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故意吓人的鬼把戏! 宋疏捏着人衣襟的手用力到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轻声呼唤:“央酒。” 黑雾散开,乌瞳归位。 槐树妖望过来,期待中夹杂着一丝兴奋。 “今天开始,去遛遛家里的小动物 吧。” 青年弯起漂亮的琥珀眸,帮妖抚平好被他捏皱的衣襟,缓缓说:“上午遛豆豆,下午遛小白,晚上溜小乌。” 遛狗央酒在网上听过,可另外两个是什么东西?他将疑惑问出口:“还有溜猫和溜鸟?” 后者这个用词有些不雅。 “是溜麻雀。”宋疏纠正,顺势解释,“野生的麻雀关在家里会被憋坏的,猫也一样,猫是夜行动物可以晚上出去,困了的话你就抱着它走。” 总而言之就是,最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烦。 他用力推动槐树妖:“去吧。” 央酒便在这一声声的催促中,捏住麻雀豆豆离开了。 昨天忙忙碌碌一整天,只在饭点回家吃了饭,没一会儿就要被赶走。直到现在,央酒坐在本草堂与快递驿站之间的那把长椅上,终于有点咋么出味道来。 宋疏这是在赶他走。 可是为什么? 他是如此帅气强大的妖,世界上最完美的槐树,为什么不想见他? 难道……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谓的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吗?毕竟算起来,他们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 腻了。 宋疏对他腻了,就像他对木头做的门! 各种想法在树的脑袋里转啊转啊转,白发男人捧着脸颊,眉头紧锁,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旁边没有苍蝇,有只在他附近像苍蝇一样乱飞的麻雀。 槐树妖不悦警告:“再烦我,吃掉你。” 豆豆犹豫一下,挥舞着翅膀默默远离。 店里拿快递的人离开,胖哥挥手说再见,倚着门问坐了有一会儿的男人:“央酒,来帮小松鼠拿快递啊?” 央酒看也不看他,只顾皱眉。 平时提到宋疏他可不是这个反应。胖哥察觉不对劲,坐到旁边悄声问:“你惹宋疏生气啦?” 乌瞳一侧,瞥过去一眼。 央酒轻叹,面色深沉:“宋疏最近一直在支开我,他七年之痒了。” 胖哥闻言瞳孔地震。 良久,终于消化了这句话中巨大的信息量。他手动把自己下巴合上,找回自己的声音:“都、都七年了啊,那是挺长的。” 央酒猛的转头逼视:“长吗?” 胖哥点头:“当然,人这一辈子才多少年,七年都有十分之一那么长了。” 事实来算,宋疏在去年11月份才真正认识央酒。可对于妖来说,他已经认识人类二十五年了。 央酒心里更加悲愤:“可是我一点也没腻,我还一直想和他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看电视剧。” 人类,果然薄情寡义! 宋疏,负心汉! 听到一起睡觉,胖哥肉肉的脸颊又抖了三抖。直男接受了想象力的冲击后,抹了把脸,看向央酒。 傻是傻了点,但一直以来他也看在眼里。央酒对宋疏好,看起来对待这份感情也十分认真。 毕竟七年了,感情来之不易。 小松鼠该珍惜眼前人。 正在热恋中的胖哥自顾自点了点头,拍拍央酒的肩道:“小松鼠最记恩,也最心软。你多帮帮他的忙,聊聊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就好了。你知道的,他创业压力大,偶尔心烦意乱是难免的。” “记住,一定要不经意地提起,太刻意容易像无理取闹,知道吗?” 央酒颔首,眼眸逐渐明朗,仿佛回到了当年混论坛的时候。 他可太会听意见了。 胖哥拿出宋疏的快递,交到白发男人手上。见人眯起眼睛傻笑,被信任糊了眼的他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宋疏可不像是央酒说的那种人啊。 除非有人不做人。 胖哥拖住要跑的人,连忙打个补丁:“你先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犯错误,有错一定要及时认,哎,听见没有!” 没听见。 央酒已经抱着快递,蹭蹭蹭跑远了。 身后麻雀挥着小翅膀努力跟上。 回家冲进书店,央酒看满屋都是书,却空无一人。他感受整个宅子,发现宋疏已经不在了。 捉住麻雀的手松开,妖的脑袋轰然一空。 作者有话说: 最近加班相当严重,如果没更,就是我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TAT,望谅解。 我尽量后面补上。
第70章 学习「捉」 ◎天气这么好,你愿意听听我说话吗?◎ 此时, 宋疏刚刚从城乡大巴下车。 一个小时前,他收到了来自谢庚的信息。 「多日不见,甚是思念。今日需在家中复习功课, 无法出门相见,特邀君家中做客, 扫榻相迎, 期待【星星眼】」 这与本人一头红毛的撒泼风格可大不一样,宋疏确认了好几遍是少年的对话框,突然想应邀了。 看热闹是其次,主要还是家访,确认父子关系恢复正常, 他不必承受不属于自己的报应。 谢庚家住在一楼,是难得的带花园户型。入户可由花园铁门入户, 不用绕道后面走单元门。寻着地址来到这里,宋疏转眸在花园里依稀看见一道碎花身影。 他顿了下,回头按响呼叫器。 谢华池一板一眼的声音从蜂窝样的扩音器传出:“小宋老师, 门已开。” 再次收获新称呼的宋疏致谢,推门而入。 花园里长青的灌木郁郁葱葱,水池中游鱼穿梭,这样美好的花园草坪上像回收站似的堆了一堆破铜烂铁。 想象了一下这堆东西堆在客厅, 宋疏理解谢华池为什么忍不住问破烂的事情了。 “那是小猫的爱好。” 寻着声音转头, 谢华池身前套围裙,一手勺一手铲, 站在门前望过来, 示意客人进门。 反应了一下小猫是谁, 宋疏三两步上前:“他还有这种收藏癖好?” 男人摇头:“说是喜欢修。饭马上就好, 小宋老师先坐。” 宋疏按照他的意思坐下, 笑了笑道:“我不是老师,勉强算是谢庚的学长,叫我小宋就好。” 谢华池认真摇头:“你是我的老师!” 言罢他转身走向厨房,顺便弯腰捡起跳到地上扑腾的鱼,鱼身上还竖叉着一把刀。 宋疏有些担忧:“需不需要帮忙?” 男人摆手拒绝,拎着挣扎的鱼尾进入厨房关上了门,背影看似游刃有余。 在宋疏对厨房安全感到担忧的时候,谢庚鬼鬼祟祟从走廊溜出来。他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拉着青年迅速往房间跑。 关上了门,谢庚握住宋疏的胳膊呜呜大哭:“你要救救我啊!” 宋疏歪头:“怎么啦?” 听到这话,谢庚连忙走到书桌前展示上面三摞半米高的书,其中紫皮五三与黄皮真题占了大半。 “这老东西疯了!” 红发少年张牙舞爪地描述:“听说我最近模拟考试的分数之后,他直接让我停课回家,亲自指导。这些,这么两摞全是试题,这摞全是知识点,他让我高考前全部写完背完!” “他还说我这么聪明肯定可以的。” “狗屁!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宋疏,快救我出去!” 听完他一口气说完的这堆话,对面的青年眨眨眼睛,极其平淡地哦了一声。 谢庚震惊:“你就一个哦?” 宋疏含笑走过去,随手掀开他正在订正的数学模拟题。正反看了一遍,扬眉道:“不错,已经能考70了。” 听说之前考试都交白卷的。 几天不见,进步如此显著。要么是谢华池太牛,要么是谢庚有底子。 果然,少年得意得摇头晃脑:“那是,我高一的时候也是好好学习的,考过年级第十。” 是谢华池按照他的要求刚开始消失的那段时间。谢庚努力学习,废寝忘食,期末拿了一个年级第十,却发现变乖也没用。 发现无法挽回老父亲以后,他开始摆烂。循序渐退,越摆越烂,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宋疏听完他的操作,发出灵魂一问:“消失之后就拿了个第十名,你不怕你爸觉得自己的离开是对的吗?” 谢庚瞪圆眼睛。 “之后故态复萌不学好,不怕你爸又觉得你还是本性恶劣?” 谢庚:“!!!” 看着少年三观震碎的崩溃模样,宋疏失笑。他指尖抵唇将笑压回去,拍拍谢庚的肩膀:“所以这次要坚持,要好好表现才行。想考什么学校?” 谢庚被忽悠得晕晕乎乎,回忆起班主任的感叹,道:“班主任说我以后有学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祖坟冒青烟,要么是我爸口袋冒钞票。” “怎么这么说话!”青年啧了一声,屈指敲响桌面:“这口气咽不下去,那就冒给他看!” 谢庚有心应和,可低头看见自己面前的三摞资料,声音卡在嗓子眼。 比祖坟冒烟更快的,估计是他的脑子。 少年的脸再次变为了QAQ表情包。 再苦不能苦孩子的饭。饭点到了,外面也传来开饭的声音。宋疏跟在谢庚身后出来,看见一桌饭菜。 色香俱全,相当丰盛。 事实证明谢华池的确很靠谱。 谢庚噔噔噔跑过去,勤劳地帮宋疏端碗,一回头发现青年还楞在原地。 “宋疏?哥哥?叔公?” 他试了几种称呼都没用,过去推了人一把,才把青年唤回神。 “你怎么了?” 谢庚好奇地站在他的位置朝餐桌方向望,上下左右,变换视角,什么都没有发现。 宋疏抿唇,微笑道:“没什么,突然想到家里的猫狗都没喂。” 闻言,谢庚立刻暗戳戳给他上眼药水:“那个叫央酒的,除了吃就是吃,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是我在,肯定会记得帮你喂的。” 谁说只有央酒会挑拨? 哼,他也去网上专门进修过了,完美拿捏标准模板,简历都敢写精通的那种! 然而宋疏只是敷衍地哦了一声:“他是不让人省心,我下午要早点回去了。” 谢庚:“……” 气,为什么不好使! 午饭以后,将即将高考的人关进房间午睡,宋疏与谢华池进一步讨论孩子教育问题。 下午三点钟,宋疏准备离开。 谢庚一个箭步冲上来要阻止,被他爹眼疾手快薅住后领。少年不甘心,伸手去抓:“不行,你还没陪我玩呢!” “高考后你能玩三个月,那时候没人管你。” 宋疏挥手,走出两步又突然回头问:“你知道我读的哪所大学吗?” 谢庚摇头。 “A大。”宋疏站在花园中央的青石路面,笑吟吟问门口的红发少年,“你要不要试一试,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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