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遍不单单是说给习松炀听的,还有瞿清言,只是他不好意思单独对他说,就只能以这种方式。见他俩走后不久,俞未也赶去自己的房间,取下应无识的那件长衫沉思多久。 习松炀马不停蹄抛下地下层,看着成千上万的铃铛,他精准选下应无识之前所在的那好房,不停摇晃希望这个方法奏效。 奈何不成,他这里暂时还没发生什么变化,于是又不死心地继续摇晃着铃铛。 看来阴差的阴招还不少,竟能在酒店内再创建一层空间。 这时俞未打来电话,声音紧急:“有效果吗?” 习松炀回答:“没有。” 俞未想了想,然后说:“你可以大声叫他的名字,让他清醒过来,因为他记忆的主人公是你,只要你还在,拼命呼喊他的名字总是有效果的。” 习松炀答应道:“好,我试试。” 阴差悄无声息进来,见应无识正靠墙装睡,上去不耐烦踢了一脚应无识的大腿,五指顺进发丝抓了抓不情愿说:“你心心念念的人来了。” “他们怎么这么快?”阴差补充的同时还上下打量着应无识,然后惊讶地指着应无识的口袋,“拿手机了?哦、我倒是忘了,你们都用手机联系。” 但阴差说完并没有拿走应无识的手机,而是毫不在意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应无识眼前晃了晃,并附道:“并没用,他们找不到这里,因为这里……” 说到这里,阴差的眼神从应无识紧闭的双眼缓缓挪至心脏的位置,似笑非笑道:“这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空间。想离开?无能为力了,你的命只能是我的,几个小时后我便可以吸取你的灵魂伴我长生。” 说完后阴差狂笑起来,狰狞的模样是应无识从来没见过的。 这才是阴差最真实的面孔。 阴差笑完又恢复那张毫无破绽的表情,冷酷无情的。他淡淡地说:“你知道我培养一个你多不容易吗,供了你这么多年,也是该让你回报回报我了。你本来就不该活到如今,让你快活这么几十年也是够便宜你了,如今,你也没有未来了。” “没有未来倒也不是你说的算。”应无识回怼道。 “哦?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阴差被气笑了。他早就知道应无识是这种性格,从小到大都是。 应无识说:“世间变数介是。” “那又怎样?” 不过接下来阴差也不打算给应无识多废话的机会,抛下一个眼神又一次关上了门。 只是这次与上一次的不同,周围在慢慢发生改变,不是只有一根蜡烛才能瞧见的昏暗,而是整个天地都散发出光亮,最后有序散开。 此时的应无识不是在那昏暗的小房间里,而是熟悉都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自己印象最深处的小巷子。 这里还飘着细雨,应无识发觉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油纸伞。巷子外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一人为此停留。只是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以至于所有路过的人都从他身体穿过,都没人注意到他。 没过一会儿,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抱着个脏兮兮的馒头冲劲巷子里,小孩似乎是撞到他了,他竟然吃痛地朝一边跌撞了几步,而小孩也像是为自己的莽撞道歉,有意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字未说。 而就是这眼,让他手指间的油纸伞不经意滑落,摔在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小孩听见声音后从柜子里探出头,但他依旧不说话,只是悄悄探个脑袋出来看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穿的古怪的男人。 “你是……” 应无识难以从震惊中抽回神,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男孩依旧一字不说。 可应无识哪管的下这么多,走过去蹲在这个小柜子前用伞给小男孩躲着雨。 他的内心此刻如惊涛拍岸般,连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调整好后,应无识深呼吸问:“你是……习明年?” 小男孩点点头。 应无识哑然,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习松炀,这怎么可能是他。场景熟悉的可怕,可主人公却不是他,可为什么是习松炀。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应无识又问。 幼年的习明年睁着大眼睛,从容不迫地说:“我不敢自己回家,哥哥,你能带我回去吗?” 此时的应无识哪里敢拒绝,而是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想把习明年牵出来,可习明年还是缩着小手,不敢将自己的手放在应无识的手心,心有顾虑。 见此,应无识急忙在身上翻找什么,之后在裤子口袋里翻出一颗糖,然后塞进习明年的手中。他语气温和指着那颗糖说:“糖,很甜。” 习明年慢吞吞将糖收起来,下一秒便从柜子里钻出来主动拉住应无识的手说:“哥哥,你带我回家。” 习明年的手很冷,应无识就紧紧握着这只手,哪怕暖一下都好。 应无识将伞都偏向习明年的位置,自己的大衣都被雨水打湿了一片,可这不算什么,那只是雨,但自己拉着的可是幼年时的习松炀,这是从来都不可能的场景。 这时候的习明年很乖,就这样给应无识拉着带着路。 但走到半路的时候习明年却开口问:“哥哥,你从哪里来的?” “嗯……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这个问题该怎么给出答案? 这个答案的确太遥远了。 “我知道了哥哥。”习明年乖乖地回答。 好在,这个孩子并不深思这个问题,这个话题也就怎么过去了,可是没一会儿这孩子又问了一句。 “那哥哥,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吗?” “死亡?” 应无识听到问题时呆了会儿。他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小孩口中说出来的话,不过没多久他就回归平静,因为那时候的他也在心里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应无识说。 然而习明年却死死盯着应无识,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什么? 这小孩说的什么话。 久了应无识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手中牵着的这位好像并非是习明年,而是…… “那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你的命是我的!” 下一秒,手中牵着的小孩的脸庞变成狰狞的样子,可怕极了的模样,龇牙咧嘴的。 “这里才是你的归宿!” 这句话从“小孩”的口中说完,应无识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推了出去,毫无征兆。 “噗通”一声,他好像落水了,整个身体躺了进去。 岸上的小孩变成了阴差的模样,进入水中的那一刻四周又转变黑暗,这水池深不见底,而唯一的光亮只在阴差那。 那似乎只是在怨魂之上画了张皮,厌恶极了。 应无识就这样不自觉地向下沉,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底,岸边阴差的那张脸也逐渐模糊,而应无识也感觉眼皮沉重。 他感觉自己就要这样了,死在冰冷的记忆里。 “应无识!” 谁? 谁在呼唤他的名字? “应无识那通通都不是真的!” “你快点出现!” 习松炀?是习松炀么? 他听声音分明就是习松炀。 “应无识那不是真的!醒过来,我你!我找不到你……” 他好像听到了带有哭腔的呼唤,这就是习松炀的声音,是真的,不是臆想。 习松炀还他,他还不能死。 想到这里,应无识突然睁开眼。可这时的眼前并非是冰冷的水,且还是一片黑暗。 阴差说过,这里并不是现实的空间,并且能感觉到那时阴差最终的目光是落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或许这里只是他内心深处不愿揭开的世界,那个多年不敢提及无法打开的世界,而阴差也正是用了这一点,利用这些来威胁他,只要自己顺着阴差的做法沉下去,那可真的无药可救了。 正文完结倒计时! 最近灵感旺盛,距完结指日可待T~T
第93章 耀眼 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他还没被淹死在回忆里。 阴差此时已是不服气地从暗处出来,死死盯住应无识的眼。 “与其这么痛苦,还不如造就我。” 应无识不想给出回应,跪坐在水面弱弱环视四周,看看是否有出口。 只不过,这里只有他们所在的这处有束微弱的光亮打下,这里安静至极。他发丝滴着水,连水滴落都算是噪音。 阴差踩着水走向应无识,绕向身后一只手揪住应无识的头发向后拉扯。 疼痛使应无识忽然变得清醒。阴差这一举动分明是想与自己合二为一,于是拼尽全力推开要与自己融为一体的阴差。 “怎么,造就我吧。”阴差说。 “怎么不说话?”阴差问,“为了让你活下去,我可是过的很辛苦呢这几年,如今的结果都是应该的。” 应无识说:“休想!” “休想?我能让你们见面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你还想长长久久呢?做你的白日梦去!” 应无识手向后抓住阴差的脚踝奋力拽,高吼道:“要做白日梦的只有你!我是有冷暖的人,无法拥有你这颗肮脏的心!” 阴差被这句话激到,死命一般想冲进应无识的体内。他大喊:“你的命只能是我的!是我留下你这条贱命!” “我放你的狗屁,你只能死在阴暗,永远都无法拥有我的生命,你这辈子都是肮脏的命,休想再贪图你无法够到的人生!你只是鬼,你永远都只会是只人人唾弃的恶鬼,荒山野岭才适合你,灰飞烟灭才适合你!” “少废话!” 阴差依旧要死命地进入应无识的身体。他需要这一切,需要应无识那被滋润好的命,这样他又能获得永生。 要照着这样下去,将会有另一个人因此受害。 俞未回来后便立刻给习松炀拨通电话。而他手中正攥着应无识的长衫。 习松炀已经从地下室回到大厅,上来的第一眼就见着俞未手里的东西。 先是愣住,然后说:“这……” 俞未问:“你见他的第一眼,还记得吗?” 习松炀点点头,接过俞未手中那带有记忆存在的长衫,可这次好像有不一样的感觉,莫名的记忆钻进脑子。 指尖触碰长衫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当年与应无识所相处的画面,而这长衫,也是被尘封记忆后应无识所最执念的东西。因为执念太深刻,如今的应无识被困在其中。 习松炀看向俞未,问:“我要怎么做?” “你真要这样吗?这会对你产生很大的伤害,我需要保护你。”俞未于心不忍地说。 习松炀摇摇头:“没事,只要能救应无识,我怎样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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