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粼爬上时岫躺的那一侧,嗅着被套上属于时岫的气味,贴着时岫温热的身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夜电闪雷鸣,天亮后,云霄雨霁,飞鸟鸣叫。 时岫醒来,发现自己像夹心饼干里的陷,被黎祟和姬粼一前一后拥在中间。 腰上横着黎祟的胳膊,颈后是姬粼的呼吸,腹前和腰后各抵着一根滚烫的东西。 晨勃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时岫心理上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身体上却诚实地避开和前后两个好兄弟的交锋,小心翼翼地支起身体。 刚坐起来,就被黎祟搂了回去。 “再睡会。”嘴里说着睡会,行动上却一点儿都不老实。 时岫的睡裤被剥下,黎祟的手伸过来,握着他的和自己一起做摩擦运动。 DIY和别人帮忙到底是不一样,快感来得更迅速,也更难耐。 时岫担心被身后的姬粼发现,捂着嘴巴,不敢发生响动。 黎祟还以为他是害羞,直到快一起释放的时候,装睡许久的姬粼翻了个身,突然从床上坐起。 “卧槽你他妈……”黎祟直接吓萎了。 时岫则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一股脑地交代在黎祟手心里。 姬粼完全没有坏了别人好事的愧疚。 他走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打开窗户,看着窗外清新的景色,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雨过天晴了。” 天气是雨过天晴了,黎祟的心情却从晴转到阴云密布。 黎祟摩拳擦掌,打算把姬粼拉到地下室狠揍一顿。 不等他实施计划,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别墅。 时岫他们一直担心姬家找到姬粼,这几天除了告假没去上班,连门也不出,然而就是这样谨慎小心着,还是被姬家人找到了别墅。 坏消息是姬粼的行踪被发现了,好消息是,找来的人是姬粼的母亲,她一个人来的。 这个抱着姬粼痛哭的貌美妇人相貌极其年轻,她跟姬粼站在一块,比起母子,更像姐弟。 不过她摸着姬粼的脸,仔细端详片刻,破涕而笑说他胖了的样子,又跟天底下所有牵挂孩子的母亲一模一样。 “果然比起家里,你更喜欢自由自在的外面。”姬母擦着眼泪喟叹。 姬粼内心深处确实更喜欢这个有人情味的别墅。 但他记得自己从来没跟母亲提过家里和外面哪个更好,她怎么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时岫见他们母子俩叙完了旧,便趁机问出自己的疑虑:“伯母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黎祟在别墅外面探查过情况了,确定姬母没带旁人。 但时岫还是想从姬母嘴里确认一下。 姬母点点头,出乎时岫意料,还特别跟他做了强调:“放心,我躲着他父亲的眼线,借由去美容院保养,开得是朋友的车。” 如果时岫没理解错的话,姬母好像是和他们这些把她儿子从婚礼上带走的“劫匪”站在一边的。 时岫有些诧异,“您来不是想带走姬粼吗?” 姬母看了看姬粼,怜爱地摸摸他的肩,“阿粼说过,他喜欢外面的生活,他的工作有趣,朋友有温度,他还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家里。” 身为母亲,姬母在姬粼前十几年的人生中,一直柔弱慈爱有余,刚强果敢不足。 她曾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阳光外向的儿子被他爷爷和父亲逼着舍弃在他们看来轻浮不庄重的真性情,向冰冷的模板式优秀继承人形象无限靠拢。 他们为了栽培出一个所谓的完美继承人,将姬粼送到军事化管理的培育机构重塑他的内在和外在,导致姬粼的心理健康出现严重问题。 后来姬粼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导致姬粼在里面差点被折磨而死。 往事历历在目,自己十月怀胎痛了一天一夜生下的孩子,遭受惨无人道的摧残,姬母身为母亲, 感同身受,发誓绝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姬粼。 姬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瓶子,瓶子里装了类似水银的液体。 她把东西拿给时岫,“这是我从他父亲那里偷来的,我听他和程靖谈话,这就是解开阿粼身上禁制的东西,具体怎么用我就不知道了,你们是专业的,还请你们多研究。” ◇ 第七十四章 点到为止 姬母这波等于是送来了及时雨。 钥匙到手,不怕研究不出开锁的法子。 “我们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帮他解开禁制。”时岫捏着瓶子,跟姬母承诺。 解开项链迫在眉睫,但姬母更关心姬粼被封住的记忆。 “阿粼现在是不完整的,我想把他缺失的记忆还给他。” 姬母眼神复杂地看着神色板正的儿子,这是被规训后的姬粼,不是那个鲜活的姬粼。 关于这点,时岫有话要跟姬母说:“我们已经有朋友去国外请程靖的老师了,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让姬粼恢复正常。” 这对姬母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悬挂着的心落回到肚子里,跟时岫,黎祟,还有容桥一一道谢,感激他们照顾姬粼。 容桥抢在时岫和黎祟之前,笑着跟姬母说不用客气,“阿粼是我最好的朋友,照顾他是应该的。” 姬母看他态度怪热情的,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容桥有些受宠若惊,“我叫容桥,桥梁的桥。” 姬母没听姬粼提过容桥,他倒是三句不离嘴的跟自己说过一个叫时岫的男人。 姬粼说时岫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就是不怎么爱笑。 谁是时岫,姬母通过观察,大概已经猜到了。 果然如姬粼所说,是个相貌绝佳,气质端秀的孩子,光看外表就招人喜欢。 姬母不能出来太久,恐姬父察觉出端倪。 离开之前,她紧紧抱了下姬粼,泪中含笑地对他说,“儿子,妈妈支持你做自己,家族那边的压力妈妈来扛,你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什么叫做自己,姬粼不明白。 他以为自己生来就该承担起振兴家族的重任,但母亲好像觉得,他该在更广阔的天地遨游。 姬母走后,大家坐在一起研究那瓶看不出成分的液体。 容桥像是不经意地提了一嘴,“会不会它是一种腐蚀材料,可以将项链融化?” 这思路很新奇,比时岫他们猜测的用液体铸一把钥匙要靠谱一点。 黎祟夸容桥:“果然还是年轻人头脑灵活。” 容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我们现在试试?” 必须得试一试,才能知道有没有用。 姬粼被摁着坐下,由手最稳当的时岫用不锈钢挖耳勺盛着一点液体,放到项链上。 那不明成分的液体落到项链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坑。 黎祟眼前一亮,望了眼容桥,“阿桥,你立大功了。” 容桥很高兴能帮到姬粼,催促道:“把整瓶都倒上去吧。” 时岫比较慎重,问姬粼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姬粼摇头,他才继续动作。 十分钟后,项链断裂。 时岫从姬粼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精神力,不等他进一步伸出触角探知姬粼的精神世界,麒麟突然从姬粼的身体里蹦出,直冲时岫而去。 时岫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 传闻中的神兽像大型犬一样,两只前爪压在时岫肩上,欢快地甩着舌头舔他的脸。 虽然主人失忆了,但并不妨碍精神兽记得主人的偏爱。 时岫被舔了一脸口水,表情无奈地摸摸麒麟的鬃毛,“好久不见,乖,让我起来。” 精神兽一般只会听从主人的调遣,但如果是来自关系亲厚之人的命令,它们也会听。 麒麟松开时岫,等他起身,又绕着他的小腿转个不停。 看得出来,姬粼哨兵能力被封印的这段时间,麒麟闷坏了。 时岫放出凤凰,让它们一起出去玩。 虽然精神兽是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但姬粼看着眼前玩闹在一起的两只神兽,很难说服自己立马接受这种超出认知范围的生物。 前脚才这么想,后脚姬粼在发现黎祟放出精神兽犼和凤凰打成一片,立马就不干了。 “先来后到懂不懂,你看它想跟你那个迷你狗玩吗?” 黎祟还没计较他早上坏自己好事,他又来挑衅,岂能再忍他。 “迷你狗?来,过两招,让你看看迷你狗的厉害。” 姬粼虽然还不清楚恢复的的哨兵能力有什么用,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自己现在和黎祟旗鼓相当,绝对可以痛击他。 “来就来,谁怕谁。” 他俩干仗之前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在别墅动手,要不然毁坏家具,打完还得收拾烂摊子,最终将较量地放在了山脚的林子里。 这事不知怎么被容桥知道了。 容桥憋着火气,劝他俩各退一步:“都没芝麻粒大的小事,不值得这样大动肝火。” 明面上是一句拌嘴引起的干架,但其实黎祟和姬粼心里都清楚,这是好几天积怨发酵出的对彼此的强烈不爽,必须找对方把这股怒火发泄出来,否则就算今天不动手,明天,后天,迟早起冲突。 黎祟让容桥放宽心,“没事,点到为止,我们心里有素。” 容桥信了他,然后就看着两人全须全尾的出门,鼻青脸肿的回来。 黎祟吵着要时岫做疏导,姬粼不甘落后,一阵风似的把时岫卷进房间,房门一锁,将黎祟关在了门外。 黎祟那个气。 他有一百种办法破门而入,但是在百分百会得罪时岫面前,只能憋屈成束手无策。 这个架谁打赢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姬粼赢了。 做精神疏导的感觉很熟悉,姬粼不可避免地像回想那个吻一样,想要探知自己被封锁的记忆。 他再一次地感到头疼不止,时岫见势不妙,引导他不要再往深了想。 姬粼听他的,停止了进一步的探究。 因为这次没昏倒,他得以抓住时岫的手,神情认真地问:“我们之前是不是亲过?” 时岫:“……” 他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会记得M市的事情。 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否则等之后姬粼想起来,时岫今天的撒谎就成了欲盖弥彰。 时岫大大方方地点头,“是,不过……” 没有不过,姬粼低头吻上那张粉嫩的唇。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之前一直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想象,所以不敢有所行动。 既然他们真的亲过,那再亲一次,就算不上唐突。 一回生二回熟,姬粼是个很会总结经验的好学生,依照时岫给出的反应,重点吮和舔他会觉得舒服的舌尖和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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