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体不同,生活习性也不同。在半人族中,不同的物种之间,不会有太多的交流。 也因此,数量占据不了优势,只能隐藏在人类之中生活。 好在,上天还是给他们一点优待的,就是生命力特别顽强。 这样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是不会死蛇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两人的心情,蛇吐了吐信子,开口了,“救……” 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小白鸟紧张了,“哥哥,她死了。” “快救她啊,救她,这是天选的缘分,她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你要是不救她,我就告诉妈,你杀了她小儿媳。” 祝白:…… “呵,你还想挟恩相报啊?” “你不也是?” 祝白道:“nonono,是你嫂子救了我,我是以身相许。” “我不管,我就要,”小白鸟终于露出了熊孩子的本性。 蛇:…… 祝白一把拎起死了一般的蛇,再次冲了冲,放在了浴缸里,随后拎来了大桶的白酒。 小白鸟疑惑:“这不是你说等结婚时候用的喜酒吗?还特意挖出来,带到这里。” 祝白面色沉沉,“酒能消毒,这是在救他。” 小白鸟:“真的不是为了蛇血酒吗?” “哥哥蛇血大补都是骗人的,科学证明,野生动物是携带各种细菌和病毒的。” 祝白恼羞成怒,“当然不是,你把你哥当做什么人了?” 小白鸟年纪还小,很快就被说服了。 事实上,他是不敢多质疑自己的哥哥的。 毕竟,爸妈打孩子,只是嘴上骂得厉害,手上还是收着力气的。 但,哥哥是真的往死里打啊。 要是说,刚才蛇还是伪装昏迷,现在高度白酒一呛,是真的直接昏了过去。 白酒消毒?主打一个看天命。 吾命休矣。 祝白还是有点良心的,“你看着点,别让他头埋进去了。” “好的。” 祝白小声逼逼,“死蛇泡酒不吉利。” 也不管两个小动物,祝白松了松筋骨,整个人红光满面。 反锁上卧室门,接着打开了窗户,吹着夜风,整个人化作了一只白鸟。 这鸟比外面的小白鸟大上许多,羽毛更加有光泽,尾羽也十分华丽。 他看了看窗户上的倒影,歪了歪鸟头,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微微一转。 不太像…… 呼扇了两下翅膀,体型顿时比外面的鸟还小了。 这下可以了。 他俯冲而下,绕着楼飞了一圈,最后在月光下停在了祝青的窗台上。 开始唱起了歌。 歌声轻快,嘹亮,出乎意料的悦耳。 没有了男人声音的低沉,反而像是百灵一般婉转。 颇有种银瓶乍破水浆迸,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感。 小白鸟听到声音,无语道:“哥哥开始唱求偶的歌了。” 蛇幽幽转醒,似乎是被酒激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也会唱吗?” 作者有话说: *出自《琵琶行》白居易,在原诗中,这两句不是待在一起的
第6章 有个鸟的爱情 小白鸟有些羞涩,将头藏在了翅膀底下,“你要是想听,等我成年了,也唱给你听。” “你还没成年?” “是啊,不过快了哦,我已经十六岁了。” “你多大呀?” 蛇:…… “20。” 小白鸟美滋滋,“挺好,我就喜欢比我大的。” “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好的快点。” “嗯……” 趁着哥哥在初秋做春天的事,小白鸟费劲的从垃圾桶里将蛋壳叼给蛇吃。 “这里面还有点蛋液,你凑活吃点。” 蛇:…… 它倒也不嫌弃,将蛋壳连带着其中的一点蛋液都吞了进去。 吞进去的瞬间,就有股暖流冲进身体。 果然,是有用的。 浴缸里的酒已经被血液染成了粉色,蛇动了动尾巴,轻声道:“我不配拥有一整个吗?” 小白鸟:“可是我打不开冰箱。” 蛇矫揉造作,用奇怪的娇滴滴的声音道:“一个蛋都舍不得啊,你要是给我吃了,我就给你做媳妇。” 听了这话,小白鸟终于下定了决心,“好,说话算话。” “嗯~” 小白鸟从衣架上飞落,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背后还有翅膀,身上各处也有羽毛。 头发眉毛都是白色的,羽毛一般的质感,就连睫毛都是白色的羽绒。 蛇瞳孔骤缩,“你……” 小孩有些羞涩,“不好看是吗?” 蛇好像很难出声,“不是,很好看。” “真的?” “真的。” 小孩美滋滋的,“嘿嘿,我眼光真好,你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小孩颠颠地跑出去了,蛇冷冰冰的心里突然就有点内疚。 只不过,再看到小孩拿回来的蛋之后,这点内疚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两颗蛋吃下去,它估计就可以自由行走了。 能够支配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是十分重要的。 “小孩,都是给我的吗?” “不要叫我小孩,我叫唐年。” “那我能叫你小年吗?” “嗯……”小孩有些羞涩。 “你哥哥不是姓祝吗?” “对啊,我哥哥姓祝,跟我姓唐有什么关系?” 像这种拥有家庭构造的半人族,不是会有一个共同的姓吗? 蛇不理解,但尊重。毕竟它一个人生活,也不了解现在的同类们是不是有了新的规矩。 “那你叫什么?” “常吾。” “真好听,有点像男生的名字呢。” 蛇似笑非笑,吐着信子,一边哄着人,一边将蛋接过来。 两颗完整的蛋进入肚子,等待片刻,蛇就从浴缸里游了出来。 跟它想的一样,果然,恢复了体力。 “你好啦?” 蛇用尾巴打开浴缸下水的阀门,然后打开花洒给自己身上的酒冲掉。 真在里面泡一夜,这条命也要没了。 “嗯,好了,你的房间在哪,一起休息吧。” 唐年有些害羞,像是支撑不住了似的,变回了小白鸟。 “不太好吧,这么快?” 常吾用尾巴敲敲他的小脑袋,“想什么呢,只是休息。” 小鸟飞起来带路,主卧是祝白的房间,他住在侧卧。 侧卧没有床,只有一个巨大的鸟窝,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十分舒服。 小鸟站在窝边,轻声道:“进了我的窝,就是我的蛇了哦,以后也不能反悔。” “嗯,”常吾慢条斯理的游了进去,盘成一团,中间留了个空。 唐年了然,飞下去,蹲在中间,“你还给我盘了窝,你真好。” 熟不知,蛇在捕获猎物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绞杀…… 他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常吾吐了吐信子,低声道:“睡吧。” 唐年年纪小,早已经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已经很困了,不一会就进入了睡眠。 只是等他睡着,早就睡着了的蛇却睁开了眼睛。 竖瞳在黑夜里发着光,随即张开了嘴巴。 蛇的下颌骨跟人类的不同,能够张开到非常大,让蛇吞下比自己还大的猎物。 这只小鸟,对他来说,只能用来塞牙缝。 血盆大口接近小鸟,小鸟却没有任何察觉。 吃了这只小鸟,它就能恢复人形了吧。 只是一个混血种而已,吃了就吃了呗。 它现在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不一定打不过那只大鸟。 更何况,蛇可是鸟类的天敌。 大张的蛇口在小鸟上方比划,腥气浓重。 小白鸟却并不知道,睡得熟熟的,露出了毛绒绒的肚皮,好像是做了噩梦,小爪子一蹬一蹬的。 蛇缓缓闭上了嘴巴,吐了吐信子,将小鸟的气味记在心里,然后收缩了身体,将小鸟圈在怀里。 还太小了,先养一养。 **** 昏迷中的祝青在听到悦耳的歌声之后,在梦境中再次回到了爷爷家旁边的树林。 这次,他的身形更小了。 小祝青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蹒跚前行,耳边是稚嫩的鸟叫声。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落在灌木中的小鸟。 鸟儿好像刚出生没多久,身上的毛儿还没长齐,嫩黄的羽毛稀稀拉拉的。 眼睛是睁开的,十分清明,嘴巴也是嫩黄的,叫声纤细。 “你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吗?” 祝青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问道。 别捡,让母鸟把它带回去,它是属于森林的,不要让它生活在人类社会…… 它会痛苦的。 但,祝青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小小的手将小鸟捧了起来。 “小可怜,你是找不到家了吗?跟我回家吧。” 是了,这是过去,他怎么能在梦中改变过去呢? 小鸟一天天长大,等到暑假结束的时候,它身上的绒毛已经长好了。 足比捡到的时候大了一圈。 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鸡,十分可爱。 暑假结束的时候,小祝青将鸟儿带回了家。 在小祝青的细心照料下,小鸟也越长越好看,全身的羽毛都是雪白的,尾羽很长。 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小祝青学到了很多知识。 知道鸟儿不是只吃虫,还会吃谷物和水果。知道要给小鸟掐羽管,这会让它在长羽毛的时候舒服很多。 小白鸟贯穿了他整个童年,是他最好的朋友。 但,他快小学毕业的时候,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小鸟飞走了。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等到他放学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小鸟的窝、食盆、水盆、屁兜等等,还在卧室,却唯独没有了小鸟的身影。 小祝青不能接受,爆哭不已,最后发烧进了医院,回来之后,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妈妈收起来了。 剧烈的悲伤过后是十分的茫然。 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现在,祝青已经成年了,做了噩梦,还会梦到捡到小鸟的那个林子。 那是最初的分别,给祝青幼小的心灵上,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小鸟活着? 还是死了? 祝青都不得而知。 梦境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上学那天。 小祝青像往常一样,将熟睡中的小白鸟捞出来亲了亲,才轻声道:“小白,我去上学了哦。” “嗯。” 小鸟睁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无限依恋的蹭了蹭祝青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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