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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璃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点，便转身去仓库里拖了把椅子出来给他坐。庄万也不跟他客气，纸巾一扔就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当自己家一样。 “你坐公交来的？”包璃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往里头倒热水，头也不抬地问，“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了？” 庄万没好气地接话：“过来巡视一下，看看大忙人的店生意多红火。” 包璃把装好水的纸杯递给他，有点哭笑不得地说：“不要老是一见面，就损我的店好吧。” 庄万抓重点的能力也是独特，他说：“果然，店还是排在你自个前头。” “这也没什么问题吧，”包璃想了想，“你不也是忙着写剧本。” 庄万抬头叹了口气：“那可不是，这不明天又要跟组去了。” “明天？”包璃愣了一下，“去哪？” “山卡拉的地方，说了村名你也不认识。”庄万报了个大致的地名，“要走山道，去那附近的一个村。” 包璃皱眉想了下：“那片区我倒是去过，不过没走山道去过村里，就是在市区转了转，会不会不太方便？” 庄万倒是无所谓：“那么多人呢，还有大明星，不方便也能整得方便起来。” 包璃只好点点头：“那好吧。那你过去小心点。” “你放八百个心吧，”庄万双手撑在椅子上，“本来前几天就想约你出来聚聚，但事太多了，我爸还给我添乱，今天收拾着东西一拍脑袋想起来还没跟你说。” 包璃靠坐在柜台边，笑了笑说：“你要真忘了，不说一声就进了那山卡拉的地方，我联系不到人就得找上你家了。” “你才不会。”庄万面露嫌弃，“估计我不找你你都不会想起来找我。” 包璃听他这么说，故意瞥了他胸口一眼说：“大庄，你是不是忘了，我能读心的，你自个说的话自己都不信。” 庄万欲言又止地瞪了他一眼，身体反倒坐正了，一副身正不怕影斜的姿态：“随便看。” “跟你开玩笑的。”包璃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庄万不信：“我心里吐槽了一堆你的坏话，你一句都没看到？” 包璃摇摇头：“可能是太久没把玻璃项链拿出来了，我这几天好像不怎么会受到影响了。”但也可能是平时接触大多是客人，不摸项链就听不到心声而带来的错觉…… 庄万怔了一瞬，说：“那倒是件好事，你也不用太费心找送你项链的人了。”他站起身挠挠头说，“之前在酒吧说帮你解决读心这件事，因为没什么消息也就没跟你说，其实……” 见他面露难色，包璃本想跟他说这件事不用他麻烦了，庄万却说：“也不是完全没消息。陈老板他那个外甥跟我推荐了个研究机构，这次接了这个组本来打算顺道去的。不过，前两天跟组里一个当地的工作人员聊了聊，他跟我说……” “根本没有这个研究所。”庄万一脸愤慨，“敢情是耍我玩呢。” 包璃有点稀奇地说：“研究所？那倒也不一定，说不准是比较隐秘的机构，不对外开放的。” 庄万仔细想了想：“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外甥耍我的可能性比较大，等到时候见了他得好好问候问候。” “你约了他在那边见面？” 庄万点点头，说：“他那外甥也是个演员，叫朱鹤唯，不过是个三十八线，有个几句台词的角色。他的戏在后面，会晚一点进组。到时候他来了，我让他亲自带我去找找那个研究所，看他敢不敢耍我。” 包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应该是不敢的。我觉得他应该不会骗你的，陈老板人还不错，他既然推荐了他的外甥，应该不会乱来。” 庄万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包璃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脸问：“怎么了？” “没什么。”庄万说，“所以我来除了跟你告别，本来还打算跟你拿那条项链的。不过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大影响了，那还要继续吗？” 包璃仔细想了想：“你是打算把项链拿去研究所给他们研究吗？我不是不放心你，只不过有点担心……” “我知道，怕那研究所不靠谱嘛。”庄万摆手，“我一早就计划好了，拿条仿的过去先探探他们的底细，看他们清楚多少，至于你那条真的，你留着也是烫手，就先让我拿着有备无患。” “不过，我现在想想，真的项链还是放你手上比较好。” 包璃却说：“要不然你还是别去了吧，我怕反而给你招惹了麻烦。” “有人陪着应该没什么事，而且我这次去那边主要也是为了工作，去研究所只是顺道。”庄万宽慰道，“我也挺好奇这些研究所的。” 包璃说：“我这边也有些线索，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送项链的人了。” “那我们双管齐下？” 包璃还是反对：“研究所就不要去了。” 庄万见他态度坚决，摆摆手说：“听你的。”不过他还是想看看朱鹤唯有没有耍他。 “对了，”庄万问，“你现在跟那个姓应的怎么样？” 包璃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太自然地说：“还好。” “……你还有听到他内心说那些有毛病的话吗？” 包璃摇摇头：“没有。”他抿了抿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跟他现在算什么关系……” 庄万又忍不住说：“早跟你说，跟他绝交就一了百了了，有我关心你还不够吗？” “那不一样。”包璃下意识地说。 庄万顿时觉得自讨没趣，他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吧，我懒得管了。”等哪天包璃跟姓应的绝交，他绝对要买一串鞭炮去gc酒吧外面放。 天色渐晚，他们在店里又说了一会话，去外面吃过了晚饭，庄万便打道回府了，说还剩下一点东西没收拾完。 包璃送他上了公交就准备回店里，揣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消息。 「应少宜：在哪？」
第37章 靠近 【。】 “等久了吗？”包璃从不远处快跑过来，收了伞放在店门口。 应少宜拎着一袋东西，站在他身边说：“不会。”包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店门。 “怎么不回家里？”给庄万搬的椅子还没收回仓库，包璃直接碰了碰椅背，示意他坐下。 应少宜把东西放在桌上，说：“以为你还没下班。”他看了一眼椅子，轻声问，“有人来过？” 包璃点点头，说：“庄万。我刚才就是送他去公交站。” 应少宜看着他，没说话。 “你最近好像都不用上晚班。”包璃坐在柜台后边的椅子上，随意地看了一下透明袋子里的东西，“晚餐吗？我刚刚吃过了。” “跟庄万？”应少宜问。 包璃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想了想，还是说了是。说完，他把柜台旁边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用抹布擦了擦桌面，才跟应少宜说：“你就在这吃吧，这个点没什么客人的。”虽然店跟家里只隔了一条巷子，但应少宜专门在店门口等了许久，也不好再让他继续饿着肚子回去。 应少宜站起身，把椅子挪到了柜台边，伸手打开了桌上的袋子，却没有拿出来吃。他很突然地说：“B区有块新工地，赶着年底收工，包工的问我去不去。” 包璃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之前说有新工地就继续干，那你在gc酒吧的工作是又要辞掉了吗？” 应少宜“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辞？”包璃伸手帮他把袋子里的饭盒拿了出来。 应少宜说：“还没想好，那边说越快越好。” “那你跟陈老板好好聊聊，商量下时间。”包璃见他低着头也不吃饭，把饭盒推了过去，催了一句，“快吃饭吧。不然冷了。” 应少宜很平静地说：“去B区的话，我可能要搬走了。” 包璃顿时收回手，后知后觉地问：“离得……很远吗？” 应少宜却摇了摇头，说：“跟去gc酒吧差不多时间。” “那……”包璃舔了舔干燥的唇，“为什么？” 应少宜拿起筷子，把盒饭打开了，很平常地说：“跟以前一样，不是吗？”他像是没有感觉到此时的氛围一样，“本来我就是因为离开工地才搬进你家的。” “……”包璃用手包住了另一只手腕，商量似的问，“能不能等一等呢？” 应少宜语气平缓地问：“等什么？” 包璃勉强扯出一个笑来，说：“等、等过完节吧？” “什么节？” 包璃毫不犹豫地说：“春节吧。” “不了。”应少宜说，“不太方便。” 包璃握紧了拳头，问：“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这段时间不也都很方便地去gc酒吧上班了吗？” “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方便。”他说。 包璃怔住了：“什么？” 应少宜抬眼看向他，眼睫毛微微颤动：“你很为我心烦吧。” “没有。”包璃下意识地否定。 “没……有？”应少宜的面色反而有点不好。 缓了缓，包璃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他说：“我很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感觉……虽然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斟酌了几秒，“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在意你在想什么。或许这会让我困扰，但不代表我讨厌你，烦你，希望你离开。” 包璃抬起头，看着应少宜的眼睛说：“我不认为你搬走是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好办法。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走呢？” 应少宜瞳孔微微放大，握紧了筷子。 见他没有回答，包璃摩挲着手指，接着说：“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好吧，不是一直，是这几天想跟你说。我因为这件事迷茫了一段时间，没有勇气正面跟你好好聊一聊，怕我一旦说出来，我们再也做不成朋友。” “可是，”包璃低头笑了笑，“我现在才明白，即使不说出来，我们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会影响这段关系。不是不说出来，就能永远不变的。” “不过，在我说出来之前，”包璃忐忑地看向应少宜，“你能不能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在今天搬走……哪怕，明天、不，后天搬走也……可以。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我不知道你这个‘离开’的距离有多远，但我希望不是太远……” 他太过担心了，不知不觉地说了许多请求对方保证的话。 应少宜却突然站起身，中断了包璃没说完的请求。他走到包璃的位置后面，弯腰伸手搂住他的后背，头埋在他的肩颈，闷声说：“谢谢你。” 包璃身体莫名僵硬了一下：“什么？” “是我的错。”应少宜从他的肩上抬起头，“是我要的太多了。” 包璃偏过头，跟应少宜的脸离得很近，他久违地听到应少宜的心声说：「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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