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衣帽间里面的场面,他怔在原地,心一下子就疼了。 衣帽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只小水獭团着身子在一格柜子的角落里。 毛茸茸的身体下面压着的是他的一件工作装,正偷偷用耳朵蹭,这是爱人之间气味标记的一种方式。 半人的夫妻只有没有安全感,得不到男方在意的妻子才会做出这种没有安全感的行为。 小水獭似乎没想到楼桁会进来,它耳朵抖了抖,两颗黑豆小眼迷迷糊糊眨了两下。 而后畏畏缩缩地扭开头,从那件工作装上站起来,动作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什么,将身体移到了没有工作服垫着的柜子一边。 小水獭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哭也没敢,撒娇也没敢。 明明那一巴掌那么疼,可听到楼桁说不再管他,才明白原来语言能比巴掌更让他疼。 他不该听高俊风的话出去买药,明明家里还剩几片的。 躲在角落里,小水獭乖巧窝成一团,安静反省。 他分明是偷偷趴在楼桁衣服上寻找安慰,却没想到这都被发现了。 “发烧了怎么不和我说?”楼桁憋了半天,走过去两步,开口道。 小水獭烧的有点迷糊糊的,警惕看着楼桁,很小声道:“哥忙,我怕打扰哥。” 楼桁这才想起,自己在微信上回方澈那几次,似乎话都少了点,有些冷落方澈。 那天寡不敌众先逃出来,雪地里晕倒后几个小时才清醒。 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警局说明,对方答应调配人手后,楼桁又紧盯着习厚动向,生怕错过一点能逮捕习厚的证据。 从洋房里出来的人奔四处而去,楼桁偷偷跟着去了几个,发现习厚隐藏得还不错。 除了那天在废弃洋房发现了真正习厚的无脸尸体,再没有其他有力证据。 楼桁收回思绪,走到柜子前毫不犹豫一把将小水獭抄着两只短爪的腋下抱了起来。 “澈澈,先变回去。”楼桁捏了捏小水獭的肉下巴,温柔rua了两把,开口道。 小水獭没哼哼唧唧撒娇拒绝,而且格外得听话,又变回了人身的模样。 “……”相视沉默,在楼桁那金黄深邃的眼眸里,方澈甘拜下风,没敢盯着楼桁看,而是深深低下头。 楼桁手托着他的大腿根,以考拉抱的方式将人抱着往自己的卧室走。 “难受吗?要不要玩会豹耳朵?”楼桁突兀问了一嘴。 躺在床上的方澈畏怯地看着楼桁,视线渐渐向上,落在那两只黑乎乎的豹豹耳朵上。 方澈不知道楼桁训完他,又给他耳朵摸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想自己还是别乱摸了。 他谨慎地摇了摇头,没说话。 楼桁眸色晦暗,伸手摸了摸方澈的脖子,尽是潮湿的汗水,皮肤也发烫。 “哥……是不是快要抓到凶手了?”在楼桁给方澈额头放一块冰凉的毛巾时,方澈突然开口道。 他知道,抓到凶手后,哥就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忙了,所以来的很晚,明天会早的,抱歉!(滑跪)
第93章 要不要我亲亲 楼桁看着病蔫了的方澈,刚想说会很快抓到,又想起自己刚才说的气话。 看着眼前方澈无措的模样,这次难得明白了一回。 “没有,还要很久……而且,就算真的抓到凶手了,也不赶你走。”楼桁终于舍得放下面子,开口道。 床上躺着的方澈脸色不自然地泛着红晕,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身。 他讪讪笑了一下,不知想起了什么,胆怯地缩回视线。 额头上的毛巾掉下来,他紧张地拿起来,重新平躺好,只是屁股压在床上时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却是一句疼也没说。 看着这样的方澈,楼桁越发后悔刚才什么都没问清就把人教训了一顿。 “哥,你脸色怎么不太好,我闻到你身上有血的味道,是……受伤了吗?”方澈的话又将楼桁的思绪扯回。 楼桁眼波流转,声音很低很轻,带着几分安慰:“没有。” 听到楼桁这么说了,方澈才放下心来似的,乖巧躺在床上。 眉眼低垂不再去看楼桁,两人之间拘谨疏离,比第一次见面还要沉默。 方澈捏着指尖,本就发烧的他又被凶了一顿,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手指捏在一起,迷迷糊糊似乎要睡着了。 楼桁见他没有哭,心稍稍放下来一些。 他以为方澈大大咧咧,每天怎么凶怎么管都能没心没肺地调皮,这次应该也不会把他的气话当真。 结果就是,楼桁刚从卧室出去烧水,卧室里的方澈睫毛就湿了。 他眼眶泛红,稍稍侧身抱着楼桁的被子狂吸几口,鼻腔里都是黑豹身上的荷尔蒙气味。 一下子吸猛了,方澈咳嗽几声,脸上的红晕更深。 抬头看到那只小黑猫玩偶就立在床头,其实这几天楼桁不在基地,方澈都是在楼桁的房间睡的,爱人的气味能让他更有安全感。 即使是一个凶巴巴的爱人。 小黑猫身上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毛衣,是方澈自己在家里没事学着网上织的,针线都是高俊风买回来的。 本来想给楼桁看的,现在他自己看那只小黑猫的样子只觉得幼稚,再没了之前兴高采烈要给楼桁看的兴致。 趁着楼桁没回来,方澈将那小黑猫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楼桁烧好了热水,喂着方澈吃药,再次坐起来的时候方澈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乏力。 他把楼桁手里的一大把药都咽下去后,他主动窝进了被子里。 “奶茶给你买了新的,放在冰箱里,等你晚上醒了再喝。” 楼桁坐在床边,撩开方澈额前的小卷毛,揉脑袋的同时,用指腹捏住方澈头顶那只棕色短耳暧昧地摩挲。 “哥……”退烧药里有犯困的作用,方澈眼睛强睁开,小幅度讨好地顺势蹭着楼桁的掌心,“我睡着了之后,你是不是又要去抓凶手了。” 楼桁确实是这么想的,却没有说。 他静静看着方澈,脑海里闪过无数大义,而此刻他只想待在自己爱的人身边。 “哥这么厉害,没准这次去就把人抓到了,我要多看一会儿哥。” 方澈困得眼皮直往下耷拉,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有几次快要睡着了,方澈硬是逼自己醒来,什么也不说就是盯着坐在床边的楼桁看。 饶是在寡情的人都忍不住心软了。 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修炼多年的百炼钢,遇见方澈之后全成了绕指柔。 “别逞强了,我今晚不走,澈澈听话,先睡。” 楼桁从床边的椅子移到床上,用没什么茧子的指尖轻抚过方澈的脸颊,发现温度稍稍低下来一些,那颗忐忑的心也缓和了。 “哥别骗我……”方澈这才舍得闭上眼,怀里紧紧抱着那只小黑猫玩偶。 把人哄睡后,楼桁把方澈脖子上的伤涂了新的药。 离开前,还是没忍住折返回来,单腿跪在床上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将方澈的睡裤拉开一点。 那柔白的软玉上还残留刚才的红痕,看着并不严重,就是不知道皮下有没有受伤。 总归还是自责又不安,楼桁将人抱在怀里,半褪下睡裤,涂了点消肿化瘀的药才稍稍放心。 楼桁从卧室里出来,高俊风正皱着眉,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楼队,小豆芽睡着了?”高俊风挂断电话后,抬头看到楼桁,顺口问。 “嗯。”楼桁走过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那就好,你不在这段时间小豆芽真没惹事,也没偷吃鱼,天天吃清汤寡水的,晚上就和爸妈视频,看电视,什么坏事都没做。”高俊风又帮方澈说了两句。 “邱乾闵去哪了?”楼桁心里清楚,没有接高俊风的话茬。 “就是说呢,我这就是给他打电话打不通,说是半路陷在泥潭了,等救援车,这么久了也没有个消息。” “再等等,如果天黑之前没人接,你带着卫队里的几个人去雨林里找找看。” 楼桁并没有太在意,邱乾闵刚入卫队不久,对于那群反叛者来说更是脸生,就算是报复也不会找到他头上。 “楼队,你今晚不走啊?” “不走。你今晚不用在这儿守着,有我在足够了。”楼桁道。 高俊风这段时间在基地里守着小水獭吃喝拉撒,晚上一有动静就起来看。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神经衰弱了,听到楼桁的话,他面上一喜,黑眼圈都淡了几分似的。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楼队!对了,小豆芽的烤鱼片都被我没收了,放在厨房柜子最上面,他个子矮够不到,楼队要是想给他吃去厨房拿。” “嗯,邱乾闵有消息了告诉我。” “交给我吧,楼队。”高俊风做了个保证的手势,坐上驾驶座,很快消失在树林间。 - - 天色暗下来,方澈睁开了眼。 他伸手下意识摸了摸手机,这才想起来他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手机没有摸到,倒是摸到了一个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喵嗷……”类似猫又像豹子的声音突兀出现。 方澈瞬间清醒了,他猛地睁开眼,房间里只有落地灯亮着,他清楚看到自己怀里睡前抱着的那只小黑猫玩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发油亮的小黑猫,金黄色的眼眸,其中一个肉垫踩在他的手臂上,凑过来看他。 大脑宕机了五秒钟,方澈忽地想起来:“哥?咳咳……” 嗓子干得沙哑,方澈轻咳几声,莫名地看着小黑猫,自从他看过楼桁的原身后,那人就没再变成过这个样子了吧。 “哥是失控变不回去了吗?我生病了身上的杜松子的气味很淡。” 方澈侧躺着,那黑猫尾巴摆了摆,从他的手臂下钻过来,想要伸出舌头舔方澈的下巴,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舌头,只是用脑袋蹭着方澈的脖子。 又觉得不够似的,黑猫踩在方澈肩膀,咬住那小水獭的耳朵,舌尖扫过。 豹豹一族惹伴侣生气了是会这样求原谅的。 方澈显然不理解,他一面享受楼桁原身主动接近,一边又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惹楼桁不高兴。 “味道淡的话,血可以用的,我现在睡了一会,身体也好多了……” 方澈手虚虚搭在小黑猫的背上,没敢明目张胆地乱摸,只是用大拇指的指腹缓缓滑动。 他话刚说完就被怀里的小黑猫抬眸睨了一眼。 “我没有失控。” 方澈这才没再说,抱着小黑猫有一会才发现自己刚才抱着睡着的玩偶没了。 翻身坐起来想要找一下,便看到不知怎么掉在地上的玩偶猫,那猫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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