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眼里的珍珠扑落一滚。 乌图索耐心有限,直接把警卫叫进来问:“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卫不敢欺瞒自家司令大人,将昨夜小人鱼被袭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乌图索蹙着眉头看向诺——一天一夜的时间,小人鱼身上的那些伤,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痊愈,只有从他哭的可怜的样子,可以看出是极其委屈的。 乌图索有些生气的将小人鱼揽进怀里,凶巴巴的给他擦着眼泪道:“大晚上的不好好待在家里,乱跑什么?还不带警卫走小路,活该你倒霉!” 诺有苦说不出,抱着自家大灰狼呜呜呜的哭。 乌图索一天天的能被他这个小怂包气死,皱着眉头厉声斥他:“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你的爪子和鱼尾巴都白长了是不是?再不济不会叫?你那嗓子要是摆设以后就别说话了!窝窝囊囊不知道反抗?还深海霸主,我看你就是个棒槌!” 大灰狼性格刚烈,讨厌软弱与眼泪,偏小人鱼把这两点全占了。 乌图索还有好多斥责等着诺,但瞧他哭的气都喘不上来了,终是冷着脸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行了,别嚎了,真是蠢得你,挨打总比丢命强,这几天到处都乱哄哄的,你出门记的带警卫,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他不甚温柔的给诺擦眼泪,常年握枪的掌心与虎口磨出了凹凸不平的茧子,指腹擦在小人鱼肌肤柔嫩的眼尾处,留下一层烟霞般的绯痕,也正是这些粗糙坚硬却象征英勇的茧子,给了诺强烈的安全感。 小人鱼掉着珍珠,满怀依恋的依偎在自家大灰狼的怀里,抽抽噎噎小声哀泣:“呜~兽主您不要再出门了好不好?呜呜呜~” 乌图索拍拍诺的肩膀以作安慰,扭过头斥责警卫:“他不懂事,你们也不懂?我是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就是这么看的?” 昨天大家都在忙着搬家,也不知道诺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现下一个个垂着脑袋,背着锅不敢解释,也不敢说话。 诺刚想说不关他们的事,乌图索又问:“昨天谁巡的逻?给我叫过来。” 警卫们麻溜的腾出地方。 换满脸菜色的巡逻士兵们上场,“这几天就我们这一队在巡逻,昨晚听到声响过去的时候,夫人已经……” 乌图索又问:“谁排的班?” 最后拔出萝卜带出泥。 大灰狼这么一圈问下去,追根溯源揪出一只红色的狼。 “司令,我那个~” 红狼摇着尾巴,捧着爪爪,和乌图索舔着脸撒娇娇,“狼家当时不是着急跟您出门吗?就把安保这块的事忘了,瞧这弄的,看在夫人没啥大碍、狼家也不是故意的份上,就饶了狼家这一次嘛~” 换了平时乌图索才懒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和他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今天乌图索却是因着小人鱼动了真气,指着红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死皮菜脸的东西!左一次右一次!你成天是干什么吃的?谁像你一样把犯错当饭吃?能不能干?要是觉得屁股底下的位置烫的慌就让出来!成天正事没你,就长了张好嘴,现在给我禁闭室待着去!下次再犯,直接卷铺盖滚回家去!” 气氛瞬间安静,红狼在空寂中不可置信涨红了脸。 诺也没想到自家大灰狼会发这么大的火,当即咬住唇不敢再哭,等一屋子兽人被乌图索骂的骂,罚的罚,全都散了,诺这才小心翼翼的揪揪乌图索的袖子,小声道:“兽主您别生气,是,是我自己跑出去的,不怪他们……” 乌图索却是摇头:“与你无关。” 诺:“那您刚才……” 乌图索:“好日子过多了,一个个心浮气躁、骄傲自满,就是欠训。” “哦~”诺咬唇抠着爪爪道:“我还以为……” 乌图索:“还以为我是因为你?” 诺迟疑:“没有吗?” 乌图索笑了一下没说话,继续收拾屋里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又问诺:“看到对方的长相没有?” 诺摇头:“天太黑了,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打懵了。” 乌图索:“他用什么打的你?” 诺:“棍子那一类的吧,好像……” 乌图索哦一声:“那行凶的应该不是水族,水族不喜欢用武器,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他们生来就有的利爪更为好用,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袭击你的,很可能是个兽人。” 诺心头一跳,但乌图索之后也没再说什么,这件事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 因着约克败坏心情,诺自昨天搬来,一点东西都没有整理,本来诺想着先把床收拾出来将就睡一晚,其余的等明天再慢慢收拾,但乌图索爱干净,非要把卧室打扫的纤尘不染才能睡。 星光璀璨,夜色深沉。 收拾好卧室已经很晚。 将就的吃了点东西,诺和自家大灰狼洗了一个鸳鸯浴,趁乌图索拜月狼嚎的间隙,诺躲到衣帽间换了一件黑色透明的情趣纱衣,是之前乌图索托战南风买来的,与之配套的还有一副精致闪烁的钻石胸链,和一条前后露着两个小洞洞的三角内裤。 当初看到这衣服的时候,诺羞的差点没一头撞死,想着自家大灰狼真是个闷骚,表面正派的不得了,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托兄弟给自己带情趣睡衣。 诺脸皮薄,收到衣服后看乌图索没提,自己便也没好意思穿。 如今替嫁的事已经被约克发现,诺直觉,他和乌图索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诺都想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以留作以后的余生回忆。 他羞红着脸,鼓起勇气看向镜子里珠光宝气、又纯又欲的自己,将那条用不上的裤裤放回抽屉,对着镜子最后细细整理一遍身上闪闪发光的胸链后,拍拍尾鳍,害羞又期待的走出去。 已经对着月亮狼嚎完的乌图索侧躺在床上玩光脑,诺从后轻轻靠上去,趴在他的肩头,小声问他:“兽主,您还不睡啊?” 他边说边用爪爪暗示性的隔着被子抓抓乌图索的那里,感觉大灰狼沉甸甸的一大坨,并没有什么兴致。 诺还想再努努力,乌图索却是熄灭光脑,拉开他的手,背对他又往床里移了移道:“累了,睡吧。” 诺难得主动,又费了心思,心里七杂八货还想着别的事情,被乌图索冷漠拒绝后,登时五味成杂像是打翻了调料瓶。 他盯着乌图索的后脑勺,语调幽幽,很是哀怨的说:“您想的时候,我无论怎样都得配合。我想的时候,您就这个样子。” 诺说完也没想着乌图索会理自己,托着床沿起身要走,腕子却被一握—— 乌图索竖瞳半眯,看着他上身上的情趣装扮问:“你这是穿的什么?” 诺心说你装什么装,抿唇道:“这不是您让领主大人买给我的吗?” “……”乌图索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上来。” 诺不动。 乌图索提高声音:“我让你过来。” 诺垂着脑袋小声:“除非您来抱我。” 没想到乌图索真的撑坐起来,伸手将他将他抱在怀里问:“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诺鼻子一酸,窝在他怀里哑声道:“兽主,我,我不高兴,好难受,想哭。”说着真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乌图索一愣,拥着他轻声哄慰道:“我是真累了,没有要冷落你的意思,明早好不好?” 诺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呜~” 乌图索不解:“那是?” 诺咬唇:“说了您也不会理解。” 乌图索:“你不说我怎么理解?” 诺:“我说了您一定会生气的。” 乌图索:“所以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诺摇头:“我不敢说。” 乌图索:“意思是真的有事瞒着我了?” 诺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乌图索眯眼:“刚开始瞒着兴许不是故意的,但一直瞒着不说,那就是有意的了。” 约克威胁的话语还一遍遍的回荡在耳边,诺不敢说,乌图索也没再问,当然他们也什么都没做。 乌图索近来很忙,西兰岛的军事基地建成后,哈内海湾的所有群岛都如乌图索所愿插上了兽人的战旗,战线也近一步向群岛内部推进着。 他分身乏术,但还是抽了一部分的精力,去关注诺。 自家小人鱼有事瞒着自己,乌图索能感觉得出来,问不出,只能费时费力的摸底调查,不想意外收获还挺多…… 本该待在禁闭室反省的红狼一身黑袍,于午夜翻窗而入到书房,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放置案头,推到伏案画航海图的乌图索的手边道:“司令,查到了。” 乌图索笔尖一顿。 红狼:“和您想的一样,夫人并不是领主最宠爱的鱼崽,领主最宠爱的,是他的同胞弟弟喜。而且夫人的颜色,在水族里是特别晦气的,鱼之国的鱼们,都喜欢叫夫人扫把星…… 虽然很离谱,但我还是怀疑,他们之所以敢想出替嫁的法子,一来是您恶名在外,他们觉得夫人活不了多久,二来是觉得夫人很快就能克死您,您没机会发现吧。” 红狼时刻留意着自家司令的神情,瞧乌图索拿起那块芯片在手中端详,面孔三分平和七分阴鸷,摸摸鼻子硬着头皮说:“而且经过我这多段时间的暗中观察……发现……额……” “夫人和约克少将,走的似乎挺近的。”
第64章 大灰狼将窗户纸捅破,小人鱼该何去何从 乌图索将芯片划入卡槽,高清的视频与照片在光点汇聚的多维立体空间,一帧帧、一阙阙的流泄。 都是小人鱼背着他,和约克相处时的画面。 乌图索眉目阴郁,没说话。 红狼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安慰,斟酌着说:“约克少将是情场上的高手,兴许是夫人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也不一定。” 乌图索两手交叉抵在眉心,太阳穴的青筋在幽暗的灯火下层层毕现。他咬紧了后槽牙,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 红狼看自家司令大人这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瞧乌图索提笔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字——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出轨的理由?】 红狼反手抽自己一嘴巴,“我就知道不该和您说。” 他开导乌图索:“几张照片而已,也没拍到什么亲密行为,出轨这两个字有点重了,您别对自己这么狠,这可不兴乱说。” 乌图索冷嗤,刷刷又写下几个大字。 【难不成非得捉奸在床?】 约克:“我看夫人不像是能干的出那种事的鱼……” 乌图索:【那你能看的出他是替嫁的吗?】 红狼摸摸鼻子不好再说什么,问乌图索:“那司令,我们要怎么办?要拆穿夫人替嫁的身份,和他……约克少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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