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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你大伯回来带你去买还是你自己去买？” “我自己去买吧，”肖霖柒把黑团从陈碧桂怀里抱过来，“现在没什么事，我去基地里面转转，顺便买部手机。” 陈碧桂点头：“该买，那你有钱吗？现金够不够？” 肖霖柒走去门口换鞋：“够，我身份卡里也有钱。”刘存良给他转了那些东西的补贴金。 “注意安全啊。”陈碧桂在门口不舍地说。 肖霖柒神色无奈：“奶奶，我晚上就回来了。” “早点回来啊，路上不要跟人打架，看到不好惹的赶紧走不要跟人家撞上。” “好。” 肖霖柒回答了很多下，赶紧溜了。 出来后，小区里人不多，离开铁门，门口的老街店门口还是坐着不少人，看到肖霖柒出来，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要出去？”一个看着五六十的女人笑问。 “嗯。”肖霖柒点头，礼貌微笑。 “阿桂的孙子。” “中午动静闹得挺大。” 肖霖柒在老街上走，打量周围的店铺，他家的一家小店就在老街上，出了铁门不远就是了，一家小小杂货店大小的店，原本这里是仓库，被拿来改成了店面。 现在店门关着。 肖霖柒看了几眼，加快步伐。 出了老街，路上的行人隐隐分成两种，一种一看就是普通人，另一种一看就是有武力的，有些放着异兽在外面。 肖霖柒迅速找到一家卖手机的店，在未知意识带给他的焦虑情绪下没有货比三家，随便买了一台中等价位的手机，用身份卡付钱，也办了手机卡开通网络后，肖霖柒立刻搜索南方基地。 许久没有用手机，他打字的速度变慢。 肖霖柒一边搜索南方基地地图，一边走到旁边店铺的屋檐下避太阳。 出来了，肖霖柒眼神一凝，带着迫切，放大自己所在的位置，根据脑海里标记所在的位置与地图上对比，果然是基地的警局。 警局旁边是巡逻局。 “叽叽？”黑团见肖霖柒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不说话，戳了戳他。 肖霖柒回神，揉了揉太阳穴，这种状态不对，内心充满暴躁的情绪。 破坏秩序的人。 肖霖柒一抬头，就看到远处高高的白塔，以白塔为中心扩散出的保护罩在阳光下有些反光点。 “啧。”肖霖柒控制不住咬唇，一点血从嘴角挤出，站在肖霖柒肩膀上的黑团凑过去，伸出舌头舔了下。 肖霖柒差点把黑团掀飞出去，眼眸微颤，黑团委屈巴巴地“叽”一声，爪子勾紧肖霖柒的衣服。 “不能随便舔别人的嘴唇，知道吗？”肖霖柒摸了摸它，“这是耍流氓。” 黑团似懂非懂地看着他，肖霖柒心想异兽估计之间估计都没有这个概念，只能强调：“不能舔别人的嘴，让我发现了扣你一天伙食。” 黑团立刻严肃地点头，不舔别人的！ 肖霖柒满意了，朝着印记所在的地方过去，路上时不时对比地图，把周围的建筑和情况记在脑海里。 一路走过去，前面看到的白塔越来越近，警局和巡逻局都在市政区边缘，肖霖柒走到了，隔着马路观察对面的官方建筑。 跟末世前的警局差不多，他上网搜索南方警局和巡逻局的区别，给出的答案是基地警局负责普通居民的事情，巡逻局负责治安，军方负责整个基地的安全。 权力分散很多，但也说明…… 警局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市民机构，人手不会很厉害，肖霖柒手指与大拇指搓了几下，眼眸幽深。 关押室里，程老板坐在靠墙的单人床上，一脚踹向旁边的铁栏杆：“叫你们上面的领导过来。” “程老板，不是我们不去，是我们领导也为难啊，之前都是私交，现在惊动了上面，上面那可是铁面无私的，最恨这种事情，我们领导他自己都被骂了。”一个人为难地说。 程老板怒火中烧，大声嚷嚷：“以前收我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少收啊！” 外面的人听了，心惊胆战，赶紧过去小声说：“程老板！您不要那么大声，现在真是风口浪尖期，现在您能在这里已经是我们领导发挥作用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想办法，大不了，就把您放回家，名义上说您在这里，上面的人不知道的。” 程老板脸色还是很差：“那我也不能出门啊。” “程老板，我们只是下面的小喽喽而已，只能帮您到这儿了，基地里那些规则还是不能太嚣张的。” 那些人说着，没人注意到一根细细的藤蔓从大开的窗户蔓延进来，不是绿色，而是黑色，几乎与黑色的墙面融为一体。 肖霖柒背靠白墙，垂眸听着里面的对话，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肩膀上的黑团，黑团感觉到凉意，稍稍往后退，远离一点肖霖柒的手。 “无序……”肖霖柒轻声吐出二字，琥珀色的眼睛蔓延上一层冰霜。 藤蔓进去后，安静蛰伏，程老板怒骂几个人，其中以肖霖柒为最，当时不知怎么居然被一个小屁孩唬住，他吓谁呢，虫族也是那么好闯的？ 真要对他那样，进了虫族领地，那乳臭未干的王八蛋也得跟着玩完儿。 程老板大骂一通心里舒坦了，躺到床上打算睡觉。 那条细细的藤蔓忽然窜上，卷住程老板的喉咙。 “赫赫”程老板眼睛瞪大，双手想掰开脖子上的东西，但藤蔓太细，他根本掰不开，还有一条藤蔓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无法出声。 铁门外的两个警员聊着天，没有注意到这边，或者说刚才程老板一直骂，两人根本不想把注意力放到这边。 程老板心生绝望。 “到了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肖霖柒对黑团说。 黑团歪头：“叽？” “把你的腐蚀性黑水弄到这个上面。”肖霖柒说着，合成一条黑色藤蔓，黑团很快便吐一口黑水在上面，在黑色的藤蔓上发出“滋滋滋”的轻微响动。 灵气消耗，黑水腐蚀藤蔓，肖霖柒便填补灵力。 这条带着腐蚀性液体的黑色藤蔓从窗户进了屋，在程老板无法拒绝的力道下，与他舌头来了亲密接触。 剧痛从嘴巴里传来，程老板痛得身体抽出，脚在床上砰砰砰直撞，眼睛瞪大得想要冲破眼眶，红血丝弥漫。 他脚敲床的动静让那两个警员烦躁地走过来，一人声音疲惫：“程老板，都说了……” 他话说一半，忽然看到程老板捂着嘴，鲜血从他嘴里不断流出，整个人都傻眼了：“程老板？！” 房间里不见黑色藤蔓，肖霖柒迅速离开。 监控头里的黑色也随之消失不见。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肖霖柒平缓剧烈跳动的心脏，那种暴躁的冲动消失了，在他对程老板作出实质性伤害之后。 肖霖柒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在这个声音之外，他似乎还听到了另一个跳动的声音，从血管里一直追溯，在虚空的源头，森林被风吹动的“沙沙”声响起。 肖霖柒皱眉，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停在一旁靠墙的店旁边。 白塔现在看着很近，前面是市政区。 他背靠墙壁，打开手机，搜索南方基地白塔。 出来的是研究所信息，蔡鹏飞那天跟他说的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有看见，信息介绍是非常传统官方的方式。 没有说每一层是干什么，只说了总体是做什么，以及一些研究贡献。 他退回到搜索页面，搜索血统活化者。 黑团的视线在街上转来转去，这里有很多跟肖霖柒长得一样的人，也有异兽，但是它们好弱啊，感觉没有分化的自己都能解决好多个。 “不能长期催动血统活化度，否则会对身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请各位进化者谨慎使用自己的血脉力量，使用时不要情绪激动，否则会有失去人性变不回人类模样的风险。” “……” 肖霖柒皱眉，这些网络给的答案完全没有自己想要的，跟苏凯说得差不多，自己早就知道了。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搜索词血统活化者第二人格。 他点击搜索后，下面出来的信息挺多，他一个个仔细看过去。 【我血统活化后老是想破坏，难道给我弄出第二人格了？平时我可是很珍惜东西的。】 【正常，我血统活化后还老想喝血呢，医生跟我说是因为血统的问题。】 【没有第二人格，都是血统带来的影响，我找的那个心理医生说了，归根究底还是你自己的想法作祟。】 “自己的想法？”肖霖柒眉头皱得更紧，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强烈的想法。 手指不断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肖霖柒叹了口气，把手机收起来。 他算是彻底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跟基地那些血统活化者根本不一样。 其实早就该知道，他是从孕灵木的果实里醒过来，在森林里他长期都是血统活化的状态，这一点跟进化者完全是不同的。 “得好好谢谢刘存良……”肖霖柒自语，看了眼白塔，迟疑片刻，还是朝着白塔走过去。 黑团在肖霖柒靠近白塔时，眼睛都直了，抬头仰望最高层，被运动头带挡住的额头符纹流动愈发快速。 “怎么又冒烟了，”肖霖柒看到白塔最高层冒出黑烟，眨了眨眼，“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白塔最高层的实验室里人仰马翻。 “给我按住！按住！” “他力气太大了啊！” “叫卫杰过来！” “嘭” 高大俊美的男人眼睛无神，额头图案上流动的光束非常快，他低下头看着地板，无人知道，这一刻，他的视线与黑团的视线对到了一起。 男人身后忽然展开了羽翼，三对羽翼，一边黑一边白，爆发出的强烈灵力旋流将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掀飞，爆炸的火光不断。 在黑烟中，男人的眼睛似乎有了一瞬的光彩，在一个阴柔男人进来后，那抹光彩转瞬即逝，他身上浮现无数条细线，那些细线另一头连接在进来的阴柔男人手指上。 那阴柔的男人手指牵动，强行让身上有数条锁链的男人停下动作。 “啧，怎么回事，”卫杰阴冷的视线落到一旁的白大褂上，“这个月暴动的次数也太不正常了吧。” 被他看着的白大褂额头留下汗珠：“这……我们也不知道，仪器检查过好多次，而已您看……他完全在您的控制之下？” 卫杰移开视线，这人松了口气，外面都在传这个人是英雄，但只有他们这些内部的人才知道这个人的性格到底有多残忍。 绝对不是英雄，只是因为研究所需要凝聚人心抢夺民心，这才推出了卫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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