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和贾人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原本他们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结果在云霞来到这里后一切都变了。”因为找到线索而兴奋的萧傅制抽出一副画卷,手一抖,哗啦一声,镇纸落在地上。 画上是一个只有背面的少年。短发的少年身着白衣倚在亭廊上,正微微抬头望着什么,廊边的柳叶飞起来几片,落在少年的发梢上。 纸的下边还有一行小字。 我只愿你,顺心齐意。 “估计是什么青梅竹马来大城市闯荡阴阳差错进了鸭店打工,然后女生喜欢上了一只鸭子,男生恼羞成怒暗下痛手。”钟焕声也摊开手里的两张画。 第一张画上是一对男女,他们互相笑着看着对方,在阳光下手牵着手。下面的小字是:霞,这辈子,我非你不娶。阿贾,这辈子我非你不嫁。 第二张画就变了。画面上的男生不再是贾人,而是一个一席白袍的男生。男生和萧傅制手上的那张画一样背对着画面让人看不清他是谁,他正抬手想要把鬓角的卷发捋到耳后。下面的小字是:对不起,我想我爱上了他。 “噫,竹马果然敌不过天降。”收回手的陆晨卿不顾手上的钝痛扯过萧傅制的镇纸,在看到我只愿你顺心齐意后眼睛睁大了一瞬。 不是吧,不是吧sir。 云霞喜欢上的男生是...... “头儿你手流血了!”拿回画的萧傅制看到镇纸背后的血迹猛然一抬头,扔下画的他不由分说拽过陆晨卿的手翻开手心,果然在手心发现了一道不长的伤痕。 钟焕声闻言就向外跑,“等等我去叫小二拿急救的东西。” “一点小伤,没什么事。”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心,陆晨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你们年轻人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要是破伤风了你哭都来不及。”萧傅制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之前通关后从巨轮上拿的碘酒棉签,准备帮他消毒伤口,“你这伤是从哪里划的?” 任由萧傅制动作的陆晨卿一句在窗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挣脱开萧傅制的手一下冲到窗框处,望向把自己手心割破的窗框。 窗框的外面在离窗底木头约摸五厘米左右的样子有一枚铁钉,铁钉没有完全钉在窗框里,而是露了一小截在木头外。陆晨卿伸手摸了摸那枚还带有丝丝血迹的铁钉,又向右望去。右边的窗户和窗框平行的边边也有一枚没有完全钉进木头的铁钉,两枚铁钉都没有任何生锈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新钉进木头的。 所有东西都有存在的价值。 被萧傅制拉着远离窗户按着包扎手心的陆晨卿开始思考这两枚钉子到底有什么用。
第29章 “齐哥!有发现!”原本在泥地里寻找线索的秦雪在窗底下走动时发现泥土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蹲下身抽出那个异物后才发现原来是一根鱼线。 鱼线并不长,被人围成圈后打了一个结。秦雪用手扯了扯鱼线的两边,发现这跟鱼线还挺有弹性。 已经重新调查完脚印的齐意松开一直被自己攥着的衣摆,拍了拍身上的雨滴,“回去吧。” “诶齐哥你已经调查完了?” “嗯。” 走在前面的齐意没有回头,可他的语气却有那么一丝雀跃,“凶手怎么上去的,我已经知道了。” 手心被萧傅制用绷带绕了两圈的陆晨卿在看到秦雪手里的鱼线后一把夺过鱼线,他伸手扯了扯鱼线后又回到窗边,这次他打开了另外一边的窗户。 “啊,我知道窗户为什么会关上了,我也知道是谁做的了。”看到窗外的东西后陆晨卿回过头,“焕声哥,帮我向总管问个人......” “我说过这事不是我做的能不能放我回去了?” 被萧傅制压着进来的李浩不满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脸上净是不悦的神情,“我家里还有事。” 一个踉跄进屋里的王洪和贾人也愤愤不平地瞪着萧傅制,仿佛在看什么恶人一样。 “静一静,静一静。”站在云霞书桌前的秦雪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现在本官就来讲解一下这次案件的手法和凶手是谁。” 三个人听到秦雪知道凶手是谁后皆是一愣,随后乖乖站在书桌前准备听听捕快的言辞。 “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在半个时辰前往云霞的茶里放了迷药,在案发的前十分钟左右趁着云霞昏迷不醒从这个窗户,来到了云霞的房间。”走到窗户边上的秦雪唰的一下打开禁闭的窗户,任由外面的细雨蒙蒙吹进房间。“接着呢,因为云霞是昏迷的状态,所以那个人肆无忌惮的开始布置场地和从室内上锁。” “等下!”王洪举起手,“请问那个人是怎么上来的?土地上根本没有脚印,难道是飞上来的?” 仿佛老师听到学生回答的秦雪拍了一下手心,语调也轻快了起来,“这位同学问得好,那个人是怎么上来的呢?当然是爬上来的啊!” 贾人也举起手,“可是没有来时候的脚印!” “这个很简单,为什么没有脚印呢,因为他其实没有穿鞋,而是穿着袜子跑到窗户下的。” 在第二次调查中,一直在研究脚印的齐意终究发现了那一排脚印的细微变化之处。在有鞋印的脚印后跟,齐意发现有着一个淡淡的轮廓,十分不起眼,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那种。轮廓比后脚跟要大一点,原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他直到用手丈量了一下前脚的宽度,才知道那是凶手前往窗户的脚印。 “因为袜子比鞋子的摩擦力要小很多,只要不是很用力的走在湿润的泥土上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印子。再加上之后他刻意用力踩出来的脚印,那就更不容易让人发现了。” 最后一个学生李浩手还没举起一半就被秦雪拦了下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凶手在到达一楼窗户后就穿上了鞋子,所以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的鞋印。” “柜子是用冰块做的延时装置,那么最后的问题就在于...这个窗户要怎么自动关上。”整个人靠在窗框的秦雪得意地抬起下巴,今天真是她的高光时刻,“很简单,用一根鱼线,一张水溶性的纸和一块冰块就可以做到。” 窗户关上的方法是陆晨卿在看到鱼线后发现的。首先把有弹力的围成圈的鱼线套在窗户外侧的两枚铁钉上。接着用力拉开窗户到右侧,在窗户的右侧同样位置用两枚铁钉钉住一卷卷紧的水溶性纸,一边将纸钉在窗框上,而另一边将纸钉在窗户的右侧窗框,最后水溶性纸里面放一块冰块。 因为水溶性纸的原因窗户被迫打开,而当冰块慢慢融化变成水后水溶性纸会随着水消失,这样窗户右侧支撑窗户大开的力消失后,窗户会因为弹力的鱼线而被迫左移关上。 “所以,综上所述,这个人一定是对这家鸭店十分熟悉、对云霞作息房间也十分熟悉、能很轻易碰到冰块这种实用品的人。”戴上从萧傅制那里借来的眼镜,秦雪战术性眼镜反光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指指向三人中的其中一个人,“凶手就是你!” 坐在最中央的贾人惊慌失措的看了秦雪一眼,“怎么可能是我!我和云霞无冤无仇......” “噫,渣男。”一直在旁边旁听的陆晨卿嫌弃的呸了一声,拿出两幅镇纸走到贾人面前打开,“你看着这幅画,然后摸着良心说说,你认不认识云霞?你喜不喜欢她?” 画上的云霞依偎在贾人怀里,正面的构图把贾人的脸画得清清楚楚。 看到贾人说不出话来的陆晨卿收回第一幅镇纸,挑了挑眉,“你不是要动机吗?那好,我就先随便给你一个。” 说完他展开了第二幅镇纸,赫然是之前萧傅制拿的那副男生倚在庭廊,柳叶纷飞的画面。 原本还在冒冷汗的贾人看到画的下一秒就跳了起来,如果不是钟焕声和萧傅制手速过快,他可能已经把那副画撕的粉碎。 “就是这个王八蛋!这个王八蛋抢走了云霞!他抢走了我一生的挚爱!他就不是个东西!这种人就应该坐老虎凳泼辣椒水!!!”贾人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大吼道,身体还在不断挣扎。 皱了皱眉的陆晨卿没有接话,而是把画收起来后双手一摊,语气轻浮道:“你看,你的动机出来了。” 知道自己着了别人道的贾人渐渐冷静下来,他不服地瞪着陆晨卿,轻蔑一笑,“那你也不能说我是凶手,你没有证据!” “是啊,关键证据都被你消灭了。”恢复法官身份的秦雪赞同的点点头,“你们的鞋底都有泥土,而那双沾有泥土的袜子可能也被你扔在了随便某个地方。虽然总管说你在案发前确实有离开过超过十分钟,不过你是说你去了茅厕,茅厕在楼外确实容易淋雨,那么你回来之后身上沾满雨水也是很正常一件事。” 听到秦雪的分析贾人露出了嚣张的表情,他抬抬头,“所以,你们根本不能说明我是凶手!” “但是吧——”秦雪话题一转,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那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把那双沾满了泥土的鞋处理了,所以我们在你房间还能发现点什么吧?比方说——床下?” 贾人笑不出来了。 “还有鱼线这种东西不能一次性就买一点点吧?去你房间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剩余的部分?” “最后啊——你的蒙汗药,应该也还在你的房间吧?只要我们认真找,肯定能找到。” 贾人随着秦雪的话一下一下从原本的傲慢变成了惊慌,惶恐不安。伴着秦雪的最后一个字落下,贾人自嘲般地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卷没用完的鱼线扔在了秦雪面前。 “是,是我做的。” 眼泪夺眶而出的贾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和霞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约好一起来大城市闯荡,谁知道大城市没有一个地方要我们,走投无路之下我们只好来到了这里。”说到这贾人抬起头看了一眼陆晨卿,他明明在笑,可眼里却满是悲怆,“这里的妈妈桑对我们很好,我和霞原本想要赚大钱后就回家乡的,可是谁知道......” 谁知道她爱上了这里的一个男生。 “云霞以前的画只有我们两个,可自从认识了那个王八蛋,她的画就全部都是那个王八蛋了!!”云霞从来不和他提起那个男生的名字,画的画也从来不画正脸和写名字,这让贾人根本不知道这画上的是谁,“云霞为了他和我分了手,甚至不愿意回家乡了!明明那个男生根本不喜欢她!!” “所以你杀了她?” “我......我没敢动手。”贾人心虚地低下头,“我一直想亲自动手,可是我下不去那个手。” “所以你才做那么多复杂的延时装置?” “我,我......” 啪。 秦雪一巴掌直接挥在了贾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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