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迩愣了几秒顿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话,刚好是白亦之前说过这话。 这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就这么看着白亦。 白亦也看着他。 四目对视了足足五分钟之久,宫北迩终于先受不了,移开目光随口找个话题。 “你早就知道水系超生化人的下落了吧。” “你也早就知道我不会帮你们找他。” 宫北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不气我浑身不自在是吧?你跟封缜是一伙的吧?一个专门坑我,一个专门气我,我这什么运气?” “你搞清楚,到底是谁气谁?”白亦冷眼看着他,“是你气我。” “我他妈干啥了要气你?您倒是说说?” “为什么把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告诉你那个朋友?你是没有隐私意识吗?末世佬?” “我……”宫北迩看着他张了张嘴,一阵沉默过后小声说:“对不起,你要是不想我跟别人说起关于你的事,行,我以后再也不说了,或者你可以不用跟我说的。” 白亦微微一愣,对于宫北迩突然道歉感到很意外,“你跟我说对不起?” 宫北迩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第8章 深海 白亦勾了一下嘴角笑,“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道歉。” “嚯,这是你单方面认为,”宫北迩伸了伸懒腰靠在椅背上说:“只要是我的问题或是我的错,我都会认真道歉的,绝不敷衍了事。” 宫北迩微顿,声音小了一些,“其实我只是跟封缜说了关于我太奶奶的事而已,并没说太多。” 包括白亦原本是生化人这件事都没说过一个字。 白亦抿了下唇,伸手盖住宫北迩的眼睛向后轻推在墙壁,低声说:“睡觉。” 宫北迩刚想说几句话,但白亦这手很温暖干燥,让人就这么想沉睡下去。 白亦听着平稳的呼吸,盖住眼睛的手收起来,看着宫北迩被窗外月光洒出一层淡白色的俊脸。 这是一张充满男人味儿的脸,身上有股令人心安的气息。 一看见宫北迩,就会想起她,那个能给他感到心安的“再生父母”。 “即使如此,你也只不过是她的后代而已。”白亦喃喃自语,又凭空消失了。 这座沿海城市虽然废墟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出来到处走动,有时候会自告奋勇地帮军方的人一起干活儿,比如修复啊重建啥的。 昨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狂欢声音,宫北迩他们一夜好眠,醒来精神倍儿棒。 “终于睡饱了,真舒服。”贝冰冰打开窗户通风,伸了个懒腰享受阳光沐浴,“这天气好好哎,希望今天能找到水系超生化人的下落。” “但愿吧。”宫南川笑着说:“就算找不到也没事,我想办法说服白亦。” 贝冰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正在活动了一下四肢的宫北迩,“白亦还是不肯出现吗?” “昨晚你们睡觉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不管他了,吃完饭咱们努把力找人吧。”宫北迩说。 “你这心真大、”宫南川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吃过早餐后就在这座城里慢慢找,头儿那边也开始找人。 找人的路上忍不住好奇过去看一眼某家店里,又看一眼别家店里,总之见什么就看什么,都不进去。 “这座城虽是废城,但还是有好几家店在做生意,不像我们帝城……”贝冰冰想起来就唉声叹声。 “没进城前我还以为这儿比我们帝城还要死气沉沉的呢,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开始做生意了。”宫北迩看着四周,感慨了句。 “人总要生活嘛,虽然活在乱世里,也要努力好好活下去。”宫南川笑着说。 “哎南川,你看那个破破烂烂的什么玩意儿,是用来喝酒的店?” 宫南川顺着他哥看的方向看去,对面那家破破烂烂的店上面写了个很简单粗暴的大字:酒馆。 “是用来喝酒的……”宫南川顿时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抓人已经来不及了。 他哥迈开腿快步往那家酒馆走去。 贝冰冰扯了下嘴角看着走进酒馆里的宫北迩,“你这个哥真的是……有意思。” 宫南川干笑两声,扶额叹了口气只得往酒馆走去。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酒?好酒有吗?”宫北迩一手拍在吧台上看着调酒师大叔。 调酒师大叔冷眼看了他一下没搭理,低头继续用布擦净玻璃杯。 “我在问你话呢,你这什么态度?”宫北迩再次拍了一下吧台,“说话。” 调酒师大叔翻起眼皮,敷衍地说:“看你给什么宝贝来换,好酒得看宝贝价值。” 宫北迩眯起眼睛看着调酒师正想说什么,宫南川及时伸手按住他肩上示意不要说话,从制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什么证放在吧台上。 “这个呢?能换一瓶好酒吗?” 调酒师大叔一看见那个证就换了个态度,说话语气没刚才那么差,“能。” 他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过来放在吧台上,“算你们幸运,这是最后一瓶最好的酒了。” 没等大家有所反应,宫北迩率先拿走酒瓶,瓶口往吧台边用力向下一磕,封住的瓶盖轻松顶开了,一仰头就喝,喉结滚动。 “你……”调酒师大叔被他这个动作给看愣了。 宫北迩喝了一大半放下酒瓶,拇指抹嘴,啧了声,“这算什么好酒?一股劣质味儿,您也敢说这是好酒?” 调酒师大叔双手重重拍在吧台上凑过头去怒瞪着他,“既然不好喝,那你还喝?赔我一瓶好酒,不然别想走。” 宫北迩正要说话,被宫南川及时抓住胳膊。 “哥,给头儿留点面子吧。”宫南川凑近他哥小声说:“我们还没找到人就被赶出城,不值得。” 宫北迩觉得有道理,强压怒火不再跟调酒师大叔多一句废话,转身往里走去。 “哎等等我。”贝冰冰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宫北迩看见前面聚起来的群众,出于好奇心就往那边走过去。 由于占了拥有一米八多的身高优势,一眼就看到中心处的情况。 “喂,你们在看什么呢?”宫北迩随便问了一旁的人。 被问到的那人头也不回地说:“玩牌,赢了就得到好宝贝。” 玩牌? 宫北迩看了眼那个玩起纸牌的人,是个女的,看那玩牌的手指娴熟灵活就知道玩了很久的老手。 “北迩,他们在玩什么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贝冰冰抓着宫北迩的袖子一个劲地往上跳啊跳,也没法看到里面在玩什么。 宫北迩偏头看了她一眼乐了,矮下身长臂一伸抱住贝冰冰的腿坐在肩上轻松站了起来,“这下看到了吗?” “你干嘛呀,你……”贝冰冰本就惊恐的声音在看到前面后,换成惊叹的声音,“哇哦,她玩牌的手好好看哎。” 宫北迩笑了笑,察觉宫南川站在身旁,压低声音问:“你那个证怎么来的?” “早上楼下的人给的,说是头儿给的通行证,在整个沿海城市都能通用的。”宫南川笑着耸了下肩。 “真方便。”宫北迩啧了声,继续看那个女人玩的牌。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白亦凭空出现站在二楼楼栏杆上,蹲下身看着宫北迩冷笑一声。 还真挺有意思。 听到有人往这边走过来,白亦又凭空消失了。 宫北迩看着看着突然脸色一变,将贝冰冰放下来后,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场合,果断从腰后拔出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 听到枪响,原本聚起来的群众顿时抱着脑袋尖叫着作鸟兽散。 那个女人反应极快地避开突如其来的子弹,仰起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嘴,正要朝距离最近的人扑了过去。 “啊啊啊——” 宫南川眼明手快地拔出枪击中那个女人咽喉,整个人歪倒在地上,一堆数据从嘴里向上浮出来,瘦弱的身体抽动了几下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这座城里有病毒者了。” “病毒者怎么混进来的,天啊太可怕了。” 宫兄弟俩将贝冰冰夹在中间保护起来,宫南川蹙起眉说:“这下糟了,头儿估计得误会我们。” “病毒者本来就是无孔不入的玩意儿,就算再怎么加强防守也防不住,更何况是帝城。”宫北迩恨得咬牙说:“那个头儿要是把这事儿误会到我们身上,我就把他绑起来挂在窗外晃荡。” 贝冰冰忍不住嘴角抽了下,“你真有个性。” “他们全都跑出去了。”宫南川看着整个酒馆里一下子空了很多,“我们要不先回酒店吧,要不了多久那个头儿会过来问我们。” “回去吧,他要是敢说是我们带进来的,那就看着办。” 俩人沉默地看着他。 回到酒店没多久,头儿带着一堆人过来找上门,依旧是头儿一个人进去。 “希望你们给个说服我的理由,那个病毒者真不是跟着你们混进城里?”头儿一进来就直接质问。 宫北迩抓着椅子拖过来坐下了,身体向前倾了下,双臂搭在腿上,冷眼看着头儿,“您看我们像吗?我好歹是帝城巡逻队队长,只要发现病毒者靠近就立马杀了,还混进城里?” “我要是没这点本事,帝城早就玩完了。” 头儿看着浑身散发不善气息的宫北迩,又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宫南川和贝冰冰,深吸口气说:“抱歉,我们这座城有过被病毒者攻击的经历,所以……” 宫北迩抬手打断头儿的话,沉下脸说:“现在不是说抱歉的时候,你当务之急的是怎么给外墙增加防守力量。” “我敢赌你不是头儿这个身份那么简单,因为你就是军方的人,将军。” 此话一出,宫南川和贝冰冰很震惊地看向头儿,“将军?” 头儿愣了愣,非常震惊地看着宫北迩,“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以为藏得够深了,没想到被这个年轻人给识破了。 “你一开始就说以前见过我们兄妹四人,又是帝城人,”宫北迩眯起眼睛看着他,“而且你还给我们一张通行证。” “这么牛逼的玩意儿除了军方的人,我想不出这座城里任何身份是可以拥有通行证。” 宫北迩沉默半秒,说话声音有点沉,“我小时候无意间偷听到我叔答应某人提出离城的请求,这个人是军事部原部长,就是你吧?” 经宫北迩这么一说,宫南川顿时知道头儿是谁了,脸上露出震惊地看向头儿,“谭部长?” 谭部长见自己身份被识破,轻叹了口气说:“你真不愧是老宫的儿子,敏锐得很。” 宫兄弟俩知道谭部长嘴里这个老宫不是帝城宫将军,是他俩亲爸。 “为什么?”宫北迩看着他,“为什么要离城?帝城至少是安全的,这样你儿子也不会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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