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九不留情面的帮尚京回忆:“分明是你让我给你当助理的,连吓带骗,我本意并不想,尚总,你忘了吗?” 尚京挑起匕首,他微笑道:“我还是把你杀了吧,做花肥。” 砚九赶紧双手握住尚京持刀的手: “别,尚总,我坦白从宽,您能分我一些桃花瓣吗? 我听说您家桃花有奇效。 你知道的,我资质平庸,我不想一直被白家漠视。 您能给我些桃花助我修行吗?我可以给你打工。” 砚九目光恳切,说得好似真有那么回事一般。 尚京看着砚九桃花眼流逸的弧度,他一下错神,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句: “那就这样吧。” 是以,砚九这天回家时还带回了一枝桃花。 草木实在难以修行,但是尚家这棵不但修行了,竟然还化形了。 那又是一棵桃木。 桃木辟邪,能量充沛,是一个助于修行的好东西。 本来,砚九对这些东西没多大兴趣,他连睁眼都懒得睁,恨不得天天睡觉,更别说修行了。 但是他们家有一只小狐狸的。 砚九家,二白绕着桃花枝转来转去,傻呆呆道:“它好温暖呀。” 砚九揪了揪二白的耳朵尖: “今晚你就抱着桃树枝晒月光。” 闻言,二白用大尾巴将自己围了起来:“可是九九,我不想你在那个姓尚的手底下忍辱负重,我一直这个样子就好啦!” 砚九叹了口气,难得的正经: “可是二白,我不能陪你一辈子的。 我是人类,早晚都要入轮回的。 但是你们的生命漫长。 要是有一天我像师傅一样老去,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说着,砚九有些怀念: “二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是一只很帅气的大狐狸。” 二白曾经是山里最帅气的狐狸。 沉睡百年,睁眼便看到砚九从悬崖坠落。 他觉得自己与砚九有缘,便损了些道行救了砚九。 因此他的身体和心智都变小了一些。 砚九小的时候,二白就绕着砚九转来转去了,彼时,老头子没死,白虎还是老头子的式神。 那时候真的很热闹呢。 砚九欲望浅淡,他没有啥世俗愿望。 除了走哪睡哪,砚九最大的愿望就是帮助二白修行了。 砚九一直觉得,这是他亏欠二白的,也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砚九一早就算出尚家有一棵大桃树。 只要他想知道,他就可以知道。 砚九与尚京今天纠缠在一起,不能说是尚京的算计,或者是砚九的算计。 只能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 尚家,砚九小厮般跟在尚京身边,他已经良好的适应了自己新的身份。 桃花枝当报酬,砚九很满意。 他现在每天都在钻研打工人摸鱼大法,并且融会贯通。 要不是这姓尚的太邪乎,砚九都想造一个纸人糊弄尚京。 这边,尚京折下一枝柳枝插在土里。 柳枝无风自动,指向西北的方向。 砚九微微倾身,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 尚京缓缓道:“问事,上次张家说得那件事我还挺感兴趣的。” 说着,尚京回头,不怀好意的看着砚九: “其实不止柳枝,把你插土里也是一样的效果。” 砚九:“……”怎么办?他好想给尚京治病啊,他都想弃道从医了。 不过这天道还真是向着尚京。 不修卦术,仅仅凭着一根柳枝也能问事,还挺离谱的。 这尚京主修武道,但砚九总觉得尚京修歪了,修到歪门邪道,不然为啥尚京总想给自己找乐子,不是想杀人就是想埋人。 与此同时,砚九在心中起卦,卦象也是在西北。 但是砚九专修算卦,他比尚京看到的更加深刻。 在他的脑海里,他看到了深门大院,古老门牌上刻着“柳”字。 他还看到了一具尸体,被鞭打、被折磨的尸体。 嗯?是前几日晚上那个祟鬼的尸体。 鬼通常是不作祟的,为什么作祟呢?通常是受了冤屈。 有一种鬼,生前尸体被折磨亵渎,死后灵魂怀有怨气而作祟。 除非找到骸骨,将其安葬,灵魂才会消失。 但是有趣的是,砚九知道,稍微用些法子,灵魂会为背后作恶的人所驱使。 这柳锦成一离家,柳老爷子一病,柳家就出了这事,有意思的很。
第8章 砚九小师爷 宴阳市是个风水宝地,人杰地灵。 但凡有点名号的术士大族,基本都是扎根晏阳,繁衍绵延。 而尚家居于晏阳正中,传承已有千年之久,是晏阳市最为古老而绝对的存在。 最近,有一些关于尚家家主尚京的八卦逸事,一直为人所讨论。 讨论最多的话题无外乎白家有位弃子,竟然跟在尚京身后当个助理,还是生活助理。 放在古代,那就是个随从、是个小厮,即便是个私生子,也够给白家丢人的了。 还有人传,那私生子一双眼睛非常漂亮。 既然都是私生子了,他母亲肯定也不是安分守己的正经人。 那私生子约么继承了肮脏血液,正想着勾引尚京,一步登天呢。 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众人没有拿到明面直说的是,许多人想和尚京结交,但是苦于没有门路,甚至连尚京的面都见不了一次。 而砚九,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下贱东西,竟然整日的跟在尚京身后,自然也让许多人嫉妒不满。 这天张家老爷子携次子又来尚京这里拜访。 仅仅几天,老爷子瘦了一大圈,反倒次子看着神采奕奕的。 老爷子还在央求尚京帮忙找大儿子。 与此同时,砚九在一旁谨小慎微的帮忙泡茶,水是一百度的沸水。 趁着张家次子和尚京攀谈的瞬间,砚九将茶不由分说塞到次子手中。 “二少,喝茶。” 那茶却“不小心”被砚九打翻,全部洒在次子裸露的皮肤上。 砚九好似被这个意外弄得非常无措,他又拎起茶壶,嘴上焦急的自言自语: “用冷水冲一冲就好。冷水冲一冲……” 结果一壶水泼上去,又是满满的沸水。 砚九:“糟了!搞错了!” 伤上加伤,次子的手瞬间起了大片的水泡,砚九依旧是一副不淡定的模样: “这可怎么办?会不会留疤。” 甚至砚九在自作聪明:“留疤就不好了,听说柳家医术高超,二少不如去柳家看看,真是对不住了。” 此时,砚九浑身透着一股小家子气,明明没有接触过术士的世界,偏偏装成一副自己懂得好多的样子,让人不由嗤笑。 张家老爷子这边浑不在意的开口: “柳家哪会看这小小的烫伤,回去涂些药膏就好了,尚总,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 显然,张家老爷子对于这位二少并不怎么在意。 那位二少咬了咬嘴唇,想要证明自己,他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父亲,没关系,我和柳家大哥有些私交,我可以去找他……” 还未等次子说完,张老爷子已经厉声打断:“闭嘴,懂些规矩。” 又是谈了许久,张老爷子这才带次子离开。 尚京手持茶杯,玩味的看向砚九: “你刚刚怎么不朝着张家老二泼硫酸?只泼热水总感觉你不过瘾。” 砚九满脸惶恐:“老板,这我怎么敢?不小心泼了热水都怪不好意思的了。” 砚九想,他要是再泼两下,那二少的手就熟了。 尚京的表情陡然变得冰冷:“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是故意的。” 砚九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 “谁让他爸从进门起就没给我个好眼神呢。 老板,不好意思,我这人从小没人教,有点歹毒。” 尚京有开始笑眯眯的:“歹毒点好,我喜欢歹毒的。” 砚九得寸进尺般问道:“那个张二少竟然认识柳家的大哥,好神奇,这两个家族分明八竿子都打不着。” 尚京望向砚九漂亮的桃花眼,眼底不由一片漆黑: “砚九,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装糊涂。” 砚九呆呆傻傻:“啥?” 尚京:“前几天我“问事”时,你也在现场,也知道张家老大在西北。 晏阳西北最显赫的就是柳家,并且柳家最近还挺乱的。 你差点把张家老二的手烫熟,兜兜转转也提到柳家。 我很怀疑你的用意呢?你是不是想让我把柳家和张家联想到一起。” 砚九恍然大悟,他拍了一下手,惊讶道:“这不是巧了吗?我哪能想得到那么多事情。” 尚京摩挲着茶杯:“柳家老大无能,老二柳锦成把持着柳家,现在柳锦成进山,柳家怕是要变天了。” 闻言,砚九好奇的问尚京道: “老板,你和柳二少关系那么好,看来你是要掺和柳家的事了。” 尚京淡淡的瞥了砚九一眼: “谁说的? 柳锦成他如何与我无关。 他如果在,我们可以一起喝酒。 他如果不在,那就换个人喝。 最初和他一起玩,只是觉得他人不怎么样,对我胃口。 而且如果柳锦成随随便便就被搞挂了,说明有比柳锦成还要混蛋的人出现,这不是更有趣吗。” 砚九:“……”这姓尚的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薄情寡义,还要冷血。 亏他以为尚京会帮柳锦成,真是他想多了。 尚京这倒霉玩意抽风犯病不帮忙,这事真是难办了。 …… 彼时,招摇山,柳锦成走过长长台阶,终于到达山门。 山门由一个身着运动装、背上背剑的中年男人把守。 周边还有几个年轻人在打扫地上落叶。 柳锦成礼貌的朝着男人作了一个揖: “道爷好,晏阳市柳锦成前来招摇拜访,想到招摇后山密林寻一位药材。” 中年男人抓了抓头:“小兄弟,你知道的,招摇密林不能随便进,你还是回去吧。” 柳锦成也不多言,而是直接拿出砚九给他的纸鸟,将纸鸟递给男人,柳锦成温文尔雅道: “还请道爷放行。” 男人细细打量着纸鸟,随即他一脸惊喜: “哎呀,这是我砚九小师爷的鸟!” 柳锦成:“……”至今,他对砚九的辈分依旧接受无能。 男人继续询问:“我小师爷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柳锦成扯起嘴角:“好,他老、老人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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