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下午明明没有认真练习,就连剑舞的动作都不算标准,但是莫名让人觉得好上头啊。 -比起双人舞更像是舞蹈剧,真的绝了!!啊啊啊我投票还不行吗! 耳边万籁俱寂,谢梧在秋月白的搀扶下站起身,朝台下观看的众人鞠了一躬,然后走下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感受到周遭沉默的目光,谢梧不禁低声问身旁的人:“我们跳得很差劲么?” “哼。”秋月白抬了抬下巴,“你觉得有本少主在会差到哪里去?当然……你自然也很好。” 谢梧不死心,又转头看向玄蝉,“真的假的?” 玄蝉看着他,深冷的眼底似有暗流涌动,“很好看。” 玄蝉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人,谢梧放下了心。 “谢郎跳得这样好,奴家的第一名怕是坐不稳了。”柳明月娉娉婷婷走过来,挽在臂弯的黑色轻纱轻飘飘搭在谢梧肩上。 谢梧一张俊脸涨的通红,连忙将黑纱扯下,“柳师姐,你,你莫要这样。” “我怎样了?谢郎一个大男人怎得还害羞了。”柳明月也不恼,笑吟吟地俯下身,红唇凑到谢梧耳边,看似压低声音,在场的人却能都听见,“不过无妨,奴家就喜欢谢郎这样可爱纯情的。” 玄蝉一把将少年揽到自己身后,指腹隔着冰冷的链条扣在少年腰间,“柳明月,你的舞伴不在这里。” 柳明月撩了撩鬓边的发丝,勾唇笑道:“玄蝉,你的舞伴难道就在此处么?咱们各显神通,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玄蝉冷眼不语。 -啧,这是要撕破脸了? -不会的,他们就没有好过,何来撕破脸之说? -玄蝉的占有欲原来这么强吗?不准任何人靠近谢梧? -来了来了,绿茶小狗也走过来了! “诶,你们干嘛要这样啊?弄得谢梧哥哥好难堪。”顾昭蹙着眉,比谢梧还要委屈,转头看向谢梧时,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刚刚看了谢梧哥哥的舞,很好看哦,真羡慕秋师兄能和哥哥一起跳舞。” 他说着,艳羡地瞥了眼秋月白。 秋月白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看你还是别羡慕了,得亏谢梧是和我一起,否则岂不是要与你一起吹唢呐?” 顾昭顿时红了眼眶,一瞬不瞬看着谢梧,“谢梧哥哥,我的表演真的很差劲吗?” 谢梧不赞同地瞪了秋月白一眼,从玄蝉身后出来,温声安慰道:“自然没有,别听他瞎说。” “嗯嗯。”顾昭破涕而笑,“我听哥哥的。” 秋月白甩袖冷哼一声,面色尤为难看。 “装模作样。” -顾昭有点本事,直接把所有人的存在感都抢了。 -秋月白要气死了。 -我终于理解那些因为绿茶小三分道扬镳的道侣了,真的,谁不喜欢绿茶啊。 -但是你们不觉得顾昭对谢梧的喜欢莫名其妙吗?从刚来缥缈峰第一日就一直粘着他。 -阴谋论一下,我觉得他故意来迟,就是为了观察谁更能引起话题和直播间的关注,所以才看中了谢梧。 -但是御兽宗不是一直与四大宗门交好吗?一点流量值得他这样得罪秋月白和玄蝉? -可能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流量,现在就不确定了。 “行了,都坐好行不行,管事还在等着宣布结果呢,怎么,打算在船上过夜不成?”不远处,司徒瑶临窗而坐,翻了个白眼,要有多不屑就有多不屑。 一群大男人整这么多花样,也不嫌丢人! 虽然谢梧这一舞确实惊艳,但是这群男人未必也太没见过世面。 她鄙夷地想,怎么,这是没见过男人吗? 当然,她承认,谢梧这小子确实腰够细,脸够俊,皮肤比她还白…… 司徒瑶打量着不远处坐在秋月白身旁的少年,突然心中思绪一顿,默默移开了目光。 行吧,勉强还是可以理解的。 最终,谢梧与秋月白以断层的票数领先第一。 “离画舫游湖结束还有一个时辰,诸位道长可与舞伴一齐欣赏揽月湖夜色,晚些时候还会有烟花盛放。” 管事的说完,走到谢梧面前,不太情愿地将那把饮月刀递出,“这是掌门特意交代的奖励,还请谢道长收好。” 谢梧接过刀,尚未说话,管事又道:“不过我还是提醒道长一句,有时候过多施舍善心,可未必能招来好报,被人记恨也不一定。” “结果好坏如何,我都会自己承担,不会连累旁人,管事大可不必庸人自扰。”谢梧淡淡道。 他不喜欢这个看人下菜碟的管事,态度自然就有些敷衍。 管事面色一僵,隐隐有些不忿,但谢梧左边站着玄蝉,右边站着秋月白,皆是冷冷地看着自己,跟两个凶煞的门神似的,他只得悻悻离去。 等人离开,六人也没寻什么舞伴,一起走到甲板上。 晚风清冽迎面吹来,拂去了几分沉闷酒气。 玄蝉瞥了眼谢梧手里的刀,“这把刀,是那日街上那人的。你刻意与秋月白配合,就是为了赎回这把刀。”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谢梧也没什么好遮掩的,遂点头。 远处空中烟花炸响,五彩的光芒如星子倾撒,淹没于深黑的湖里。 谢梧指了指天上的烟花,“看,烟花!” 绚烂的火光倒映在少年漆黑的眸子里,煞是好看,但玄蝉在总觉得,远没有那日上元节的烟花好看。 谢梧自是没耐心一直盯着烟花瞧的,没多久就腻了,他蹲下身,半趴在船边,开始捞湖里的鱼。 他一边抓一边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和秋月白去湖底,就发现这揽月湖的鱼可肥了!” 玄蝉:“我知道。” 谢梧扭头,满脸狐疑:“你怎么知道,你也下水了?” 玄蝉俯下身,帮他挑开额前遮挡视线的碎发,眼中压抑的东西莫名让人喘不过气。 “因为我看你的时候,顺便看见了。”
第24章 我看见你,便看见了自由 弹幕: -啊啊啊谁说面瘫冰山不会说情话?谢梧你就看不到吗?!! -玄蝉你告诉他啊!表白啊!上啊! -夜晚,画舫,有风,有烟花,有河灯,四目相对,玄蝉你还等什么? -再不说话,秋月白和顾昭又要找过来了! 谢梧蓦地怔住。 这话,他并非是第一次听。 十五岁那年,他跟随师父前往丹云宗恭贺玄明子五百岁诞辰。 两位老者有话要聊,便打发谢梧带着玄蝉去玩。 那时的玄蝉可不是什么高冷冰山,就是个沉默寡言不敢与人说话的小少年,他走到哪便跟到哪。 他们分明同岁,可站在一起差别却那样大。 谢梧从小便是个话多的性子,与玄蝉相处了两天后便自认为熟悉了,话头更是多得旁人都插不进来。 玄蝉许是烦了,便问他:“为何你也是整日被师父关在山上,还可以这样吵闹?闭关,讲究的便是心静,你这般如何能成大道?” 于是谢梧便觉得他被丹云宗的老头子们带坏了,带着人到处玩闹,也不下山,硬是将死气沉沉的丹云宗玩得鸡飞狗跳。 他当时笑着靠在玄蝉肩上,说:“快乐这种东西,当然得自给自足啦。虽困樊笼,羽翼却不可不修,机会可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哦。” 那时沧澜剑宗已然落魄,谢梧并非是被师父关在山上,而是被时代的洪流。 他若下山,便无容身之处。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待下山的那一日。 但困住玄蝉的不是这个直播时代的修真界,而是他自己的炼丹天赋。 丹云宗舍不得他这样的天才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就像他一百年未曾出过宗门的师父一样。 谢梧在丹云宗玩闹的日子,是玄蝉为数不多的自在时候。 玄蝉摇头纠正他:“不是机会,是自由。” 谢梧比他大两岁,见他一幅正经的样子,顿时乐不可支:“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自由?” 玄蝉很认真地看向他:“我知道。” 说着又强调一遍:“我看到了。” 谢梧好笑道:“哪里就看到了?” 玄蝉答:“我看你的时候,顺便看见了。” 后来待了半月,谢梧跟随师父离开,却也会偷偷翻过山头来找玄蝉打发时间,丹云宗看在玄明子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随他去了。 直到两年后玄明子飞升失败,神识散于天地之间。 自此,谢梧再也混不进去丹云宗的大门,也再未见过玄蝉。 但他未曾想到再见面的时候,玄蝉竟还能记得他,他见到玄蝉竟也能想起来。 谢梧收拢思绪,他看见漫天花火落尽玄蝉眼底,却又好似不小心落到了他的心头,星星点点的烫意让人无法忽视,却又难以捉摸。 他有些不敢直视玄蝉的眼睛,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谢哥,你们怎么偷偷站这么远,大家都在找你们呢。”顾昭挂着委屈脸走了过来。 -从谢梧到谢梧哥哥再到谢哥,下一步你还想喊什么? -喊老婆嘿嘿。 -刚刚那一瞬间谢梧玄蝉对视绝美啊! -那一瞬间给我一种光阴流逝,经年辗转又重逢的错觉。 -不可以!我不同意宝宝这么快就被男人拐跑!我还没看够修罗场呢。 -你别说,好想听玄蝉喊谢梧宝宝…… -掐腰,红眼,喊宝宝,给命文学,我是土狗,我爱看。 谢梧心里莫名松了口气,笑道:“找我们做什么?不是看烟花吗?” 顾昭:“画舫的管事给我们一人发了一盏河灯,等你们一起去放灯许愿呢。” “河灯?”谢梧眼睛一亮,率先往众人处走去,“那我可得挑盏最亮的!” 腰间的金链子随着少年的步伐叮当作响。 “玄蝉,快来!” 玄蝉不经意柔和了眉眼,跟了上去。 谢梧并未挑最亮的,只是随手挑了一盏,就迫不及待点亮了灯芯。 他跪在船边,双手合十,闭眼准备许愿。 但小愿望有很多,大愿望也不曾指望过神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许什么愿为好。 谢梧偷偷睁开一只眼,扫了眼身旁皆虔诚许愿的几人,正欲收回视线,措不及防对上玄蝉低垂的目光。 玄蝉问他:“许愿了么?” 谢梧摇头:“还没呢,愿望太多,许不过来。” 玄蝉淡淡道:“你可以许两个,不用想得太纠结。” 谢梧吃惊:“你没有愿望?” 玄蝉顿了顿:“嗯。” 谢梧想了想,没信他的鬼话,“那怎么行,愿望肯定是一人一个,多了就不灵了。” 说完,就自顾自闭着眼,开始认真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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