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来到现代之后才知道,原来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两个人的结合可以和家族利益没有牵扯。 但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温俞啊了声,抓抓脑袋。 他不知道唐晰根骨里根深蒂固的影响,只以为唐晰是被和纵涉的包养关系影响了恋爱观,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积极乐观:“爱情就是,你见到他会心动,不见会想念,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第一时间和他分享,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你的心神,你无时无刻渴望见他,希望他的眼里只有你,最关键的是,你渴望和他牵手、亲吻、抚摸,以及上床,想对他做一些只想对他做的事情。” 温俞说了一段很通俗但又很实在的“爱情”释义,并且随时观察着唐晰的表情,见唐晰越听眼神越清明,他猝不及防问:“所以我刚才说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谁?” 唐晰禁不住诈,下意识嘴唇蠕动,发出气声:“先生……” 温俞眼神带笑,调侃的望着他:“看吧,你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爱情,你只是不知道那是爱情而已。” 温俞早就发现唐晰对纵涉是情爱,只是他想着唐晰性格温吞,想让唐晰自己去发现,便一直没说破,只在和唐晰的日常聊天中悄悄磕糖。 却不想,唐晰能温吞到这个程度,都过去多久了,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纵涉。 只是骤然点破,温俞又怕自己太鲁莽了。唐晰这个软绵绵还害羞的小性格,不会被他说得恼羞成怒了吧。 却见,唐晰脑袋搭在他肩头,沉默好久,就在温俞想着要不要改口时,唐晰小声嘟囔:“小鱼,你这样一说,我好想先生啊。” 想和先生接吻。 猛然吃到一口大糖,温俞怪叫好几声,表情狰狞,怂恿道:“你可以晚上请假出去。” 拍摄节奏虽然比较紧凑,但也有请假出去的空间。 唐晰想了想:“明天吧。” 明天是唾液交换的第二天,他可以用需要延长续航的理由光明正大回去亲先生的嘴。 想到昨晚和纵涉那次接吻的滋味,唐晰蓦然喉间痒痒,身体绷得慌。 他催促温俞:“小鱼我没事了,我们继续去对戏。” 他需要投入到工作的状态中转移注意力。 温俞不做他想,只是感叹:“晰晰你好认真。” 唐晰从虚幻中抽身,心虚点头:“应该的。” 两个人再次回到练习室,温俞给唐晰找了些经典画面作参考,让他知道恋爱中的人是怎样相处的,怎样演出爱意。 等到两人对戏,唐晰就有些过于入迷。他看着温俞的脸,却满眼都是纵涉的面容,那情意绵绵的眼神,把温俞看得恨不得当场变1。 两人对戏到凌晨才走出练习室。 清凌凌的夜风一吹,唐晰压制下去的对纵涉的思念成倍翻涌。 唐晰完全是本能的拿出手机对着夜幕拍了一张,发给了纵涉,接了条“先生晚安”的文字消息。 他后知后觉,似乎和纵涉道晚安已经成了习惯。 就像纵涉在他生活中,也成为了习惯,去不掉,稍微动一下都是伤筋动骨般的难受。 这是爱情吗? 唐晰等了几秒,没等到纵涉的回复,在温俞的纳闷中,气鼓鼓把手机揣进包包里。 手指却一直扣着手机,隐隐等待着。 两人挽着手,说说笑笑走到寝室楼下,持续的长震动把唐晰的心一下震到了顶峰。 唐晰慌里慌张掏出手机。 不出意料看到了熟悉的备注,他舔舔唇,小心而快速的用指尖划到接听。 “喂,先生是你吗?”轻快甜润的语调,听得纵涉心里一软。 “嗯。” 唐晰脚尖在路边踢踢:“你还没有睡吗?怎么给我打电话过来了呀?” 温俞在旁边,第一次吃到甜到齁的狗粮。 这会儿唐晰的状态和以前截然不同,更甜更黏,娇得不行,偏生唐晰本人都没发现这种改变。 眼明心了然的温俞抖抖身子望着天空,第一次后悔想,他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快说破让唐晰开窍。 “现在来停车场,我找了工作人员在你们寝室楼下等你,他会带你过来。”纵涉说明打这通电话的来意。 唐晰快快应下:“好。” 答应完纵涉,唐晰黏糊说了声拜拜,然后眨着漂亮杏眼看着温俞。 温俞被他看得毫无底线,自觉举手:“我一个人回去,不用管我。” 唐晰笑得不好意思,跟着工作人员离开的步伐却轻快激动,不带一丝留念。 温俞吐槽:“重色轻友。我什么时候也能轻晰晰一回呢?唉,可怜的单身狗就是我。” 地下车库里,唐晰隔老远就看到熟悉的,闪着灯的汽车,他不好意思对工作人员道谢后,小跑着奔过去。 “咔哒。” 在唐晰还没到达之前,车门提前开了。 唐晰熟练钻进副驾,声音压低,却开心得不行:“先生!你怎么来了呀?” 纵涉眉眼带笑看着他,嘴上却硬:“你发的消息把我吵醒了,我过来收拾你。” 唐晰第一反应是真信了,小脸愧疚:“我错啦。” 但看到纵涉压制着笑意说“原谅你了”,想起发消息的时间,他又反应过来。 唐晰气哼哼朝着纵涉扑过去,嘴里喊着:“先生你骗我!时间不对!” 他是十多分钟前给纵涉发的消息,而从城堡到这里需要一个多小时。 现在想想,那会儿纵涉之所以没回他消息,多半是因为在开车。 想到这点,唐晰生出来的小脾气又一下歇了,他扑过去的动作变得轻柔,两只胳膊也只是撒娇一般圈着纵涉的脖子,小猫似的蹭蹭纵涉,轻声说:“先生你明明是特意过来看我的。” 纵涉嘴角轻动,大掌覆在小猫的背脊上,轻轻抚着,不再逗人玩,实诚回着:“嗯。” 唐晰走了之后,梦幻的别墅成了囚笼,他的灵魂和身体都待得不舒服。 听到纵涉承认的嗯声,唐晰心里涌出欢喜,他悄悄用眼睛瞅着纵涉,然后暴走小兽一般径直亲上纵涉的薄唇。 太过慌乱,亲歪了,唐晰只亲到了纵涉的唇角。 毫无章法的触碰,意外激起一车缠绵暧/昧。 纵涉身上散发出香甜愉悦的气息,和他此刻捕猎者一般的眼神无比违和。 唐晰咽咽唾沫,张嘴刚想说话,就被纵涉压在放倒的座位上激吻起来。 无比寂静的窄小空间里,一呼一吸的声音都分外明显,更别说是唇齿交融的轻啧水声。 唐晰吻得动情又投入,却也因为那些动静听红了耳根。 纵涉把人压得紧紧的,亲了嘴唇,吮了舌头,还觉不够,唇舌朝着唐晰的耳侧和脖颈游走。 唐晰难耐的伸长脖颈,脚趾在鞋袜里蜷缩又展开。 好奇异的感觉…… 唐晰哼着,两只手攥紧纵涉肩背上的衣服。 为了出门,纵涉穿了件风衣,头上戴了顶鸭舌帽,两人碰得凶了些,鸭舌帽掉落,白里透红的狼耳朵在空气中颤颤巍巍抖着耳尖。 唐晰配合着纵涉转动脖颈,同时学着纵涉的样子去亲吻纵涉的耳朵。 纵涉被吻得颤抖,猛的收回嘴唇,微微起身,黑眸深沉盯着唐晰。 唐晰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脑海里冒出的不是害怕和见好就收,而是想起父亲最宠幸的那个姨娘的姿态。 细白带粉的指尖隔着风衣点在纵涉的胸口,轻绕着圈,而后点在纵涉的手背上,声音绵绵,似缠着数不清的情丝。 “先生,摸摸我。” 说完,唐晰羞得不行,引着男人大掌的手也慌忙松开,似是想找一个缝隙把自己藏进去。 在唐晰无比羞恼的反应中,纵涉无声倾身,精准擒住那片红唇,手也缓缓动作起来,身体力行向唐晰演示什么叫做盛情难却。 唐晰颤着,如同滴着露珠的花朵,手指缠着纵涉的狼尾尖,勾勾逗逗。 更深露重,原本紧闭的车窗却簌簌落下,换了一窗清风。 唐晰摸摸自己微裂的嘴角,眼尾薄红,委屈巴巴望着纵涉。 纵涉不自然蜷蜷指尖,清嗓说:“说了不许逞能,你非要。” 唐晰回味着舌尖复杂的味道,眼神流转:“我想尝尝嘛,没想到你最后那么急。” 纵涉眉心一跳,身体紧绷。 一听唐晰说这话,他就不自在,憋得慌,同时也觉察出唐晰今晚的不对劲。 他摸着唐晰的脸颊,沉声问:“有人给你说了什么吗?今天这么主动。” 而且不是往日那种莽撞懵懂的主动,而是举手投足皆很惑人心神的主动。 唐晰抿抿唇,勾着纵涉的手指,试探问:“先生,你可以不结婚吗?我可以给你当通房。” 唐晰脑子似是卡住,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现代词汇,不合时宜的通房二字便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第三十六章 贸然听到一个很陌生的词,纵涉没反应过来,问唐晰:“什么是通房?” 其实问出口的同时,纵涉已经联合上下语义,猜出了通房含义的大致方向,反正听起来不太像什么好词。 唐晰没料到纵涉不知道通房的意思,这会儿需要他解释了,他倒没了说出那话时的勇气。 一张俏生生的漂亮脸蛋红得滴血,羞耻中夹着后悔。 他刚才说的那话,好像太浪、荡,太不知分寸了些。 但说都说了,他又无法收回,只能垂下眼睫,躲避纵涉的视线,同时声音轻轻解释:“通房就是少爷的暖床丫鬟,比妾低位一些。” 纵涉被唐晰勾住的手指弯弯,眼尾微合,脸上神情缓缓凝住。 他看着眼前垂着脑袋,用发顶对着他,似乎在等他审判一般的唐晰,心中骤然涌出一阵不忿。 好久没在唐晰面前表露过的冷戾翻涌而出,纵涉扯出自己被圈着的手指,整个人散发着苦涩味,拇指钳着唐晰的下巴,逼着他仰头。 少年应该是回过味来了。 看向他的水眸羞恼而悲伤。 但这次纵涉没有心软,他冷声直道:“就这点抱负?你知道通房在我们这个时代,有哪些其他的称呼吗?” 唐晰当然知道。 唐晰被问得眼里掉出泪来,可怜极了。 纵涉觉出唐晰思想里的偏,知道唐晰为何会这样,但他还是气的,不管他是否对唐晰有那种心思,他都不想放任唐晰这种想法滋生。 没得到回应,纵涉便逼问:“嗯?” 唐晰仿佛回到刚被纵涉接受的那几天,他惶恐,他害怕,哪怕知道自己只是被当成小宠物看待,他也不在意,或者说,他不得不装作不在意,因为他需要活下去。 等自在而平等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他早已习惯纵涉对他的宠,这会儿再面对上冷硬的纵涉,他心底的委屈和惶恐比当初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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