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江景鸢笑,因为喝醉了,所以他不太看得清楚对方的表情,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裴大总裁手指蜷缩着,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小孩。 他讨好地笑着,“吵醒阿鸢了啊…”他打了个酒嗝,人有些懵,但是不敢上前去抱江景鸢,低着头,小声嘀咕道,“我很小声的了啊…”
第四十四章 醉酒 看上去喝醉了,眉尖微蹙,江景鸢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他承认,裴谨真的很会拿捏他。 不过事实上他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喝对方冷战,遇见问题就解决问题这是他一惯的准则。只是有人在逃避罢了。 以裴谨当今的身份地位,有几个人敢灌他的酒,除非是他自己想喝。 “身体不好,还喝酒。”江景鸢轻声呢喃问,走到了满身酒气的人的身边,“忠叔,同我扶他回房休息吧。” “江少爷您先进去,您还伤着的,我一个人可以的。”忠叔连连劝阻,就急忙把脚步虚浮自说自话的人搀扶进了卧室里。 忠叔只帮着把外套脱了,就去让厨房准备醒酒汤。身上只有单薄衬衫的男人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 肯定是没有办法帮他洗澡了。江景鸢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碰了碰人的肩膀,“裴先生,我帮您换睡衣好不好。” 那人耳朵尖动了动,然后慢慢露出绯红的小半张脸,眼神眯懵,睫毛长而卷,微眯着眼盯着江景鸢看了有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是绵绵懵懵的,“帮我…换睡衣吗?” “是的。”江景鸢微笑着,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呆呆的裴先生,男人发起懵来还是挺有意思的,“来,我帮您脱裤子。” “不能给你脱,只能给阿鸢脱…”房间里暖和,似乎比刚才更醉了,裴谨低下头,同裤子的拉链做斗争,“我…我自己来,阿鸢生气了,别…别打扰他。” 醉鬼拉链卡住了,葱白带粉的手指绵软无力,较劲半天,脸都憋红了,鼻尖通红水粉,然后拍地一下打下去。 这可把江景鸢吓坏了,“裴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见识到裴谨的力气,别直接把命根子给打坏了啊。 他拉住了他的手,裴谨抬起头来,眼睫毛上都是泪珠,一脸委屈软软地道,“太气人了,拉不开,好烦。”然后皱着眉,气成了包子。 “我都说我帮您来了。”江景鸢手刚搭上人拉链,就被啪地一巴掌手背都打红了,裴谨捂住自己的档。 气得炸毛,“都说了…嗝…只能给阿鸢碰的。” 江景鸢拿起床头的手机,给自己手背拍了张照片,然后看向对方,眉尖一挑,“哦。您再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您的阿鸢。” 醉鬼隔远了看不清,然后凑近了些好,馥郁的酒香打在江景鸢的面颊上,对方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宛若受了惊的兔子,啪的一下蹦了回去,直接碰到自己的头。 江景鸢刚关切地扶上人的肩,就听见低低的抽噎声。 “…”他低头,对方眼皮粉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裴先生,您果然是水做的。”他抬手去抹掉那大滴大滴的泪水,下一刻裴谨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头抵着对方的胸膛,哇哇大哭。 “呜呜呜呜…” 江景鸢慌了,什么回事,怎么伤心成这样啊。 “裴先生,别…别哭了。”他手足无措地想安慰男人,然后忠叔一脸懵逼地端着醒酒汤进来。 震惊,“先生他…怎么哭成这样啊。” 江景鸢一脸无奈,罢了单手把人搂进怀里,轻拍着背。 “是我的错,可能是因为我们今天吵架了吧。” 忠叔愣了下,说实话,就算两人吵架,也该是年纪小的江景鸢哭成这样吧…这第二天要清醒过来,他都为裴谨尴尬了。 “这是醒酒汤,江少爷您劝先生喝了,然后还有一点胃药,中药做成的药丸,唉,先生酒量不行,明天又该胃疼了。” “好的,麻烦您了忠叔。” 忠叔踌躇着,临出门时又回头说,“江少爷,先生他很喜欢您,不过可能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方式上不太对,但是他很听您说的,就请您,多体谅一下先生吧。” 江景鸢点点头。一直到忠叔出去关好了门,哭声才变小变为抽噎。 “裴先生,把这个喝下去,就不会难受了。”江景鸢端起药碗,在他耳边哄着。 “阿鸢…呜呜…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也有错,我该好好和你沟通的。”江景鸢被他逗乐了,“裴先生,您鼻涕眼泪要擦我一身了。” 裴谨轻轻退开,抬眸看对方,瘪嘴,“你嫌弃我…” “嗯,我有点洁癖。” 他话音刚落下去,那人眼底又蓄起了泪,眼看又要哭了,江景鸢放下碗比了个嘘的手势。 “裴谨,你一哭我就心疼,一心疼。”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伤口就更疼了。” “那…”眼泪被强行憋了回去,“我不哭了…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就是…好难受…喝酒…也好不了一点…” “下次难受的时候,来亲亲我就好了。”江景鸢给他擦干眼泪,“来,把汤喝了,还有药吃了。” 裴谨乖顺地把东西都吃了,最后吃胃药的时候,江景鸢给他递上水,“苦吗?裴先生。” 裴谨双手抓着杯子,泪里带笑,轻轻摇头,“不苦,就着阿鸢吃是甜的。” 江景鸢眸子里暖了一条星河。 那人咕咕把一杯水喝完,就乖乖地躺回被子里,“阿鸢,睡觉~” 这一觉,是裴谨睡得最久的一次,一直到早上十点,才被胃部的绞痛给痛醒过来。 他醒来之时,江景鸢正坐在床头看书,裴谨忍着痛,发了回呆,记忆开始复苏。 于是在江景鸢的余光里,对方的红晕一直从脖颈蔓延到脸上,下一刻,裴谨就慢慢地把身体蠕动回被子里给全盖住。 “您总不能一直都不出来面对吧。”江景鸢放下书,轻拍那个蝉蛹。 蝉蛹一颤,选择沉默。 “胃有没有不舒服呀,头疼不疼?”被子下面,江景鸢的长腿轻轻踢了踢对方的小腿,然后带着笑,“裴先生,别憋着自己,昨天只有我看见了,我又不会笑话您。” “可是你明明就在笑。”被子里传来了对方气急败坏的声音,细听还有几分可怜。 “咳咳咳。”江景鸢清了清嗓子,“现在没笑了啊。” 被子下探出头,裴谨抱住了对方的腰,“看在我这么丢人的份上,别生气了好吗阿鸢。”
第四十五章 给我戴上镣铐 “我已经打电话同方世明说了,你不会支持他去追求卫竞川的。”江景鸢看向裴谨,“我的自作主张,还得和裴先生道歉。” 裴谨摇摇头,他躺在对方腿上,“听阿鸢的,不用和我道歉。” “同样的,我也不需要裴先生同我说对不起。”江景鸢轻轻揉捏着对方的耳垂,“请裴先生要对我们充满信心,卫竞川不足为惧,我不会因为他动摇的。” “我有信心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的害怕。”裴谨叹了口气。 “下次害怕的时候就同我说。”江景鸢低声笑了笑,“要真害怕我被他拐走了,就把我捆着绑在家里,在您眼皮子底下,我就跑不掉了。” 裴谨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眉拧着,“阿鸢在同我说笑吧。” 眼尾上挑一笑,本来斯文俊雅的人突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我可没有同裴先生开玩笑。”修长的手指滑过脸颊来到下巴尖,“真的,如果你真的很害怕我会离开的的时候,不要去为难自己,定制一副镣铐,把我锁在床上。” 怎么这么刑啊!裴谨狐疑地看着对方半晌,坐直了身子,忽然抬起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没发烧啊! 江景鸢无奈地笑了,怎么,他看上去像是傻了吗? 裴谨摇了揺头,他的阿鸢怎么玩得比他还野啊,这是他上辈子才能干出来的事。完了,总感觉自家乖小孩被带坏了。 “先生在想什么?”江景鸢的声音清飘飘的,“若还是怀疑,我们可以立字据,我保证是心甘情愿背锁的,到时绝对不同你闹。” 裴谨忽然笑了,他本来就是浓颜挂长相,一笑起来时,眼睛是清冷的,所以显得既冷又艳,“是不是我平日里太放浪了,所以把你带坏了,怎么还想到了这些桥段。” 这才像裴谨嘛。平日里温和乖软的裴先生,虽然着实可爱,但仿佛被压制住了天性,让人为他委屈。 江景鸢摇头,“不,裴谨,你没有把我带坏,你只是释放了我的天性。”他在对方白皙的下巴尖上捏出了指印,然后轻轻吻了下,人是带着笑的,眼里却如魅魔一般,全是勾引,“裴先生也不必压抑,我是你的爱人,你所有的想法和欲望,可以尽加诸在我身上,我甘之若饴。” 裴谨的呼吸忽然变得很重,他的眼尾泛红,眸色深沉,翻滚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忽然,他面色一白,唇边泄出一声呻*,然后捂着胃倒在了床上。 “阿鸢,胃有些疼。” … 裴谨喝酒喝到胃疼的下场就是,被禁锢在床上三天,除了上厕所,硬是门都没有让出去半步。公司的人也别想进来,秘书助理通通被安排到了裴母那里去。 即使是清晨的祠堂诵经,还是伤了的人给代替。 今天早上,裴谨给人系好扣子,不甘心地道,“我胃就一点点疼,也不让我出去吗?” “静养三天,明日裴先生便可下地了。” “这不公平。”裴谨笑着道,“阿鸢手和头都受伤了,可以去看书,可以去散步,甚至今天还要去公司看剧本工作,凭什么我就要在家里躺在床上,阿鸢,我不是瓷娃娃。” “裴先生在我眼里比瓷娃娃还易碎。”江景鸢捏了捏他的后颈,“我有两点理由,第一,我不会因为吵架生闷气而去伤害自己身体。这只是让裴先生长长教训。” “…”好气哦,无法反驳。 “这第二点,我体质确实比裴先生好,这只是伤了皮肉又没伤到筋骨,反观裴先生,天气一变就会感冒,您是无所谓,心疼的是我。更何况我现在哪怕单手就能把裴先生扛起来,您能吗?” 江景鸢刚说完人就下了床,然后双手直接合抱住人的腰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那一刻,江景鸢抿紧了唇,他想,除了方世明,裴谨是第二个让他无语的。 怎么的,这是想让他直接把天花板掏个洞出来是吧。 这场景属实怪异,裴谨虽然高,但是瘦,而江景鸢典型的宽肩窄腰大长腿,一身紧实的肌肉,所以他把他抱起来,就像是兔子把豹子抱起来一样。 “单手不行,但是双手可以的。”裴谨脸微红,笑眯眯地道,“若不是顾及你身上的伤,我把你扛起来来个托马斯大回旋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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