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将军府中的弃子被安王看上后想要活命误打误撞去了前太子那里,怎么想都只会让多数人觉得是笑料。 但苏哲依旧想不通闻砚为什么想要自己叫他的表字,所以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和趴在椅子装睡的001传音,询问它闻砚究竟是什么意思。 001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路边都被人踹了一脚的狗。 时柒殿下为什么让老大你叫表字?是因为他看上你了! 可偏偏以苏哲现在的情况,001还不敢将闻砚真正的心思说出去,支支吾吾半天后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给苏哲:【宿主,按照小世界中人类的逻辑,这应该是为了加固合作双方之间信任的一个环节。】 苏哲:【“加固信任?”】 001继续胡编乱造:【宿主你想想,在现代的世界,签合同是不是都要写上人多的名字?换到古代应该也差不多吧?】 【当然,宿主你也知道我不聪明,所以上面都只是猜测。】 【应该怎么选还是看你自己。】 原本感觉001也是在忽悠自己的苏哲听见它最后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话,心里有的质疑也说不出来的了。 可001的话提醒了他,在现代的世界中哪怕是面对陌生人,签署文件或者合同时都会告知名字,现在在古代面对一个少则十年多则五十年的合作对象,互相称呼姓名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在这个世界才十六岁,还没有表字。 面对闻砚热切的眼神,苏哲歉意一笑:“称呼表字倒是没有问题,可是殿下……我今年才十六岁,并没有表字。” 闻砚顿了片刻,斟酌着询问道:“那你的师长或者父辈,没有和你讲述过……” 苏哲脸上立马挂上了悲戚的色彩:“殿下应该已经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吧?” 闻砚:“……是。” 苏哲听见他回答的一个字,脸上的悲戚更浓了:“我也不害怕告诉殿下,你的猜测是对的。” 这一次,轮到闻砚被震惊到了。 从手下的热调查的资料来看,苏哲在将军府中出现的时间以及对于景迁和将军府的恨意都很可疑。 再加上他的姓和苏将军一样,容貌也与自己印象中的苏将军有那么几分微弱的相似,一对比,宫中的那位“将军之子”和战死的苏将军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说,连姓氏都不一样。 闻砚想起当年刚去将军府带人回来时皇帝和皇后同样有几分难以置信,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京城将军府中的人全部都在欺君。 真正的将军之子应该是眼前的少年,而不是宫中那个令他恶心的东西。 可是现在听见苏哲承认了他的猜想之后,闻砚却更希望苏哲并非将军之子。 他作为中宫嫡子,即便从出生开始就是太子,可在面对宫中那些妃嫔时也没有少受暗贬。 朝堂上在臣子中受得气就更不用说了。 一国太子尚且如此,闻砚连只是想象苏哲这么多年在将军府中过的日子,就觉得心脏又开始疼起来。 尤其是想到苏哲本来是要被将军府的人送给安王,闻砚就恨不得现在去把安王杀了。 “抱歉,我……” “殿下不用道歉。”苏哲满不在意的说道,“您只需要按照我提出的要求,在重新夺回皇位之后把苏家和景迁,以及我提到的几个皇子交给我处理就好。” 闻砚轻微扯了一下苏哲的衣角,很是认真的询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父皇,让他给你做主呢?” 苏哲盖住自己的眼睛,语气之中透露着嘲讽:“告诉陛下和娘娘,然后呢?” “当今皇帝和皇后被人骗了几十年,让苏将军真正的孩子流落在外这种事,殿下是觉得,会允许被传出来?” 自以为了解自己父皇和幕后的闻砚急切的解释:“父皇和母后不会这么做。” 苏哲只觉得眼前的太子简直就是过于天真了,他直接不加掩饰自己的嘲讽:“然后呢?如果苏将军还在世的母亲咬死不承认,就是说景迁才是苏将军的孩子呢?” “你觉得这天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会相信一个父亲去世时还不到六岁的孩子,还是会相信那个人的母亲。” 就像闻砚信任自己的父母一般,他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用思考。 面对着天下人的唇舌,即便苏哲有证据,父皇和母后也愿意相信他,可他们却无法违背天下人的意愿给苏哲一个交代。 “即便换成是理想的情况,殿下难得觉得让他们简单的死去,就能够抵得上我这么多年遭受的一切不公?” “更不要提,那个鸠占鹊巢的人,还要将我送给安王,我凭什么让他那么轻易的死了得到解脱?”
第49章 废弃太子他是恋爱脑 9 苏哲说的这些话有他自己的想法在内,但更多的是根据眼下的时代背景分析以及许愿人本身的想法推断的。 而闻砚面对苏哲丝毫不退让的质问,原本想要安慰他的话语都被苏哲最后一句话中的“解脱”二字夺去。 对于眼前的少年而言,死亡竟然是一种解脱吗? 闻砚更加不敢去猜测苏哲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过后,闻砚执起苏哲放在桌上的一只手,眼中满是坚定。 “怎么?殿下这是要把我带到皇宫中去问罪?” 闻砚摇头:“苏哲,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景迁以及将军府里现在的人。” “包括所曾经欺辱过你的人,受到你满意的处置结果。” 苏哲只觉得两人之间现在的动作有些怪怪的。 他将闻砚拉着自己的手一把扯出来,挑眉道:“殿下只需要按照之前所说,将他们交给我处置就好。” 闻砚自是应下,却并未就此放过苏哲。 赶在苏哲又要开口之前,他连忙打断:“按照你之前已经答应我的话,苏哲,你不该叫我名字。” 原以为经过他的一番质问已经将两人之间称呼这件事忘掉的苏哲:…… 这人怎么还记得? 闻砚见他不回答自己,嘴角一撇:“你反悔了?” 苏哲干咳一声:“怎么会呢?只是殿下,你从未告诉过我自己的表字。” “而我的情况殿下也知道,并未有人给我取过。” 闻砚的目的只不过是让自己和苏哲之间的距离被拉近,所以听见苏哲回答之后,立刻就用早已想好的说辞回答:“我的表字,是今年生辰时太傅给我取的。” “字子玉。” “至于你,若是不嫌弃,在及冠之前,就用先生相称可好?” 苏哲本想问闻砚表字为何意,却想起来他在及冠礼之前就已经被废了太子之位。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苏哲只好答应闻砚的要求掩饰自己的局促。 他们这边算得上岁月静好,可将军府自从三天之前失去苏哲的消息之后,就整个忙成了一锅粥。 将军府的老夫人,也就是苏哲名义上的亲祖母,起先在听见府中的下人告诉自己柴房中的那个人不见了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 苏哲这几年被关在将军府中受尽虐待不允许出去,期间有过许多次能够逃跑的机会,但都被景老太太用“只要苏哲敢跑,就将苏将军的坟给刨了,骨头丢去乱葬岗”为威胁,每一次,苏哲都只能够回来。 所以这一次,苏老太太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侍女给自己按摩:“不用担心,过不了几个时辰他就会主动回来。” 可几个时辰过后,连景迁都从宫中来到了将军府,苏哲却依旧不见踪影。 在来之后同样知道苏哲不见后也不慌张的景迁,和景老太太一起慌起来。 “不应该啊。”景迁一边调动着将军府里面的人寻找着苏哲一边自言自语,“他怎么可能在被用自己父亲尸骨威胁的情况下还逃跑?” “难不成,他知道了?!” 景迁一想到这里,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急切的往景老太太所在的地方跑。 “祖母,那个人他是不是知道苏将军的坟墓是皇室在看管?” 景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盏:“绝对不可能。” “当年从你进宫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让他出过将军府。” “他连外面的路都不一定认识,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个野种的墓是被皇家保护着的?” 景迁这才松了一口气。 景老太太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所以苏哲消失的唯一可能,就只有一个: 死了。 可将军府就那么大,他能够死在哪里呢? 门外进来一个小厮,告诉房中的祖孙两人并为找到任何可能和苏哲有关的线索。 景迁有些头疼。 当初可是和安王说好了的,将苏哲送给他玩玩,可是现在人丢了,让他怎么办? 看着皇帝的份上,安王不会动他,但景迁担心的是在此次过后,安王不会愿意接受自己的投诚。 “要不就说他死了。”景老太太道,“到时候随便找一个身形相似的男子,划花脸丢进结冰的湖里面。” “当初安王也只是远远看见过他一眼,不会认出来。” 景迁垂眸,认真思考片刻后只能同意景老太太的提议。 安王府内,正在琢磨着怎么给马上会被送来的小美人礼物的安王听见仆人告诉他景迁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出去。 安王神色难掩激动,因为按照之前和景迁谈好的,他来了就代表着那个小美人也来了。 可是等他到了中堂,却发现只有景迁一个人。 安王面色瞬间垮了下来。 景迁向他行了个礼:“安王殿下,之前要送给你的那个人,他不慎失足跌落湖中……” 对于景迁的话安王并未起疑,但不高兴的情绪却还是有的:“那景公子总要给我一定说法, 美人为什么会失足?” 景迁心底骂安王“变态”,还不是因为害怕你,表面上却不敢说是自己为了恶心苏哲,让他更加的绝望将安王的所作所为告诉了苏哲,只能往安王喜欢的方向扯: “只能是那人福薄,接受不了被安王您看上的大运。” 安王唇角似笑非笑。 他虽然知道景迁没有这个胆子讽刺他,可对于这番话依旧不舒服。 被他看上是大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还差不多。 本来还想着和这个将军之子交谈一番的安王立刻不耐烦的挥手,让下人前来把人带走。 他现在心情很烦躁,必须找到什么东西发泄才行。 被赶出安王府的景迁冷笑。 要不是因为闻砚被废了太子之位后安王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谁会想和这个变态搭上关系? 景迁狠狠瞪了眼安王府的牌匾,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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