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识两人避光一怔,紧接着,渡过这次的不适后,却等待二人的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习松炀以为这是某种埋伏就要撒腿逃跑,奈何他发现身边的应无识还没有反应,还迟钝地站在原地,以为他被吓呆了,又极速冲回来拉上应无识一起跑。 应无识蹙眉被拉着跑了几段距离,他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于是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是否有什么祟物跟在后面。 好像什么都没有…… “你跑什么?”应无识缩回被习松炀拽紧的手腕,不解问。 然而习松炀还如同疯了样带着应无识一股脑往前冲,但却还抽空忙着回应:“有埋伏你没发现!再说了,你就算要死也别死我酒店!” “埋……”应无识眼尾抽了抽,“……伏?” …… 酒店内,鬼群中一位五官清冷,长发及肩骨的男人慢慢悠悠推着蛋糕车走出来。他眉眼弯弯,好像是闭着眼,声音附带磁性笑着炸出了句。 “Surprise!” 可等了半晌,男人发觉自己身前的“主角”似乎并没有回应,于是他终于疑惑睁开眼。 除了这些鬼。 “额……他们人呢?” 长发男人询问身边的鬼群。 结果它们个别几个面面相觑,其余的都通通探出个脑袋看向外面,整齐划一指着右边渐行渐远的身影,而其中一位鬼魂还恰好时机玩笑说:“他们以为闹鬼,所以不敢进来。” 长发男人莞尔一笑,手指动作轻柔地把额前的碎发挽在耳后,浅浅说:“他俩见鬼还少了?” 这句话好似把那只鬼魂给点通了,由于气氛尴尬它又爱面子,只能灰溜溜地来到惊喜队伍的最末端。 长发男人将头发用红绳缠绕,叹口气出了门,手平架在眉骨上方四处张望。 兴许是天太黑,加上夜间雾气重,男人看不见消失在其中的两人。灰灰转身之际,脖子忽的被突如其来的凉意凉上心头。低眸一瞥,是被两把锋利的刀贴近。 左边水果,右边菜刀,男人万不敢动弹。 “有话好好说嘛,别动不动就动刀子。” 男人说是这么说,可眼睛中却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甚至满满玩味。 习松炀像是听到惊天大秘密,手上的长款水果刀微微一顿,慢慢靠近应无识贴在他耳边悄悄道:“他是男的!” 反而应无识不答,只是依旧劣气十足地用刀指着男人的脖颈,或许这样真能指望问出点什么。 长发男人眼见两人如此态度,瞬间两眼泪汪汪地盯着二人,看向旁边那位好糊弄的习松炀,唉声叹气道:“本来还想说给你过生来着……” “啊,过生?” 果然,习松炀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所以听男人这么说刀也不自觉放下,倒也给男人得了逞。 男人下一秒趁习松炀毫无防备时,伸手揽过习松炀的脖子,把习松炀带进酒店,嘴角浅浅浮上层笑意:“Surprise!”说完将他推至中间,“你是今天的主角。” “这是……”习松炀看着酒店吊灯悬挂着各色各样的气球,还有复古印花的墙壁上贴着引人入目的彩色英文单词——Happy birthday。 看来,对于习松炀来说,的确算是个惊喜。 习松炀将应无识当时说的计划抛之脑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是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之前还未接触酒店的时候,父母也从不给他过。 就连口头一句也没有,每次都只能等待姐姐的时候,才能眼巴巴地看着姐姐的蛋糕默默给自己也许个愿。他从没想过也有这一天,因为这样他才快要忘记原来今天正是他的二十三岁。 起初是那封无名信,再而是听应无识口头的“快乐”,再后来便是大半居住在酒店的鬼魂鬼怪们庆生。 但还站在门外的应无识,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长发男人的身上。看在大伙的注意都跟随习松炀的身影,应无识便把男人迫不及待拉出酒店,重摔在墙上,寒声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无奈耸着肩,从兜中掏出根烟点上,眼神迷离,“怎么,这是你的地方?” 应无识眼神犀利盯着男人,紧捏指骨一拳砸在男人耳下。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侧头把应无识的手推开,漫不经心吸了口烟,朝应无识的脸吐了一口。 两人之间隔着团淡淡的烟气,男人的脸与它融合在一起,模糊了一切。 男人不屑地拍了拍应无识的肩,他眉眼淡然,抬眸轻扫应无识一眼,装腔作势地问:“你难道又在玩你的破侦探、过家家游戏?” “很早之前某人就说要扬了我的骨灰,直到现在也找不到在哪。”见应无识不答,男人又自顾自说,“还有,我在这里有房,你赶不走我的。” 男人说完得意地吹了个流氓哨。 应无识见不得男人这般贱兮兮的模样,一脸阴冷地揪住他衣领,“难不成最近的失踪案都是你背地作梗?” 男人眼看应无识终于往这句话里探,眉眼舒展把烟蒂甩在地上踩灭,身体微微前倾迎上应无识嗅了嗅,装模作样鼓了鼓掌,挑衅道:“不错,看来你最近也并不是很疯。” 应无识没跟男人废话,直接把男人往雪地里推。他眸色深邃,对着男人的脸给了一拳。 “那两位女生呢?” “噗……”男人丝毫不畏,还嘲笑地揉着被击地火辣的脸,舒了口气如泄气般躺在地上,阴阳怪气道,“当然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淹死了。” 说完男人开始反攻,在应无识怒火烧得正旺而无意识的情况下,反把他压在身下。 而这时,满脸沾上蛋糕并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习松炀,双手捧着两盘蛋糕出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在雪地中扭打的画面,疑惑问:“你们在干嘛?” 因为男人占了优势把应无识压在底下,见习松炀过来问,先是面带戏谑地看了应无识一眼,然后起身拍掉身上的雪迹走向习松炀并且接过他手中的蛋糕。 慢条斯理道:“那位朋友刚刚晕倒了,我在给他人工呼吸。”
第13章 婚介所 当时见俞未第一眼时,应无识感受到了不可思议。 他记得自己早几年前就扬了俞未的骨灰。 当着正主的面轻手扬的。 可方才与俞未打斗时,应无识能明显的感受到俞未的体温,被大衣包裹是火热的。 按照这个思路来,莫非前几年所扬的骨灰并非是俞未的,而俞未其实也并未死亡,只是做着与习松炀类似的事。 不过习松炀只能算是人与鬼的中间人,俞未,妥妥的阴间人物。 早些年那全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干尸案,便是他一手策划的,与鬼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好在应无识当年来的及时,以至于成为干尸的人类精气并未跑远,顺势抓了回来。 只是俞未…… 这个男人身上鬼点子颇多,只要鬼多的地方就有他。想不到这么些年来,他还是如前些年那般阴魂不散。 不出所料,想必近期的失踪案也有他的份。 算来算去,这起失踪案离上次的干尸案也恰好相隔五年。 想来这作案手法也会与那年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应无识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掉身上的落雪。此时的雪隐隐转大,没过多久就又落满应无识的肩头,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向习松炀。 习松炀见应无识朝自己走来,就要上前搀扶。 奈何应无识只是摆了摆手,捡起地上的菜刀还给习松炀,“菜刀很钝。”说完挤过鬼群独自上楼去。 习松炀不明白事情,只是走到俞未身边,问:“你惹他了?” 俞未盯着应无识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吃了口蛋糕没有直面回答,“他人一直这样?” 习松炀扬眉,把要给应无识的那块蛋糕放回餐桌。因为狂欢热了身,他撩起袖子边问俞未:“你难道对他很熟悉?” “倒也不是很熟悉,有过几面之缘,倒是……”俞未指腹来回摩挲着嘴唇,“他那时候都快把我杀了。” 听到俞未出口“杀”这个词,习松炀张望附近肯定地对俞未直点脑袋。 这句话他习松炀是特别赞同的。应无识想把他置于死地不是一次两次的,等一件突然发生的事过后,应无识又会感觉像什么没发生似的该干嘛干嘛。 习松炀这会儿缓缓挨近俞未,不怀好意地撞了下俞未的肩,抿着唇悄悄说:“喂朋友,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治治他?”习松炀越想越苦恼,“我都差点死他手里两回了。” “两回?”俞未说着便从餐桌上拿了杯果汁,“难制。” 说完塞给习松炀一张名片就走了。 习松炀视线从俞未那喝醉酒摇摇晃晃的背影移下,疑惑地看着手中金箔名片。 最引目的正是名片上精心雕刻的房间号——9125。 看到房号时习松炀脑袋霎时空白。 9125,这是张公恩还在世时跟他说的那间诡异号房,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 听见过哭啼,听见过嚎叫。 这9125号房的诡怪故事都在大伙口中传开。 有说里面是位百岁的瘦骨嶙峋但日常下腰爬地的老太太,又有说是一位鹰钩鼻身高两米的男人。甚至除了这些还有更加离谱的,说9125的房客是只竹节虫,还有说是瓢虫。 但经历了一件事后,它们都推翻了这种猜测,怀疑这里面住的不是人也不是鬼,倒是一只凶猛的猛兽,因为它们路过9125门前时总能听到嘶吼。 习松炀不再去想,而是突感后背凉丝丝的,不免打了个寒颤,随即翻向名片背面。 上面有…… 不是,酒店什么时候开张这种地方了。习松炀想不明白。 因为名片的背后,正是红的火艳的几个字——。 所以……9125的种种传言刹那又被“”给齐齐推翻,但也不敢保证并没有传言里那些各式各样的东西,兴许正是为它们介绍伴侣。 习松炀对婚不婚介的不关心,正要丢弃这张名片,却恍惚间被一股力拉扯抬头,且刚好对上倚在二楼围栏狡黠的目光。 那是俞未。俞未只像是故意等着与他的对视,轻飘飘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 可俞未的离开,恰恰让习松炀对这闻所未闻的越发好奇。 …… 恰在此刻,应无识已经处于八楼那名爱鞋房客的门前。 来到此地,果然,地上正摆着几双名牌鞋,与前几日看到的一模一样。 唯一变化的是,有几双鞋面脱了皮。 应无识对鞋提不起兴趣,只是随意拿起一只查看。 鞋底湿漉漉的,像是踩了一滩水回来。而从鞋底的纹路上瞧去,鞋底的缝隙里还夹杂着一点冰渣,不完全化水。 只是,若是正当从一楼走上,或者乘坐电梯而上,鞋底的冰完全会化去,只留一丝水迹与泥土相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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