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混吃等死的想法显然不太行,乐言没说出来,只说自己再考虑考虑。 睡前等奕炀进了浴室,兔子把从警察局带回来的离职申请狠心撕碎了,他找不到地方藏,也不敢直接扔在垃圾桶,于是揉成团放在了外套兜里。 大概因为要处理离职的事,奕炀告诉兔子,他把原定去义城的行程取消了,可能会等到一月份才过去。兔子故意问原因,奕炀说因为工作忙,请不了假。 接下来几天,乐言专心致志当他的乖乖仔。上班前抱一会儿奕炀,起床后做做饭,做好饭中午亲自送去给奕炀。 今天除了饭菜,还有一些蛋糕水果,兔子打算贿赂白微,旁敲侧击问具体情况。 上次禁门事件后,白微还当自己和乐言的关系已经水深火热了,没想到对方不仅和他主动搭话,甚至买了这好些东西。他才不会客气,照单全收。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你这样我心里慌。”白微嘴巴上说着心慌,行为完全不是,剥开乐言送过来的香蕉,连吃了两根,“最近有点便秘,香蕉好,正好润润肠。” “你们最近很忙吗?”乐言趴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个橘子,剥开了大半。 “还好吧,都是些小案子,不太忙。”白微看他一眼,“怎么了,奕炀没时间陪你?” “有的。”乐言剥完一个放在白微面前,从袋子里又拿了一个,继续剥,“白警官,奕炀最近还好吗?” “有问题,乐言,你绝对有问题!”白微眯着眼睛瞄他一眼,“是不是不信老奕,怀疑他拈花惹草,你没安全感?” “不是不是,”乐言以为自己暗示得足够明显了,但是白警官好像也不知道奕炀要离职的事情。 还是说,这件事奕炀本来就没有打算和任何人说。 奕炀是不是有心事啊。人类很复杂的,倘若心里装着心事,不愿告诉别人。自己也消化不了的话,很容易抑郁... 兔子很担心奕炀,可是他已经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类了,做不到直接开口问别人的心事... “好了好了,乐言。”白微一个不留神,面前堆了两排,十几个剥得光溜溜的橘子,个个拳头那么大,他怀疑乐言是打着对他好的幌子在报复! “吃,白警官你吃,我买了很多,不用客气!” 乐言还没有把奕炀琢磨明白,他想事的时候不喜欢闲着,于是又剥了五个橘子,两个红心柚,最后找工具把那一大个菠萝蜜破开,蹲在地上剥得津津有味,弄得满地黏糊。 结果就是,白警官的办公室再次禁止乐言入内。 不进就不进,乐言拍拍手拐进奕炀的办公室,竟然又在相同的位置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离职申请! 他咬牙,偷走销毁。 第二天还有!偷走销毁。 第三天,还还有!依旧偷走销毁! 奕炀打印到第六份的时候,实在好奇到底怎么莫名其妙总是消失不见,准备调监控。严善庭 乐言及时拉着他说自己肚子饿了,“老公,妗妗姐五分钟前说她已经出门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了。” 但是奕炀就看今天的监控,调监控也就几分钟的事。奈何乐言心虚啊,不准他看,情急之下抱着奕炀凑上去,唇贴唇,亲热道:“老公,我很爱你。” 窜稀想来告状的白微一口热水猝不及防喷了出来。 ---- 兔子在心里默默安排:如果奕炀看到监控里的我,我就说我在梦游。他一定不会怪一只睁着眼睛梦游还单纯可爱的小兔子! 猜一下,兔宝宝下一份工作会是什么!
第81章 奕炀,讨厌你。 出来下了雨,兔子可以接受刮大风,但是不能接受下雨又刮风。湿冷的空气想方设法从脖颈、手袖,脚踝钻进衣服里,把在车上攒的温热全都吹没了。 下车到进餐厅的距离,抖得乐言好累。奕炀琢磨着要不要给他现场买一顶针织帽,鼻子耳朵冻得通红,怪可怜的。 “乐言!”宴妗妗在他俩后边,小跑了几步追上来。那天在警局估计被吓傻了,今天依旧穿得又酷又飒,状态看着很好。 “妗妗姐。”乐言和她打招呼,每一次见面妗妗姐都会换不同的项链,最神奇的是每一条都特别,她说是自己手工做的,乐言不会,真的很羡慕! “宴建生后来去找过你吗?”奕炀问。 “没有,这段时间都没再找过,那个...奕警官,真的谢谢你。”宴妗妗原本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此刻的心比乐言虚得多。 毕竟,背着奕警官的时候,她可没少在乐言面前骂...她心里过意不去,又说:“奕警官,那些钱——” “今天不说这个事,先点菜,乐乐在路上就喊饿了。” 点好菜乐言要去一趟卫生间,宴妗妗实在没脸和奕炀面对面坐着,起身也去卫生间。不过不是真要上,而是守在外边等,乐言出来,她把人带去旁边的玻璃露台说悄悄话。 “乐言,之前那些话,我通通收回肚子你里,你老公是我这辈子见过,天下第一好男人!” “啊?” 乐言以为她是被这顿饭吓着了,其实如果换作是他,在那天的情况被约一顿饭也会心里发虚。但对方是温柔的奕炀啊 ,完全不用担心。 “妗妗姐, 奕炀知道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没关系的!” “不是这个事儿。”宴妗妗没把她爸的事儿告诉乐言, 想来奕警官也没说,今天来前她已经好好斟酌过了,该道歉道歉,该说清都说清。 “乐言,我爸是赌鬼,那天以前也经常从我身上拿钱,但是这个月我不想给他了,没回消息也没接电话。结果他有债还不上,暴怒之下来找我...” “多少钱?” “五...五百多万。”宴妗妗说:“高利贷,利滚利,真不知道他怎么欠那么多的...” “五百万!”乐言张着的嘴巴合不拢了。 就是现在把他全身家当都掏出来,也还不上这么多钱.... 乐言问:“那是不是以后他还会来打你?找你要钱?” “应该不会了。”宴妗妗垂眸,有些不好意思,“乐言,奕警官说这种情况可以告,并且他愿意帮我找律师。可是,无论宴建生多么混账他也是我爸,要真把他送进去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的亲戚,最疼我的奶奶估计都会恨死我。所以,奕警官借了我一笔钱,数额很大,短时间我可能还不上...不过我一定会还!” “那妗妗姐够吗?我也可以借你。” “不用,已经够了。”宴妗妗脸上忧喜参半,这几天,心一直处于悬空的状态,一点都不踏实,她说:“还有个事儿,乐言,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千万别被我误导,一定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后来宴妗妗和那位白警官聊过几次,在奕警官是不是‘渣男’这一观点上,白微足足笑了十分钟。她才后知后觉那次所谓渣男行为不过是为了破一个案子。 她听乐言一面之词,还听上头了... “乐言,那个叫光光的根本不是什么情敌,是个搞禁忌实验的社会人渣!” “什么?” — 二人回来桌上的菜都齐了, 奕炀在帮兔子挑鱼刺,已经挑出好几块了,放在小圆碟中。乐言不知是饿过头,还是没了食欲,细嚼慢咽没吃下多少。 “奕警官...”宴妗妗想道歉来着。 “脱了制服不用那么客气,喊我名字就好。”奕炀唇边含着笑,和派出所里大有出去。他说:“乐乐在动物园那段时间,他和我说你特别照顾他,这顿饭是我请晚了。” “没有,都是同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宴妗妗就着这个话头,老实交代那天是怎么撺掇乐言的,句句心虚,也句句不敢隐瞒。 奕炀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始终是做警察的,心理素质好得很。宴妗妗喝了口凉白开,“我是怕乐言受委屈,他看着就...单纯好骗。”笨笨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理解你的做法。”奕炀给乐言夹蔬菜,见他吃不下饭,上了一碗淡淡甜味的米粥。 他说:“我是乐言的男朋友,你又是他最聊得来的好朋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别有成见,也别有误会,这样乐言夹在中间会为难。” “嗯,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宴妗妗说:“也是我的臭毛病,从来都是劝分不劝和...”她认错态度诚恳得像在接受审问,认真交代并且保证再也不犯。 奕炀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和乐言玩得好,两个人的性格,大方向上大差不差。 一顿饭下来总体还算和谐,奕炀开车亲自把宴妗妗送回家,送人下车时乐言笑得格外灿烂,等人进去了,脸上的表情再也没崩住。 “奕炀,讨厌你!” 吃饭的时候奕炀就察觉到兔子有情绪,具体猜不到会是什么事,一路专心开车,等回了家把耍赖的兔子扛上电梯,“你就仗着我脾气好,一句讨厌就没下文了。想让我猜你怎么生气了?你们兔子也喜欢让别人猜呀?” “不喜欢。”乐言盘腿坐在沙发上, 盯着在客厅移动的奕炀,“老公,我想和你聊天。” “好,你等等。”奕炀有个电话需要回,人已经走进书房了。 沙发上的兔子立刻跟过来,毫不避讳用耳朵听着他的电话,呼吸都是静悄悄的,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 “老奕,赵江后天一审,送过来的资料磊哥放你桌上了。”白微在吃东西,不知道吃什么,竟然在吧唧嘴... “嗯,明天我再看。” 乐言歪着脑袋依旧听得认真,奕炀索性直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把人扶稳,继续说:“你还在所里的话帮我把桌上那份文件送去给周局。” 兔子耳朵一竖,‘桌上的文件’? 难道...离职申请? 白微吧唧嘴的声音可以放大:“吃烧烤呢,你早五分钟说我就在,明儿你自己送吧。” 白微打电话来只为了说一件事,挂了电话乐言望着奕炀的眼睛,仔细得连有几根睫毛都能数得清楚。 奕炀抱人起来,让他自己站在地上,“来吧,我老婆突然想跟我聊什么?” 兔子顿了好几秒,正在默默切换情绪,情绪好不容易找到后还是那句:“奕炀,讨厌你!” “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信息,我到底是哪里让你讨厌了?” “我已经知道光光是怎么回事了,你瞒无可瞒!”乐言别开脸把腰上的那只手一把推开,自己盘着腿坐着,“他那么坏,你为什么要骗我?” 乐言当时还很难过,在心里盘算好了,不管光光在哪个城市生活,他都会选个合适的时间去看一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兔子一般不会为难兔子的。 可是,光光根本不是什么垂耳兔,而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兔子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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