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ZHISHIDANCHUNAIZHENI,YEZHIXIWANGNINENGAISHANGWO(我只是单纯爱着你,也只希望你能爱上我)。” “我们这里隐藏了一个秘密。”阿诺手指轻敲酒杯,酒杯发出了很清脆的声音,居然微微拨动了汪云帆的心弦——后者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敛了心神,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我们本来是要守护那个秘密的,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 “嗯?”汪云帆漫不经心地吃着三文鱼片,心里却是慢慢思索了起来。这个秘密恐怕和“神临”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吧,这里距离城市或者是正常人的活动范围还是太偏远了,没有一点确切的消息他不相信喻言会到这里来。喻言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是汪云帆对他的认知。 “汪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您和喻言先生是什么关系。”阿诺敲着杯子,旋律居然和正在放的音乐相吻合。看来阿诺也是用情极深的人,背景歌曲用的是很古老的语言而不是现代语,汪云帆也只能听个大概,但是那感情基调汪云帆还是能听出来的。 “也没什么关系,就是那天我在路上看到了他,并且把他带回了家。”汪云帆很自然地说道,“我知道他身上有很多故事,我很好奇,但是我现在还看不透他。”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话变多了,还把很多自己不应该说出口的事情告诉了阿诺,就像被人蛊惑。 阿诺苍白的唇边扯出了一个笑容:“您喜欢喻言先生么?” 汪云帆愣了一下,自嘲一般地笑笑:“喜欢有用么。” “应该没用吧,”阿诺轻叹一口气,目光垂到了杯中,似乎和杯中他影像的目光对视,“但是谁知道呢?” “ZAINIBUAIWODESHIHOU,WOHUIQUDAOHENYUANDEDIFANG(在你不爱我的时候,我会去到很远的地方)。” “NAGEDIFANGWANGXIAZOU,WOYIUSHAQU(那个地方往下走,我一路杀去)。” “NASHIWODEDIYUU(那是我的地狱路)。” “阿诺先生在想什么。”见阿诺出神,汪云帆问道。爱好切三文鱼,在这样一个水墨小村穿着西装,或多或少了解“神临”,还开着这样一个酒吧,让汪云帆如何能不在意,“还有,喻言后来怎么样了?他是在这里寻找什么吗?”或许阿诺这里可以问出些什么来吧,喻言明显对自己有所保留,那就只能通过其他人的言语,来判断出一个完整的喻言了,汪云帆问道。 “神临。”阿诺抬起头,苍白的脸居然如同死人,汪云帆是见过世面的,只是微微吃惊,用那调好的酒给自己压惊,“喻言先生是神临者,而且还是不被他人所知晓的唯一一人。” ……该起杀意么。汪云帆吧台下的那只手微微屈起了手指。是否,要杀了这个人来保住喻言的秘密…… “我们都知道,因为‘神临’就是我们要保守的那个秘密。”阿诺对汪云帆的杀意很敏感,但是他只是很淡然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外边总会有人在做实验,妄图代行神旨,结果却不尽人意。” 我呵呵……这真的是小村庄么,知道的机密事件不少啊。汪云帆微眯眼睛微笑着,冷汗却是流了下来。这种事情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知道的总也得是家族或是政府的高层人员。这种实验大家倒是心知肚明,但是这样说出来…… 他是认出我是谁了么?汪云帆都快要怀疑这个阿诺是不是别的四家里派过来的谁了,不过,如果真的是那四家的人,还会需要这么兴师动众么,聊天谈感情什么的,应该不会在杀手工作的负责范围里吧? “看得出来,汪先生,喻言先生瞒了您很多事情。”阿诺轻声说道,“很遗憾,真的很遗憾。” “这也没什么,现在不知道到时候我可以去问嘛……”汪云帆的脚已经踏在了地上。刚才他坐在凳子上,双腿还是轻松地凌在空中,现在他开始紧张了。 “您知道喻言和我的关系么?”阿诺突然抬起了头,汪云帆注意到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嗯?”这种暧昧的问法,这是什么意思? “他杀了我青梅竹马。”阿诺语气平淡地说道。 汪云帆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阿诺,就像刚才听了一个最可怕的笑话:“不可能!” “那之后,他还屠村了。”阿诺平淡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就在这里……整个村庄。” “我知道您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没关系,您也还算正直。整体来说,我对您并没有什么敌意。我不知道您是怎么和喻言扯在一起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阿诺看着一脸震惊的汪云帆,平静地说道,“或许我们在其他场合见面还是能成为朋友,但是喻言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我现在要夺走,他最重要的‘你’。” 精神掠夺,汪云帆纵使有万千防备,这种高强度的精神笼罩还是让他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就像是喻言的恐怖力量投影到了他的身上,汪云帆一点反抗的余地都不曾拥有;而同时,阿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空气中。 “XIANGBUDAOZAIZHEIYEYUJIANENIA(想不到在这里也遇见了你啊)。” “ZENMEYANG,YUANBUYUANYIJIESHOUWO,HEWOYIQIZOU(怎么样,愿不愿意接受我,和我一起走)?” “ZHIYAONIYANYI,JIUGAOSUWOYISHENG(只要你愿意,就告诉我一声)。” “ZAIWODEDIYUI,NIKESHIWEIYIDEWANG(在我的地狱里,你可是唯一的王)。” …… “真是有趣。”喻言站在阳光下,阳光有点刺眼,但是也还算可以接受。刚刚从极暗的地方出来,又经历这样的沐浴,还真是有些受不了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那个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了。 “哎呀呀。”看起来诅咒了自己三年的那个阿诺已经走了哦?真是愚蠢,用生生世世的命来阻拦自己这么三年,有什么意义呢。喻言轻笑着,一步踏入光明。 不知道汪云帆是否还活着,哎,如果他死了,大概就要少太多的乐趣了吧,但也仅仅只是少了很多乐趣啊~ 一步,又一步,喻言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犹豫地用手抓住了胸口的衣服,拉扯了一下,好像要把什么堵在那里的东西扯开。刚才呼吸居然有些不顺畅,心里好像还空落落的,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怎么会呢……他瞄了一眼深不可测的山洞,所有的东西自己都带出来了,这个地方没有了“祝福”,大概会迅速衰败吧。喻言早就知道前几天出现在村庄里的都是活死人了,凭借神临留下的“祝福”苟延残喘,只是将魂魄强行留在躯体之内。他们的记忆,全部都是乱的,和现实世界无法接轨的。 至于那祝福,现在都在自己身上。 但是为什么现在自己会有点痛苦…… 汪云帆…… 他在心里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有些疑惑地弯了弯眼睛,那一片金色里出现了茫然。 只是乐趣啊?……只是乐趣吗? 汪云帆。 喻言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然后,一缕烟以极快的速度掠回了村庄。 突然……不希望你死了呢。 所以你就要给我活下来。
第七十章 幻觉和猎奇 “这里是……”汪云帆惊讶地看着周围,刚才还是那阴森诡秘的酒吧,怎么现在就到了雨中了?雨水只是密密麻麻,不是那种瓢泼倾盆,落在身上凉丝丝的,但是衣服黏糊住身体的感觉也并不非常美好。汪云帆撸了一把头发,把盖住眼睛的头发全都顺到后面。自己似乎是在立交桥上,来往的车辆没有停下,自己的存在似乎并不起眼。 没有汪家作为后盾,没有喻言,只是汪云帆自己,或许的确可以掀起风浪,但是怎么可能做到人尽皆知。 突然感慨也多了起来。汪云帆自嘲地笑笑,往桥下走去。他不知道这是阿诺的什么小把戏,不过他不认为阿诺凭借这样的幻境就可以控住他。在雨水透彻的浸染下,汪云帆刚才的震惊或者说是恐惧也都慢慢消失了,现在的他,只是用他一往无前的自信去面临阿诺给自己布下的诅咒。 而且……就算阿诺的精神力有那么强,汪云帆还有喻言。 他相信喻言一定会把他带回去,不管自己在哪里,没有理由。 嗯?汪云帆脚步一停,马上就要走下桥了,但是前面的混凝土却像有了生命。破土而出的是地刺,一根接着一根,迅速形成一面墙,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汪云帆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地刺并不是虚体,而且带有一些锋利,他的指尖只是这样触碰就略微有些刺痛。 这地刺似乎是把自己往桥中央逼。汪云帆回过头,看着车辆来往不息,也没有二话,转身回去,就算知道前面全是陷阱,他的步伐依旧镇定。 “上车。”一辆车无声息地在他旁边停下,低沉的声音呼唤着他,汪云帆也是爽快的人,顺从地坐入副驾驶,不出所料,开车的正是阿诺。西装依旧笔挺,只是阿诺还戴上了一副墨镜,似乎要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必须全副武装。 汪云帆轻笑一声:“有干毛巾么,擦擦头发。” 阿诺微微勾起了嘴角:“您真的很有趣,可惜了。” 汪云帆不在乎地靠在椅背上:“喻言是更加有趣的人,和他相比我毫不起眼。” 阿诺沉默了一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平稳地往前开去:“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汪云帆,我想知道,你接近喻言,单纯只是因为猎奇?”也没有了疏离的尊称“您”,就仅仅像是熟识多年友人之间的交流。 汪云帆也是一怔,自己对喻言的感情还真的很难形容,但是阿诺这么问了,他才仔细思索起来,只是……这个问题似乎很难给出具体的答案。“大概是我太无聊了,有这样一个人,我会很快乐。”汪云帆声音里的笑声很轻很轻。 “很单纯啊。”阿诺不置褒贬地评价道,“汪家人继承人太无聊了么?” “……”汪云帆眯起了眼睛,手肘撑在车门窗那边,抵住了自己的下巴,“你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别想那么多,你是谁和我没有关系。”阿诺的声音里没有感情,“喻言的基因是狻猊对么,精神一系顶端的神兽。” 汪云帆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脸颊,唇边的笑在这样阴沉天色的映照下有些残忍:“所以呢。” “他当时蛊惑了阿芩,我的未婚妻。”阿诺轻声说道,“阿芩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应该说,在喻言没有来这里之前,我们村里所有的人都很单纯。” “你们这里就是神临的地点么。”汪云帆问道,“三次神临地其中之一?” “对。”阿诺道,车继续往前行驶,就算已经过了这么久时间了,车却还是没有驶过桥中央。 汪云帆看着外面单调的风景,天色继续灰暗着,雨也继续下着,但是车下的那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我不相信除了喻言,之前没有人来过你们这里。”汪云帆平静地说道,汪家少家主也是有脑子的,“那么那之前的人,你们是怎么打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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