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盛鸣尘忍无可忍地撇开眼睛,一张俊脸冷若冰霜,耳尖却烧得通红,羞愤道:“把衣服穿上!” 傅时秋:“……” 另一边,茶水间外的设计部办公区。 吴勇刚和马皮金满脸惊恐地退出来后,整个设计部先是足足安静了三秒,然后原本坐在工位上的装模作样敲键盘的同事们瞬间跟火烧屁股似的一拥而上。 吴勇刚人还懵着,就被团团围住,一个个饿狼似的鼓着大眼,满脸写着“什么瓜快炫我嘴里!”。 吴勇刚:“……” 他气若游丝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便花泥鳅似的往下一钻,逃也似的溜走了。 马皮金见状,想起五分钟前他们公司董事长亲自打来的那通电话,只得清清嗓子,端出领导的派头来,轻呵道:“干什么干什么!上班时间!都给我老实坐着!” 好在马皮金平日里凶神恶煞惯了,急切渴望吃瓜的饿狼们好歹算是被唬住了。 于是等傅时秋整理好衣着,和绷着脸浑身写着“生人勿进”的盛鸣尘一前一后推开门从茶水间走出来后,就看见刚刚还偷摸围在一起的一群人全都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坐在工位上,捧着个手机把键盘敲得飞起。 四下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安静跟死了人似的。 傅时秋缓缓吐出一口气。 下一秒,二十六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宛如二十六双钛合金狗眼。 对上其中最闪亮的那双眼睛,傅时秋身体一僵,霎时想起十分钟前被尴尬撞破的画面来,下意识扭头去看盛鸣尘。 却见盛鸣尘绷出平日里最高冷淡然的表情,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办公区唯一一面帝国国旗,若是忽略瞬间炸红的耳尖,简直就像到平民中视察民情的帝国元首。 傅时秋:“……” “马主管,”傅时秋把保温桶挡在脸前,迈着顺拐的步伐向主管办公室走去,“我想请个假。” …… 上班时间,公司电梯几乎无人使用,请完假的傅时秋刚走出主管办公室,就听见一整走路带风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只见盛鸣尘板着脸,迈着一双长腿,以一种国际超模走T台秀场的高冷姿态,信步向设计部办公区之外走去。 傅时秋轻轻叹了口气,连忙跟了上去。 然而等他彻底走出设计部能看见的最远视线,却发现盛鸣尘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公司的发财树旁,像是在等他。 还算有点良心。傅时秋心想,放缓脚步走过去。 刚走到盛鸣尘跟前,就见这人绷着脸微微在他面前蹲下,侧过脸语气冷硬:“上来。” “你要背我?”傅时秋上下打量盛鸣尘一眼。 盛鸣尘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但傅时秋读懂了这一眼的含义,盛鸣尘在说“自己腿怎么了心里没点B数?” 他笑了一下,施施然趴上Alpha宽阔的后背,“起驾吧小盛子。” 电梯门缓缓关闭,傅时秋安心趴在Alpha背上,但盛鸣尘却并不好受。 傅时秋温热的呼吸落在后颈的皮肤上,又痒又暖,易感期不稳定的信息素在Alpha腺体内蠢蠢欲动。 盛鸣尘几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封闭的电梯箱体中逐渐被浓郁的柑橘味裹挟。 耳畔是Alpha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绕是傅时秋再神经大条,也察觉到盛鸣尘的异常。 他盯着后颈有些异样的腺体看了几秒,迟疑道:“你易感期是不是又发作了?” 盛鸣尘喉结滚了滚,蹙眉低低地嗯了一声。 电梯达负一层,寂静的地下车库骤然响起解锁的咔哒声。 天旋地转间,傅时秋被扔进宾利后座,后背刚碰上宾利后座的抱枕,盛鸣尘就倏地欺身压上来。 “等唔……” 傅时秋甫一张口,就被一个灼热笨拙的吻以一种接近凶狠的姿态蛮狠地堵了回去。 他懵了一瞬,本能地伸手去推。 手指按上Alpha结实的胸肌肉,傅时秋没忍住捏了两下,然后就见盛鸣尘面沉如水地松开了他。 对上那双满是爱欲的阴鸷双眼,傅时秋道:“先说好,车、震是另外的价钱。”
第三十九章 三十九只猫 车内久久无言,包裹在周身的柑橘香愈发浓郁,几乎到了齁人的地步。 傅时秋压着呼吸,眼睛睁得很大,两只手不安分地抵在盛鸣尘胸口,很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实际上,傅时秋怕得要死。 易感期的盛鸣尘是一个随时处于失控状态的疯子,抗拒对方的亲昵并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的眼睛,于特优级Alpha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挑衅。 若是盛鸣尘愿意,随时可以动手掐死他。 但傅时秋答应结婚的首要目的是偿还造谣的愧疚,其次便是当替身搞钱。 然而领证以来,盛鸣尘从来没主动提起过钱的事。反倒是傅时秋每每收到对方的暗示便巴巴地凑上去,结果却被盛鸣尘安上一个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傅时秋想,昨晚只是简单蹭一蹭互帮互助一波,就把他累出了工伤,现在要真刀真枪地上了,那他岂不是即将英勇就义、光荣牺牲? 他大腿还疼着呢。 不过这番话落在盛鸣尘耳中,却是另一层意思。 ——他的伴侣在他易感期发作时不仅不主动给予安抚,而且随便抚摸他的胸肌,甚至在这种时候提起“钱”这样倒胃口的俗物。 其实盛鸣尘在来探望傅时秋之前就已经注射过强效抑制剂,此刻易感期发作,纯纯被傅时秋勾出来的。 若不是傅时秋主动在茶水间脱衣服用那种眼神招他,又在他背上故意贴着他的腺体呼吸,他怎会突然失控! 而现在,这个把他勾引到失控的可恶Beta,居然敢拒绝他的亲近,甚至用“另外的价钱”这般劣等的借口做推脱。 真是荒唐。 盛鸣尘眸色一暗,自信息素中溢散出来的压迫信号不自觉增强了一倍。 偏偏半倚在他身、下的傅时秋,是个永远无法受到胁迫的Beta,就那样无知无觉地睁着眼睛望着他。 窗外的白炽光线在傅时秋浓墨的发上落下一层浅浅的碎光,盛鸣尘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压着火沉声道:“傅时秋,我们是合法伴侣。” 言下之意合法的操、起来不犯法。 更何况,让他操、完付钱,和去gay吧嫖一个专门接客的鸭有什么区别? 傅时秋把他当什么人? 傅时秋寻思合法的也不能白嫖吧,歪着脑袋小声嘀咕道:“合法的怎么啦?那也得给钱。” 傅时秋声音不算大,但车厢隔音性好,地下车库又实在安静,这些“大逆不道的胡话”一字不漏地传入盛鸣尘耳中。 盛鸣尘额角青筋一抽,忍无可忍地瞪着傅时秋道:“你把我当什么人?嫖、客吗?” “也不是不行。”傅时秋展颜一笑,他不介意为盛鸣尘做一回鸭,前提是钱管够。 “老公,想玩鸭鸭Play吗?” “……” 盛鸣尘被噎得无话可说。 难以想象,十年不见,傅时秋脸皮的厚度,竟已进化到如此地步。 只怕用这张脸皮去擦墙,墙也会轰然倒塌! 盛鸣尘咬着牙根,想痛斥傅时秋几句,可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合适的话。 傅时秋这人,简直抽象得离谱! 见盛鸣尘不接话,傅时秋抬头四下看了看,发表了一次惊为天人的讲话。 “现在大家都在上班,咱们就算在车里搞也没人知道。” 说完,他轻轻“嘶”了一声,兴奋道:“嫖、客叠车、震,好刺激啊!” 盛鸣尘:“……” “你简直——”盛鸣尘被这番话惊得面红耳赤,偏开头羞恼道:“不可理喻!” 以至于那些在他体内疯狂躁动的信息素和欲念,全都消退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盛鸣尘想把傅时秋的嘴封上。 傅时秋耸耸肩,昏暗光线下Alpha耳根红得要命,他看着忽然有点想笑,但还是拼命忍住了。 毕竟被一只恼羞成怒的大猫杀死的可能性,不是百分之零。 但也不妨碍傅时秋悄咪咪犯个贱。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搞嘛?” “想搞我就——” “住口!”盛鸣尘怒不可遏。 傅时秋:“……” 话音落下,就见盛鸣尘沉着脸直起身,砰一声甩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 傅时秋:“?” 好像玩脱了。 耳边响起宾利的轰鸣声,车里的柑橘香气依然浓郁,但傅时秋莫名从中品出一点辣味。 他一面打量着盛鸣尘的脸色,一面小心翼翼地从座位上爬起来。 透过后视镜,傅时秋看见盛鸣尘脸色十分难看,嘴角紧紧绷着,气鼓鼓地着宾利前方的道路,就好像这条路与他是有血海深仇的杀父仇人。 见状,傅时秋觉得还是不要轻易开麦的好,于是不动声色地滑到驾驶座的后面,默默垂下脑袋,假装自己是一朵自闭的蘑菇。 但傅时秋不知道,即使他躲到座位底下,盛鸣尘照样能看见他。 此时并非高峰时段,路上车辆很少,上了高架桥,盛鸣尘一脚油门踩到底,车窗外微微带着凉意的秋风斜斜打在脸上,却仍然无法让他脸上的温度下降。 他面无表情地攥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后视镜里某人翘起来的一根呆毛,他眉头一皱,分神调整了下后视镜的角度。 然后就看见傅时秋翘着屁、股窝在不算宽敞的座椅前,努力把自己团成一个假装别人看不见的球。 盛鸣尘:“……” 他拧着眉收回视线,恰好车载智能管家提示前方路口红灯,盛鸣尘踩下刹车,在路口导流线前停下。 等待红灯的时间里,盛鸣尘攥了下方向盘,绷着脸抬手掰了下后视镜。 傅时秋再次调整了姿势,而盛鸣尘这次只看见了傅时秋的微微翘起的臀部。 傅时秋今天穿了条宽松的工装裤,但因为姿势问题,他微微翘起的臀部将原本宽松的布料绷得很紧,无意间向盛鸣尘展示了臀部曲线。 一瞬间,盛鸣尘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的手掌牢牢托着傅时秋的屁、股。 软乎乎的触感好似通感一般,霎时连接到此刻的盛鸣尘手中。 盛鸣尘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掌心,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耳根瞬间炸红,难以忍受般用力攥住方向盘。 红灯读秒完毕,盛鸣尘猛地踩下油门,宾利疾驰而去。 听着窗外呼啸的秋风,盛鸣尘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想象傅时秋口中所谓的车、震。 他从来没有,在车上和傅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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