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觉到皮球反弹回手里的陆晨卿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发现自己把小孩儿的头扔在了地上,现在纸扎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与他同归于尽。 “失误失误,毕竟右手用惯了。”完全没有悔改之心的陆晨卿想要上前去抓地上的纸人头,但纸人头先行一步滚到了身体的脚旁。 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一下抱起了脚边的纸人头,下一秒拔腿就向黑暗中跑去。 “诶你不想学拍皮球那至少让我帮你把头黏上吧?诶别跑那么快!”看到小孩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陆晨卿没劲的切了一声,“跑那么快我还没玩......嘶。” 完全密闭的走廊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陆晨卿一个没拿稳皮球便从他的手里脱落,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了走廊尽头的桌子旁。 陆晨卿抬眼,发现在桌子的一旁不知何时突然站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披着红盖头,穿着大红的嫁衣,就这么站在那里。 陆晨卿看了会儿那个女人,确定对方完全没有想动的意思后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他们怎么了?” “吓晕了。” 回到房间的陆晨卿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三个抱团已经安详闭上眼睛的人,他把三个人用被子卷吧卷吧扔在了地铺上,随后自己爬上了床。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翻了个身侧躺的齐意放下遮住眼睛的胳膊,他刚刚感受到陆晨卿在说完话与关门之间停顿了会儿,估计是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陆晨卿伸了个懒腰,这才慵懒的回道:“一个女的,披着红盖头,喜庆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出嫁。” 齐意猜测道:“鬼新娘?” “不像。”也翻了个身的陆晨卿正对着房门,从门缝可以看出门外的点点微光,“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我觉得她在哭。” 在陆晨卿与那个女人说不上是对视的时候,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陆晨卿还是感受到了那个女人的悲伤,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哭泣。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安哥。” 确定门外的那个新娘没有来到他们门前门缝也没有露出一双眼睛的陆晨卿打了个哈欠,终是抵不住层层袭来的困意,睡着了。 现在想什么也都是多余的,齐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也闭上眼睛。 “我靠头儿你这么猛的!你也不怕今天晚上他们一家人来找你报仇!” 第二天一早,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一无所知的三个人跟着陆晨卿和齐意下了楼,在听完陆晨卿的丰功伟绩后个个都惊呼出声。 “诶怎么可以全怪我呢?那个小孩儿的头明明是齐哥打下来的啊。”觉得自己十分委屈的陆晨卿决定拉人下水共存亡。 吃着酱香饼的齐意没有接茬,而是在想着晚上要不要去试试他们家的葱油饼。 用大葱卷着面皮的钟焕声感慨道:“还好我晕过去了,不然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什么祭坛穿着红衣的女子我可以给他们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剥着咸蛋准备配粥的秦雪在听到陆晨卿竟然把纸人头扔在地上时一下对陆晨卿肃然起敬,她不禁问道:“头儿你就不怕吗?那可是鬼诶!是纸人诶!” “我除了恐高其他还真没什么怕的。”把吃完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陆晨卿慢慢踱着步子来到客厅的窗前,“真要说怕的话,昨天那个纸人如果突然喊道‘七月半—嫁新娘—亲’......” “那我们就播不了了。”萧傅制赶紧打断道。 连和鬼正面掰头都不怕,怎么会怕这种东西的钟焕声没忍住问了句,“头儿你怕这个干什么?” 透过窗户望着庭院里两棵树的陆晨卿闻言转过头,解释道:“因为那个解密太难了,还要算什么乾坤八卦,以我的智商可能下半辈子都解不出来。” 钟焕声、秦雪、萧傅制:......怎么感觉这个人在驴他们呢? “走了。” 扯过椅背上的校服,齐意站起身准备出门。 “来了!”匆忙披上夹克的陆晨卿背上自己的小牛皮大粉包,对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抛下的三人组说道:“我和齐哥去打听一下这家人的传闻,你们......” “等下我和你们一起去!”被这一系列诡异事件整怕了的秦雪完全不想在大佬们都不在的情况下和另外两个花瓶同处一室,她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想往门外走,“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等下等下,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拦下秦雪的陆晨卿靠在门口,指了指窗外,“傅制哥和焕声哥你们今天就帮忙砍树吧,斧子在厨房。” 这个年代别说天然气,煤气罐都还没有普及,所以大多数厨房还是最原始的砍柴灶台烧火。 不过因为没人愿意动手砍柴,所以那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一直堆放在厨房的角落,如今落满了灰尘。 “门口那两棵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槐树,你们砍五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下来,当然要是能再削成棍棒的样子就更好了。至于......”安排好任务的陆晨卿低下头,摸了摸秦雪的脑袋,笑道:“秦雪姐你就负责到处走走逛逛吧,如果看到有柳树就折几根树枝下来,长点更好短点也没事,好!大家解散。哥等等我啊!” 说完,陆晨卿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萧傅制摸了摸后脑勺,“你们说,头儿这什么意思啊?” 钟焕声摇摇头,“不懂,不过我只知道我对你太失望了!” 萧傅制:“哈?” 钟焕声:“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为了老婆敢抢鬼的东西,人家为了老婆身为一个戏子却做了一回真正的将军!你看看你!‘傅制我害怕’‘我也害怕’,丢人!自己退出副本!” 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剜了萧傅制一眼的钟焕声双手背在身后,边摇头边叹着气离开了客厅。 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萧傅制:“我......” “我对你很失望!”瞪了萧傅制一眼的秦雪留下这句话也离开了客厅。 只留下萧傅制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 萧傅制:我招谁惹谁了。
第15章 与晚上阴森恐怖的街道不同,清晨这条大街上处处人头攒动。叫买的、赶集的、准备去打工的,一时间人群的呦呵声和讨论声充斥了整条大街。 给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的陆晨卿正和齐意走在大街上。 昨天铺子的老板说过他开铺子之前37号就变成了鬼宅,那么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社交牛逼症,让他们一家家去敲邻居的门询问他们也不是很好意思。 于是他们便决定还是从其他的铺子下手,如果套不到话就买点东西,毕竟系统在钱的问题上一直不怎么吝啬。 “你说那家人啊,哎哟,可邪乎着呢。”布店的老板娘用团扇遮住了半边脸庞,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其实刚开始是一对母女,应该是离异了的妈妈带着女儿,后来啊,妈妈准备再婚,可也不知道大婚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一家人全部自杀了啊。” 说到这,老板娘一边使劲扇着扇子,一边小声呸呸呸了几下,“真是晦气。” 吃完冰糖葫芦的陆晨卿半天没找着垃圾桶,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唯物主义才是永远的神后拿签比划着总结道:“所以说,这家人本来只有一个女儿和妈妈,然后有一天妈妈再一次出嫁了,结果晚上出了什么事都死了。”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从桌子底下抽出盆的老板娘让陆晨卿和齐意把签子扔在盆里后,领着他们来到门口,“你们从这个路口左拐,一直走有一家婚庆店,那时候那家邪门人的婚礼就是他们操办的。” “谢谢姐姐。”人美嘴甜的陆晨卿睁着眼说瞎话,把老板娘哄开心后和齐意一起离开了店铺。 “你觉得是一家人都死了吗?” 在去婚庆店的路上,举着糖人的齐意咬下一小块糖,又好像嫌不够甜似的,直接把糖人的整个脑袋全部咬了下来。 被冰糖葫芦甜到的陆晨卿现在正捧着刚刚买的咸豆腐脑,咸味完全盖过了嘴里甜味的他满足地长叹一声,这才回道:“男的应该跑了。” “昨天那个女人穿嫁衣和悲伤也可以解释了。”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婚庆店选的位置特别的好,好到它的对面就是一家一条龙服务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婚庆店的店铺十分冷清无人光顾,就连门口的两个大红灯笼,红光都暗淡了几分。 长着国字脸的男人躺在竹席上,手里举着一本《三国演义》,不过从他时不时低下的头来看,应该是没看进去多少的样子。 “老板。”走到柜台前的齐意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币压在柜台上,“我们有点事想问你。” 原本还在瞌睡的老板在看到柜台上纸币的面额后立马站了起来,他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换上一副笑脸搓手道:“客官是要办婚礼吗?哎哟客官您一看就是个俊小伙,婚礼场面一定很大吧?您看您是要这个新出的瑞福祥嫁衣还是要这个古典风的泰......” 身后的陆晨卿在听到俊小伙时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让柜台后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老板发现原来这位爷身后还有一个人。 笑脸迎客的老板看了眼陆晨卿,又看了眼齐意,视线在两个人之间徘徊了不到半秒后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下一秒他惊呼道:“不会是你们两个结婚吧?!” “什么傻逼。”啧了一声的齐意一把拽过老板的领子迫使他半个身子越过柜台,他沉下脸,语调冰冷:“接下来我问你答,不然我不介意对面的来把你拉走当场一条龙。” 没想到眼前这位过分漂亮的男生如此可怕的老板一下软了腿,他连忙摆手道:“错了爷我上有小下有老我还不能死......” “闭嘴,”松开手的齐意拉过陆晨卿递过来的椅子,靠在椅背上后开始问道:“当年37号的婚礼是你办的?” 听到37号时老板一下变了表情,他突然开始神神叨叨道:“家门不幸啊諵沨,早知道当年就不接这个活了,家门不幸啊......” “谁让你说这个了,”曲起手指敲了敲柜台的陆晨卿打断老板的碎碎念,“当年婚礼发生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一个办喜事的。”看到齐意那不耐烦恨不得下一秒把他骨灰都扬了的表情,老板其余的唠叨全部卡在了嗓子里,他摸着自己日渐稀少的头顶顶着陆晨卿和齐意的目光继续说道:“我真不知道啊,那天的前一夜我和伙计们装扮了那个房子,然后把嫁衣留在那里就走了,婚礼我都没参加!不过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在婚礼那天那个女人的女儿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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