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陆滇只身攀上栏杆,在虚空中跃起,跳到救生艇上仅剩的空位,还好救生艇只是很大幅度的晃动了一下,接着便平稳驶离。 刚开走这片范围,船主人扭过头,他开了好几年的渔船最顶端已经完全被海面吞没了。 林双杞从座位下拿出一件雨衣,披到白葵完全湿透的身上,白葵这才发现他,喘着气道谢。 白葵的小卷发还在往下滴水,他脸很白,是才从惊吓中回过神不见血色的白,卷翘的睫毛上停驻着小水珠,随眨动反光,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很后怕的样子。ћŀડў 像一只可怜的流浪小猫咪。 林双杞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喉结滚动,克制地没有去捏一把他的脸。 救生艇现在返航明显是不现实的,这么远的距离,回去起码还要一个小时,更别提他们已经严重超载了,说老实话,他们两个在港口同时租下这辆救生艇时根本没想过后果。 完全是凭借着渔民指路常用航线才幸运找到这里接到人的。 接下来怎么办? 刚从死亡里逃生的几人明显也想到这点,更是没人再说话,白葵望着远方无边无垠的海面打了个冷颤。 “现在是北面,往三点钟方向开。” 陆滇双眼紧闭,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只留下这一句话。 没人问他怎么确定的方向,也没人问他三点钟方向有什么,救生艇转向加速驶去,依旧如一叶扁舟,只是带上了所有人的希望。 渐渐的,无垠的边际似乎露出来一块黑影。 再靠近点,才能看清,竟然是一座屹立在海中的孤岛。 越往孤岛靠近,可以发现周围的海水颜色变浅了许多,这说明这里的水深在变小。 将救生艇停靠在岸边,船主人让儿子先带白葵上岸,找个安全的高地待着别乱动,剩余的几个身体强健的大男人合力将救生艇推上岸,然后抬到了确认海水卷不到的地方。 这座孤岛面积不大,从海岸线来看极有可能是个圆形的岛屿,岛上长了些密林,倒是和塞路尔岛的生态有些不太一样。 雨还在下,陆滇牵着白葵的手,一行人尽力寻找能躲避的地方,居然真让他们发现了,这孤岛上有一间小木头房子。 走进去看还摆放了一个单人木床,角落杂乱堆放几根木柴树枝,有人生火的痕迹,只不过都落满了灰尘,还有些杂草,或许是曾经有渔民将这里作为一个中转站,才留下了这些。 不管怎么样,这间木屋确实解除了大家的燃眉之急,不用再一直淋雨吹风了,这绝对是个好消息。ĥ|śУ 在木屋中央围成一个圈,林双杞眼疾手快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让白葵坐,自己则根本不在乎泥土污渍,随意坐在地面上。 陆滇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他没有穿外套,身上唯余一件湿透贴着肌肉的短袖上衣。 将角落里的木柴放到中间,又在床下面找到半盒用剩下的火柴,火柴有些受潮,擦废了好几根才成功擦出火。 围着逐渐烧起来的火堆,众人紧绷的神经才能稍稍放松下来,开始思考之后的事。 白葵揉了把眼睛,靠在陆滇的肩头犯困,火光照亮每个人的脸。 秦天阳伸手烤火,又添了把柴,沉声道: “我和林双杞出海前就已经联系救援队了,节目组那里也知道,等暴风雨过去就会派人来找。” 作者有话说: 最近的作息好阴间(沧桑点烟)
第39章 小蜀葵工作第三十六天 渔船三人对这两个突然出现且相貌优异的男人完完全全是陌生的, 只知道应该是陆滇和白葵的朋友,见状都没插嘴。 小木屋外豆大的雨滴坠落在地上,狂风偶尔将树枝吹到发出猎猎哀嚎, 屋内所有人心情都非常沉重。 这场暴雨不知道要延续多久。 饥饿,失温,野外潜伏的危机,每一项都足以让这群从没真正面对过生存难题的人感到焦虑。 白葵支着脑袋, 从陆滇肩膀上挪开,轻轻打了个喷嚏,他一边揉鼻子一边问: “你们怎么也在海上啊?节目组知道了吗?” 秦天阳侧头:“嗯, 气象台紧急通知了红色预警, 我们俩在港口租了辆救生艇就过来了, 这不没赶上, 你们出发的也太早了,渔船走太远, 要不然或许还能抓紧返航。” 说完他视线在陆滇脸上停顿一瞬, 又若无其事移开, 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在内涵谁。 陆滇面色有些发青, 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怎样, 他不说话的时候两道剑眉上扬, 唇间弧度凝固住,看起来很凶, 但他只是动作轻柔地替白葵将雨衣脱下来甩干上面的雨水,再把拉链拉好, 确保没有风吹进去, 现在暂时只能这样了。 白葵果然没发现两人间的暗潮汹涌, 他蹙着荏弱的眉心, 感叹今天也太倒霉了,谁知道好端端出个海捕捞还能碰上极端异常天气,要不是秦天阳和林双杞突然出现,他们可能就要回不去了。 节目组在旅游海岛录制综艺,结果出现这样重大的嘉宾遇难事故,想也知道会遭受怎样的舆论攻势。 说起来还好出发时跟拍他们组的固定摄像师小刘晕船,陆滇一心想和白葵单独相处,没有摄像在正和他意,就没再接受替补,仍然是装着手持摄像仪就出发了。 不然就算有救生艇也会严重超人数,他们还是活不了,命运由场场意外环环相套,却仍为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摄像仪在刚刚一片混乱中被搁置在船上,现在早随着船沉海了,嘉宾们狼狈不堪的姿态都没被记录下来。 “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先休息吧,尽量保持体力,等雨停后如果还没有等到救援,我想我们应该探索一下这个岛上有什么吃的。” 作为经常在深山老林,各种艰苦环境中拍过戏的人,林双杞还算镇定,下定决议后所有人都点头赞同了。 有人直接躺在地上睡觉,也有人盘腿在火堆前烤火取暖,白葵罕见地感觉有点冷,他的指尖都是凉丝丝的,便也伸出手烤,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跳动。իļѕץ 没一会,他感觉身边人好像动了,侧头看原是陆滇站起身,举步在屋里寻找,时不时蹲下来比划,末了竟然把那架摇摇欲坠的老旧木床给拆了,拎着两条腿走回来。 白葵瞪圆眼,惊道:“你把床拆了干嘛?说不定还能睡人。” “没事,支撑处已经被虫蛀坏了,睡不了人,你把里面的衣服都脱给我。” 陆滇没抬头,将两条木腿交错着靠在一起支撑好,放到离火堆不远不近的地上,直到听见半天没动静才转过身,疑惑地撑起眼皮。 “怎么了?” 白葵紧紧攥着雨衣拉链不放,眼神左右乱看,雪白的脸上也浮现出熏热的绯红色。 他支支吾吾半天,好像正在被流氓欺负的乖学生妹妹,一副很难启齿的样子。 “啊……可是,我只穿了一件衣服。” 长袖,一件浅蓝色的圆领长袖,袖口还绣着小猫。 陆滇清清楚楚地记起来了,这件衣服还是白葵今早才从他房间的行李箱里翻出来的。 他眼神瞬间变了,要是有其他男人看见必定能辨认出这是一匹饿狼盯上绵软小羊的前摇,他舔舔干涩的唇瓣,沉默了半分钟。 接着压低声音,盯着人嘶哑道: “嗯,我知道,脱给我。” 十分钟后,一件略带着体温的湿润衣衫落到陆滇手中,白葵紧紧裹着雨衣,双臂环在胸前,在火堆前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雨衣里子是涤纶的,类似于羽绒服内层滑滑的布料,穿上倒是不冷,比紧贴着一层湿透的衣服强,但白葵还是在打颤,这是羞的,他哆哆嗦嗦扭过脸埋进膝盖里,半点不愿见人。 陆滇却如获至宝,将这件上衣捧在手中,没忍住低头深吸了一口。 好香。 是白葵身上那股甜甜的香味,因为贴着皮肉穿,被浸满了香,还带点体温蒸腾的暖。 他就像个变态一般,捧着衣服嗅到彻底变凉,才抬起头。 对面射过来一道强烈的视线,林双杞面色怪异,很嫌恶地将陆滇的动作收入眼底。 这死基,看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就知道这个陆滇不安好心,潜伏在白葵身边释放他病态的占有欲,也就白葵那么不敏感。 连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还真乖乖脱了衣服,被野狗拿去筑巢。 这么笨是不是私下里对他做什么都不会被拒绝。 陆滇毫无退缩地回视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接着将衣服小心展开搭在被擦干净的木腿横连上,时不时翻个面加快干透。 木屋里只有几道船主人发出的鼾声,翻动摩擦衣服的声音,和柴火偶尔炸响的噼啪声。 阴雨天的室内很容易困倦,白葵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时他枕在陆滇的腿上,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插在他发丝里,偶尔轻抚过他白皙泛红的耳廓。 白葵小幅度翻了个身,感受到头下的双腿肌肉绷起,陆滇呼吸骤停,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他没睁眼,也没有坐起来,几分钟后再次睡过去。 两小时后雨势减小,又过去半小时,彻底停了。 窸窸窣窣,大部分人都休息好开始挪动身体自由活动,木屋内剩下的干燥柴火不多了,此时燃起的火堆只有之前的一半。 秦天阳之前就将裤腿和衣服上的水全部拧干,烤完后干得差不多,他优雅绕过火堆走到两人身边,无视陆滇摄人的视线,弯下腰语气轻柔将白葵喊醒。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自来熟,明明他们才认识没几天吧?从飞机相遇到今天满打满算不也才三天? 陆滇则完全忽略自己第一次见白葵就蹲下膝盖,硬生生求着人给他当助理那死乞白赖的事了。 他手掌从头顶的卷发往下移,在嫩生生的脖颈上贴了贴,白葵或许是被激到,往他腰腹间缩进去。 陆滇却完全没有心猿意马的想法了,掌心下的皮肉炙热滚烫,白葵脆弱的颈上脉搏鼓起略快地跳动着,明显状态不正常! 他赶紧将人从怀里挖出来,搂着肩膀推坐,这才看清白葵脸上潮红一片,薄薄的眼皮紧闭,眉心都皱出了一轮弯月亮。 没得到回应的秦天阳也察觉到不对劲,看见白葵的脸色后,立刻单膝着地伸出手背去探量他额头的体温。 “有些低烧,快把衣服给他穿上。” 挂在简易晾衣架上的上衣已经被烤干了,烘得热乎乎的,陆滇颤着手去拉白葵的雨衣拉链,突然绷着下颌转头沉声道: “你避一下。” “啧,都什么时候了,就许你看?” 秦天阳磨牙,垂下眼瞥了下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口,转身去角落里靠着了。 快速给白葵套上衣服,其实陆滇根本没分神去看,秦天阳说得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以为他至少会被白葵的身体吸引,可事实上,他的心全被心疼填满了,无暇去关注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欲望。
102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