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便离开了。 君天瑶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方知,自己扼杀的,不仅仅的莫玄的生命,还有一个人一生的希冀。 他忽然想起,他曾经讽刺黄展扬的话:“没想到,黄长老师承巫医、身在邪教,竞对这伦理纲常也如此看重。”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似雾非雾,将这远山近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也让一些不知名的情愫,在看的人心,发芽生根。 莫府里,正筹备着扫墓之事,端着糕点、拿着香烛的家丁穿梭在君天瑶眼中。 他还从来没有扫过墓,往后,更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莫殷来到他跟前,看着远山朦胧,道:“今日去扫墓,回来的可能比较晚。你不要走太远,等晚饭,叫上莫衍,我们三人一起进食。” 他看着眼前沧桑不少的人,吐了口气,轻声道:“好。” 一顿团圆饭而已,何必,让它变成伤疤。
第26章 业果 官道上,两匹马在雨中疾驰而过,溅起地上的雨水,引得路人纷纷看去。 “前面有个茶摊,歇息片刻,问问路,千鹤山庄应该不远了。” “好。” 马上的两人先后勒住马,翻身下马后,牵着马往茶摊走去。 “多谢兄台一路护送,若是没有你,只怕我还并不能这么早返程。” “不必客气,庄主交代的任务,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他们两人喝了茶,歇息片刻后,向茶摊老板问了路,便又踏上了马,疾驰而去。 两日后的傍晚,两匹马停在了千鹤山庄莫府门前。 下马后,其中一人直接奔莫殷的书房而去。 与此同时,君天瑶也被请去了莫殷书房。 来人正是黄展扬,他先了解了莫衍的情况,然后,将缘生蛊会带来的后果向莫殷及君天瑶详细说明。 君天瑶这才知道,原来,莫衍并非记忆混乱,而是被缘生蛊控制了神智。重遇后,他所遭受的一切,也并非莫衍本意。 原来,当初莫衍让他再等半年是另有深意,可他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言语伤他在前,后又刺了他一剑,彻底将他推入了深渊。 他不知道,莫衍在被控制神智的前一刻,内心会有多绝望。 “这蛊,可有得解?”君天瑶问道。 “若我说没得解,你会如何?”黄展扬语气有些不善。 莫衍对眼前人如何痴情,怕是长着眼的人都能看清,可这个人竟然往莫衍心口捅了一剑,他岂能不恨。 君天瑶怔了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殷见状,说道:“展杨兄,莫衍的情况已迫在眉睫,还望知无不言。” 黄展扬这才缓了神色,道:“当初,晏离造缘生蛊的同时,造了一颗业果,可解子蛊宿主所中之情毒。 “但,子蛊自主意识非常强大。你们也看出来了,它并不像其他蛊一样需要有人来控制才能发挥作用,它可以有自己的意识并控制宿主。 “这样的话,想要彻底断绝其与母蛊的联系,就需要对其进行洗髓重造。 “若它还未曾控制宿主的神智则好办许多,可若他已经控制了宿主神智,则在对其进行洗髓时,会同时洗去宿主的意识,也就是现存记忆。” 说到此处,他看了君天瑶一眼,又道:“但我觉得,洗去莫衍现有记忆,会让他好过许多。” 君天瑶闻言,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 “那这业果可取到了?”莫殷问道。 黄展扬从包裹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果子,道:“这便是那业果,但这业果还未成熟,效果未可知。等再过大概一个月左右,它便会完全成熟,那时,效果也是最好的。 “此外,还要确保一个月后,子蛊意识处在最弱的时候,而莫衍也愿意吃下这果子,否则,等业果熟烂之后,就再无解蛊的可能了。” “那我们又如何确定,子蛊意识是否处于最弱的时候?” “这很好判断,一旦子蛊控制了宿主神智之后,子蛊与宿主的意识之间就会建立联系,从此就会处于此消彼长的状态,所以,我们只需判断莫衍是否找回了意识就可以了,最直观的方式,就是看莫衍脸上的血线是否完全消退。”
第27章 死局 莫殷闻言,忍不住看向君天瑶。 按黄展扬先前所说,只有子蛊感受到母蛊就在身边,没有离开的可能时才会变得稳定,莫衍才会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 这岂不是意味着,君天瑶要再回去莫衍身边,并在一个月内,想方设法,让莫衍相信他不会再离开? 这过程中要付出什么代价,莫殷不敢去想。 如今,君天瑶清楚地知道自己便是莫玄,要跨过心中的坎,将自己再次奉献给莫衍,会在心中留下多大的创伤? 黄展扬并不知道这层关系,见君天瑶痛苦的神情,以为他心中不愿,冷哼一声,又道:“君谷主也不必如此为难。这业果需子母蛊宿主一人一半服下,才能生效。生效后,能使母蛊宿主恢复六七成的功力,这不正合了君谷主心意?这下,君谷主再也不用依靠那些淫邪之物了。” 往事又被人从心底揪起,血淋淋,君天瑶痛苦地闭上了眼。 “黄展扬!”莫殷拍案而起,心中怒火翻腾,可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能压下怒火。 “抱歉。多谢黄大侠不远万里替我们奔波,莫殷在此谢过。”他深深鞠了一躬,“黄大侠日后若有任何难处,可随时来千鹤山庄,莫殷定当倾囊相助。” 随后他叫来仆人带黄展扬下去休息了。 “你......如何想?”莫殷问道。 “无论进退,都是死局。”君天瑶凄然一笑,“替我们找一处僻静的院落,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看着眼前人只有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莫殷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好。我会以给柳长青治病为由,在莫府外找一处别院,到时候,你......”他顿了顿,“除了我跟行之,不会有人进入其中。” 别院里,莫衍正站在凉亭下,百无聊赖地数着,荷花池中结了多少个花苞。 三天前,莫行之突然说,治疗柳长青的病,需要极其僻静的环境才行,飞鹤居每日人来人往的,并不合适。 于是,莫殷便在莫府外找了这么一处院落。这别院倒也没有很大,一间堂屋,三间卧房一个荷花池,再无其他。 静?莫衍倾耳听去,除了蝉鸣声跟蛤蟆叫声,再无其他。 也是,地处偏僻,周围十尺之外又围了一圈影卫,防止有人进入,自然,是静得很。 只是,他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几日见到的人,除了按时送药的莫行之,便是按时送饭的莫殷。 再有就是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柳长青。 偏偏他又要照顾柳长青,无法出去闲逛,除了数花苞外,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 再抬头时,却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君天瑶。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自进入莫府之后,他便很少见到他了。 直到君天瑶径直朝他走来,站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 “怕你无聊,来陪陪你。” 悦耳的声音响起。 莫衍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凑近问道:“真的?” 君天瑶僵着身子,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第28章 身不由己 莫衍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意图明显地问道:“怎么陪?” 君天瑶气息一滞。“陪......陪你聊天。” 莫衍抱起他,在凉亭里坐下。“就这么简单?” 君天瑶没有答话,他看着那副依然被他戴着的面具,忍不住伸手想将它摘去。 莫衍却握住他的手,警惕地问道:“做什么?” 忍不住叹了口气,君天瑶道:“我想看看你。” 莫衍怔了怔,随即想起早上镜子里的样子,低声道:“有什么好看的。” 手被捏得生疼,君天瑶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莫衍闻声,松了松手劲。“捏疼你了?” 君天瑶摇了摇头。“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捏着自己手的力道,越来越松,君天瑶抽出手,摘掉了那副面具。 不出所料,那面具下,脸上的血线又比刚离开盟主府时深了些,但却比第一次见时,要好许多。 但那脸颊的凹陷已不再明显。看来,莫府的饭还是要更合胃口一些。 想到此处,君天瑶不禁笑出声来。 “笑什么?”莫衍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就去抢君天瑶手里的面具。 君天瑶手一甩,将那面具扔进了荷花池中。 “你......!” 莫衍立时推开他,就去荷花池旁找那面具。 池水不深又清可见底,可莫衍却到处找不到那副面具。 “扔哪去了?”他语气里有一丝焦急。 一只面具被递到了自己眼前。 莫衍愣了愣,随即欣喜道:“你没扔?” 君天瑶叹了一声,问道:“在你心里,我还没有一副面具重要吗?” 莫衍接过面具,沉默了片刻,方道:“你......已经是莫庄主的人了。他有钱有势,又器宇不凡,不像我,要一直戴着面具活着。” “他......”提起莫殷,君天瑶心中泛起阵阵刺痛,“他没有对我做过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被按在了柱子之上。 那面具掉落在地,无人在意。 “真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上,君天瑶忍住轻颤,点了点头。 “那......我可要好好检查检查。” 他说着,解了君天瑶的衣物。 君天瑶紧紧闭上眼,身体颤抖不止,他心中痛楚万分,拒绝的话却不能说出口,只祈求道:“去屋里。” “好。” 莫衍抱起他,朝卧房走去...... 云雨初歇。 君天瑶被莫衍紧紧抱在怀里,眸中一片死寂。 莫衍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微微鼓起的肚子,道:“你心里,是不是不甘愿?” 怀中的身子僵了僵,随即,他听到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没有。” 莫衍却往他前面m去。 “不......”拒绝的话刚出口,又咽了下去。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刚才,你一直都没有快活。” 被莫衍逗弄着,君天瑶痛苦地闭上眼,身体颤抖不止。 “与我一起快活,好不好?” 他绝望地感受着莫衍再次将他占有,绝望地承受着莫衍努力的取悦...... 不要......
第29章 业果成熟 他将唇咬得血迹斑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强迫自己不沉溺其中...... 可最终却抵不过莫衍的伺弄,崩溃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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