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这采花贼有什么邪法可以使得男子受孕生子。” “啊?哥哥,你脑袋没有问题吧?!”陶初凝说着抬手摸了摸陶初翰的额头。 “你整天都看些什么东西?这世上怎么能有这种改规逆律的邪术?”莫行之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真的没有吗?”莫衍突然问道,他语气里似有些认真。 他说完还看了君天瑶一眼。 “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是没有的,或者说在我看过的医书里是没有的。” 莫行之看着莫衍的神情,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你不要惦记这些歪门邪道,即使是真的有这种邪术,那对承受之人的身体伤害也必然是不可逆的,甚至可能会有性命之虞。” 莫衍没有答话,只是将那碗冰糖莲子放在了君天瑶面前。 “借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莫殷见谈话内容越来越偏,赶紧将话题拉回了正轨,“江湖上多数邪教是阴阳失衡的。” “也不一定是借种,很多邪教之人用双修之法来提升功力,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比起埋头苦练有用多了。”见大家讨论得热火,一直没有说话的君天瑶也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偃月谷是用什么方法提升功力的呢?”莫衍单手撑着头,看着他,调笑地问道。 不知怎得,自被囚以后,君天瑶见不得莫衍这副从容自得、不温不火的样子。 他冷哼一声。 “偃月谷虽有幸被江湖正派共封为‘第一邪教’,但从来不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即使是烧杀抢掠也是明着来的,比江湖中许多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来得光明磊落多了。” 他心中不快,说出的话中也带了浓浓的讽刺之意与张狂之色,让人听了觉得他对那“烧杀抢掠之事”不觉羞愧反引以为豪。 莫行之听得两人的谈话内心很是疑惑。 他不明白君天瑶为何会对邪教之事如此了解,难道他是邪教人士? 可莫衍为什么会跟邪教人士有瓜葛呢? 但若是正派人士,那君天瑶对邪教跟正派的看法又说不通。 正当他疑惑之际,莫衍又出声了。 “我听闻偃月谷左右护法皆对其谷主抱有别样的心思,也许他们没有在外面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但保不齐他们三个是内部消化了呢。” 这话,听得君天瑶是咬牙切齿,他看向莫衍,似笑非笑。 “先不提那左右护法,就那谷主有没有用此种方法,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他这话,语气中讽刺之意甚浓。 莫衍也不恼,淡淡回了句:“只窥得一角,未知全貌。” 他说完,还不忘提醒一句:“莲子汤快凉了。” 莫行之觉得更疑惑了。 这两个人为什么都对邪教之事了如指掌呢?那偃月谷他也曾听过,据说已经被灭了。 他又想到莫衍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心里忍不住猜想:难道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何关联? 似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最近偃月谷余...” 莫殷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君天瑶,又改了说法。 “偃月谷残众动作不断,大有复出的迹象,你们觉得,这事儿会不会是他们干的呢?他们若是想重振偃月谷必然要扩充人数。”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原谷主已……已死,现谷主不一定不会干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君天瑶并未答话,只因他也不知道现在偃月谷是什么情况。 刚在街上,他坐在马车上往外看时,确实也看见了有几处画有偃月谷联络所用的暗符。 根据墨迹的新旧,可以判断出是才画上没多久。 他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难道偃月谷真有什么动作? 若这‘采花贼’确为偃月谷之人,那现在的谷主定然不会是龟蛇,龟蛇是不屑于用此种方法的,难道是柳飞? 柳飞曾向他提过此法,被他拒绝了,以他在武学上的天分是用不到此种邪淫之法的。 “可为什么都是新郎官呢?” 他心里想着却也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口。 “这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也许是真如那书生所说,数有什么特殊癖好。”莫殷接话道。 “哎!你们说……明天那采花贼会来吗?明天可是王员外家的二公子大婚的日子。”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谁知道呢?也不知那采花贼是男是女。” “怎么着,你想被采?” 众人哄笑成一片。 几人又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其他有用的信息,便互相使了眼色,往楼上房间走去。 镇上情况尚不明朗,怕晚间遇到危险,所以他们只定了两间房。 莫殷、陶初翰、陶初凝一间,其余三人一间。 时间尚早,加上刚吃完饭,所以上楼后他们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聚在一间房里讨论今天听到的事情。 莫殷身为武林盟的人,又是千鹤山庄庄主,自然不会对此种事情坐视不管。 “我想明天先留下来看看情况。” 君天瑶一方面是知道这件事与偃月谷到底有没有关系,另一方面是想看看这镇上是否还有其他偃月谷活动的迹象,便附和道:“我也正有此意,而且,我有一计,也许可以擒住那采花贼。” 莫衍又岂能不知道他的那些心思?他语气不善地说道:“只怕你还有别的计吧?” 君天瑶并不想跟他计较,未答他话,而是转头看向莫殷。 莫殷无奈,问道:“何计?说来听听。”
第3章 成亲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莫殷三人便离开去了另一间卧房。 莫行之开始给君天瑶施针,而莫衍坐在桌边看着君天瑶,满脸忧郁之色。 他是想过,一旦放君天瑶离开密室,那即便是在莫府、即便被圈定活动范围,那君天瑶也一定会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可他却也不忍让他这辈子再不见天日,他也想有一天他能甘心情愿待在他身边。 可现在,他觉得,是他异想天开了。 再见天日时,哪怕是已被折断羽翼,雄鹰也依然会选择离开牢笼,飞向天际。 哪怕,是头破血流。 他当然不会觉得君天瑶出谋划策是因为好奇或者好心。 他知道他肯定在暗自谋划些什么。 即使手脚俱废也丝毫不影响他这颗不安分的心,想到此处他却不禁轻笑出声。 床上的两人闻声朝他看来,皆是一脸疑惑。 他回了神,立刻敛了笑意,说道:“我……先去王员外府上探一探。” 夜阑人静,皎月澄素。 第二日,王员外府内外,锣鼓声喧天。 吉时将至,一顶檀木花轿停在了金匾高悬的府邸门前。 那轿身上罩有绣龙描凤的大红色帷布,金漆轿顶有两层,分别在底部缀有黄色短流苏,四个檐角上分别挂了叠成大红花的彩帷。 在喧天的锣鼓声和喜婆的吆喝下,一着喜服的男子掀开那绣着双‘喜’字的轿帘将牵红的一端递给轿中人。 一头戴红纱,穿着拖地绣金喜服的女子从轿中款款而出。 周围喝彩声震耳欲聋...… 到了暮时,冗长的礼节总算是结束了。 安静的后院之中,一着喜服的男子推开门走进了喜房,轻掩了房门。 他看着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纱的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抬脚朝床边走去。 “娘子——”。 他伸手欲掀开那新娘子头顶的红纱,却不料被挡下。 只见那穿着凤冠霞帔坐在床上的人抬手自己掀了盖头。 那盖头下是一张未施粉黛的脸,那双桃花眼里隐含了些不悦,瞪着来人。 “娘子怎么能自掀盖头呢?多不吉利,快盖上,等为夫帮你掀开。” 那新郎说着便拿起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头纱要往新娘子头上盖。 “莫衍,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君天瑶挡开莫衍的手,不悦地说道。 “掀盖头也是正事。” 莫衍说完不容拒绝地把红纱盖在了君天瑶头上。 然后,他在桌上取了喜秤走到床边,神色认真地挑开了红纱。 那人脸上虽未施粉黛,但此时头发高高盘了起来,左后方用花饰别住防止头发散落,右侧插了一只凤钗,钗子下部缀有几串朱玉,此时随着人的动作晃来晃去的,照在那人脸上,与大红喜服交相辉映,为原本缺少血色的脸添了些暖色,就连苍白的唇也因此微微泛红。 莫衍心念微动,凑近,在那人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娘子真好看。” 他在君天瑶耳边,说了君天瑶曾对他说过的话。 “...…” 君天瑶未答话,又瞪了他一眼。 他轻笑出声。 “主意是你出的,人选是你定的,你这么瞪着我干嘛?我可不保证我能忍得住。” 昨晚他们商定的是,拜堂仍由真新郎新娘进行,在入洞房时来个偷天换日,将真正的新郎新娘送至隐秘的真洞房成礼,而这假洞房便由莫衍跟君天瑶入。 因为新郎被掳走的可能要大一些,便让有自保能力的莫衍扮作新郎,手脚不便的君天瑶扮了新娘。 而莫殷则是守在洞房外做接应,负责擒拿逃跑的采花贼。 莫行之在等莫殷莫衍去追采花贼时,带走君天瑶,防止他遭遇不测。 至于陶初翰,那自然是留在客栈照顾陶初凝了。 君天瑶忽略他调笑的话,解释道:“莫殷他武功最高,自然是要在外头堵采花贼的。而新郎被劫的可能最大,自然要武功次高的人来当。” “你就这么忍心把我安排在这么危险的位子上吗?万一我真的被劫走了,做了别人的新郎,那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他这语气听起来委屈极了,像是真的遭遇了负心人般,说完还作势要去亲君天瑶。 君天瑶忙推开他,满脸不悦。 “莫殷是不会让你被劫走的!” “我能不能被劫走是一码事,你想不想让我被劫走是另一码事!” “你简直……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莫衍看着面露愠色的人,也不闹了,转身去桌子边准备倒酒。 在端起酒壶的瞬间,他手顿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然后分别往两个酒杯里倒了些酒。 他走到床边,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君天瑶。 “喝了这合卺酒,我们就是夫妻了。” 他神色极为认真,仿佛这真的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般。 但君天瑶低着头,没有看他,也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没有接酒,也没有答话。 莫衍并不恼,他自顾喝了一杯,然后将另一杯酒含在嘴里,扣着君天瑶的头凑过去,用嘴喂给了他,等逼他全部咽下后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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