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的放下了。 说不上现在是什么心情,可霍驰不觉得愧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付锦云真心相待,只是他们不适合继续走下去罢了。 他遇到了于征北,霍驰也祝福付锦云,找到真正属于她的那一半。 霍驰再回去的时候,付锦云已经走了,各地阴律使相谈甚欢,宴会大厅高`潮不断,但霍驰的思绪却一直在那上面绕不出来,直到离开酒店还有种想要叹息的感觉。 不过一见到于征北,就什么负面情绪都没有了,除了开心,就是幸福。 …… “所以……就这么回去了?”感觉阴律使的年终大会,应该是个相当隆重也热闹的事儿,可霍驰就去吃了顿饭,然后他俩在于征北长大的城市玩了圈,就打道回府了,“没有后续节目了?” “没有了。” “可是,我以为你就是暂时休息,还有不少事情呢……” 霍驰耸肩,“谁知道,说是没有了就没有了呗,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我这是踩在最后的点儿上,咱俩今天必须得回去了。” 于征北倒不是不想走,他就是觉得奇怪。 雷声大雨点小么?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这么大的阵仗也摆出来了,结果…… “你管那么多,事儿少点不好么,给我们留的时间就多了。”霍驰把人往怀里一捞,“你看我们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好了剩下的话不要说了!” 然后就是 于征北打断了霍驰的话,他直接去收拾东西了。 霍驰往床上一趟,四仰八叉的看着天,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去,只剩肃然。 俩人掐着最后的时间回到了事务所,刚一开门顾硝就端着他的保温杯下来了,这一幕于征北觉着似成相识,就是顾硝杯里的东西不一样了。 “顾哥过年好。” “哎过年好过年好,顾哥待会儿给你发红包啊。” 于征北笑着摆手,“不用不用,心意领了。” “那不成,你是咱所里的小辈……哎也不对,你说你跟霍大爷在一起了,咱这就是平辈了,按身份的话,我还应该叫你声嫂子。” 这声嫂子像雷一样,把下面那俩人轰的外焦里嫩。 霍驰僵了下,几步就蹿上了楼梯,顾硝察觉不对,刚要躲就让霍驰给捏住了脖子。 “我说霍大爷于征北行,你怎么连我…”说话的功夫,他就让霍驰给拎上了楼,这俩脚悬空使不上力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你有什么话就说你别拎着我啊,我真同情小于同学啊,没事儿就来个凌波微步这谁能受得了。” “少废话。”霍驰把顾硝拽到楼上,“我有事请问你。” “怎么了?”霍驰纠结的似乎不是嫂子俩字儿,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顾硝也不闹了。 “我问你,那个年会的流程到底是怎么样的?” “年会流程?”顾硝想了下,就把以往参加的流程详详细细的给霍驰讲了一遍。 “果然……”以为他记错了,事实上不是他记忆出错,而是今年的大会省去了很多步骤。 “怎么了?” “有点奇怪……”他当时就感觉不对了,可让付锦云这一看,霍驰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回去之后又围着于征北绕,但他心里一直有个小疙瘩,在离开酒店时,于征北的话像小猫爪子一样,把那个小疙瘩给挠的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楚,“我们今年只是去吃了顿饭。” “啊?”顾硝也愣住了,“怎么今年的形式改了么?可要只是吃一顿饭把你们给叫过去……怎么下边也贪`污`腐`败搞形式化了?” “不……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霍驰坐进他的办公桌里,他看着全黑的屏幕上自己的脸。 不光是这个年会,他很久之前就感觉不对劲了。 殡葬店老板的记忆,那个连环杀人案凶手的记录,以及,这次毫无意义的年会…… 霍驰想了下,就给付锦云发了条微信。 霍驰:今年年会的流程就是我们去的那样? 付锦云并没有对霍驰视而不见,她很快回了消息。 手机一响,顾硝也把头伸了过去。 付锦云:不是,和去年一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大会取消了,直接就吃饭了。 霍驰:你不觉得奇怪么? 付锦云:有什么可奇怪的,大概是今年情况特殊,资料太多下面没整理过来,重要信息回头会单独发给个人,包括奖惩什么的,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给大家都节省了时间,以后的年会就都这么搞吧。 来不及整理…… 没有总结? 他不觉得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同,夏天是死了不少人,但那数字都在正常的范围内。 其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连环杀人案,假币案,再就是…… 想到这儿霍驰突然停住了。 今年没有大事发生,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们这座城市。 这是一种巧合么? 凑巧的事情太多,就不在是巧合。 霍驰的思绪突然像被摁了回放键一样,所有的画面飞快后退,他之前心中的疑惑,猜测,在这个后退中逐渐清晰明朗。 然后,停在了他站在那扇门前的画面上。 那时候,关卓伦抱怨说,他都怀疑那些事情是不是人做的了…… 能把殡葬店老板的记忆清楚,能抹去那个杀人犯的记录,能巧妙的一次又一次犯罪,甚至在他眼皮底下溜走…… 霍驰把手机扔到了桌上,拿出了抽屉里带着封印的冥币。 “你拿这个干嘛啊?”这些钱是备着打点用的,但现在似乎没有可以花的地方啊,他们又没有答应哪个阴魂给送钱。 “要用,把你的也给我。” “啊?”顾硝不明所以,但还是把他的钱也取了出来,“我说霍大爷,你一回来就莫名其妙的,你能给我个准信儿,让我心落个地不?” 霍驰把钱揣进口袋,然后抬眼看向顾硝,“我要去下面一趟。” “啊?!”这一嗓子,顾硝都喊出了破折音,整个事务所都被震慑。 也不知是顾硝的嗓音穿透力太强,还是霍驰的这句话,他说完之后所有的阴魂都聚了过来。 霍驰依旧不为所动,他对着窗户简单的整理了下道,“我有很多事情不明白,需要到下面去问清楚。” 顾硝一个箭步冲到了霍驰面前,他展开双臂将霍驰整个挡住了,他瞪着眼睛好半天都想不起来眨一下,“你疯了么你要到下面去?” “情非得已。” “什么情非得已啊!有什么可情非得已的?!”霍驰要走,顾硝又把胳膊伸直了些,“你怀疑什么?年会的步骤不对?付锦云不是说了么,可能是资料没整理好,你看大伙儿哪个都没当回事儿,怎么就你较真啊,再说你过去都没参加过你知道是什么情况么就跟着瞎操心。” 霍驰不为所动,他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可能改了,“具体是怎么回事,问清楚就清楚了。” “你放屁呢!”顾硝难得对霍驰动粗口,他不光是动嘴,要是能打过拳头就上去了,“你一个小小的文职贸然到下面去,你知道那是……” “顾硝,”道理他都懂,下面的规章制度他比顾硝都清楚,霍驰看了过去,将顾硝的咆哮打断,“我是公职人员,在特殊情况下,我是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到下面去的。” “话是没错……可是……”现在也没有那所谓的特殊情况啊,霍驰要是贸然下去,真有证据或者查到了什么还行,否则贸然闯到下面,即便他是阴律使他有能力来回上下两界,他怕是也回不来了。 这条路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 这个惩罚也不是霍驰能承受得了的。 “如果你下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误会,那么霍驰,你就回不来了。”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顾硝真急了,他两手在霍驰胸口狠狠一捶,把霍驰向后推出好几步,然后他攥着拳头大喊,“要真是那样你就死了!死了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霍驰这个人了,你这辈子结束了!不管你有多少寿数你又积了多少阴德都没有用!你真那么急着投胎么?就算你无所谓你是不是也要看看我们啊!” 从顾硝挡在霍驰前面的时候,于征北就过来了,他第一次看到他俩吵架,还是情绪这么激动。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顾硝的这句话他是听明白了。 顾硝喊完,他就把于征北给拽了过来,他俩手捏着于征北的肩膀狠狠一晃,“妈`的霍驰你看清楚,就算我在你那没什么分量,那于征北呢?你俩走到这儿你认为就可以了?你也不管他就把他一个人给留在这世上,我说霍驰你是个男人你能不能负点责,你这是始乱终弃你这是不要脸!” 顾硝气的都语无伦次了。 霍驰明白他的心情,但是…… 他将视线落在于征北脸上。 顾硝说的对,他跟于征北才刚刚开始,而且…… 新婚燕尔。 霍驰挣扎了,可也就短短一瞬。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坏,万一是我猜对了呢。” 顾硝猛地抽了口气,“你猜对了什么啊?!连个头绪都没有你就拿命去赌霍驰你疯了啊!” “我不是拿命去赌,我也不是意气用事,顾硝,很多问题困扰着我,如果我不把它们梳理清楚,那才是不负责。” 那个潜藏在周围的杀人凶手,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案子。 他都知道不对劲了,还要抱着侥幸心里把一切都想的很美好么? 他都抓不住那个人,他连阴阳簿都使用不了。 一旦他再次出现,一旦他再对于征北或是贺不谦下手,那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或许下面会有线索,或许依旧一无所获,可他不想在处在被动的位置了。 更何况,在霍驰心里隐隐觉着,他去了,就一定能找到他想找到的。 “顾硝,如果我判断失误,没有再回来,你记得,我不是魂飞魄散我还有下一世,但在我投胎之前,我还是有权利回来找你还愿的,到时候我把我知道的或者查到的都告诉你,然后你替我继续查下去。” 顾硝默然。 霍驰笑了下,“如果谁都不迈出这一步,我们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 说完,他和于征北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霍驰走了过去,将于征北揽到怀中,“哥要去做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这个决定冲动冒失又任性,但是我不能不做,如果哥错了,你……” “我?”于征北霍驰,“我就赶紧再去找我的么?” 霍驰:“……” 顾硝:“……” 本来是个挺伤感的画面,让于征北一说悲伤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还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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