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不知谁踩着了廖唯的脚,他气急败坏地想要发火,突然一阵熟悉的山茶花香窜入鼻息。 廖唯转过身,只见一个身形高瘦,戴着墨镜,身穿白衬衫的男人在几个哨兵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男人在人群外站定,略抬了抬手。 他身后的哨兵们立刻上前,将人群扒开一道口子。 有人刚要抱怨,目光触及到男人,立刻收回到了嘴边的谩骂,笑着说:“祁队回来了,任务顺利吗?” 祁溟没搭理说话的人,径直走向时岫,微微低头,墨镜的连接架从高挺的鼻梁上滑落,露出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这双能将人溺毙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时岫,里面有谴责,有委屈,硬生生把时岫给看愧疚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俩,没人敢说话。 气氛实在尴尬,时岫熬不住先开了口,声音干巴巴地,“回来了,任务顺利吗,累不累?” 祁溟实在是好哄,一句累不累,心里头持续了三个月的怨念顷刻烟消云散,抬手楼上时岫的肩,带着他往队长办公室走去。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窥探。 祁溟在时岫面前一向多话,这次却不着急张口,行动力倒是一如既往的强,门刚关上,就撑住时岫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时岫的唇刚被吮了两下,祁溟就迫不及待地撬开他的齿关,湿软的舌头长驱直入,舔遍所有敏感点,让时岫浑身无力地软了腰。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时岫找回力气想要抵抗,已经被抱坐到队长办公桌上,衣服扣子被祁溟解了大半,湿吻从他的脖颈到锁骨,再到胸前的两颗…… “嘶——”时岫吃痛,推开祁溟的脑袋,低头看了看,已经肿了。 他生气地瞪着眼前这个舔着嘴唇,眼神无辜的人,到嘴边的斥责硬是说不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消气了?” 祁溟眨了眨眼睛,继续扮无辜,“是你问我累不累的,做疏导而已。” 时岫睨他,“精神疏导也可以。” “我精神疏导过敏,只能这样。”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时岫不再理他,系上扣子,命令他坐好,“不是注意形象管理么,都累出黑眼圈了,为什么不找向导做疏导。” 祁溟搂过时岫的腰,面对面摁坐在自己的腿上,不等时岫抗拒,把脑袋埋进他肩窝,蹭了蹭,“不喜欢他们,就要你。” 时岫拿他没办法,只好就着这个姿势,帮他做起疏导。 祁溟虽然是个强悍的SSS级哨兵,但也架不住接连三个月靠毅力硬扛身体的不适,时岫刚开始给他做疏导,他还搭着时岫说话,没一会就舒服到放松身心,如坠云端美梦,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从上午睡到了下午,睁眼就看见时岫和关劭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两人靠得极近,看起来就像是在……接吻?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幼儿园毕业了么 祁溟从桌上捡了支笔,朝关劭的脑袋砸过去。 笔在距离关劭太阳穴三十公分处被截下。 关劭握着笔,偏过头,拧眉望向某个企图谋杀自己的凶犯,“想打架?” 祁溟看了眼时岫手里捏着的花瓣,从椅子上起身,笑着伸了个懒腰,“院里那株紫薇有些年头了吧,每次下雨地上都掉一层花瓣,扫地的阿姨可烦了,要不砍了种点常青树?” 话说着,走到沙发边,打算挨着时岫坐下。 关劭一记扫堂腿过去,差点把他逼得狼狈摔倒。 祁溟避让开,眼神锐利地扫过去。 关劭冷笑,露出有种你就放马过来的表情。 时岫早习惯了两人争锋相对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把已经打算大打出手的两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手痒的话等会出去打,现在聊点正事。” 祁溟做了个压抑火气的深呼吸,绕了一圈,如愿坐到时岫身边,婊里婊气地恶人先告状,“时岫你看他,脾气太坏了。” 时岫做人一向公允,“不是你先动得手吗?” 祁溟顶着一张雌雄莫辩,美到具有攻击性的漂亮脸蛋看着时岫,眼中闪动泪光,“我以为他在亲你,气不过才动手的,你该不会怪我吧。” 美人计对时岫不管用,他选择闭嘴不说话,心里希望祁溟的戏瘾能快点结束。 关劭看不过眼,冷声讥讽,“你能不能要点脸,还有亲不亲跟你有关系?” 祁溟皮笑肉不笑,“如果没有某个煞笔纠缠不清,我现在已经是时岫的正牌男朋友,希望某人能有点自知之明,离时岫远点,别再碍事。” 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到底是谁啊,在这大放厥词。 关劭简直懒得搭理他,两个字送过去,“反弹。” 祁溟:“反弹你的反弹。” “……”时岫受不了的扶额,“你们俩幼儿园毕业了么,能不能正经点?” 好不容易把两人安抚下来,总算聊到正事,时岫把段干忱他们的情况说了说,随后问到关劭:“黑市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他们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如果不想办法控制打击,以后像这样的麻烦事件只会越来越多。” 关劭其实在看到时岫的那一刻,就猜到他是为这件事而来。 遗憾的是,他要让时岫失望了,“黑市的水很深,明面上控制人是秦兴,其实还有国外资本和内部人在运作,没那么容易整治。” 时岫以为自己听错了,“内部人?你是指特管局……” 关劭冷笑,“没错,就是特管局内部有人勾结黑市,这帮贪得无厌,胆大包天的东西,为了点钱,什么都敢干。” 难怪秦兴动作那么大,原来是有人和他里应外合,根本不怕被查。 时岫锁紧了眉头,“查出是谁了吗?” “S市分局的头儿,省局二把手,总局的张瘸子,从上至下,关系基本都打通了。”关劭捏了捏眉心。 他从南州回来后基本没闲着,黑市要调查,总局的案子也不能放下。 两边奔劳,分身乏术,精力耗损得厉害,最近时常感到头痛。 时岫看出他好像有点不舒服,刚要关切几句,祁溟突然开口问:“时岫你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时岫楞了下,随即摇头,“我回来是为了弄清楚黑市这潭浑水,南州被秦兴搅得一塌糊涂,段干忱他们几个的能力全封,如果能搞到可以让能力恢复的药剂,就得回去了。” 从刚才起祁溟就在好奇,“这个‘段干忱他们几个’是谁?” 关劭身体放松靠向沙发背,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时岫没有注意到祁溟那带笑的眼眸下,藏着多大的酸意。 他一本正经地给祁溟介绍起自己在南州的同事兼朋友,“段干忱是南州特管局行动队的队长,和他有一样遭遇的还有两个人,行动队副队长姬粼,还有黎祟。” 好嘛,才走了三个月而已,竟然招惹了不止一个人。 祁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面上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普通同事而已,你对他们是不是太过上心了。” 一开始他们的确是普通同事来着,可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再说是同事,未免太见外了,“段干忱救过我,当时他是普通人的状态,差点被打穿肩胛骨,我很感激他。” 只是感激吗? 祁溟持怀疑态度地追问:“除了这位段干队长,你跟另外两个的关系也很好?” 说到和他们俩的关系,时岫就不禁联想到他们做过的亲密举动,一瞬恍惚。 祁溟把他的失神看在眼里,脸上表情渐渐失控。 关劭很欣慰祁溟也尝到了自己当初的愤怒,他想祁溟这么聪明,应该不会想不到一向和所有人保持距离的时岫,因为一个人晃神代表着什么。 时岫回过神,想了想,认真道:“他们两个都是高级哨兵,跟他们一起做任务很轻松,是比较默契的搭档。” 祁溟努力管理着表情和语气,尽量做到平静,“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看起来他们实力相当不错,以后有机会,一定跟他们切磋一二。” 时岫发愁,“等他们恢复好之后再说吧。” 他是为黎祟他们被禁锢的能力着急,可在祁溟看来,时岫却是在为南州那两人担忧,脸色登时有些沉郁。 他还在为时岫一声招呼不跟自己打就去南州做任务生气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时岫已经跟南州那边的人产生了非同寻常的牵扯。 如果时岫再迟一些回来,不用太久,待满半年,他会不会已经拥有了一个爱人? 祁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这危机感令他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做点什么,把时岫脑袋里有关南州的记忆全部清空,让他回归到从前。 “为了庆祝你回来,去幻海放松一下怎么样?” 幻海是帝都一家比较出名的清吧,环境清幽,消费不低,会员制,去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脑子不好的富二代瞎闹腾,很适合安静地消遣。 时岫跟祁溟初识的地方,就在幻海。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时岫很愿意找个清净的地方喝一杯,招呼关劭一起。 祁溟要笑不笑地朝关劭望过去,“关队这段时间忙坏了,应该更想回去好好休息,对吧?” 关劭可不是那种会成人之美的大好人,没理会祁溟眼中的威胁,欣然答应时岫的邀请,“劳逸结合,偶尔也得放纵一下,一起。” 祁溟脸上的笑容消失。 不管情不情愿,三人下了班,还是直奔幻海。 祁溟和时岫的第一次见面,要追溯到六年前。 那时候时岫念大一,祁溟高中毕业放暑假,一个被亲哥带着到酒吧见世面,一个堂哥被前女友纠缠不休,以送一辆阿斯顿马丁为报答,求祁溟男扮女装救场,让前女友知难而退。 刚成年不久的祁溟简直美到惊为天人,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黑长直短发,身形高挑,肤色白皙,脸上未施粉黛,气质玉洁冰清,在踏入酒吧的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时岫他哥和一帮子朋友在包厢里抽烟,搞得空气浑浊。 时岫走出包间透气,刚转过墙角,就看见祁溟被一群三四十岁的老男人围在中间,名为邀请,实则骚扰,请“她”喃鳯和自己一块坐坐。 祁溟当时离动粗教训这群色鬼只差挥起拳头而已,在那之前,时岫走了过来,他要求那群纠缠不休的人从祁溟身边离开。 被其中一个人嘲笑毛儿都没长齐,学人家英雄救美,不如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识相的赶紧滚。 时岫没恼,情绪稳定地和对方继续交涉,还是那句话,离开祁溟。 祁溟当时跟那群人一样,以为时岫是个不自量力,头脑一根筋的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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