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殷稳了稳心神,对着守卫道:“天字二号,把他送过去。”他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 守卫用一条黑布蒙上了君天瑶眼睛,把人押了过去。 莫殷深深吐了口气,脱掉外袍搭在手臂上,缓了缓,等身上的燥热平息了,才往里走去。 地牢里阴暗潮湿,君天瑶没有内力护体,外袍又被收走了,周身有些发凉。 守卫押着他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儿,然后停下了,紧接着便是开锁的声音,锁开了之后却听不见任何动静了。 君天瑶只觉周遭沉寂异常,仿佛这一方天地里仅剩了他自己一人。 过了不一会儿,他听到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去端两个火盆来,再取一床新的被褥。” 是莫殷的声音。 “是。” 君天瑶伸手扯掉蒙在自己眼上的黑布,往周围看去,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较为密闭的石室内,想来这便是莫殷口中的“天字二号”了。 他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间石室有些奇怪,仅有一张床,没有刑具,也没有刑架,好像不是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 莫殷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拧动了门口一个石块。 “轰隆”一声,床对面那面墙突然往两边移动开来。 原来,石墙背后竟还有一方小空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看得人有些心悸。 君天瑶往前走了几步,拿起一根牛筋鞭看了看,又放回原处,转头对着莫殷笑着说道:“看来,这些刑具,我都有机会尝试一遍了。” “也不见得,若是你肯如实招供,那这些刑具我一件也不会用。”莫殷答道。 君天瑶走到刑架前,很自觉地将手插进了两边垂着的套索里,挑衅地看向莫殷,道:“莫庄主是想要我招供什么呢?” 莫殷眸光暗了暗,随即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道:“三日前,你为何会出现在天雷阁附近?” “令弟让我多熟悉熟悉莫府的情况,我便随便走了走,不成想却无意中入了‘禁地’。” 莫殷听他提起莫衍,又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中难免有些火气,道:“君天瑶,你不要以为莫衍偏爱于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君天瑶刚想答话,就见守卫回来了。“庄主,火盆跟被褥拿来了。” 莫殷没有说话,守卫将火盆放于合适的位置后铺好被褥,然后又走到君天瑶身边,将套在他手腕上的套索紧了紧。 莫殷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制止。 君天瑶试着挣了挣手腕,不成想套索反而勒得更紧了,看来这套锁不是普通的麻绳。 “绳索是特制的,你越挣扎,它就会勒得更紧。” 君天瑶闻言看向他,嗤笑道:“莫庄主难不成还会怕我一个半残废的人?” 莫殷道:“这绳索不是用来对付你的。”他边说边走进刑室,“上一个它对付过的人,姓墨。” 他一直看着君天瑶,在看到君天瑶听见“墨”字时的神情有一瞬的变化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看来,君谷主知道我说的是谁。” “这世上姓墨的那么多,我怎么能知道你说的是谁。”他虽然这么说,但愤恨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莫殷勾起一笑,道:“你这话说的倒也不假,但...…”他说到此处,从一旁取来一个东西摊开在手上,道:“拥有偃月谷秘行符,同时姓墨的人,应该不多吧?” 君天瑶看见秘符就欲去抢夺,不料手上的套锁却收得更紧了,他咬牙切齿道:“他人呢?” “这都快两年了,君谷主才想起来问他的下落,他要是知道了,怕是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了。” “你杀了他?”君天瑶手紧紧握成拳,绳索越勒越紧,使得他双手都因此而呈现紫红色。 莫殷上前点了他几处穴道,卸了他手臂的力气,防止他再进一步乱动。 慢慢地绳索也恢复了最初的松紧。
第6章 不会也是情人吧 “他是你什么人?不会也是情人吧?” 君天瑶的反应完全超出了莫殷的想象,他原本以为,那个姓墨的细作只是君天瑶的得力属下,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跟你没有关系。他为何会来千鹤山庄?我派给他的任务跟千鹤山庄没有半点儿关系。” 两年前,他曾派墨羽去武林盟总坛——清风崖执行任务,起初还能收到他传回的消息,后来渐渐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消息。 担心墨羽安危,他不止一次派人去清风崖寻过人,但都无功而返,却不曾想,墨羽来了千鹤山庄。 “大概是武林盟主腻了,便把他送给了千鹤山庄,可惜我对n人不感兴趣,本欲安排他在莫府做些简单的事务,岂料他不甘于此,去勾引了我一个副手。”说到此处,他嗤笑一声,看着君天瑶,“你们偃月谷从上到下,都喜欢这么做交易吗?” 墨羽是偃月谷四大宫主之一,因从小养于自己身边,所以君天瑶一直把他当成dd看待。 以他对墨羽的了解,深知墨羽定然不会做出出卖st换取利益的事情,所以他认定了是武林盟主胁迫于墨羽,墨羽才不得已委身于人。 ………………………………………………………………… 他眼里燃起熊熊烈火,胸膛剧烈起伏着,怒火聚在心间烧得他生疼,不顾一切开口大骂道:“闭嘴!不准你侮辱他,道貌岸然的东西,还自诩正派人士,私底下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比禽兽还不如。” 他反应这样激烈,莫殷更加确定了墨羽就是他的情人。想到莫衍对他一心一意,而他却三心二意,心里的怒火也逐渐点燃,他用力捏着君天瑶的下巴,“真不明白,莫衍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滥情的人?” 君天瑶心里愤恨极了,抬腿就往莫殷下身踢去,却不料被莫殷抓住了腿。 他本就腰身酸软,这样少了一条腿的支撑,整个人便顺着刑架往下滑去,莫殷条件反射地想托住他不断下滑的身体,却反而不小心托住了他的t部。 …………………………………………………………………………… 莫殷本就被邪火烧得几乎无法思考,又逢被人这么骂,理智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他狠狠地将君天药压在刑架上,咬牙切齿道:“畜生做的事情岂会这么简单?” …………………………………………………………………………………………………………………………………………………………………………………………………………………………………………………………………………………………………………………………… 他使尽全身力气踢蹬着双腿想挣脱束缚,力道大得让莫殷险些按不住他。 …………………………………………………………………………… 难耐的欲火加上挫败感激发了体内的施虐欲, ……………………………………………………………………………………………………………………………………………………………………………………………………………………………………………………………… 他内心激烈地挣扎着,剧烈燃烧的欲火与理智不断碰撞,使他头痛欲裂。 ……………………………………………………………………………………………………………………………… 他凭着仅剩一丝的理智拔出插在刑架上的钉子,往自己手臂上划去,血水顿时将衣物染红。 痛感终于清退了欲火,莫殷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踉跄着跑出了地牢。 君瑶失去支撑,双腿颤抖不止,终于难以支撑,不断往下滑去... 莫殷草草处理了自己的伤口,换掉了染满血迹的衣服,在看到裤子上的血迹时,心里忍不住打了个颤,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残暴之事。 他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般,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远远投射在墙上。 突然,他似想起什么似的,疯了一般往天雷阁跑去。
第7章 何人会给你下此药? 刑室里,君天瑶已经晕了过去,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被牢牢钉在刑架上,他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手腕被套索紧紧勒住,使得胳膊被拉得笔直,直挺挺吊在刑架之上。 莫殷刚进牢门便被眼前的情形刺痛了双眼,他快步上前将人解了下来,看着那人充血的双手,心里止不住的害怕。 他伸手将人抱起,却看见那人大腿内侧有两条蜿蜒的血迹从延伸出来。 心中痛得难以言喻。 “你再来晚一些,他怕是要终身残废了。”莫行之仔细地帮君天瑶处理了伤口,转过头对着独自发呆的莫殷说道。 “是我疏忽了。”莫殷呆呆地答道。 “疏忽?他好好一个人被你搞到双臂脱臼,魄门撕裂,你一句疏忽就完了?”莫行之有些生气,“莫衍是,你也是,他遇到你们兄弟俩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关莫衍的事,是我弄伤了他。”莫殷眉头紧皱,“我好像...被人下了药。” 莫行之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打算取血,验证他中了什么药。 “嘶......”手臂上的伤口被扯到,莫殷疼得龇牙咧嘴。 莫行之拉开他的衣袖,看见胡乱缠绕的白布已被血水浸透,疑惑道:“你遇袭了?” “没有,我自己划伤的。”他也不动,任莫行之拉着他的手。 莫行之取了他一点儿血,然后重新帮他包扎了伤口。 “他......什么时候能醒?”莫殷问道。 “不知道,情况很不妙,失血过多,津液匮乏,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 莫行之说话间已经开始验血。 莫殷来到床边,看了君天瑶一会儿,然后伸手在他眉毛上摸了摸,问道:“人长大了,痣会消失吗?” 莫行之闻言,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道:“一般不会。” 联想到沈周曾说过,君天瑶是他们当中唯一一个眉头无痣的人,莫殷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你情急之下骗了我;还好,你不是他。 “要是莫玄还在的话,也就跟他差不多大吧!”莫殷默默叹了口气,心里却隐隐作痛。 “验出来了,你血液里残留有麝香的成分,”莫行之觉得有趣,“看来你是中了春药。何人会给你下此药?目的是什么?” 莫殷仔细回想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他在去天雷阁的路上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所以,药一定是在天雷阁外下的。 “难道是那个侍女?” “什么侍女?” “我午间从莫衍别院里出来时,跟一个侍女撞上了,她端了很多香料,结果全撒了出来,我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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