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影从尚雅身边走过,竟然是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秃头男鬼。 这男人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死死盯着寺庙的方向。 “有我在你别想进去!” 尚雅顾不上那么多了,长眠受了重伤,此时多半连行走都是问题。 她奋力冲向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狠狠来一击,自己就被男人一掌打飞出去。 男人随后一挥手,尚雅的腹部瞬间被数根长针贯穿,直接就不醒人事的晕死过去。 大头之前就受到了惨痛的教训,也不敢多作停留,早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卿长眠没再听见尚雅的声音,他神经一紧,连忙一瘸一拐的费力往门外走去。 卿长眠没来得及走出门,一个秃头男人便堵住了他的前路,笑吟吟道:“抓到你了!” 卿长眠神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但当他对上这个男人的面孔时,他瞬间想起来路过幽都城时,这个男人看他的神情就很不对劲。 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在意。 男人可是心心念念了卿长眠一路,他都好久没看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魂体了。 卿长眠的眉如墨画,一双清冷的眼眸宛如琥珀,他面白如玉,薄唇紧抿,看起来十分禁欲。 虽说身上的浅蓝色衣服看着破旧,但温润儒雅的气质却令人痴迷。 男人想要剥离这个完美的魂体,收藏这张完美的皮,这样家里面就更热闹了。 “你把尚雅怎么了?”卿长眠瞟了庙外一眼,警惕的与男人保持距离。 男人逐渐逼近卿长眠,不以为然的说:“你若愿意主动的奉献你的皮囊和魂体,我就放她一条性命。” “我不信你。” 卿长眠不得已往后退,直到身后撞到了寺庙里的石像台,无路可退。 男人突然俯身压了过来,卿长眠的腰际就攀上了一只不老实的手。 卿长眠呼吸一窒,先前被獬豸抓的伤还没完全好,稍稍一碰就疼痛不已。 男人嗅到卿长眠脖颈处散发着好闻的味道,清淡的,却异常勾人。 他像发现宝藏一样,贪婪的眼神好像要将卿长眠拆解入腹。 “呵呵,果然魂体也是这么完美。” 卿长眠被看的一阵恶心,毫不留情的用力抬腿,直击光头要害。 男人瞬间疼的站不稳身形,嘴里发出阵阵惨叫。 卿长眠猛的推开男人,尽量最快的往庙外跑。 但他一瘸一拐,速度终归是慢的。 “我看上你的魂体是你的荣幸,居然敢跑!”男人说着,直接一脚绊倒卿长眠。 卿长眠刚想挣扎的爬起来,他就被男人用力拉住受伤的那只脚往回拖,疼的他快将牙咬碎。 顷刻间,他又就被男人一翻身,被迫面朝向男人狰狞的面孔。 男人额头青筋暴跳,双目发红,只是轻轻一挥手。 卿长眠瞬间就感觉双手双脚疼痛无比,“啊!”他疼的忍不住叫出声。 四根长针竟直直的穿破他的手腕和脚踝,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卿长眠身上的伤口被方才的拖动崩裂开,疼的他头昏眼花,嘴唇泛白。 加上他的双手双脚被贯穿,根本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男人看见卿长眠脸色苍白,脸上的痛苦逐渐变为恐惧,他终于露出了得偿所愿的笑容。 他急不可耐的扯开卿长眠的衣襟,紧致且细白如美瓷的肌肤就这么裸露在外,“这真是我见过最好的皮囊和魂体!” 男人咂嘴吞咽,双目仿佛着魔一般。 “别碰我!”卿长眠卯足劲儿说着,声音却因为剧烈疼痛显得无力,毫无气势可言。 忽的,秃头男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他用锐利的匕首对着卿长眠的身形比划,仿佛在思考着怎样能更完美的将卿长眠的皮囊和魂体割离。 卿长眠浑身发颤,皮肤清晰直观的感觉到冰冷的刀刃贴近,他几近绝望,头脑里忽然没有了一丝的冷静与理智。 他开始极度的恐慌,临近崩溃的恐惧似乎激发了自己最原始的本能。 他甚至是没有经过大脑任何的思考,歇斯底里的喊着:“哥哥!” 男人疑惑的停顿了一下,却又直接忽视,抬起匕首就开始往卿长眠皮肤上划。 卿长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神经紧绷的不正常了。 直到他剧烈的感受到皮肤割裂的疼痛,他恍惚回过神,对上那个男人犹如地狱魔鬼的面孔。 突然,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傲慢的响起,“啊,真晦气。” 伴随这个声音到来的,还有一个淡漠的影子,正映在秃头男人的身上。 “神族?”秃头男人被来者高长的影子压的喘不过气。 卿长眠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竭力却又虚弱的喊着:“救救我……” 秃头男人急了,“我劝你不要多管……” 话还没说完,一把暗如黑夜的双刃长刀便正指他的头颅。 那把长刀刀身修长,漆黑如墨却透着蚀骨的冷血气息,锋利泛白的刀刃凝结着一道凛冽的寒光。 “把针收回去。”持刀的主人语气冰冷,目的明确。 秃头男人见状双手举起,低声下气的说:“好,好,我这就收……” 男人话没说完,眼色瞬间变得阴毒,只见他双手一挥,数根长针刺向持刀的人。 刹时,只听见快到混乱的刀针摩擦声,卿长眠甚至没看见持刀者如何出的手。 “啊!”秃头男人忽的一声惨叫。 黑刀已经不知何时刺穿了秃头男人的胸口,被狠狠的插在了庙墙之上。而那些长针也尽数插在了秃头男人的头颅上,死状奇惨。 秃头男人当即就一命呜呼,魂体瞬间消亡。 卿长眠双眼逐渐朦胧,他受的伤已然大面积崩裂,马上就要晕死过去。 恍惚之间看见一个挺拔的黑衣男子蹲在他的身前,嗓音十分好听,“这针只能粗暴解决了,你忍着点。” 话语一落,卿长眠只觉得双手双脚瞬间经历了犹如抽骨拔筋般的疼痛,“啊额!” 四根长针被黑衣男子一次拔出,他疼的直接晕了过去。 …… 【作者有话说】:脑洞小剧场: 秃头男人:我劝你不要多关闲事! 黑衣男人眸子一暗,只听见啪嗒的物体落地声。 秃头男人便已经人首分离。 “你在教我做事” 查查瑟瑟发抖的擦擦冷汗,“哥,不要这么凶残,你这样找不到老婆的。” 突然,一道凌厉的眼光扫在查查身上,查查连忙磕头道歉:“对不起哥,我儿子卿长眠送你了。” 卿长眠嘴角抽搐,一脸阴沉的凝视着……
第六章 牛璃和马暝 卿长眠过了好几日才清醒过来,醒来时自己躺在枯草之上。 他原本凌乱的衣襟被妥当整理,双手双脚和腰腹都缠着从自己衣摆上撕下的布条。 这些伤口处似乎都抹了什么上好的灵药,才得以保住他的魂体没有消散。 “……有人吗?” 卿长眠环顾四周,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发现原本插在墙上的黑刀也早已消失不见。 黑衣男子已经走了。 卿长眠略显失落的坐起身,他甚至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更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 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次相见,当面致谢。 破庙外的雾气稀淡,应当是白日了。 卿长眠的伤因为灵药好了大半,就是行走略有不便,他忍住疼痛,吃力的走向庙外。 也不知道尚雅是否安好,他焦急的在寺庙四周查看,却并没有发现尚雅的身影。 卿长眠呆愣在原地,他不知道尚雅是否遭遇不测,而且如今他行走不便,出了寺庙也是九死一生。 他最后不得不返回破庙,目前只能先把最后的香用完,养精蓄锐。待能正常行走,才能更快找到尚雅。 而且倘若尚雅无碍,应该也会来这寺庙寻他。 卿长眠坐回枯草,开始用香。他发现这破庙的庙顶和窗台虽然破损严重,但明显有人为修复过的痕迹。 这里蛛网密布,残缺的石像碎块大多整齐的放在石像台上。遍地的薄灰似乎让人无从下脚,唯独枯草突兀的摆在较为干净的一处地面。 “专门清理过……” 卿长眠看着身下的枯草,又想到自己被细心处理过的伤口,整理过的凌乱衣襟。 倒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温柔的人。 用完香后,他的伤口处没那么痛,已经可以稍正常的行走了。 石像的头颅不知何时滚到了破庙狭小的一角,卿长眠瞅着有些眼熟,他走上前细看。 这个石像的蓝色眼睛没有瞳孔,脑袋上戴着一顶乌纱帽。 卿长眠看向其他碎块,这个石像穿着的是蓝色蟒袍,与他见过的鬼界西方领域的鬼王相似。 但不同的是,他见过的鬼王是一双绿眼,身着石青色蟒袍。而且再细致观看,石像鬼王的容貌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这石像鬼王眉清目秀,额间一颗美人痣,虽略偏女相,但模样冷峻,神色渗人,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奇怪的是,莫名让人觉得有一丝淡漠的亲切。 这应该是他所处这北方领域的鬼王。 虽然这只是一间小寺庙,但毕竟供奉的是堂堂鬼王,应当不至于如此破败。 卿长眠正疑惑不解,庙外突然传来尚雅的声音,“长眠!” 尚雅几乎是冲了进来,神情十分慌张,她看见卿长眠好生站在眼前,泪水刷刷的流了下来。 “呜呜呜啊!还好你没事!” 卿长眠安慰的拍了拍尚雅的头,“放心,我很好。” 这时,一个女人突然走了进来。这个女人身材高挑,一袭红衣。 她五官精致,眉眼英气,红色头绳绑着高马尾,一根长簪随意的插在发间。 发簪的簪形却像是一把长柄大刀,露出的刀头形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刀身穿孔垂旄,刀头与柄连接处有龙形吐口,长杆未有撙。 应当是一把小型偃月刀。 “啧,不是说有个秃头吗?”红衣女子不耐烦的说着。 尚雅一听也停止了哭泣,疑惑的说:“对啊,秃头呢?” 卿长眠顿了顿,笑着说:“他死了。” “什么?”红衣女子和尚雅异口同声。 尚雅擦干眼泪,阐述道:“那天秃头给了我一掌,用几根长针重伤了我。好在最后被马暝(míng)和牛璃两位姑娘所救。” “我清醒以后,在两位姑娘的家里,然后请求她们与我一同来救你。” “最后,马暝姑娘就陪着我一同过来了。你呢?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 卿长眠皱眉回答:“那日我听见外面发生了争斗,本想出去祝你一臂之力,但是我伤势太重,行动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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