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是因为尾巴冒出来硌得慌才换成侧躺,落在现在已经有些魔怔的姬越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层含义。 和苏哲朝夕相处九年以来,他同样见过许多次苏哲人形狐尾的时候。 他也曾问过苏哲,从青年口中得到的答案是尾巴大多数时候受个狐意愿的控制,但如果情绪激动,尾巴就会冒出来。 九年时间,百分之八十以上看见师尊尾巴冒出来的情况,都是因为自己考试没有过。 师尊被气的耳朵上都绒毛炸开,尾巴才冒出来。 眼下情况,苏哲很明显是没有生气的。 那师尊把尾巴也放出来,是在暗示他还可以摸尾巴吗? 实际被摸耳朵摸到浑身发软的苏哲已经快要忍不住开口让姬越停手。 但他来不及说出来,尾巴突然被人拽住轻轻抚摸的感觉让他脑子迷糊了。 “唔……” 双手都不停,一只手摸着苏哲尾巴,一只手摸着耳朵的姬越被青年绵长的呻吟唤回神思。 垂眸一看,片刻之前还紧闭着双眼的青年此刻桃花眼中满含着晶莹,眼角微微泛红,瞳孔神色迷蒙。 姬越第三次呆愣住了。 他是知道自己的师尊很好看,是前世今生加起来都从来没有见过的美人。 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有一天师尊清冷桃花眼中漫上泪水,变得迷蒙会是什么样。 幻想中的画面在眼前出现,姬越顿时觉得此前的无数次脑补都是没有用的。 少年盯着苏哲那双迷蒙的眼睛,不自觉的就开始弯腰。 回过神来之前,已经亲在青年紧抿的唇上。 苏哲无意识迎合,红唇微启,轻咬了一下少年唇。 感受到回应的姬越更兴奋了,舌尖探入青年的口腔,四片唇边互相碾磨。 同时,握住青年尾巴的那只手也又一次加重了力道。 一股酥麻感从尾巴直接冲到天灵盖,苏哲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之后,浑身所有的力气都被卸下,就连呵斥的声音听着都像撒娇: “姬越!” 就是被摸个尾巴耳朵就失去力气,这让他的脸怎么放! 青年绵软无力的声音让姬越完全清醒过来。 看着青年泪眼迷蒙,以及被泛着不正常红色的嘴唇,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满是恐慌。 明明一遍遍告诫过自己,要和师尊保持好距离,要慢慢来,为什么片刻的失神后就变成了现在的场面。 师尊会不会从此以后都不愿意见自己? “咚”的一声双膝跪地,姬越又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弟子逾距,请师尊责罚!” 一听少年请求责罚的苏哲更气了。 你怂什么怂啊!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能直接说出来吗! “师尊,弟子真的知错了……” “师尊要打要罚,要杀要剐都可以。” “只求师尊不要赶徒儿走……” 说道最后,姬越的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苏哲更气了,口不择言道:“姬越!现在给我滚出去!” 跪在地上的少年抬头,脸上与眼中全是哀戚:“师尊……” “现在给我出去!” 少年嘴唇翕动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按照苏哲的要求恭敬退了出去,并带上门,而后端端正正跪在门前。 房间内,姬越出去之后苏哲依旧没有从无力的感觉中缓过来,他只好变回原型,意识进入系统空间之中,拎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001,咬着牙询问:“这到底什么情况?就是摸个耳朵,怎么就……?” 001也很懵,从苏哲手上挣脱下来之后马不停蹄查资料,最后将一份完整灵狐一族有关资料传送给苏哲,自己躲回小黑屋了。 三页的资料,苏哲看到后面脸都黑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灵狐还会有普通狐狸才有的发*情*期? 还有,为什么耳朵和尾巴,在灵狐这里,比普通狐狸还要敏感? 他要是早知道,怎么可能现在让那小崽子摸自己的耳朵,甚至还有……尾巴。 院落内,姬越刚跪了没有多久,姬衡就晃荡到了他面前。 看着跪在地上情绪明显滴落的姬越,姬衡高兴到搬了个凳子坐在不远处,一边喝茶一边欣赏他跪在那。 喝两口茶,他还要嘲讽两句:“啧啧啧,谁刚才还对我那么嚣张,被国师赶出来了吧?” 姬越低垂着头,没理他。 在屋内的时候情况太过于混乱,他来不及捋清楚。 现在回神,姬越才发现不对的地方、 以师尊的性格,换成任何一个人或者妖敢这么对他,早就死的连灰都不剩了。 但自己不仅好好活着,还只是被赶出房间。 这是不是说明,师尊对自己,也有几分不一样的感情? 姬衡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从姬越一定会被国师放弃,再到配不上国师弟子的身份。 姬越听的烦了,抬头看向姬衡,指着自己嘴唇上的一抹细小伤痕。 姬衡敏锐感觉到不对。 下一秒,姬越说出的话让他想当成把人杀了: “看见伤口了吗?” “师尊咬的。”
第221章 冷宫皇子他以下犯上 20 本是带着姬越被国师嫌弃,赶出房间来看好戏的姬衡被简单的四个字炸到意识模糊。 如果不是身前有一张石桌子做支撑,他可能连一步都走不动。 良久之后,姬衡被炸到意识模糊的大脑回过神来,阴损,怨毒,恨不得撕了姬越的目光定在少年身上:“你再说一遍。” 他刚才绝对是听错了。 国师作为妖族族长,面对人类,感情向来是淡漠的。 就算国师这辈子收了姬越当徒弟,就算国师允许姬越叫一声“师尊”,就算…… 总而言之不管有什么,国师绝对不会对人类,尤其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生出情爱。 他一定是被姬越气的太多,听错了。 姬越跪的端端正正,听见姬衡不死心的追问得意一笑:“大皇子殿下,你真的要我再说一遍吗?” 姬衡扶着石桌的手在不停的颤抖,脑海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耳边像是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说着反正都听错了,再听一遍也是错的,还不如不听。 另一个说着既然听错了,那就更要重新听一遍正确的人让自己安心。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越吵越大声,吵到姬衡脑子都快炸了。 他突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左脸一巴掌,左边的脸颊瞬间肿起来,把建议不重新听一遍的那个声音打掉,一字一顿:“快,说。” 姬越脸上的笑容本来只有得意,听见姬衡重复确认的话后变得认真起来,其中又夹杂着嘲讽。 他不知道为什么姬衡会对师尊这么执着,但不管姬衡想对师尊做什么,他都没有机会。 学着姬衡的语气,少年按照他的要求开口了,并且大发慈悲加进去了细节: “不止我嘴唇上的伤是师尊咬的。” “我还摸了师尊的耳朵和尾巴哦~” “哦对,还是人形。” 姬越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传入姬衡的耳朵中。 但他还在自欺欺人暗示自己,一定是姬越在造谣,国师不可能对一个人类动心。 “姬衡,你不会还在自欺欺人觉得我是在说谎吧?”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姬越嗤笑嘲讽,“扪心自问,我要是胡说八道,会敢在和师尊只一扇门隔着的地方胡说八道吗?” “姬衡,你没有机会了。” “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接近师尊半步。” 姬越的每一句话都在姬衡雷点上反复横跳。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上一辈子,自己为了让国师收自己为徒弟,前后献殷勤的时间加起来都有四五年。 用了四五年,好不容易让国师松口,也只是同意教导自己。 即便后面又相处了数十年,甚至在自己构陷之前,和国师说话只要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就可以放过他。 在那种情况下,国师都没有松口,不同意让自己叫一声“师尊”。 为什么姬越就能够这么轻松? 他甚至只需要待在冷宫中,国师就主动自己找上去。 不只是把本该死在冷宫中的姬越带了出来,甚至还收他为徒…… 更过分,更让姬衡不能接受的,是国师现在竟然还和姬越有了感情上的纠葛。 姬越还继续蹦迪,将苏哲这些年对自己的好添油加醋,一番夸张之后讲述出来。 本来就气的姬衡脸已经被气生深红色,眼中再也看不见一丝理智。 都是姬越的错。姬衡想。 都是因为姬越。 明明上辈子,姬越在国师到来的前两个月就已经死了,这辈子却奇迹活了下来。 全都是,一定是因为本来应该死的姬越活了下来,才让国师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自己。 一定是这样。 姬越现在的一切,都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国师主动来找的人应该是他姬衡,收的徒弟也应该是他,有另一种感情的也应该是他。 所以,只要姬越死了,这些就都能回来了吧? 国师会忘记姬越是谁,眼中从此以后只会有自己一个人类。 对,只要姬越死了,国师就会看见自己。 被姬越的话刺激到完全失去理智,一心只想让姬越死的姬衡抬头看向就离自己不到三米,笑的一脸得意的少年。 笑吧。姬衡一步步向姬越靠近,你就只能再笑这几息了。 失去理智的他没有看见,少年面对逼近的敌人,没有任何避让动作,依旧跪在原地。 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他在赌。 从与姬衡开口的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在赌。 赌姬衡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赌师尊,不会扔下自己不管。 电光火石之间,慢步靠近少年的姬衡突然一个猛扑,死死掐住少年的脖子。 姬越调整身形,保证自己不会真的被掐死之后就停止加大力气,任由姬衡对自己动手。 同时把视线定在紧闭的房门上,眼中蓄起泪水,随时就要落下。 姬衡并不满足让姬越轻松死去,死死掐住他脖子的同时,另一外一只手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姬越的眼睛直直刺下。 装出现在无力反抗的模样本就是为了做戏给苏哲看,让他心疼自己,姬越自认不可能任自己真的被姬衡伤害到。 眼中泪水依旧还在,神色却无比严肃,带着姬衡往右侧一翻,原本应该刺入眼睛的匕首刺进地上。 两人打斗之间的动静也惊醒了房间内的苏哲。 青年脸上的神色虽然已经平静,但发顶耳根处和尾椎上的酥麻感依旧没有消失。 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苏哲在一瞬间的烦躁后立刻从贵妃榻上起身,连鞋子都没有穿,奔过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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