椅子他坐地,你吃香蕉他吃皮。” “那不行,我也要吃香蕉。”温寒紧了紧腰间的浴巾,轻声调侃,随后拿出耳塞仔细塞进耳朵,又伸出双手。 乌善小想当然地把孩子递过去,然而男人却只是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之后就坐在床边开始观赏他哄娃,并说:“抱歉,我不喜欢抱孩子的那种感觉,我可以干点别的。” “你……算了。”手臂发酸的乌善小欲言又止,有点不忿。之前还说不怕麻烦,这才过去半天而已。 不过,温寒向来洒脱不羁,又从群居变为独行已久,不喜欢小孩也正常。而且,这差事是自己揽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炸得校长还剩三根毛。”在乌善小低哼的改编版儿歌中,宝宝再次入睡。他也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和温寒靠在床头窃声交流,活像一对准备作案的小偷。 “你敢杀县太爷,还能和龙打架,却怕听孩子哭,真逗。”乌善小嘀咕。 温寒把玩着耳塞笑了笑,避而不答,转而说起在酒吧的见闻:“刚才有两个男客人,喝上头了就开始比谁身上的伤疤多,衣服越脱越少,被我撵出去了。” “从前我开理发店的时候,有项服务,就是贴伤疤。用一种塑料纸来做,很逼真的。有些男的,会在去澡堂子之前贴几道疤,用来吹牛B。往池子里一泡,就开始追忆江湖往事。” “还有这种事?”温寒感到不可思议,“人间有很多疾苦,但也有很多乐趣。” 耳鬓厮磨间,他慢慢压住乌善小。正要用肢体语言深入交流,一阵嘹亮的啼哭陡然响起,冲散了春情。呜儿哇呜儿哇,像台救护车。他苦笑一下,戴起耳塞凑近婴儿床,表情幽怨:“小子,敢坏我好事。” “哎呦,怎么又醒了。”乌善小抱起宝宝安抚,却无济于事。小家伙梗着脖子使劲嚎,薄嫩的皮肤因哭泣而迅速涨红。 还不到喝奶时间,纸尿裤依然柔软,尿显条只变色了一点点,并不需要更换。手脚不冷不热,颈后没有汗,额头也不烫。那么,可能是肚子疼? 乌善小把孩子平放在床,手忙脚乱地做排气操,同时说:“十郎,你查一下还有什么办法能止小儿夜啼。先上科学的,科学不好使再叫魂儿啥的。” 然而,温寒只是焦虑地踱步,没有回应。 作者有话说: 预告:狗子这是肿么了?
第98章 狗狗的心事 他提高音量又说了一次,情绪也跟着焦躁起来,有点火大。男人停下脚步望过来,平静的面容下竟隐隐压抑着痛苦,左眼角的一点疤痕不时跳动。 “十郎,你怎么了……”乌善小略感担忧。 “抱歉,我出去透透气。”低声丢下这样一句,温寒就披上外套出门了。 “哎——那我怎么办啊——”乌善小抱着四肢乱舞不断咆哮的小怪兽,不知所措。他曾多次从午夜的收音机里听见居民在哄孩子,一般都是妈妈。现在,他也是其中一员了。 半小时后,乌善小泄气地坐在地上,轻轻摇晃依旧啼哭的宝宝:“别哭了,好不好?我管你叫爷爷了!我快九百岁了,你都不到一岁,你捡了天大的便宜了!爷爷,请你对眼前这个九百岁的大孙子笑一笑吧!爷爷诶!” 温寒怎么还不回来?他来到窗边张望,看见一道英挺的身影呆坐在公交站候车椅。夜风卷动黑密的短发,每当有车飞速驶过,那张俊朗的面孔都会被一闪而过的车灯照得更亮。沉静之下,暗藏焦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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