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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各种族的生命聚集在一起，乍一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逛一场超大型的漫展。 柏木微微侧身躲开两个说说笑笑迎面走来的年轻人。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柏木实在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视线，它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一个劲儿地向下挪，最终停在了刚刚走过去的那两个年轻人的……屁股上。 天地良心！ 他真不是变态！ 他就是有点震惊萤火虫就算是进化成了兽人形态，屁股也依旧会bulingbuling的发光…… 甚至，连衣服都遮不住那点根本就不算耀眼的光芒…… 柏木默默收回自己的视线，随手将刚刚吃完的签子，丢进迎面的走来的环卫机器人的肚子里。 两手互相拍了拍扫掉上方并不存在的灰尘后，柏木回想了下离这最近的空轨站点位置，正准备向那边走回家休息时，一阵若有似无的躁动声，突然从柏木背后的方向，由远及近传来。 “草！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这TMD又是哪家返祖基因失控病医院的人跑出来了！就TM不能多花点前升级升级那个b安保！” “我日！这特么的不会是星兽新变异出来的品种吧？第一星为什么会有星兽？！联盟军在干什么？！！！” “卧槽！别咬我！别咬我——啊——！” “……” 场面变得极度混乱，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乱作一团。 本想离开的柏木蓦地一顿，随后突然转过身去，逆着人群正在逃窜的方向，反而朝着动乱发生的正中心跑去。 从人群嘈杂的叫喊声中，隐隐约约听到的一些名词与描述，对柏木来说非常陌生。 按照正常人趋利避害的本能，他现在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坐上空轨回家睡觉，顶多在明天晚上看新闻的时候，多投去那么点注意力看看，是否有相关情况的报道。 然而…… 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柏木此时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谨慎与严肃，身形流畅地在人群中穿行行进。 期间有不少因慌不择路逃窜而摔倒的人。 在柏木又一次迅速搀扶起一个摔倒在地上的路人，正准备继续向前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力气大的好似要将他的手骨硬生生捏碎。 “好香啊……@￥%@%……” “食物……#%#@%￥……食物……” 一瞬间，柏木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本能在这一刻瞬时抢占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在大脑还未将突发事件处理完成，身体便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砰—— 肉.体重重摔在地面上的闷响，清清楚楚地传进柏木的耳朵里。 也是在这一刻，柏木才看清楚自己刚刚搀扶起来的‘路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它是其他文明里的人吧，那其他文明里的正常人该要骂了。 但以它这种严重畸形的类人形态，且多多少少还会点语言的存在，强硬地给它安上星兽的名头，好像也不太合适。 硬要形容的话，它更像是从某些非法生化研究所里逃出来的试验品，完全失了正常人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 将这怪物狠狠摔在地上的柏木神情并未放松，他屈膝半跪在地上，膝盖死死地抵在那东西后背正中心。 被握住的那只手腕上留下了明显的淤青，即便已经从桎梏中挣脱，可依旧有丝丝缕缕的痛觉蔓延上大脑皮层。 柏木轻啧了一声，没管这点伤势，只是在第一时间用终端拨通了第一星的巡警署电话，将才发生的闹剧尽数告知。 然而，还没等这通通话打完，在周围一群胆子特别大，见那鬼东西被制服便凑上来看热闹的人中，不知是谁用几乎破音的叫喊大叫了一声。 “小心——！” 在那声叫喊响传入耳膜之前，柏木脑海中的警铃便响了起来。 这是种经常应对危险与致命威胁后而自主产生的本能，深深镌刻在基因之中，在关键时刻成为一道关键的防护。 被压制住的怪物，这下子真的变成了怪物。 它的脑袋硬生生地扭出了以正常人形根本无法做到的180度，甚至脖子还能像嚼过的口香糖一样，拉得又细又长。 看到这一幕的柏木脑子嗡的一声，一片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晰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 那同样是个怪物，甚至异化程度比面前的这个还要严重。 画面中那怪物的攻击轨迹，同面前正在发生的一切，达成了微妙的重叠。 此时时间流逝的速度像是被什么东西凝滞了一般，变得异常缓慢。 人群中发出来的尖叫，在此刻竟变成了柏木出手的背景音。 那只没受伤的手伸进了脖子里，从里面拽出一条造型朴素的项链来。 精神域在这一刻，同项链中间段的吊坠，产生了最低程度的完美同调。 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下一秒，暗沉的血液喷溅出来，堵住了在场所有看热闹的人的嘴，同时也唤醒了不知何时失神，所有动作全凭肌肉记忆完成的柏木。 死一般的寂静在街道上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这沉闷且让人无法呼吸的静默，终于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 “杀人了——！”
第17章 柏木从来没想过，像自己这么一个爱国爱党爱人民的根正苗红的新时代青年，有朝一日竟然会面临蹲局子的窘境。 “姓名。” “柏……时柏木。” “年龄。” “26。” “现居住地。” “第一星XXX……” 在惨白的灯光照射下，柏木此时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加苍白。 大脑中尖锐的疼痛时断时续，依靠着非人的忍耐力，才让柏木可以集中精力去听巡警说了，并做出相应回答。 “@￥@￥%？” “什么？”一句完全没听出是什么的问题在耳边响起，柏木微皱起眉头，不由自主抬起手按上太阳穴，试图减轻头部逐渐加重的痛感，“你能再重复一遍吗……我没听清。” “我是说……” “队长，有人来保释时柏木先生。” 突如其来的一通接入电话，打断了目前正在进行的审讯进程。 不仅是负责问话的巡警愣住了，就连柏木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他……应该还没到通知家属的步骤呢吧？ 到底是谁这么好心，而且动作还这么快？ 顶着巡警恶狠狠的目光，柏木绞尽脑汁也没能猜到大晚上这个点来巡警署保释他的究竟是谁。 等出了审讯室，入眼一对直立起来的兔耳朵，真相大白。 “人我带走了，封锁消息，这事到这里就算结束，我不希望明天的新闻上有任何一点今晚发生的事件的消息传出来。”塞维尔双手插在他白大褂的口袋里，语气极度强势，拒绝任何人的反驳。 对于塞维尔这种无论在哪里，都是一副‘老子最大，你们所有人都得无条件听老子话’的模样，柏木已经非常习惯了。 然而在场的众巡警，却是第一次应付这种情况。 毫无意外，柏木已经看到了刚刚审他的那个巡警突然黑下去的脸。 如果现实情况允许的话，他或许可能会给在场所有巡警默个哀，同情他们即将遭受到来自塞维尔的毒舌摧残。 可惜，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不只是他的脑子越来越疼，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看到了塞维尔落在他身上的冰冷眼刀。 “这位先生，您要保释的这位先生，前不久刚刚制造了一场命案。”巡警长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直接给柏木和塞维尔打上了某些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总是干些违法乱纪的事的人渣的标签。 “而且经我们调查，死者是位得了返祖基因失控综合症的长颈鹿族患者。”巡警长说着，眼中顿时爆发出慑人的冷光，“您想要保释他，是不是该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警官，没听说过吗？”塞维尔推了推眼镜，从口袋中掏出两个银白色证件本，随手丢到了巡警长面前的桌子上，“军部要务，绝密级。” “你们……”塞维尔环视一圈，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着嘲讽的弧度，“还没有知道的权限。” 在看到塞维尔丢来的证件外壳时，巡警长的脸色就变了。 当查看完证件本里的内容后，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正色起来。 看向柏木的眼神，也终于不再是那副看垃圾的模样，甚至还带上了深深的尊敬。 柏木：“……”这态度变得，挺秃然的…… 好奇心驱使着柏木想要去探查一下，那个银白色的证件本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能让一星巡警长的态度，发生360度的大转弯。 然而，还没能柏木的手摸到证件本的一个边，便被塞维尔直接截了胡。 柏木：“……” “正好，跟我去研究所一趟。”塞维尔无视掉柏木那‘求知若渴’的小眼神，将证件本重新塞进口袋里，一点要给柏木看的意思都没有。 “监控器监测到你的精神域产生了新的变化，就在你‘杀人’的时候，趁时间还不长，过去做个检测。” 柏木：“……哦。” **** 设备上的盖子缓缓抬起，躺在里面的柏木，此时就像是被刚刚从水里面打捞出来的一样，整个人都湿透了。 身上残留的液体痕迹，除了综合检查必须要用到的药剂外，便是因剧烈而持续的头痛而控制不出流出的冷汗。 症状并未减轻，甚至愈演愈烈，痛得人恨不得给自己一锤子，然后痛痛快快晕过去，不要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你的精神域……”塞维尔神情严肃，飞快地调出柏木精神域监测的全部数据，反反复复进行详细的对比，“自发性的小规模摧毁重建！” “这种数据……”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结果……” “是个例还是通性……” “不行……我需要更多的样本……” “……” “时先生，带上这个会稍微好一些。” 忍着剧痛艰难地爬起来，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柏木伸手接过递到他面前的像是头箍一样的医疗设备，熟练地将它卡在自己的脑袋上。 刹那间，柏木感觉自己好像一瞬间上了天堂。 头痛一下子被削弱了将近七成，整个人都升华了。 “得救了……”柏木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又接过同一只手递来的毛巾，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谢了涂七，这次来研究所是个例外，下次再给你带萝卜。” 涂七翻了个白眼，语气甚是无奈，“时先生，虽然我是只兔子，但我真的不爱吃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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